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对着手下的士兵喊道。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凌振
见追捕他的人走了，这才从草丛里出来对着孙磊等人抱拳道谢。
“你是凌振？轰天雷凌振？”
孙磊看着眼前如同煤窑里爬出来的家伙问道，这就是水浒第一个炮手凌振？
“这位认识我？哎，我这样子着实不雅！”
凌振意外的看着孙磊，但又发现自己一身狼狈，笑了笑说道。
“为了多谢几位相助，我请各位去饮一杯吧。”
凌振看着孙磊等人笑着说道，他一身脏兮兮的，一笑起来那口牙倒是白净得很。
“好啊，正好想喝一杯。”
孙磊笑着应允说道。
众人来到外城的一个小瓦子，凌振去了酒店后面洗漱了一下，虽然身上衣服依旧脏兮兮的，但脸上却是洗净了，原来凌振也只是个二十多的青年。
“你这汉子是要炸那甲仗库么？不想你竟然有如此胆量！”
鲁智深看着凌振说道，刚才那爆炸声势可是不小，那火药爆炸的烟花都是几丈高。
“这位大师误会了，我是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今日只是在甲仗库外试验火药而已，这一不小心药量放多了点，这才引发的爆炸。”
凌振苦笑着说道。
“那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敢在甲仗库外试验火药。”
鲁智深恍然，原来救了一个闯祸的副使。
“刚才那爆炸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这药不是放多了一点吧？”
孙磊看着凌振问道，刚才那爆炸绝对不是多放了一点药能造成的。
“这位兄弟见笑了，那个是新式火药，我也没想到威力那么大，只是一包而已。不瞒各位兄弟，当时我离得太近，气浪直接把我掀飞了出去，掉到了旁边的土坑，这才如此狼狈。”
凌振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你还真是个疯子啊，火药这东西危险异常，你实验新火药还敢离那么近，你这是嫌命长啊。”
孙磊一阵无语，被炸飞了还能没事，凌振还真是命大。
“这位兄弟懂火药？我这也是入了迷，一时间没想那么多，配置好之后，本来应该明天去城外试验的，但我实在等不及，就在甲仗库外的水潭旁试了。”
凌振嘿嘿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惊讶得张大嘴巴，原本以为凌振够大胆了，没想到这家伙简直是疯子。
“洒家怎么觉得救错人了。”
鲁智深难得无语，这要是换他掌管甲仗库，打凌振两百军棍都嫌判轻了。
“几位别这样看着我，其实没那么危险，我只配了一包火药。”
凌振看众人脸色各异，讪讪的笑着说道。
“那你就不怕把甲仗库点了？到时候把东京都炸上天。”
孙磊顿时感觉自己刚才也很危险，差点自己也成池鱼了，还是最无辜的那种，甲仗库的火药库要是被点了，自己这行人怕是要魂归西天。
。.
第311章 狂热的火器爱好者
“几位不要这样看我，我也不是那不明厉害的人。”
凌振知道几人误会了连忙说道，见几人不信，凌振又看了看周围，这外城的瓦子本就不大，也没什么节目，晚上只有些来吃东西的人。
“几位，这东京甲仗库里根本没有火药，只有一些炮而已，这没有火药的炮就是一堆废铁，出不了事。至于什么兵器甲胄弓弩器械，那更是笑话，如今里面的都是废铜烂铁破衣烂衫，全是亏空，他们巴不得一把火烧了，来个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凌振压低声音说道。
“这甲仗库是储藏器械的仓库么？这东京的甲仗库要负责几十万禁军的甲胄、兵刃、弓弩、烟火、石炮，会是你说的那般不堪？”
鲁智深皱眉看着凌振问道。
“这位大师竟然也是军伍出身？”
凌振意外的看着鲁智深，这么熟悉甲仗库的肯定是混过军伍的，军中不公的事太多，出家归隐的不在少数，鲁智深那身材也很像一名老军伍。
“自从这禁军归了高俅管，甲仗库就没有来过什么新军械，就送来的也都是不知从哪淘汰下来的旧东西，用来滥竽充数，贪污军费呗。”
凌振低声说道。
“这该死的狗官，连这份钱都敢贪，这大军还如何作战？前线将士在浴血奋战后方狗官就如此狠心么？”
鲁智深听完大怒，他很清楚器械对于军队的意义，大宋军队的战斗力全在这些器械上，没有好的器械大军如何抵御外敌？这般中饱私囊完全是为了个人利益置天下于不顾。
“你都叫他们狗官了，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
孙磊嗤笑道，北宋末年这些女干臣贪官若是有那么一丝良心，也不至于有靖康之耻的发生。
“几位？”
凌振被眼前几人的对话吓了一跳，眼前这些人话风有些不太对啊。
“凌振兄弟，这兵器、甲胄也就算了，火药也都没有了？这东西似乎没别的用处吧？”
孙磊看着凌振问道。
“哎，本来是有的，但重阳节皇帝陛下登高宴请群臣点名要看烟花，这甲仗库里的火药都做了烟花，本来消耗完了就该拨款补充，可上头却说没钱，而且还说火药没什么用，就是炸着好看，是靡费国帑。这次实验的新药还是我自己掏的钱。”
凌振无奈的说道，手伸向腰间，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了那包火药已经花光了钱，火药这东西很费钱，特别是硝石和硫磺，甚至被定位上品药和中品药，用途很多，价格不菲。
凌振脸色瞬间红了起来，他本来是想请眼前几人饮酒的，现在身无分文这可如何是好？
“这种杀敌利器竟然拿去做烟花看！边境可是一药难求，若是有足够的火器，将士们要少流多少血？这皇帝却视而不见还拿来享乐，着实昏庸无道。”….
鲁智深听了更怒，火炮这东西在边关那是相当受欢迎，威力巨大的远程武器是守军对付敌人的东西。
凌振听着听着不敢说话了，眼前这些人的话越说越大胆了，骂高俅那些人也就算了，背地里不少人都骂这些贪官，但皇帝可是不能随便骂的，那是杀头的罪过。
“说那些干什么？喝酒！”
孙磊见鲁智深越说越离谱，生怕他怒气上来说一句，杀去皇宫，夺了鸟位。李逵这蛮牛好驯服，鲁智深这暴脾气可不好劝。
“几位不是一般人吧？”
凌振看着眼前几人问道。
“哈哈，那要看在什么人眼里了。”
孙磊笑了起来。
“凌振兄弟，你今天闯的祸可是不小，这回去怕是要被重罚吧？”
孙磊打了个哈哈又开口问道。
“哎，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火药局那些人什么都不懂，经费不拨就算了，还总是耽误我试验新
药。这次回去怕是要挨上几十军棍，再被关上几个月吧。”
凌振一说起这些事脸色发苦，摇头叹息道。
“我醉心于火药、火炮的研究，但朝廷官员多是儒生武夫，一个个不是只会耍弄笔杆子之乎者也，就是只知道抡刀杀敌，根本无法理解火药和火器的奥妙，也不愿意接受这种东西。他们只相信权谋诡计和长枪战刀。”
凌振喝了口酒无奈的说道，明明是无敌的利器，可就是没人懂，而且还一味的压制，他是在不明白那些大官们在想什么。
“只要有足够的钱和人，我甚至觉得不用怕什么辽国、西夏，我的火炮可以把那些异族炸上天！”
凌振猛得喝了一大碗酒，打着酒嗝抱怨起来，整个大宋就没有人比他更懂火器，他几次对上官言明火器之利，却总被打回，那些外行人对火器是嗤之以鼻，总认为是旁门左道，难堪重用，登不上大雅之堂。
“这话说得没毛病，火器乃是大道，军伍利器，国之根本！”
孙磊笑着说道，火器那是能改变世界的东西。
和中原交战几千年的草原民族最终是臣服在了马克沁之下，变得能歌善舞起来，几千年的互相杀戮都没有做到的事，一挺机关枪的出现就能轻易做到了。
不过火药虽然是中原发明的，也是最早运用在军事上的，但由于传统思维千年不变，对于新的事物总是抱着排斥压制的态度，真正将火器发扬光大的还是西方。
北宋虽然有不少火器，也迎来了大的发展，但始终没有被真正重视，没有大规模的生产装备，这也导致后来对付金人南下束手无策，如果举北宋之国力大力发展火器，辽国算什么？金人算什么？蒙古又算什么？
“这位兄弟有眼光，如果满朝文武都有兄弟这样的眼光，何至于年年败仗！”
凌振对着孙磊抱拳道。
“哈哈！只怕是你我愿意，庙堂那些人都不愿意了。”
孙磊哈哈笑了起来，这第一个不愿意的怕就是赵佶，他只喜欢享乐，喜欢溜须拍马之徒，做实事的人多半容不下。
“我哥哥的才能做官岂不可惜。”
时迁也嘿嘿笑道，不过却没有给凌振说明白，孙磊可不是能屈居人下受气的，如果看到孙磊受气，不用孙磊动手，他们这些手下兄弟都不会同意，到时候还不是像李逵喊的，杀了皇帝，夺了鸟位。
“可惜，可惜！”
凌振摇了摇头道，难得碰到一个懂火器妙处的，不过他也清楚如今朝廷官场是个什么样子，进到这里面只会身不由己听人摆布。
。.
第312章 火药为引
边聊边喝酒到午夜之后，瓦子内的顾客逐渐稀少了起来，店小二见孙磊等人桌上酒喝得差不多了，就过来问要不要加点。
凌振自然知道店小二是过来讨要酒钱的，可他现在是身无分文，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怎么说好，这请客若是赊账面上如何过得去？店家也不可能同意。
“再上几坛子，再来一桌子菜！”
孙磊掏出一块银子仍了过去帮凌振解围，他看得出凌囊中羞涩。
“这酒滋味差了些，上些好酒！没有就去内城打！”
鲁智深看着店小二说道，喝得正开心这家伙来要钱，实在是没眼色。
“这位兄弟，这本来是我请各位的，只是……”
凌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相遇就是缘分，喝酒便是！”
孙磊举起酒碗笑着打断凌振的话，有些话不必说出来。
“对了，凌振兄弟，你之后还是回甲仗库去？”
又喝了几碗之后，孙磊看着凌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