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何进不从。
陈琳也是无奈,或许,袁本初能劝的动。
……
秋高气爽,大好晴天。
刘擎与典韦在元氏县外,寻了个树荫处站着。
刘擎得闲,否则也不会亲自来等人,如今各方面有序发展,就好似他是唯一不用做事的人,当然,其实还是有事的。
沮授催过好几次,要刘擎生孩子。
“主公,来了!”典韦提醒道。
官道尽头出现一队人马,徐徐行进,约千余人。
刘擎二话不说,上马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骞萦,从鲜卑远道而来,领着一千亲卫,只不过,这一千人皆是汉军装束。
“夫人,一路辛苦!”刘擎笑道。
“夫君!”骞萦亲切的唤了一声,声音中情意绵绵,似乎要将这段时间的想念都倾注其中。
“典韦,你领军队去营中安顿,记得设宴迎接!”刘擎先对典韦道,然而望向骞萦,“随我入城,没有迎接仪式,可会失望?”
“夫君亲来,胜过一切!”骞萦甜蜜一笑道,
“那我们便悄悄入城,我备了马车!”
马车?为什么要坐马车?而且发现刘擎所骑并不是那匹“金戈”马。
骞萦有些疑惑,不过刘擎的安排,她照办便是。
刘擎笑了笑,将骞萦引上一辆马车,缓缓入城。
“王族之事,都已安排妥当?”
骞萦点了
点头,收敛脸上微笑,道:“此战对王族消耗实在过大,如今在整个草原看来,王族已是小部族,恐怕魁头部族不会是最后的结局。”
“王族力战魁头部族获胜之名,应该能传遍草原了,应该不会有不长眼的东西来找死。”
“有人会这般认为,不过亦有人会认为,此时乃是王族最虚弱之时,正好取而代之。”骞萦道。
这倒是,所以如今的鲜卑也不是铁板一块,削弱之后虽然少了不少麻烦,但也多了许多麻烦。
“你王族可还有什么妹妹,什么公主的,若是能嫁给我,我倒乐意再帮一次!”刘擎调侃道。
骞萦原本挨着刘擎坐,听了这话,推搡了一把,似在怪刘擎不正经。
刘擎哪能如她所愿,不仅未推开,还就势伸手将之细腰揽过,无意识的摩挲着。
“夫君,这车,原本就是为哪事准备的吗?”骞萦红着脸道。
咳咳,怎么能这么想
“车只是车!”刘擎正色道。
行了一段时间,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声音,“主公,到了。”
“走,我们到了!”刘擎说着,一把牵起骞萦之手,向外走去。
两人来到一座府宅之前,指着大门道:“看看,喜不喜欢?你日后便住在此处如何?”
“好漂亮的宅子!”骞萦叹了一声,向前走去。
这间府宅也是在原先基础上修缮的,不显新不显旧,足够大,足够住,并不比刘擎住的地方差多少。
刘擎一边走,一边介绍。
骞萦也算是见过世面的鲜卑人,未央宫都见过了,并没有被这些精致的汉家建筑所吸引,反倒粘着刘擎。
外族女子不像汉家含蓄,也没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概念,刘擎与骞萦待的久了,这一点也有所了解。
“旅途疲惫,洗个热浴,再睡个好觉。”
“夫君要与我一起。”
“这不好吧?”刘擎口是心非道。
心里却想,求之不得……
……
右扶风,陈仓。
“混账!上万之军,如何会凭空消失!”皇甫嵩对着一对骑哨骂道。
自从遭遇那支所谓羌凉叛军的援兵,皇甫嵩便退守陈仓,从孙坚手中接过了指挥权,董卓依旧驻守城外之营,以备敌援兵再度围攻陈仓。
奇怪的是,皇甫嵩派出去的骑哨,竟然空手而回,而原先负责盯着敌援兵动向的,却人间蒸发了。
皇甫嵩自然明白,他们是遇害了,可这种事却从未出现过。
“皇甫将军息怒,或许那军本就是为了掩护韩遂马腾撤退的,如今已随韩遂马腾退回凉州。”孙坚猜测道。
“或许吧!”皇甫嵩无奈道,心中依然有一阵不安,或者说侥幸,自己所率之军,并没有对上那数万大军,否则必然要损兵折将。
“将军,韩遂马腾撤退,陈仓保卫战结束,我亦该履行陛下诏令,往长沙赴任了,陈仓,便交给将军了!”
孙坚道。
在月前,孙坚便收到了朝中诏令,称荆南有叛贼作乱,为首者区星、郭石、周朝等将,聚兵数万,围攻城邑,在长沙、零陵、贵阳等地作乱。
诏令命孙坚为长沙太守,负责平定长沙祸乱。
“孙参军……不对,孙太守放心此事,有我在,陈仓必不失,羌凉贼人休要越过这里,再说,还有董州牧与周将军在。”皇甫嵩道。
孙坚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对应,细线战场这几位熟面孔,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孙坚与董卓不睦,军中人人皆是,孙坚甚至多次建议张温处斩董卓。
谁料董卓不仅好好的,还做了并州牧。
至于周慎这个常败将军,孙坚直接选择性无视,哪怕是守城,他也是个半吊子,孙坚可以自信的说,若没有他,以及他麾下的程普韩当祖茂等将,陈仓绝对守不住这么多日。
“朝廷若不下令攻凉州,皇甫将军守陈仓足以!”
“哈哈……”皇甫嵩笑了。
这倒不是奉承,皇甫嵩自认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
董卓在营中,也是信使不断,李傕称其已经渡过渭水,正通过老路去往郿县,因为此地多山,所以大军行进,很容易掩人耳目。
这里便是大名鼎鼎的岐山。
如今大军已入关中,董卓倒是舒了一口气,并没有与汉军接触,李傕不愧为上将之才,竟然能摆脱皇甫嵩的骑哨侦查。
如今令董卓忧愁的是何进书信。
何进在信中直称,皇帝刘宏抱病,情况不容乐观,而如今十常侍正值权力巅峰,蹇硕所率的西园军是雒阳最大军力,陛下久未露面,恐有十常侍从中作梗,特命并州牧董卓回雒阳勤王护驾!
对于何进之信,董卓原本是未作过多重视的,可突然之间,袁隗也给他来了一封信。
与过去不同,袁隗这一次并没有和何进争风吃醋,而是也道出了一副雒阳将乱的情形,并要董卓做好相应准备。
“什么情况!”董卓一时摸不着头脑。
“难道公子所说的雒阳之危,这么快就降临了?”董卓是记得刘擎之言的。
并州之事与雒阳之事相比,孰轻孰重?
这压根无需考虑,所以董卓此时才会在这里,而且,他将并州的乱摊子,都丢给了刘擎公子。
董卓深感歉意,公子所行之事,乃是真正的并州牧所行之事,鲜卑强敌,他又不是没见识过。
“去,或不去!”董卓犹豫着,何进与袁隗,该听谁的?
“将军!并州加急信件!”佐吏汇报着,递过一封书信。
并州!
董卓眼前一亮,他知道并州会给他加急的,也只有刘擎公子一人了。
董卓连忙展信一阅,信的内容不多,消息却极为震撼——
刘擎已经击败了鲜卑入侵之敌,并且将率军追击残部,深入草原,遭遇步度根大军,最终经过鏖战,终于诛杀步度根,灭了魁头三兄弟!
“公子威武!”董卓忍不住喊了声,吓得佐吏眼皮一跳。
见了此信,董卓心情大好,他笑着对佐吏道:“公子所为,方为州牧所为,公子与卓之差距,实乃天渊也!”
董卓放下书信,他记下了刘擎在信中提到的另外几个点,这个时候,别说什么何进袁隗了,他自然是相信刘擎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刘擎从来没错过!
董卓对佐吏道:“备车!我欲前去陈仓辞行!”
……
第189章 刘宏心事,渤海国复!
光阴如梭,度日如年,是刘宏这段时间生活的真实写照。
因腹部病根,吃食受限,刘宏比两个月前瘦弱了许多,随着天气转冷,他也很少外出,常躺卧榻,盖着毛毯。
羌人叛军已败退,撤出右扶风。
鲜卑军入侵并州,已被刘擎击退。
而刘宏手中所持的,正是长沙太守孙坚平定荆南区星叛乱的喜报。
刘宏看着奏报,脸上挂着笑意,但笑意之间,却隐藏着丝丝悲凄,也只有亲近之人和他自己,能体察道。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算是帝皇,也不例外。
“父皇,薄粥虽乏味,但为了身体,还是吃些吧!”
龙榻旁,一道倩影小心的捧着一只玉碗,举着一只汤匙,望着刘宏。
刘宏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道了声:“万年,我不饿。”
万年公主望着父皇的样子,虽然刘宏在笑,但她心中难受。
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产生舐犊之情,刘宏卧病这数月时间,对人间亲情也多了一分感觉。
“万年,你母后去的早,你可曾怪过朕?”
万年公主摇摇头,如今她也到了知事的年纪,知道母后宋皇后之死是何皇后的手段,而父皇是有能力阻止的。
然而事过境迁,就算她知道了这些陈年旧事,也怪不了父皇,因她的记忆中,全是刘宏对她的包容与宠爱。
作为帝皇,刘宏或许不合格,但作为万年的父亲,他却是集万千宠爱于她一身,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如今刘宏自知时日不多,什么天下之事,他都不关心,甚至连太子都未曾设立,但他现在却在思考女儿的未来。
若他不干预,不出意外,自然是刘辩继位,他有何皇后与大将军撑腰,倒出不了什么乱子。
只是万年公主是宋皇后所生,刘宏隐隐还有些担心,何皇后得权之后,怕要清算后宫,其他人无所谓,但万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