袁军一拥而上,将他乱枪刺死。
当然,这是极为鼓舞人心的一幕,徐晃军中顿时发起阵阵呼喊,擂鼓隆隆作响,吹号悠扬绵长,鼓舞着冲锋的兵士。
“唰!”
又一轮重弩齐射而出,十射七中,顿时死伤者十数人。
淳于琼猛的一缩,躲在女墙后面,只听得身后“铿”的一声巨响,他那个方向的铁矢,狠狠的崩进了城墙缝中。
若是射偏一点,怕是要将他带走。
淳于琼吐了口浊气,暗骂道:“渤海王什么时候,也捣鼓出这等杀器了!”
陈留能这么快打造重弩,当然是石邑工坊提供技术支持了。
这杀器,射程远,杀伤强,而且携带方便,攻城时虽然不如井阑有效,但对城头守军的威胁十分大。
至少因为这个,登城兵士能更快的攀登成功,杀向城头。
徐晃望着占据,万万没想到,开战片刻,竟然已有猛人直接先登成功了,徐晃不由得动摇了佯攻的念头。
瞧袁军这弱鸡架势,完全可以强攻。
徐晃一观日影,时间差不多了,高顺的陷阵营,也应该开始攻城了。
“左部司马听令,立即率军加入前部,先登城头!”徐晃下令。
城头上,断断续续有人跳上来,淳于琼亲自挥剑劈刺,杀落数人,往城下一瞥,便见又有一支兵马杀来,心头当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正此时,派出去的李司马,火急火燎的回来了。
“将军,将军!”李司马神色措辞,皆十分慌乱。
“将军,城西遭受攻击!请求支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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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攻破阳翟,荀俭之死
淳于琼一听,当即想到这是声东击西之计,但又不是很确定,因为东门同样遭到了猛烈的攻势,刘擎的兵马已经杀上了城头,完全不像是佯攻。
“李司马,传我令,速调城中兵马支援城西,城西若失,那你是问!”淳于琼急道。
李司马又一溜烟的下了城头,前去找援军,淳于琼再看城下,新冲上来的攻城兵已经开始攀城,城头压力骤然增加,两名持刀兵士一齐跃上城头,朝着淳于琼就是乱刀砍来。
淳于琼顿时退了两步,挪腾向一边,一剑将其中一人挥砍在地,另一人,则被一拥而上袁军砍倒,然而下一刻,便又有两人跳出,杀向袁军,猝不及防的将数名袁军砍翻在地。
淳于琼见状大惊,连自己跟前的城头,都被突破了,再看城头,已有源源不断的刘擎军攀爬上来。
“给我顶住,杀下去!”淳于琼大喊,亲自杀入战圈。
就在东门进行惨烈的城头争夺战时,西门的城头,也爆发了激烈的战斗,然而战斗虽然激烈,袁军的损失,却着实重了一点,好似李司马不断调兵前去防守西门,西门依然面临巨大的压力。
与进攻城东的陈留军比,高顺率领的陷阵营,战斗力强的不是一丁半点,他们手中有盾甲作为防护,登城时不惧一切弓弩,小块的石头,也能承受的住,所以城西的驻防,颇为窝囊,一个照面,高顺就率人杀向城头。
李司马的援兵,持续赶来争夺城头,场面十分诡异,好似袁军,才是进攻城头的一方。
高顺亲手解决了数名袁军,通眼望向城中,正有数道兵马朝此地运动,此时若贸然杀下城去,容易被袁军围堵,毕竟陷阵营战斗力虽强,人数却不占优,陷入重围,也是麻烦。
“据城而守,不得下城!”高顺下令道。
既然袁军想夺回城头,那便占据有利地势,再打杀一波,消耗袁军的有生力量。
很快,城西城头已经失的消息,通报到了淳于琼耳中。
淳于琼并没有太多意外,渤海王兵马的战斗力,他也不是没见识过,继续他亲自带兵前去援助城西,东门城头也会失守。
眼前的难题是,即便是他在,这里的城头也未必能守得住。
首日作战,便如此不济,淳于琼心中明白,阳翟已不是他能守住的了。
若能撤离,退守钧台,颍川尚有希望,若兵马都折在阳翟,那颍川,可真就要丢的一干二净了。
淳于琼一咬牙,揪过前军司马,道:“你负责东门防守,西门欲失,我去看看!”
司马连连点头。
淳于琼当即拉上左右两部司马,下城而去。
左司马连忙问:“将军,西门战况如何?”
“快守不住了。”淳于琼道。
“那我们快赶过去!”右司马连忙道。
“不!”淳于琼当即反驳,说出了一个震惊两人的决定
。
“此城已无法久守,我欲撤离此城,保存生力。”
左右司马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二人带本部兵马,分别从南北两门撤离,往钧台集合。”
“将军,那你呢?”左司马问。
淳于琼叹了口气,道:“我得带西门和东门的将士撤离啊,不管多少。”
两位司马一听,急道:“将军不可,若不及时撤离,恐遭不测!”
“听命行事吧!”淳于琼果决道,看着两位离去,不由得叹了口气。
很快,东门的徐晃发现,城头的袁军竟然后撤了,同时,接到报信,南门有袁军向外逃窜。
“看来袁军打算放弃阳翟了,想这般容易的撤离,做梦!”徐晃当即下令:“骑兵听令,随我出击!”
东门攻势进展顺利,已经无存在什么佯攻,而且拿下已是定局,徐晃打算亲自率骑兵前去追击袁军,否则,若被其走脱了,拿下颍川还会被重重阻碍。
西门的高顺守着守着,突然没有了新加入的袁军,甚至原有的,都开始逃跑了,高顺当即判断,袁军这是撤了,高顺不由分说,率军入城。
果真,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抵抗,也坐实了袁军撤离的猜想。
高顺甚至未去府中,而是直接前去荀氏宅中。
一行兵马出现在荀氏宅前,大门紧闭,高顺诧异的发现,门上竟然悬这白襟。
高顺当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敲响大门。
开门的是一名老者,神情疲惫憔悴,额间覆着白抹,警惕的看着高顺,显然这几日见多了穿甲衣的人登门,目的嘛,多半是为了粮食,还生生将家主气得吐血,所以老者没有半点好脸色。
高顺一拱手,客气道:“老伯,末将高顺,前来拜见荀老先生。”
老者突然目光一滞,呆望着高顺。
“你说你是高顺将军?”
高顺自然的点点头,哪知老者当即扑倒在地,哭诉道:“将军呐,你来迟了,家主已经……已经去了。”
“什么?你说老先生……为何?”高顺问着,心中却不由得想起了袁军。
老者长叹一口气,“将军随我来。”
一边走,老者一边说,“宅子里没住多少人了,族人多数都搬去故居了,就留下我们几个老骨头,看着这点产业,昨夜淳于琼来找老家主要粮,发生了争执,淳于琼欲强夺粮草,老家主被气得吐了血,昨晚上便走了,我带你去见小春,老家主有给你留话。”
很快,高顺被带着来到灵堂,此时堂上也不过只坐了十数人,大半都是老人,老者上去说道两句,便有一位很年轻的人过来。
“可是高顺将军?”小春问。
“正是。”
“家主临走前,给将军留下一批粮食,我这就带将军去领。”
小春刚欲走,高顺拦道:“等一下,我去敬拜一下荀老先生。”
荀氏是一座大宅,一重重,一
进进,荀氏族人加上附庸,足有千人,然而高顺此刻感受到的,唯有荒凉与凄清。
拜礼过后,高顺沉默的跟着小春,路上小春突然问,“高将军,淳于琼那狗贼呢?”
“逃出城了,徐晃将军去追了。”
“可千万得将他追回,千刀万剐!”小春忿忿道。
高顺也是出身士族,虽然不是大士族,但颍川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荀氏作为首屈一指的大士族,自是颍川各士族的领头羊,其中就包括淳于氏,而荀俭作为荀氏大家长,理应得到各氏敬仰才对。
可见昨日淳于琼带兵要挟,是多么无礼又狂悖,老先生身体本就不好,被他这么一气……
“小哥放心,天大地大,断无此人容身之处!”
“有将军这句话,家主泉下有知,也会感佩于心的。”小春道。
穿过一道道门巷,最终,小春将高顺带入一门。
入内虽然十分昏暗,但能看见顶上有微光透入,借助隐约光线,高顺看到的是堆积如山的粮食。
即便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也有些被海量的粮食给震撼到了。
“将军,此些粮草,便是家主献给渤海王的。”
“末将代主公谢过老先生。”高顺拱手敬天,遥指荀俭在天之灵,“老先生之死,我会快马呈报给主公,至于颍川,末将在此向老先生保证,日后的颍川,将得大王庇佑!”
阳翟之战告一段落,淳于琼向南逃窜,而徐晃率骑兵追击,高顺在城中休整三日,抓捕一些袁军的漏网之鱼,随后也在此出征。
……
刘擎望着高顺的急报,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荀彧。
叹了口气,还是说道:“文若,伯慈老先生他……离世了。”
荀彧比刘擎想象的要冷静许多,不难推断出,荀俭在战时去世,肯定与阳翟之战脱不开干系,但荀彧却道:“伯父年事已高,又有疾病缠身,此去,倒免于病痛折磨了。”
能这么想,刘擎也乐意看见,不过古人表达孝,很是直接,荀俭虽然不是荀彧亲父,但身为上一辈家长,执掌荀氏,可以说是整个荀氏的老父亲,荀彧怕是隐藏的深,不愿意让自己看见悲伤的情绪。
“此战之后,我便命徐晃坐镇颍川,文若,你那流落于外的豪杰侄儿,也该回去了吧?”
刘擎的意思很明显,要荀彧之侄,荀攸回颍川,协助徐晃坐镇颍川,同时可以照应荀氏一族,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诉荀彧,自己离不开他。
荀彧很平静,拱手道:“臣知悉,这便修书公达,将此事告知,主公,是否有其它的事要议?”
刘擎听着这话,好似荀彧的潜台词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哭会。
“无事,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刘擎道,有什么时,也就和郭嘉田丰商议了。
“臣告退!”
荀彧离去之后,郭嘉才悠悠开口。
“主公,其实文
若表明越平静,心中则如刀绞一般痛。”
“唉,本王何尝不知,只能给他放个假,这几日,便辛苦两位了。”
郭嘉难得正经一次,与田丰一起正色道:“主公放心。”
随着各地战事的推进,战斗也变得焦灼起来,特别在吴郡的战斗打响之后,进展并不顺利,刘擎自然知道其中原因:没有强有力的兵士,充作尖刀击败敌军。
太史慈,关羽,张飞虽都是顶尖的战力,然而真正的战场上,不可能让他们以一人之力杀垮一军,更不能以一人之力攻下一座城,士兵的综合战斗力,青州军和刘备军,都还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