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操和刘备扶我登基 第26节

曹操的一番话脱口,曹节的眼眸瞪得硕大,他甚至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

以往都是他在向别人讲述“为官之道”!

可…现在,蓦然被曹操提醒,他整个人有一种五雷轰鸣的感觉。

能做到当今宫廷宦官内的第一把交椅,曹节何其睿智?

曹操话说到这儿,他立时就明悟了。

桓帝时,五侯从“权倾朝野”到“黯然没落”的例子,还不够鲜明么?

桓帝之所以要暗中对五侯动手,不就是因为民怨沸腾、国库空虚,而五侯肥的流油么?

今日…党锢再起,宋皇后一案,陛下是既想收权,又要平息民愤,还得稳住那群士大夫!

就连,岁末,那边关的军费也尚未凑出!

这…

这…

曹操说的没错呀!

今时今日的‘曹节’不恰如昔时昔日的‘五侯’么?

好一个帝王心术!

好一个,何时用“奸佞”?何时除“奸佞”?

此刻的曹节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哪怕面颊上依旧做出强制镇定的表情,可内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后背冷汗直流。

他的眼眸凝起,目光如炬,冷冷的觑了曹操一眼。

“曹阿瞒,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似乎是觉得这一问不够具体。

曹节再度补充道:“曹阿瞒,今日你委实让咱家刮目相看,可咱家清楚,凭你那愣头青的性子,怎么可能把事情想的如此通透!”

“这番见解,断然不是出自于你,谁教你的?桥玄?蔡邕!”

“不!”曹操如实回道:“不是桥子与蔡子!”

“那是…”

“现如今,曹大长秋该考虑的不应是这桩事儿吧!”曹操朗声道:“我只能这样告诉大长秋,四年前,我有了一位义结金兰的兄弟,他在我‘不敢想’的时候教会我‘如何去想’!而两日前,我又结识了一位兄弟,他在我‘不会做’的时候,告诉我‘如何去做’!”

言及此处,曹操颇为郑重的向曹节行了个礼。

说出了最后一番语重心长的话。

“尽管曹大长秋这些年做了不少恶事,可两位兄弟都告诉我,曹大长秋是一个了不起的宦官!是我曹操该佩服的人!”

呃…

曹节一愣,他慌忙开口。

“你这是何意?甜言蜜语?逼得咱家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换你父亲的命?”

曹节的声音传出,可却再无人回应!

此间只剩下了沉默…

当最后辞别的礼仪完毕后,曹操转过身,毅然决然的踏步走出此亭台楼阁、玉宇琼楼!

——洛阳的风,刮的正紧!

第二十八章 何谓,灯下黑!

曹节今日注定不得安宁。

曹操离开后,他一人伏案,眼前闪过的,是方才故意没有拿出来的,那封代表着顿丘民意的承情表,还有顿丘县近年来上缴的税赋。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可仅仅一瞬之间,这一抹狐疑就变得坚定了许多。

“能将顿丘县那个乱了一百年的烂地方治理出成果!”

“这说明,曹操背后的这位‘高人’…”

他没有把话全盘讲出,可意思却再明白不过,这个“高人”不简单哪!

既然不简单…

那么…

今日曹操向他讲述的“帝王心术”,多半也是出自这个高人指点。

就在这时,“踏踏”…

曹节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起头来,淡淡的扫了一眼。

“兄长…我觉得方才那曹操说的有些道理!”

说话的是曹节的亲弟弟曹破石,受曹节的庇佑,如今曹破石已经官居越骑校尉…

“有道理?什么道理?”曹节反问。

曹破石面色阴沉。“桓帝为平息民怨,会不漏声色的除五侯,当今陛下…或许也会平息‘党锢之祸’的影响,会在罢黜宋皇后之后…选择…选择…”

一句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已经跃然纸上,曹破石的脸色更难看了。

“哈哈哈…”

哪曾想,曹节却是大笑了起来…

曹破石不解,连忙问道:“兄长何故发笑?”

“我笑你们忽然都担心起咱家的安危来了!”

“兄长难道不怕?”

“我从小就拜在师傅曹腾手下,两朝天子,历经风浪波折无数,我对当今陛下的了解非旁人所能及,区区一桩‘宋皇后’案,还威胁不到咱家!”

曹节缓缓起身,负手而立…“放宽心,咱家素来不会坐以待毙!”

“可…兄长,若是依着那曹操所说,这一次…兄长的对手是…是当今天子啊!”方才兄长与曹操的话,曹破石听得真切,越是真切,心情越是紧张。“古往今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咱们的那些家产得来的本就不正!”

呵呵…

听到这儿,曹节笑了,他行至大堂内屋舍一角处的古琴前,手指拨动琴弦,冷笑道。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咱家铁了心,一定要渡过这一趟‘公河’!”

荀彧再度来到玉林观,便听到了其中一阵疾风骤雨般激烈的编钟敲击声。

循声望去,一处厢房处,曹操正在闭目专注的敲击着大小编钟。

荀彧停住了脚步,在门口静听…

编钟的声音逐渐从低沉转向高昂,宛若雷霆震怒,如江海凝流。

可随着音律步入尾声,在曹操的敲打下,大小编钟发出的声音逐渐从高亢转为舒缓平和、悠扬清冷。

宛若一片轻盈的羽毛飞落,渐渐收于静息,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啪,啪…”

一曲落下,荀彧拍了下手掌。

口中朗声道:“匹夫逞一时之勇,激烈易,平和难,孟德能有此克制,令荀某佩服…想来,孟德的话,那位大长秋是听进去了!”

“文若…”

看到荀彧,曹操那本是眯起的眼眸,刹那间睁大,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我已经把那些话讲述给曹节!似乎…他听进去了!又似乎,他没有全部听进去!”

那些话…

自然是指柳羽留下的那封竹简,曹操与荀彧细细的研读了一晚上,将其中的内容抽丝剥茧,将其中的真谛总结成一系列的话术!

借曹操之口讲述给曹节…

最后的结果,曹操不知道,可…这是集“羽弟”与“文若”两位兄弟的智慧,他觉得…一定,一定能成!

“孟德打算之后怎么做?”荀彧凝眉,接着问道。

这…

曹操迟疑了一下。

他没有即刻回答,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好。

曹操面朝编钟,口中喃喃:“若是…若是羽弟在,他…他会让我怎么做?”

呼…

听到这么一句,荀彧轻呼口气,他的脑海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尽管…尽管荀彧从未见过柳羽,可听曹操讲述他的故事,品读过他留下的竹简,荀彧有一种感觉,他已经与柳羽神交许久,且相交莫逆!

柳羽会成为他的挚友!

荀彧的眼力、洞悉离过人,他也会想,设身处地,如果他是柳羽,他会让曹操怎么做?

“翻出贪墨所得,再度敲响登闻鼓!”

荀彧脱口道。

语气坚定…

霍…

曹操迟疑了一下,他点了点头,眼眸却是望向了手中紧紧握住的那封,羽弟留下的竹简。“若是羽弟在,他…一定也会这么说!”

——“翻出贪墨所得,再度敲响登闻鼓!”

白天还是艳阳天,入了夜,却忽的下起了瓢泼大雨。

似乎…

上天也着意让洛阳城那紧张到窒息的气氛稍稍缓和。

用这雨洗去城内那乍现的刀光剑影!

夏侯府中的地窖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道惊愕的声音…

就连暴雨也遮不住这声音中伴随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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