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更是看见远处围墙边上装模作样的几个汉子,外松内紧,没人能进去,也没人能在不经过同意的状况下出来。
厂房很大,里面的器械早就被拆的差不多了,此时,原本是蒸汽机驱动的地方,一个传统的清国瓷器烧制窑下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火焰来回闪动着。还有一处,好似在炼铁汁儿。而在角落的僻静地儿,一群人更像是在抄作业,写写画画的。
朱传武像个老虎一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突然,一声“武爷”让他很是诧异,有个几年没听见这称呼了。
“武爷,是您把我们拉到国外了啊?”快手三,琉璃厂的老人了,家里祖上可是清廷的画师,到他这一代,也就没落了,常年在琉璃厂一代出售仿制古画为生。
“你是?”朱传武狐疑的看着面前留着两撇小胡子,满身颜料的家伙。
“我啊,武爷,琉璃厂快手三,您记不记得,丁未年(1907)的冬天,我被一群人围在琉璃厂,说我卖假画,但是我特娘的出售的时候就说了,这是假的,非要捡漏,差点挨一顿打,是您路过将那群人吓走了。”快手三回忆着说道。
“我想起来了,后来我还光顾过你的小摊,给我画了几式拳脚。”朱传武说道。
“是我,是我!要是早说是武爷您的人,我就不提心吊胆的了,这几个月我们跋山涉水的,愣是没人说我们来干嘛,还以为当“猪仔”被卖了呢!”快手三拿着画笔的手向下抚着肚子,一副心放在肚子里的模样。
“你们没说是来干嘛的?”朱传武回头朝着身边的管事问道。
“理事,这事儿哪敢说啊,我们可是按照他们的行情价给的工钱,不过沿途三缄其口可没跟他们透露什么!”管事一脸的委屈,还有好多材料都是从清国运过来的,朱传武一声令下,汉耀的好多地方可都动了起来。
“也对。”朱传武点点头,这事儿越神秘越好。“你把人,集合一下,我给他们说点事儿。”
不一会儿,朱传武面前除了汉耀的人,形形色色集结了两百多号人。
“老少爷们,我呐,叫朱传武,现在在巴黎有点小生意,这不巧了么,在巴黎遇到个大收藏家,这家里啊,有着上万件的咱的文物,刚好,这大收藏家最近家里有点事儿,托我代管。你们手上的东西,可都是真品,我想着既然东西在人家手里,那给咱也得留点念想。
你们手上的真品已经被涂抹了一种特别的药水,得用紫外线灯一照才能看出来,现在,你们还有着一个月的时间,你们把他复制下来,到时候会有人将你们手中的真品,仿品一起收走。爷们们,干吧,干了这个月,我给你们三倍的工钱,再差人将你们送回去。”朱传武站在一处桌子上,朝着面前的这些人说道。
“武爷,是您啊,早说啊,这段时间我都吃不下饭了,生怕被卖给洋人!”又一个认出朱传武的汉子。
“啊,是武爷啊,武爷放心,这事儿我要办不妥,脑袋给您拧下来,早知道武爷不是常人,生意都做到巴黎了,小的给您请安了!”
老旧工厂中,一下子沸沸扬扬了起来,朱传武将手往下压了压,又说道:“老少爷们,认识我的也就算了,不认识我的就相互打听打听,八卦手黑,我费这么大劲儿把你们从京城招呼过来,要是这事儿办砸了,可就真说不过去了,你们也就陪我留在巴黎吧。”
恩威并施,朱传武倒也玩的很溜。
时间回到冰城,朱传文朝着那个讲述的管事,现在是汉耀的商行下属负责专门事物的掌柜问道:“嚯,传武不声不响的倒也是给我办了件大事儿,这事儿怎么没听你们报过?”
“总理事,这事儿传武理事在巴黎就给我下了封口令,回来谷庵升理事也让我别往外说,让我烂在肚子里,说是单独给您上了报告,我以为您知道呢!”
“对,我倒是想起来了。”朱传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倒是想起谷庵升曾经说了一句传武在巴黎弄了老物件仓库,不过这可跟文件里写的不一样,里面写的是从民间收购,好家伙原来是这样收购的,他就说,他的汉耀顶层怎么多了一些唐、宋、明时期的珍品呢。
“行了,就不说了。”朱传文倒是起身,烟瘾犯了,带着一众掌柜就朝着外面走去,汉耀中学的教学楼里可是全面禁烟的。
“知道了,我们早烂在肚子里了!”一个个掌柜来回看了一眼说道,也就是朱传文问,其他人问还真不知道。
正巧,一群人朝着外面走的时候,一个嘴上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面前经过。
“万管事?”
“快手三?”
两个惊喜的声音响起,朱传文回头看了看。
“总理事,这就是刚刚我刚才说的快手三!你怎么在冰城,这幅打扮,这是当上教员了?”万文龄问道,他就是那个在巴黎担任过办事处管事,现任汉耀第二铁器厂掌柜。
“总理事?小的见过总理事!”快手三眼睛瞪得溜圆,赶忙要打千儿,脑海里又突然想到了汉耀中学的规定,要单膝跪地的腿一下子直了起来,这动作前后有些怪异,但还是拱手问候道。
“快手三,你好,你的大名是?怎么?入职汉耀中学了?”朱传文也是停下了脚步,问道。
“总理事,我叫吴子卿,这么多年了,快手三都被叫烂了,到了冰城我才是又有了姓名!”吴子卿感慨了一句,又借着说道:“总理事,托了您的福,去年的时候,翟校长托人给我带话,我一听是汉耀,麻溜的收拾东西就来冰城了,现在在汉耀中学任美术教员,同时大学堂那边我也在上美术鉴赏课。”
“都来了?”朱传文忽然问道。
快手三猛地想起一年前的事儿,说道:“总理事,我们可是从没离开过清国!不过我在京城的好些手艺好的朋友,现在都在汉耀中学,汉耀小学,学校还有着手工课,都在里面任职呢,一个都不落。”
“那就好,好好工作!”朱传文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显然,猎人在后期也是接手了。
而此时在德国,柏林外的一处庄园,朱传武骑着马,穿着德国军学校的军服,身边两个也是穿着德军的军服。
与朱传武穿着同样军服的人是温子高,与朱传武一同入学德国军校的保险队嫡系,而另一位,如果朱传文见了,铁定会惊讶,因为此人正是在关东时与朱家甚是不对付的关东老熟人,陈宧。
“养铦兄,真没想到,我们两家还有着如此的渊源。”朱传武听着身边的陈宧侃侃而谈关东的事情,表示不在意。
陈宧也来德国了,还是锡良麻烦赵尔巽找的路子,这些年的清廷总督,买了不少的德国军械,这些能量还是有的,而赵尔巽,1906年的时候刚送蒋方震来德国,这刚来关东,又将陈宧弄了出去。
“要不是百里兄(蒋方震)说在柏林还有你这么一位朋友,我这次可真是丢大人了!”陈宧感慨着,他与朱传武相遇可就算是有求于人了,主要是囊中羞涩,当时听见名字就觉得是不是和关东那位有着关系,这一聊,好嘛,果然是人家的弟弟。
第443章 蒙娜丽莎失窃
时值1911年8月,朱传武已经到了进入德国军校的最后一年,他分到了德军兴登堡将军下辖军队的一只连队之中,任连长。
而陈宧正好也是连长,不知道是不是兴登堡这个人有着接受清国人的爱好,朱传武这只队伍的前任连长,正是1910年草草回国,后世有名的蒋方震。
陈宧与其还是朋友,和后世两个不太熟悉的人相遇之后,却因为出身同一所高中那种你认识谁谁谁的寒暄相同,话题不自觉的就到了蒋方震身上。
朱传武说道:“养铦兄,百里兄(蒋方震)有言,此次回国定要打造一个清国的陆军军官指挥学校。”他对于蒋方震的学识是佩服的紧,如果说在德国几年除了军校中的生活之外,蒋方震对于朱传武的帮助最大。
“百里兄雄心虽好,但是难啊!传武,你是不知道清国官老爷的臭脾气,我就是因为没给别人借钱,被拿走了奉天新军师长的职位。”陈宧也是入乡随俗,北洋一个镇与一个师的人数是相等的。
“我听说了,正是养铦兄雄心壮志的时候,来德国当个连长屈才了!”朱传武也是顺着人家的话。
“不屈才,不屈才,我倒是来认真的学习一下德国之陆军和清国之新军到底有何不同。”
“养铦兄,回头我给你写个单子,到了京城可以到汉耀商行提上千银元,你给家里寄回去吧,这次出国自费也算是抽空了你的家底。”朱传武说道。
“传武,这如何……”
“养铦兄不必介怀,君子有通钱之谊,我也仅仅是借你,并非给你行贿。”朱传武一摆手,这次请陈宧来汉娜借给自己的庄园,就是切实的体现着自己的经济实力,另外也很想与陈宧交好,对于陈宧针对黑省朱家的事儿,朱传武没提,但是作为纯粹的军人,自然知道是各为其主,当初陈宧任锡良幕僚,也算是尽忠职守吧。
再说了,哪有纯粹的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朱家和关东总督不也时常在做着交易吗?立场并不是永恒的。
陈宧想了想还是接受了,现在真的是囊中羞涩的很,朱传武也说了,是借而已,让他心里舒服了许多,因为这个话题太过于尴尬,他转变这话题问道:“那就谢谢了,刚才说到百里兄,传武你知道百里兄现在的消息吗?”
“养铦兄,说起这个,那就说明我们三个真的是有缘分,现在的百里兄就在奉天!”朱传武却是一脸惊喜的说道。
1910年中,蒋方震返回京城,受邀住在“宗社党“首领良弼家中。良弼也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以知兵而为清末旗人翘楚。良弼看中了蒋百里,任命蒋百里为京都禁卫军管带。
就这样到了1911年初,赵尔巽调任关东三省任总督,自然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在1906年送出奉天到德国的蒋方震,赵尔巽还玩了一次文字游戏,管带仅仅是中下级官员,为了让蒋方震升职,赵尔巽硬是避开了管带官衔,而是称“留德学生蒋方震“,这才升职成了总参议,由此也可以看出赵尔巽对蒋方震的喜欢。
“就在奉天?”陈宧也是惊讶,关东,这个原本的苦寒之地,现在却是越来越吸引人了,和赵尔巽、徐世昌、锡良,再到赵尔巽的任职可是有着关系,赵尔巽梳理了关东的架子,徐世昌打好了底子,锡良更是将一切正规化,所以,论如今的政策之宽松,发展之迅速,关东三省可是排上号的。
“是啊,等明年我们回国,就能一醉方休了。”朱传武打着保票,明年回冰城,这是朱传文给自己弟弟的死命令。
正说着,一个穿着德国传统贵族服饰的姑娘出现在了庄园的一头。
“传武,看来你这是佳人有约,我那就先回军营了。”陈宧朝着朱传武一拱手,率先打马朝着军营的方向过去。
“传武理事,我这边有个消息,说是卢浮宫的蒙娜丽莎这副名作被盗走了。”温子高见汉娜出现在一边,随即将这个消息朝着朱传武说道。
“蒙娜丽莎?”朱传武蹙了蹙眉毛,联想到了甚么,“中国馆的东西会排查吗?”
“这事儿就不知道了,我想汉娜小姐也是打算和你商量,把这些文物朝着清国运输吧。”温子高猜测着。
“传武,蒙娜丽莎的事儿你知道了吗?”汉娜看见朱传武走近,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听说了,子高刚刚给我说被偷走了。”
“蒙娜丽莎被偷走了,我想卢浮宫可能会开始排查自家收藏的真伪,咱们庄园的这些清国文物也该是时候回到他们的故乡了?”汉娜问道,对于朱传武的那次行动,汉娜认为就是一起罗宾汉式的英雄主义,从小偷家偷东西真不知道是算什么,可能就得法外狂徒张三来解释一下了。
“行,汉娜那我去联系,最好能让我家派一艘商轮过来。”朱传武说了一句就朝着庄园内自己的房间走去。
说是汉娜的庄园,但是现在已经被朱传武买了过来,汉耀中学朝着德国陆军学校留学的学生,在今年9月开学的时候就会超过27个人,都是由朱开山,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先生资助的,而为了这27人的后续的交流学习,这件庄园就被收购了下来,为未来的朱家保险队预备队员提供场所。
说说如今的巴黎,继1910年巴黎大洪水之后,《蒙娜丽莎》失窃案,成了整个法国最炙手可热的一件事情。
也其实是这次,正式打响了卢浮宫的名号,因为此时恰好赶上西方新闻传播史的一个节点:新闻管制放松,识字率提高,一些新型小报面向受教育程度低的人群。正是这些小报,以耸人听闻的方式,把重要事件的消息传送到社会各个角落。这就使得即便是对艺术一窍不通的普通人,也知道了卢浮宫有一幅名画,叫做《蒙娜丽莎》。人们看了新闻后纷纷质问法国当局,这次弄丢了《蒙娜丽莎》,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弄丢埃菲尔铁塔了。
而这次完美的犯罪在两年后再真相大白,是个卢浮宫的临时油漆工偷的,而因为此时的《蒙娜丽莎》并不出名,导致油漆工夹在腋下从呼呼大睡的保安门前经过。
这个油漆工最后是在销赃的时候被抓的,但是却仅仅判了7个月监禁,因为在两年后的意大利法庭上,油漆工高喊:“《蒙娜丽莎》是拿破仑侵略意大利抢到法国的!我只不过是为国家挣回了尊严!”
虽然这理由并没有受到警方认可,但却让意大利民众沸腾起来,纷纷称赞油漆工为民族英雄,并且为监牢中的他送来各种礼物。也算是在艺术史上,小刀剌屁股,开了大眼了。
……
而此时在冰城,朱传文看着山海关的方向,心里却是想着乱了,真的乱了。手边一份文件正是赵尔丰任四川总督的消息,走的猎人的渠道。
“赵东,去把蓝义山叫来吧,我得问问事儿。”
不一会儿,蓝义山就出现在了朱传文的办公室。
“总教导!”
“说说如今的四川吧,你们猎人后撤了?”朱传文问道。
“是的总教导,您分析的没错,四川真要大乱了,赵尔丰任四川总督后,直接上书弹劾了盛宣怀,认为四川百姓争路是情有可原,不可轻易派兵镇压,但是载沣直接言辞回电,令镇压四川保路会!”蓝义山说的很仔细,莫谈国事的牌子还没在京城挂起来,所以京城猎人的酒楼是最好的消息来源。
“我觉得此事出在四川,四川新军受保路会影响颇深,肯定不会动,调兵入川就是局势了。
下一步就要开始朝着武汉、广州等地波及。你这边给我们所有的下属商行、工厂发电,未来的日子里,有条件的可以朝着冰城进行搬迁,我们汉耀将提供交通,而不想搬的,往后尽量停工一段时间吧。”朱传文叹了口气。
往后可以说是真的风起云涌了,谷庵升在香港的汉耀银行,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次风波中停住,朱传文还是有些不放心。
“另,从四川撤出来的猎人开始朝着南洋移动吧。”朱传文犹豫了一下,今年变天了,那么汉耀商行就得在南洋敲敲边鼓了,培养不易,这些年,各处的猎人更是兢兢业业朝着冰城输送、牵引了不少人才,如今大乱了,也是时候抽身了,朱传文已经定好的猎人的下一步发展方向,南洋。
未来的欧洲打的火热,这片土地,也算是有着相当多的华人,至少,橡胶园等一系列工业制品的布局要开始了,先让猎人们探探路去吧。
“知道了总教导,我这就动身?”蓝义山问道,他去南洋,这是前段时间定下的事情。
“不着急,明年中吧,现在去了也是没什么事情可干,等明年山海关内的局势稳定了,你再出发。”朱传文让蓝义山安心,还不着急,在四川的猎人动了,那就是因为往后的四川可以说是最乱的地界了,并没有什么利可图,移动人手朝着南洋走,也算是资源利用的最大化了。
最重要的,蓝义山在这两年还有大用,关东三省未来也得变天,朱传文不放心别人接手。
“对了,总教导,赵尔丰此人要不要提醒一下,毕竟是咱们那位总督大人的弟弟。”蓝义山说的揶揄,语气很是轻佻,显然对于赵尔巽私下的小动作很不满意。
“别介入了,此人勇武我也是佩服,但是四川此时鱼龙混杂,各种人都上到了台面上,而且以我对咱们总督大人了解,我的手伸到四川他更忌惮。”朱传文说道,晚清后期,各种猛人也算一个接着一个,左宗棠提棺材入疆省,赵尔丰马上破理塘,没有这两人,藏省,疆省可是被英国人与沙俄人两条猎狗盯了很久了。
“那,总教导,我先下去了。”蓝义山看朱传文再没什么事儿了,就朝着他告退一声。
“去吧,对了,你在京城的亲戚能接出来,就接出来吧,往后的京城可也是不太平。”朱传文最后朝着蓝义山说道。
家人!蓝义山想到了京城的一些亲戚,思索着朝着王家山货铺走去。
瓷房子,朱传文回家的时候,红色的喜字儿算是布满了整个房间,今年7月,宫若梅毕业了,正式进入了汉耀大学堂西医科就读,而此时,朱家、宫家两家的婚事也算是提上了日程。
“鲜儿呢?”朱传文看着忙前忙后的宫若梅,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问道。
“鲜儿姐姐去春城,说是去那边住几天,等我俩成婚了再回来。”宫若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每个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尤其是自己男人再次结婚,这事儿鲜儿其实很在意,但又是木已成舟,只能顺其自然,此时带着两个孩子去春城朱府,不免有些当鸵鸟的意思。
“她去春城了啊,那爹和娘什么时候过来?”
“爹的意思,火车从春城经过的时候把他带上,等到冰城给我们主持完了,他再回春城,娘和爹一起。”宫若梅爹、娘的叫的很甜,其实说的就是朱开山与传文娘。
8月29日,一辆火车上都系着大红花的列车抵达了奉天。
“滴滴!”
三辆小汽车从火车站开了出来,里面坐着的正是朱传文。
“老楚,你这汽车要是半路坏了,我就削减你的经费。”朱传文一身的红花,心情显得很好,毕竟,又结婚了嘛。
“总理事,汽车会不会坏这个谁也说不准,但是今天我喊什么,你可得做什么,要是再威胁我,我就让你尝尝苦头。”楚可求也是个脸大的主儿,这次当上了朱传文婚礼的司仪,可真是胆儿肥了不少,连朱传文都在调侃。
“呦,觉得汽车造出来了,这脾气也是涨了不少啊。”朱传文也是同样调侃着楚可求,虽然是第二次娶亲,但他朱传文依旧是有些紧张。
“那可不,我这可是汉耀牌四座汽车,就是目前单薄了些。”楚可求也是看了看目前的汽车,和朱传文画的那副福特式A型轿车,算是简装版本,就有些气恼。
如今汉耀汽车厂已然功课发动机等技术,但是电器元件还是难的很,目前也只有从外国采购了一批零件,组装了这三台。
“行了,老楚,饭一口一口吃,等艾隆汽车厂和安德烈家族的联合厂子办出来,这些都不是问题。”朱传文说了一句,就朝着车下走去,此时,宫府门口都是恭贺朱传文大婚的人,挤得满满当当。
第444章 英国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