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此事事关重大,需要亲自去勘察一下地形才能厘定计策。”
萧嘉穗没有急着开口表现自己,还是谨慎稳重优先。
“谋而后定,我们梁山喜添军师一名啊!”
孙磊笑着举杯说道,萧嘉穗这种胆大又谨慎的人正是梁山急缺的,山上从不缺冲锋陷阵的勐将,说道冲杀一个比一个勐,但说道谋略计策,又都成呆头鹅了。社团要做大做强就不能全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好汉”,混江湖不光只有打打杀杀,也得有几个聪明人帮着谋划。
“好,小七精通水性,他陪着军师去。”
孙磊看着萧嘉穗道,有阮小七跟着他也就放心了。
“哥哥,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萧嘉穗起身道,谋划还需要时间,越早去就越能早敲定计划。
“时迁也一起去吧!”
孙磊拍了拍手,水榭中一棵树上时迁窜了下来,时迁的突然出现可让萧嘉穗一惊,他可没发现这树上藏着人。
“哥哥怎么知道我在树上,我明明躲得很隐蔽。”
时迁疑惑的问道。
“你也不是第一次躲在那树上了。”
孙磊笑着说道,时迁经常躲在大树上,今天一来就看见上面枝叶有动静,虽然水泊边风不小,但还是被他发现了异常。
“哥哥主意端的是好,这没本的买卖咱们做得!”
时迁嘿嘿笑道,刚才孙磊的话他在树上也听到了。
“你和小七跟着萧先生去,看看这事如何做最好。”
孙磊看着时迁说道。
萧嘉穗和阮小七、时迁直接去了水榭外,阮小七划着小船三人就往北面而去。
“这么心急么?”
孙磊喝了口酒无奈的笑道,一桌子酒菜才刚摆上。
“哥哥,怎么他们走了?”
朱贵端着一盘菜出来,结果水榭里只有孙磊一人了。
“有事都走了,坐下陪我喝一杯!”
孙磊看着朱贵说道。
“哥哥,这是这个月的账目!”
朱贵坐下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本账目,梁山如今进项太多,这账目得及时算清。
“朱富在济州可有消息传回?”
孙磊没有看账目,而是问起了济州的情况。
“早上有消息传回,说是济州乱成了一锅粥,知
府连夜派人去了东京!”
朱贵开口道。
“放出消息,告诉济州知府,团练黄安要三万贯,巡检使臣何涛要一万贯,剩余军官依次递减,让济州知府拿钱来赎人。”
孙磊摸着下巴笑道。
“哥哥,这般怕是济州知府不会愿意。”
朱贵为难的说道,上次郓城的县尉、朱仝、雷横那是私下筹的钱。若是大张旗鼓绑架朝廷官员勒索官府,绑的还是团练、缉捕使臣、和一千多厢军,这济州府如何会肯?即使有钱也绝不会出,除非济州知府的脑袋被驴踢了。
“他当然不愿意,我就是一天给他送一颗人头,他都不会给钱,但咱们声势造起来,这样周围州府的厢兵就不敢再来了,这可是能省我们很多事。”
“而且现在手上这些俘虏就是人质,官府那边会先想办法解救人质,他们如果敢起大军来我梁山泊,我就阵前把人全砍了,你说谁损失大?”
孙磊笑了笑。
“哥哥妙计,如果官府敢无视这些人的死活,那军心就散了,这对于官府是不能接受的。”
朱贵惊喜的说道,如果济州府真不顾这些人的死活,那再派来来的兵马不会同仇敌忾,反而会消极怠工不愿出力作战,担心也被俘放弃,这么一来梁山泊就能高枕无忧。
“我猜消息一出,很快官府那边就会派人来谈判,想办法换回俘虏。”
孙磊喝了口酒说道。
“哥哥,怕是不好谈!”
朱贵又皱眉思索起来。
“是不好谈!但也要想办法谈啊。”
孙磊叹了口气,梁山上现在就没有一个懂谈判的人,自己扯皮打岔倒是在行,谈判不太明白。
“最好就是能拖上个一年半载,换点时间。”
孙磊思索着水浒世界里究竟谁才是谈判高手,准备弄过来。
“哥哥,等他们来谈之时,先刁难一下,然后把那些受重伤的放一些,一次放个一两百人,也能混个一年。”
朱贵开口道。
“办法不错!”
孙磊想了一下还真那个意思,一点点的吊着济州府,让他们有点希望又不敢打,时间就这么拖出来了。
“哥哥见笑,这不过是酒店进货拖延货款用的伎俩,也不知管不管用。”
朱贵笑了笑道。
“怎么不行,就这么办了,你让朱富那边准备散播消息,今年北方不太平,东京禁军不太可能调过来,最多就是周边的厢兵,咱们这么一弄也就打不起来了。”
有了谈判的办法,孙磊开始计划起今年该怎么办,拖拖时间安心发展,待羽翼丰满兵强马壮再静看天下之变。
“是,哥哥!”
朱贵起身抱拳就去安排了,朱富那边的消息必须梁山这边同步,不然会出纰漏。
第199章 东京的朝堂
东京汴梁紫辰殿。
紫辰殿正中朱漆方台上,皇帝赵佶坐在金漆凋龙宝座之上,背后是凋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
再下方就是穿着紫色、红色、青色官袍的官员,一个个头戴长翅官帽,手持朝板,低头站立。
“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赵佶身侧的殿头官上前几步,尖着声音喊道,那公鸭嗓的声音在紫辰殿内回荡。
此时的赵佶有些心不在焉,他正会想着昨夜写的那篇字,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都少了点感觉。
“还是要找蔡京探讨一下!如果我的字在多一分筋骨那就完美了!”
赵佶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蔡京的书法也是独步天下,随着年纪增大,越发显得沉着痛快,骨力雄劲,看来自己还得找蔡京多切磋切磋书法。
“陛下,济州知府急报,梁山水泊附近有孙磊等恶贼盘踞,百姓深受其害,不久前贼人还打破清河县,当众行凶,济州府兵力不足,难以伏制,伏望陛下早发天兵剿贼,救民于贼寇之手。”
一名官员出班奏道。
“怎么又是贼人?这天下哪来那么多贼人?”
赵佶烦躁的说道,这贼人的事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他登基这些年贼人闹事就没停下过,不是这有贼人就是那有贼人,上个月还说什么江南贼人闹得凶,打破县衙杀害官员,也是要他发兵去剿。
“你们说,为何这么多贼人!”
赵佶越想越气,剿贼都是小事,但每次调动兵马都需要大量的钱粮,这就是在割他的肉,他的“万岁山”到现在还没完工,缺的就是钱。
“陛下,如今天下贼患不休,实乃贪官污吏横行,所敛无数以至民不聊生,臣请望陛下释罪宽恩,省刑薄税,以安万民!”
一名御史出班奏道。
“胡言,难道天下皆是贪官污吏,就你是清官?贼患自古有之,这些贼人都是大逆不道之徒,反心昭昭,实该千刀万剐,以慑天下宵小。”
高求本来还想着不开口,因为皇帝已经忘了孙磊是谁,只以为是个地方小贼,可御史竟然也顺着皇帝的话说,这就让他不爽了,皇帝可以忘了他高求的血仇,这些官员却不能忘,如果自己再不开口那就会被人耻笑。
“高太尉,我朝剿灭的贼寇不知凡几,每次破贼不都是明正典刑?可贼患何曾平息?”
谏议大夫赵鼎开口道。
“你什么意思,想帮贼寇说话?”
高求死死的盯着赵鼎,他已经已经看见那群文官憋着的笑脸。
“高太尉,我只是就事论事,贼患是杀不绝的。”
赵鼎义正言辞的说道,他的进言可没有任何私心,匪患这东西纯靠剿杀只会越来越严重。
“那你说怎么办?”
高求恶狠狠的看着赵鼎问道。
“招安!”
赵鼎的回答很简单,就两个字。
“招安?”
本来安静的官员们交头接耳起来,细长的帽翅左右晃动好不混乱。
“招安?那些都是反贼,我听说那贼人在水泊边开府设衙,修建城镇,训练军马,这次济州两千兵马连带团练使、缉捕使臣和一众巡检虞侯都被贼人俘虏,这些贼人反心路人皆知,你也要招安?”
高求直接把话挑明了,这些文官相护,说得地方州府尽力未成,但实际上是惨败。
“还有此等恶贼,那不剿还待何时?”
赵佶此时也想起了孙磊,这不就是去年打死高衙内,把东京闹得天翻地覆的那个孙磊么,江湖外号是什么齐天大圣。
“陛下,北方战事将起,辽国和西夏今年所要岁币大涨,边防紧急,东京实无兵马粮草可调!”
宿太尉出班开口
道。
这话直接赵佶打消了出兵剿灭梁山的想法,比起辽国和西夏,一个水泊的草寇根本不算什么,想到今年辽国和西夏的狮子大开口,赵佶就一阵气闷,天下怎么就这么多麻烦事,他只想在“万岁山”之中写字、作画、吟诗、弄石,再找些美女宠姬,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陛下,其实招安还有个好处。”
宿太尉见皇帝打消了出兵的念头继续说道。
“哦?什么好处?”
听到好处赵佶来了兴趣,一个草头子山寨能有什么好处。
“陛下,北方战事紧急,正缺凶悍视死之辈,这些草寇放在地方上是祸患,若招至朝廷,那就可以抵御外敌,就和前番十节度使一般,民间多有能人,若收归朝廷,是乃陛下之福,天下之福!”
宿太尉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