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正要离开，冷不丁后面传来一名女子的质问声。
他吓了一跳，心差点没跳出来，转头看去。
月光下站着一名美艳妇人，正一脸警惕地瞪着他。
光线有些昏暗，妇人长得有些像甄宓，虽年近四十，但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沉淀了时光更具风韵，
王野担心她喊人，趁她没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便将她拉到了假山夹缝中，随即捂住了她的嘴。
两人处于假山的阴影中，黑漆漆的，只要不注意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人。
“别喊，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迷路了！”
王野赶紧解释。
大半夜的躲在假山里能是好人。
对方挣扎着想要喊人，王野威胁道：“好吧，我是贼，我只是想偷点东西不想杀人，如果你敢喊，我不只杀你，还会杀了那池子里的所有女人，你听明白了没有！”
妇人大骇，慌忙点头。
“好，我现在放开你，你转过身不准看！”
王野慢慢放开对方，对方十分配合，果然转过身没有喊。
他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清他的脸，但他总不能杀了对方，只是不知道对方是甄俨的什么人。
王野慢慢后退，消失在夜幕中。
妇人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身体一软坐倒在地。
此时，负责看守假山通道的婢女才步履匆匆跑了回来，一脸警惕地守在通道口看着周围。
刚才她闹肚子去了趟茅厕，却不知在她离开的这一会，竟便宜了王野。
……
翌日，甄俨为了显示与王野的亲近，举行了家宴。
汉代风气相对开放，甄家五美全都到场。
酒宴摆好，王野跟随甄俨两兄弟走入屋内。
甄俨一一介绍五女。
“小女见过将军！”
众女异口同声。
甄宓有些害羞，低着头，王野看不到她的脸。
三妹甄道是个小寡妇，毕竟是过来人，竟然大着胆子频频偷眼打量王野，结果被王野逮个正着，顿时羞红了脸不敢再看。
众人分宾主落座，甄俨笑着道：“家母十分钦佩王将军，本来是要过来的，但今早感觉身体不适，所以……”
“甄兄折煞在下了，令堂既然身体不适，就不要烦劳了。”
两人正说着话，甄尧突然向门外行礼道：“母亲可好些了！”
甄俨、甄道、甄宓以及一众婢女奴仆纷纷行礼。
“王野见过老夫人！”
王野一脸恭敬地行礼道。
当他抬眼看向甄母时，如遭雷击，腿一软险些坐倒在地。
“怎么是她！”
“小贼！”
王野和张碧如都是一愣。
王野万万没想到，昨晚被他擒住的女子，竟是甄俨的母亲，这他娘也太倒霉了。
万一昨晚的事被甄母说出来，别说向甄俨“化缘”，对方估计得拿刀砍他。
张碧如也没想到，王野竟是那晚的小贼。
“昨晚那么黑，她不一定认出我！”
王野一阵错愕后，心情很快平复下来。无论如何，那事打死也不能认。
“之前就听我家俨儿提过将军，没想到见面远胜闻名！”
张碧如微笑着夸赞道。
“哪里，伯母过奖了！”
王野偷眼打量对方，发现对方面色如常，顿时松了口气，看来昨晚天色昏暗，对方并未认出自己。
甄俨招呼张碧如坐下，酒宴继续进行。
王野做贼心虚，忍不住看向张碧如。
哪知对方突然抬头冷冷地看过来，嘴里还说了两个字。
看那嘴型仿佛在说：“小贼！”
第51章 小贼，我认得你！
“咳咳咳！”
王野没想到对方认出了自己，刚才竟然都是装的，惊讶之下被酒水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张碧如见他那狼狈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看到王野，她已经猜出了昨晚的经过
多半是王野出来闲逛迷了路，而看守假山的婢女正好去了茅厕，阴差阳错之下，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酒宴上甄宓比较害羞，没有多与王野接触。
甄道已是过来人，没有那么羞涩，问了王野不少征讨黄巾军的趣事。
王野嘴上功夫也是一流，逗得甄道和甄宓花枝乱颤。
酒宴结束，甄俨分别询问甄道和甄宓对王野的看法，甄道十分满意，甄宓却说要再看看。
一晃三天过去，甄俨依然没有回复，王野等得有些心焦。
按照时间来算，黄忠领着大军已经快到右北平郡境内，张角的人马也应该快到了。
“不能等了，不管怎样，明天都必须得离开！”
王野让甄府的奴仆给张宁和赵云传信，让他们明日来甄家别苑一同出发。
然后去找甄俨，看对方到底如何回复。
“王将军，我和族老已经商议过，我们愿出五万石粮草，按照现在的粮价就是将近一千五百万钱！”
甄俨伸出五个指头道。其实，他已经和几位族老商议，决定两边下注，同时支持袁绍和王野，这样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五万石！”
王野闻言皱起了眉头，这比他预想的少太多了。
“王将军，今年黄巾贼闹得厉害，很多地方的农田都荒废了，就这五万石粮食想要凑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吧，多谢甄兄！”
王野见甄俨诉苦，知道对方已经咬定这个数便没再强求。
“明日我便北上，这几日劳烦甄兄了！”
“哪里哪里，为何不多住几日！”
“战事太急，公事繁忙，实不敢多待！”
两人一番客套，甄俨旁敲侧击，询问王野是否有娶妻的意思，还提到了甄道。
按他的想法，更愿意将三妹甄道嫁给王野，哪怕做平妻也行，而甄宓最好嫁给袁家子弟。
“大丈夫何患无妻，等过几年再说！”
王野委婉地拒绝了甄俨的提议。
……
距离甄家别苑数十里有一处山寨。
山寨规模不小，范围严密，寨门围墙上方立有一杆大旗，上书“黑山军”。
山寨聚义堂内，黑山军首领张牛角居中而坐。
他眯眼看着跪在堂下的老者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来此找我！”
老头六十左右，身材瘦削，身穿华服，一看就是有钱人。
令张牛角奇怪的是，这种平时对贼匪恨之入骨的人，怎会主动来找他们。
“启禀大王，老朽是甄家族老甄全，来此是想和大王做个交易！”
甄全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对张牛角道。
“什么交易？”
张牛角来了兴趣，捋着脏兮兮的大胡子淡淡地道：“说来听听！”
“现在甄家搬到了甄家别苑避暑，而我十分了解那里的情况！”
甄全一脸阴冷地道：“大王要杀了那甄俨一家，其财货足够大王吃上几年！”
“哦！”
“那我杀了他们对你有何好处！”
张牛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甄全。
“甄俨那小子还不到二十岁就成了甄家族长，而我为甄家付出了多少心血，到头来却一无所获！”
甄全激动地涨红了脸，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我要杀了他们，拿回本该属于我的那份！”
“好！”
张牛角一拍座椅扶手：“今天我们就陪你走一趟！”
这时，二当家褚飞燕挠了挠腋窝，闻了闻，一脸猥琐地问道：“我听说甄家有五个美人，一个赛一个漂亮是不是真有其事？”
“不瞒二当家，确有其事，尤其是那老五长得如天仙似的，她们现在就住在甄家别苑！”
“是吗？”
褚飞燕与几个当家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笑道：“老子活了快三十年，还没玩过豪富之家的夫人小姐，今天可要好好尝尝是什么滋味！”
众贼匪闻言轰然大笑，一个个想着那香艳画面，恨不得现在就杀上门去。
看众匪跃跃欲试，甄全露出了恶毒的目光：“甄俨，我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