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遗暗松口气,双目炯炯地凝视着桥瑁:“元伟兄,所以你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桥瑁咬着牙,眸中的凶芒激射而出:“我桥瑁本不愿与刘岱为敌,可他既然不让我活,那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袁遗极其肯定地点点头:“元伟兄言之有理,刘岱成为兖州刺史不过一年而已,对兖州的掌控太过薄弱,他是想拿你开刀,震一震兖州诸侯。”
“你放心!”
言至于此,袁遗拍着胸脯保证道:“如果你当真杀掉了刘岱,剩下的事情,我会去求本初出面,举荐你为兖州刺史。”
“毕竟,你此前便是兖州刺史,而且在兖州素有人望,此外孟卓、允诚,还有我全都会支持你,你放心便是。”
桥瑁可不傻,现在的刺史虽说还是刺史,但实际上已经跟州牧是一个性质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刘岱才想要指挥他们众诸侯。
可是......
兖州的众诸侯对于刘岱,可没有多少好感,尤其如今他执掌了传国玉玺,而且还公然忤逆了袁绍,更是惹了这么个小团体。
桥瑁以刺史只有节制权,没有指挥权作为理由回怼,自然是在理的,但这仅仅是对刘岱,对于自己,那便不成立了。
有袁绍的支持,以及自己此前在兖州积攒的声望,只要他当上兖州刺史,保管众诸侯会拥护他,听他自己的调遣。
这已经跟兖州牧,没什么区别了。
既然可以更上一层楼,桥瑁又怎么可能拒绝?
略一思忖,桥瑁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了,明日便开始准备,发起对刘岱的总攻,届时还望诸位,可以助瑁一臂之力。”
袁遗揖了一揖,极其肯定地道:“放心吧,不管别人如何,我袁遗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若有需要,必会竭尽全力。”
桥瑁颔首淡笑:“既如此,瑁便先行谢过了。”
“哦对了。”
袁遗起身离席,正准备行礼告辞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件事你的动作可得快一点,根据可靠情报,刘铄帐下的骑兵没了踪影,必是朝这里赶来。”
“骑兵?”
桥瑁吃了一惊。
他可是知道刘铄战骑的厉害。
“没错。”
袁遗肯定地点点头,提醒道:“按照时间推算的话,应该有个三、五天了,而且引兵的主将乃是徐晃。”
刘铄声名鹊起,他麾下主要将校的资料,自然也放到了袁绍、袁术等人的案头,徐晃作为刘铄麾下的统兵大将,地位甚至超过许褚、典韦,他们又如何能够不重视。
可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此人不仅干过黄巾,甚至还是李傕帐下的大将,履历之丰富,简直令人乍舌,称之为身经百战,丝毫不为过。
这样一员将领按理说刘铄不应该重用才对,但谁能想到,刘铄不仅非常器重徐晃,而且地位拔高到了堪比典韦、许褚的程度。
或许......
正是因为如此,徐晃对刘铄忠心耿耿,每日皆在不停的操练兵马,虽然尽皆是新兵,但在此人的操练下,已经隐隐有了精锐的迹象。
如今,徐晃率领精骑神秘消失,对于桥瑁而言,绝对是一次重大的挑战,战事一旦拖长,后果不堪设想。
桥瑁郑重回答:“放心,我会小心堤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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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夜战!刘岱、桥瑁火并
“使君,李虎到现在都没回来,会不会出事儿了?”
刘岱帐下大将王肱盘算着李虎回来的日子,这颗心不自禁生出一抹不安的感觉。
“这......”
刘岱心知自己的处境,时刻出于神经紧绷的状态。
当下,他听到王肱这一句话,内心的不安竟愈演愈烈:“按照日子来推算,的确应该回来了,可现在却没有半点音讯,此事诡异,不可不防。”
“这样。”
略一思忖,刘岱立刻吩咐道:“你速速派人盯紧各路诸侯的动静,旦有异常,立刻上报,尤其是兖州各路诸侯,必须要盯紧。”
王肱欠身拱手:“喏。”
旋即。
豁然转身,离开大帐。
一旁万潜凑上前来,轻声道:“使君,自古智者,未虑胜,先虑败!如果李虎当真出了事情,只怕某些人已经在行动中了。”
嘶—!
刘岱皱了皱眉,深吸口气:“万从事,你的意思是......”
万潜捏着颌下一缕胡须:“使君,不管怎样,咱们必须时刻做好准备,如若这帮郡守当真要谋反,务必保证可以先发制人。”
刘岱眸中闪过一抹凶光,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冷声道:“子明离开之前,便曾提醒过我,执掌传国玉玺,绝非易事,务必要小心谨慎。”
“现在来看,怕是当真要被他说中了,兖州的这帮郡守有一半与袁绍交好,桥瑁虽然居功自傲,但其背后必是袁绍此獠无疑。”
“该死!”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刘岱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的面庞因愤怒而变得扭曲,阴狠之色遮掩不住,凛冽的凶芒从眸中激荡:
“万从事。”
“属下在。”
“传我将令,从即日起,全军进入战备状态,任何士卒务必要枕戈寝甲而眠,旦有异常情况,闻鼓声而战,不得有误。”
“使君英明。”
刘岱紧紧攥住拳头,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来:“桥瑁,你若是敢动,那便休怪我刘岱,不讲往日的情面了,这方传国玉玺,我刘岱一定会守住!”
当万潜离开军帐,刘岱起身到羊皮地图跟前,脑海中不断盘算着,若是发生意外,应该要如何应对,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桥瑁。
如果拖延的时间太久,自己则会被桥瑁牵制,而袁遗、张邈等人,肯定会趁势围攻自己,如此一来,只怕自己还没等来刘铄,便要一命呜呼了。
若是战,必速战,决不可迁延!
......
是夜。
月明星稀。
方才过了子时不久,正在内帐中休息的刘岱,听到帐外响起个声音:
“使君,您休息了吗?末将王肱,有急事奏禀。”
“还没休息。”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刘岱心中有事,着实睡不着觉,立刻爬起身来,披着一件外衣,走出内帐,招呼道:
“你且进来吧。”
“喏。”
王肱掀帘而入,疾步上前,欠身拱手:“使君,根据末将撒出去的眼子回报,东郡太守桥瑁正在调兵遣将,极有可能要对我营地展开进攻。”
“哦?”
刘岱心中一怔,两道浓眉骤拧成川:“消息可准确吗?”
王肱点点头:“万无一失。”
刘岱咬了咬牙,狠言道:“好一个桥瑁,还真要以下犯上,对我动手。”
王肱皱着眉,试探性问道:“使君,咱们该怎么办?”
刘岱发出一声讥笑:“还能怎么办?这一仗早晚要打,今天夜里,便是桥瑁的死期!”
王肱欠身拱手,锵铿言道:“使君,您下命令吧,末将必竭尽全力,诛杀桥瑁!”
刘岱早已经思考过各种应对方式,因此此刻不假思索,便和盘托出:
“既然他们要来攻打,那便来攻便是,咱们就在营地里等着他。”
“咱们只需.......”
王肱不住点头,面上浮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微笑道:
“使君此计大妙,您放心吧,末将这便去安排。”
“去吧。”
刘岱大手一挥,示意王肱离开。
随后,他返回内帐,穿好衣衫,披上甲胄,配好利剑,时刻做好准备。
*****
夜幕的遮掩下。
桥瑁率领着麾下全部兵马,分作左中右三军,人衔枚、马裹足,悄悄杀到刘岱军营外一里处,放缓速度的同时,派人抵近侦察。
伴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桥瑁看得极其真切,刘岱大营中只有零星两队士卒在巡逻,而辕门外的守卒,更是抱着战矛在打瞌睡。
“天助我也!”
桥瑁内心狂喜,毫不犹豫,铿锵下令:“弟兄们,给我冲进去,诛杀刘岱者,赏千金,官升三级;中伤刘岱者,赏百金,官升两级!”
“给我冲—!”
“杀!!”
刹那间,震天彻地的喊杀声响起。
那一片墨染中,忽然有万千星火点亮,乌泱泱兵马如同野狼般,高举着手中兵器,嗷嗷叫地往营地冲去。
嗖!嗖!
两支神箭如同划破夜幕的流星,不偏不倚,正中辕门驻守的两个士卒,甚至来不及返回营地,便跌倒在地,当场一命呜呼。
随之冲杀来的士卒快速搬开营外的拒马,其后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入营地,喊杀之声好似闷雷滚滚,在空寂的营地上空炸响,经久不息。
冲入营地的士卒快速朝着四周散开,朝着营地各处的军帐猛扑过去,只要能在第一时间冲入营帐,敌军甚至来不及披甲绰兵,便会一命呜呼。
见此一幕,端坐在战马上的桥瑁捏着颌下一缕胡须,仰天狂笑:“刘岱匹夫,凭你也想指挥我兖州众诸侯?简直不自量力!”
“弟兄们!”
桥瑁拔剑在手,怒指前方军营,声嘶力竭的呼喊:“全都给我冲进去,将刘岱帐下士卒尽皆斩杀,一个不剩!”
“杀—!”
浓郁的喊杀声更盛。
众将士提刀握剑冲杀,争先恐后,彷佛仅仅只是一刹,便将刘岱的前营直接突破,作势便可直扑中军,斩杀刘岱。
然而......
正在此时,刘岱营中忽然响起一阵更加浓烈的喊杀声,万千星火闪烁,照得营地宛如白昼一般,各处军帐中涌出大量锐士,气势磅礴的擂鼓声随之震响。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