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好门!
”
“不要偷听!”
刘擎一连交待了三句。
少顷,典韦便引人进来,然后一句话不说熘走了。
刘擎接着微弱的火光,望着眼前人儿,她长发梳起,额前留了两道刘海,略显简洁精干,面相隽秀,杏眼明眸,娇小红唇,一身澹青色的装束显得清新可人,手中还捧着一卷帛书,光线朦胧,给她增添了些别样的韵味。
“糜姑娘,寻我何事?”刘擎率先开口。
“妾身糜仁,见过大王!”糜仁没有回答,先补了一个礼节,随后上前数步,又道:“听家兄说,妾身得住此处,多亏大王安排!”
刘擎心想没什么问题啊,正想说“没事,举手之劳”。
不料,糜芳却接着道:“妾身又听家兄说,大王精于商道,必擅长精算,正好妾身手头有账目,数额过于庞大,故而想向大王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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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擎脑中慢慢打出一个问号。
这又是什么套路?见过学习外语的,这是学习算术?
刘擎不少拒绝,便道:“给本王看看!”
说着,糜芳再度上前几步,伏下身子递过。
刘擎抬头,见火光直接印在糜仁脸上,将细腻光洁的肌肤映得红扑扑的,惹人喜爱。
翻开帛书一看,竟然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看惯了简报字数寥寥的风格,刘擎一时还真不习惯。
“黍米,五万七千二百一石五石,正月八日,张辽军支取,四百五十石,赵云军支取,五百石,余:五万六千二百六十五石……”
这是……糜竺供给张辽赵云粮草的台账!
这是正经的账目,糜仁也是正经的请教,一时间,刘擎陷入沉思,正在揣摩糜竺此举何意?
“大王,平日在家中,妾身都是帮助兄长复核账目的,可今日兄长送来的账目,数额过于巨大,妾身一时,算不过来,所以……”糜仁的话音渐渐低去。
刘擎暂时抛开了别样念头,既然是正经的问,那就正经的教,毕竟这一串汉字数字,立即令刘擎一阵头疼。
原本在冀州经商时,刘擎因为生意不大,于是入乡随俗,也一直用这种方式,黄巾之后,荀或加入之后,这些事便都交给了荀或,刘擎一直没有操心,尽管自己名下名义上有钱过亿,有粮逾百万石,但刘擎一直四处征战,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今天被糜仁这么直接一问,当即想到了此间问题,用于登记时,汉字数字倒没什么问题,可用于计算时,便要头疼了,那么,这个时候,就应该引入一种新的计数方式了,当然,刘擎的脑海中,有现成的!
“数字过大,确实难以应付,本王这里确有一种简便的算法,本王先给你示范一遍!”
说着,刘擎直接取出一张白净的帛书,抄录了起来。
“黍米,57215石,正月八日,张辽军支取,450石,赵云军支取,500石,余:56265石……”
糜仁见刘擎快速的抄录,并且在后面也能快速的算出,并附上相应数字,觉得十分好奇,那些奇怪的符号看着陌生,又似乎有某种规律。
她很快发现,这是对应代表了一到九的数字!
刘擎很快写下五行,如今刘擎有76点智力,算术能力远超前世,基本上能做到心算。
“五行皆对!”刘擎道。
糜仁双眼放光,宛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惊喜的看着刘擎。
“大王,这种代表数字的符号,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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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本王被富婆包养了?
刘擎用的,自然就是阿拉伯数字,只不过,这是演变成完整体的现代阿拉伯数字。
这种计数方式,起源于印度,由阿拉伯人改造并传播至欧洲,最后才有了这个名字,然而这个时候,真正的阿拉伯数字,却还在演化之中。
刘擎不好将此精粹的文化完全据为己有,于是介绍道:“此符号源于天竺,后来传至西域,几经周折,方才为本王所得,还未为其命名。”
糜仁明眸闪动,旋即跪立在桉前,两手撑着桉台,眼中隐隐期待。
“大王可以教给妾身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刘擎回道。
原先就想过,等学院落成,刘擎还是会抽时间,将这些数字用法,配以加减乘数,九九乘法口诀之类的,用作算术教学。
刘擎当即拿出另一张帛书,在上方分别用两种方式写下一到九,见其写书的正认真,糜仁借机近距离端详刘擎,俊秀的面庞,专注的神情,糜仁心中暗暗窃喜。
糜仁虽是受兄长鼓动来寻的渤海王,但实际上她内心也好奇无比,毕竟传言归传言,他还是希望自己一睹渤海王真容的,如今看来,兄长这门亲事寻的,真是没话说!
所谓请教账目,不过是她寻的一个借口,糜氏家财以亿计,区区万以内的算术,糜仁过目即可,没想到,渤海王竟真认真的给她核实,还弄出一个从未见过的奇怪符号。
“给!好了!”
糜仁伸手接过,望了一眼,一一对应的字排得倒还算工整,可这字却……糜仁会心一笑。
望着糜仁迷人的笑,渤海王一时也心猿意马起来。
“来,本王教你写几次!坐这来!”刘擎说着挪腾开半个身位,意味十分明显。
“大王,妾身回去练就好。”
“诶?在此处写,写得不好,本王正好纠正一二!”
于是糜仁半推半就,小步的走到桉后,在刘擎身旁跪坐下来,但离刘擎,还隔着一个神位。
刘擎将笔递过,简单道:“写。”
糜仁心中忐忑不已,小心脏噗噗直跳,既鼓起勇气这个时辰来寻渤海王,糜仁心中自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只是当挨着渤海王这般近时,又紧张起来,既怕他乱来,又怕他不乱来。
心中忐忑又紧张,难免传导到手上,尤其阿拉伯数字是圆澜曲线,与汉子书写习惯截然不同,糜仁第一次写,能写好才怪!
于是写到“2”的时候,她就不行了。
“下笔要轻柔,转弯要圆澜,一气呵成。”刘擎提醒道。
糜仁又试了一次,这一次马马虎虎,但她还觉得自己写得不错,于是望向刘擎,希望得到认可。
“曲线要平滑柔美,想想山峦的曲线,河流的曲线,还有女子的……”刘擎一个紧急刹车,免除了一个粗鄙的评价,他连忙纠正道:“女子的手,你看自己的手,执笔的手势,是不是
很2?”
…
刘擎转得飞快,糜仁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反倒觉得渤海王说得真对,执笔手势,弯曲起来,确实很像那个“2”的上部分。
糜仁又试了一次,这回好多了,可写到3时,又不行了,上弯会了,下弯又不会了。
“大王,这个好难。”
这个难,是真心的吗?刘擎想着:糜仁又不是三岁小孩的接受能力,一次写不好,难道两次三次还写不好,分明就是为了给本王上手机会。
“嗯,这个确实有些难度,来,本王手把手教你!”
说着,刘擎直起身子,挪腾一步,便到了糜仁身后,伸手执起她的小手。
柔荑入手,纤细丝滑,刘擎不由得紧了紧手,十分正经的写起字来,一口气,从1写到9,随后在其耳畔问道:“可学会了?”
此时的糜仁,哪还记得写字,她面红耳赤,执笔的手早就无力,若不是刘擎把着,怕是连笔都丢了,渤海王的声音就响在耳畔,甚至还能感受到气息的温度。
糜仁小嘴一抿,银牙轻牙,干脆全身一松,直接瘫在刘擎胸膛。
呵,不演了啊!
糜仁最终放弃互飙演技,也不管什么数学和书法了,置身渤海王怀中,只觉得周遭的时间都静止了一般,从开始的紧张,到渐渐放松,再到感应到刘擎强劲的心跳,给了她一种安稳踏实的感觉。
刘擎就势将糜仁揽入怀中,双臂从后面环抱着她。
“子仲已将你许给本王,你本人可愿意?”刘擎轻道。
糜仁也没想到渤海王会这么问,她有的选吗?
糜氏兄弟姐妹,关系都不错,但在婚姻这件事上,若已经失去父母,那长兄之言,便是父母之命,糜竺当初也只是将此事告知,从来不存在愿不愿意的说法。
不过渤海王显然是如意郎君,糜仁欣然接受。
“自然愿意!”糜仁轻道,整张脸在灯火映照下,红彤彤的。
“今夜留下陪本王,可好?”
糜仁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这也是兄长糜竺的意思。
为什么?为了抢在甘梅之前啊!
糜仁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的点头,以行动回应了刘擎。
还写个锤子,刘擎直接撇下笔,从身后一个公主抱,将糜仁抱入怀中,双脚依次立起,直接朝着卧榻走去……
……
翌日,日上三竿。
郭嘉来寻主公,却被典韦撵在门外。
“典韦,为何不让我进去啊?”
“主公还未起!”典韦一手平横着,几乎横在了郭嘉眼前。
“叫起不就成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这般干过!”
“今日不行!”
典韦不依不饶,屋里什么情况,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刘擎交待过,不许偷听,但昨夜进屋的糜姑娘有没有离开,典韦确是知道的。
至于主公与一貌美女子一晚上在做什么,只怕连他心爱的戟儿都能猜到。
…
郭嘉眉头一皱,
发现事情并不寻常。
这时,突然看见糜竺也跑了过来,脚步匆忙,神情紧张。
“典韦将军!典韦将军!”糜竺呼唤着。
“子仲先生何事?”典韦礼貌问。
“不好了!舍妹不见了!”
“子仲莫急,你们昨日刚到,如何会不见了,是不是出门了?”郭嘉安慰道。
“非也!我问小环了,说舍妹昨夜外出,就没出来,我原是为了舍妹安危,将之置于王府中居住,没想到啊!典韦将军,快帮我问问王府侍卫,昨夜可有异常?”糜竺十分着急,这可不仅仅是妹妹啊,这还是渤海王妃和糜氏一族的未来啊!
人若丢了,他可无法再弄出一个妹妹来。
典韦眉头一皱,他自然知道,糜竺妹妹就在自己身后的屋里,只是昨晚发生什么,主公有没有用强,他不知道啊,一时间,也不好贸然开口。
“子仲先生,放心,王府很安全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典韦信誓旦旦道。
“现在有苍蝇么!”郭嘉突然打趣道。
典韦二话不说,手脚麻利,一把扯松郭嘉腰带,将一支戟插入其中,数十斤的重量,差点直接将郭嘉整跪。
“那人为何会凭空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