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道比较好?”
曹操将要不要去兖州的问题,变成了从哪去兖州的问题。
娄圭是主张进兵的,连路线他都想到了。
“孟德,我军可经历城,进兵茌[chí]县。”
“好!曹仁夏侯惇!”
二将上前。
“夏侯惇为先锋,曹仁为后军,进兵茌县!”曹操下令。
“喏!”二将齐道。
……
刘备面对滚滚济水,驻兵休整,河对岸,就是兖州地界。
与曹操相同,刘备也在差不多的时间收到了刘擎的“公开信”。
与曹操不同的是,刘备三兄弟稍一合计,便达成共识。
刘备:“渤海王忙着平定黑山之乱,还不忘兖州黄巾之祸,心系天下,令人钦佩!我欲依渤海王之见,进兖州讨黄巾贼,以救兖州百姓于水火!”
关羽:“大哥所言极是,大丈夫身居乱世,当以天下苍生为念,惩奸除恶,扫除娥贼!渤海王身怀英雄之志,既遣信来,大哥当秉之!”
张飞:“俺也一样!”
于是三兄弟领着区区两千兵马,渡过济水,进入兖州济北国。
因为知道兖州最乱的地方,便是东面的泰山军,于是刘备转而向东。
一路行军,途中所见可谓百般艰辛,官道上逃亡的百姓熙熙攘攘,时而还能遇见整队的车队,举家搬迁者,亦不在少数。
“黄巾祸乱已有两载,倒也没见过此等状况!”刘备感叹道。
如此规模的流动,足见黄巾危害远超从前。
行走的人,见了刘备兵马,皆会自觉的避开,整条官道上,唯独刘备这一逆行者,领兵向东。
“尔等何方人士?”刘备拦下数人,打算询问一番。
面前的这位,虽身着麻衫,但还算的上得体,应该有几分见识。
果然,麻衫年轻人十分礼貌的给刘备行了个礼。
“我从博县而来,这些,几乎都来自岱山附近的几个县。”
“以往黄巾作乱,百姓多是以隐忍和躲藏为主,为何此次,皆四处奔走,成为流民呢?”
麻衫青年叹了口气,“世道已变!”
刘备不解,直言问道:“何解?”
“以往流窜的是黄巾军,县城亭舍,尚存一丝治安,而如今州兵已然崩溃,再不走,留下唯有死路,除非想加入黄巾!”
“州兵已然崩溃?”
刘备好似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不错,州牧举兵岱山,欲与黄巾军决战,然而他失败了,将军再走不远,便能看到逃回的兵士了。”
一边听着,刘备望人群中瞥了数眼,还真被他发现了几名兵卒模样的人,刘备当即给麻衫青年拱手,再向着兵卒行去。
那几名兵卒模样的人,见了刘备分明想避开,生怕刘备是派来的援军,要将他们再编入军中,上前线作战,军中通常也是这么干的。
避来避去,刘备有些没辙,张飞却恼了,直接上前揪出一个,提到刘备跟前。
“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兵卒一个劲的重复着。
“俺大哥就问几句话,要不了你的命!”张飞没好气道。
“翼德莫要吓人!”
刘备说着,对着兵卒拱手问道:“敢问壮士,从何处而来?”
兵卒闭上嘴巴,默默看着刘备,对刘备的举止困惑不已,除了困惑,他眼中还有惊恐流露,看着唯唯诺诺。
“我是毛将军的兵,毛将军败了,已经逃了。”
毛将军?刘岱帐下姓毛的将军,应该就是毛晖了。
“可知刘使君在何处?”
兵卒摇了摇头。
刘备点了点头,放他走了。
关羽望着兵卒踉跄离去的身影,道:“大哥,看来岱山战况不容乐观。”
“不乐观,才显得咱们来得及时,快快快,我的长矛已经饥渴难耐了!”
突然,官道前方发生一阵骚乱,几声模糊不清的叫喊传来,并有阵阵马蹄声。
随后,十余匹战马便出现在刘备视线之中,他们在官道上纵马而行,丝毫不顾及拥挤的人群,难民们惊吓得四处闪避,给他们让路,使得他们更加骄纵。
直到对面的刘备拦住去路。
“何人挡路!”
刘备不答反问:“为何纵马!伤害无辜!”
“干你何事!”为首的骑兵显然不以为意。
“来来来,干我的事,与我干一干再说!”张飞引马上前,举矛对着对方。
“翼德回来!”关羽连忙劝道,他发现大哥的脸色很沉,张飞胡来的话,怕要责罚。
能将自己大哥气成这般,关羽也实在是无奈,随便一个兵卒,大哥都能以礼相待,偏偏这种目中无人的桀骜之人,最是头疼。
“尔等不在前线杀敌,临阵脱逃,还纵马伤民,为祸百姓,天理何在!”刘备忿忿道。
“杀敌?州牧都死了,我们还杀什么敌!兖州军完了,全完了!呵呵……”
为首的骑兵笑了,但笑得很冷,很难堪。
州牧死了!
刘关张三人皆一愣。
随后回过神来,刘备道问道:“此话当真?”
“我等亲眼所见,岂能有虚!要怪就怪黄巾军太过狡猾,诈使州牧分兵东平,而岱山,才是黄巾军的主攻方向,州牧寡不敌众,死于乱军之中。”
刘备依然不敢相信,堂堂兖州牧,战乱伊始,他就战死了?
刘岱没了,那那兖州岂不是要彻底沦陷了?
见刘备不说话,骑兵们避开了干道,绕开遛了,刘备自始至终也没有多说一句。
先前的愤怒,欲对骑兵施以惩戒的念头,已抛到九霄云外。
“大哥,刘使君已然战死,我等是否……”关羽欲言又止。
“继续向岱山前进!州牧身死,说明战况惨烈,我军更要前去支援!”
……
刘岱战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快速扩散。
分兵的徐翕[xī]许汜二将听闻,顿时无措,不想孤身迎战黄巾,便引兵离开东平,退回
东郡。
然而令两人没想到的是——
刘岱任命的东郡太守王肱因为未见刘岱,拒不开门,更不承认刘岱已死,于是二将便在城外驻扎了下来。
而陈留一众人听到消息时,也大感意外。
这下好了,定制的义旗都没有缝制出来,声讨对象却突然暴毙了,这种感觉,多少有些叫人……意难平。
陈留郡府之中,张邈陈宫张超程昱等人在此碰头,商议下一步行动。
“刘岱已死,陈留威胁已去,我看东郡计划,便取消吧!”
张邈继续恪守本分,选择了放弃。
“府君,刘岱身死,以王肱之能,东郡断难守住,我军自长垣进兵,必能拔得头筹,取下东郡!”陈宫主张继续拿下。
张超不说话,看着张邈,显然,他以兄长马首是瞻。
余下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程昱。
程昱回望众人,有节奏的抚摸着自己的美髯,良久,他开口道:“刘岱既死,我欲回东阿。”
不赞成,也不反对,而是离开。
张邈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快,他想留程昱,又不到理由,而且他不得不承认,程昱之能,在他之上,恐怕很难留下为自己做事。
程昱的话,令陈宫有些动容,跟随张邈已近一年,虽然张邈待自己甚厚,甚至言听计从,但陈宫明白,张邈非成事之主。
何况,他已经积攒了太多了失望了。
客堂之中忽然安静了会,于是陈宫开口道:“仲德,吾乡东武阳与东阿县不过一河之隔,我离家年近一载,也想回乡看看,你我结伴同行如何?”
陈宫之言,令张邈眉头一挑。
难道陈宫要走?
“幸甚幸甚!昱喜闻乐见!”程昱笑道。
陈宫这才拱手向张邈,道:“府君,年近一载,承蒙关照,陈宫感激不尽!然东郡形式已危如累卵,东郡百姓,有倒悬之急,宫虽不才,尚有可用之躯,为郡县百姓而战!”
原来如此!
张邈恍然,难怪程昱与陈宫,皆赞成取东郡,原来两人都是东郡人。
陈宫孤身之时,犹在濮阳斩杀黄巾,而程昱,更是发动百姓,守住了一县之地。
惭愧!张邈自惭形秽。
当然,张邈也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看法,事到如今,也只好祝福他们了,这点格局,张邈还是有的。
“两位既已决定,那张某便为两位备一马车……”
……
“刘岱死了!奉孝你输了!”
刘擎将一封信报拍到了郭嘉面前。
郭嘉一脸沮丧,比输光了所有的钱还难受,因为奇葩主公定的赌注,压根不是钱财,而是一个月不能行房!
这不是要命么!
故意的,主公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将南匈奴的美娇娘接到邺县了,才会下如此恶毒的注!
“刘岱匹夫!”郭嘉大骂一声,“首脑已死,兖州已成无主之地,此对主公大计,乃是大利,与我而言,呜呜呜……”
戏志才知道了刘擎与郭嘉的赌局,笑道:“奉孝此言差矣,与你而言,亦是大利,休整一月,固本培元,与你身体而言,岂不是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