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失主。果真是向一和石暗沙!
祁连山双马果真非同凡响,那几个大汉惊呼大喊声片刻间已经被弃九霄云外,胜南只觉风驰电掣,好不畅快,6怡亦觉马踏如飞,欢喜地回头去看,不由得大惊:“不好,他们追了上来!”胜
南转身去看,果真向一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祁连山山众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紧随其后。向一跨下马儿虽非西夏名驹,脚力也称得上神,加之他的武器为绳段,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抽及6怡身
后,胜南当机立断,掉转马头一刀迎上,向一绳法精练灵敏,几乎未碰刀身已然收回,蓦地又一绳回抽胜南,力道强劲赋于绳内,活如灵蛇,坚摧刀剑,好个林胜南,他再度出刀痛断绳身,
右手一剑袭向向一胸口,向一清楚他的武功手法,借力一绕,长缨即刻蜿蜒数截,一截拦剑一截挡刀,马上交手不过十招,胜南已然惊叹他对绳索操控游刃,收自如,而向一无论怎样也找不
出一丝对手破绽,暗自焦急。这样缓得一缓,祁连山众已经赶上,6怡知胜南一时无法胜出,怕他分心,立即手扣多枚铁胆,猛地扔出去,精确无误,一一中,正自得意,突然脑后疾风,6怡
闪身一让,一支利梭贴耳穿过,那力道好是强大,一瞬间6怡耳朵竟然失去听觉,转身去看,原来石暗沙是从另一条路过来拦截的,暗叫不好,她哪里会是眼前此人的对手!遥看胜南,虽处上
风,也无法立刻得胜,慌乱中连连闪避,几乎从马上坠落下来,石暗沙暗器一流丝毫不输千手观音,胜南剑绳相缠,眼见着6怡坠马落地,知道不能再拖,一定得带着6怡逃开金人眼线,狠了
狠心,蓦地在交战过程中将剑往向一身上掷过去,向一一心接他刀剑,哪里料到他突然弃剑,现得再早也早不过胜南逃脱,胜南一蹬马胁,飞驰及6怡身旁,将手递给她,暗沙比向一精明,知
道胜南一定弃剑来救,抓紧时机增多暗器,一时间天空中如同万箭齐,虚实齐备,仅仅一只手哪里防得过来,石暗沙冷冷一笑,胜南压低重心突地从背后又抽出一把剑来,再次双手并用,同
时对6怡说:“你坐好了!”“坐好了。”6怡放心地一笑,靠在胜南身后,这一刻,即使头顶身后危机四伏,也是安全的……
石暗沙始料未及,眼睁睁地看着林6二人突围险境,虽然暗器还有许多,却派不上任何用场,不由得叹了口气。向一追过来,和暗沙相视一眼,提着胜南丢下的剑:“这么老旧的剑也有人用,
唉,实在想不到他会弃剑。”暗沙皱眉:“我是实在没有想到,他弃一剑,还有一剑。”
向一一震,不语。
暗沙轻声问:“向侄确实没有对另外3人失手过么?”
“怎会象你那般无能?”向一不忘敌视他。
“此话必须坦白,那3人若处理不当,会和林胜南一同成为我们的绊脚石。”暗沙度量大,一心为大金着想。
“不错,的确有3个人。”向一看他诚恳,无法不说实话。
“一个是徐辕。”暗沙先替他答了一个。
“一个叫林峋。”
“还有一个……”暗沙突然不说,他不知那个人究竟是谁。
向一倒吸一口凉气:“上面2个和林胜南只会阻碍我们,不会绊倒我们,我是担心那第四个人,他来去如风,若非好几次存心戏弄,我连他的影子也跟踪不到……”
天初白。
无论金国宋国,都有潜伏的危机和敌手。
第12章 流水,落花1
一路飞驰,游目骋怀,大理南国独特的人情与风光,给了新客胜南以不一般的新鲜观感。途中若论经历倒还算寻常,却是有一件事,多年以后仍然能够清楚记得——
那日林6二人经过一家路边小摊,6怡一眼便被其琳琅满目的玉器吸引,玉器中那对晶莹剔透的戒指最是抢眼,6怡刚戴在手上便爱不释手,摊主笑道:“姑娘眼光真是独到,这对玉戒指可不是
俗物啊16怡直问他为什么,摊主神乎其神地回答:“说来也奇了,这戒指是凭空多出来的一对,而且出现的时候上面就刻着字……”
胜南笑而不信,无意间拿起一看,不由得一惊,原来戒指上刻着一个“林”字,再拿起另一只来,也是一个“林”字,6怡把玩了一番,笑:“林胜南,你不买不行喽!”胜南一怔,不解风情
地问:“这种东西买有何用?毫无用武之地……”6怡却极是热情:“买吧买吧,不一定现在就要送人,以后找到了心爱的人再送也不迟啊。总而言之,刻着‘林’又被你遇到,说明你和它有
缘。”
胜南回过头来摇头苦笑:“真怀疑你是被卖家收买了……”那老汉收下钱财,笑得合不拢嘴,6怡与胜南重新上马:“林大哥,你们男子,好象都不相信缘分啊,我爹,我三位师兄,都不信…
…”
“不是不信,是没有时间去想。缘分,如果我的妻子也是姓林,那我就相信。”胜南笑着回答,6怡有点失落,一改常态。
却说柳五津、宋贤等人兵分两路,五津父女前往路南石林与6怡的父亲联络寻刀,而宋贤和铁樵路成一路直接向大理皇城进,点苍山云蓝作为和林楚江关系最大的人物,自然有最大的夺刀嫌疑
。
胜南6怡终于来到路南已经是三日之后,6怡在前面推门而入,突地听见异响,右手循声而动,硬生生接过一枚暗器,不由得怒道:“是谁在暗箭伤人?!”没人回答,胜南接过来看,笑道:
“刻着柳大哥的名字埃”
6怡“咦”了一声,遂领着胜南往内走,胜南见此地曲径通幽,假山乱石,整一片葱茏绿色,宁静致远,密林环绕,实在是隐居佳处,但这隐秘却终究和江湖脱离不了,硬是要搀杂喧嚣进来,
兵刃相接之声越来越近,林6二人亦绷紧了心弦,蓄势待。
走到拐角处,就看见两个身影互搏,胜南见柳五津刀刀紧凑,初次得见,名不虚传,而他对面那个白衣少年沉着不乱,攻守兼备。林6二人刚刚停住,那少年一剑“柔云锦添”刺向五津,他剑
法甚柔,轻盈灵巧,而五津宝刀在手,一刀砍去,狠而不辣,控制得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少年收剑而回,立刻重出一剑“随波逐流”,五津跟上一刀同样的招式,少年赞道:“学得到挺快
!”
五津笑道:“我出的是自创刀法,叫与时俯仰,你那个是剑法,叫随波逐流,我们不同,谁跟你学了!”少年面不改色,“唰”一声又出一剑,五津跟着继续偷师:“我这一刀叫曲盘破根,
你那招叫红杏出墙,还是不同呵1
少年愠怒着,又送一剑“红绫飘飘”,剑到中途,少年突然停滞,五津一刀已然出手,见他收手,立刻回防,果然判断无误,那少年袖中立即一枚暗器飞出,五津一个鲤跃龙门闪过去,暗器
入树打下一大片落叶,五津刚一站稳,少年又接连出几枚暗器,6怡轻声道:“想不到二师兄的暗器工夫这么高强!”
正说着,少年的第三轮暗器已攻向五津面门,五津匆忙间摸到一只铁胆,边运刀边暗加内力送出去,却听“嘭”的一声,他的铁胆和少年所撞在一起,象是爆裂一般,五津虽然仅用六成力,
也知道少年内力如此已非等闲之辈,趁着他惊疑后退一步,恰巧看见胜南6怡,心下大喜:“好小子,你来啦!”少年见到6怡,亦一改冷漠笑逐言开:“小师妹!”
他指着柳五津道:“小师妹,这人鬼鬼祟祟,一来就往厨房跑,肯定没安好心!怎么,你们认识?”惊愕的样子,令五津不得不作解释,少年决不相信,6怡介绍道:“这位是我二师兄江晗,
师兄,这位叫林胜南,他的刀法很厉害,有空你们可以切磋1
江晗皱了皱眉:“我字承信,叫我承信即可。”胜南道:“在下字冲渑,承信兄多指教。”两人见了礼,少年瞥了一眼五津:“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义军里的!而且身上还一股怪味1
突地,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笑声:“贵客来啦16怡喜道:“爹爹!”远处大步流星走来一个魁梧男子,看见柳五津就哈哈大笑,他手里紧抱的小女孩正是之前搭救的柳闻因,再次见面,她梳
着髻,虽然年纪小,却显得可爱灵巧,离开了刀枪,没有一丝闯荡江湖的感觉,到更像误入凡间的小精灵,看不出她小小年纪身负武功,6怡童心未泯,接她过来玩。
6怡的父亲转身指责徒弟:“承信,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柳师叔?”江晗正欲分辩,6凭道:“他可不是身上一股怪味,而是身上好几股怪味!”
五津佯怒道:“你够损的6凭!”6凭笑道:“你好几年窝在短刀谷不出来了,这次如果怡儿不去,恐怕你还不会莅临寒舍!”“你这儿还寒舍?!修建得跟天堂一样!我可没在乎6大小姐的面
子,我是冲着你家鸡腿来的!快,几年不吃味道还令人想念呢1
6凭苦笑摇头,现了6怡身边的胜南,见他一表人才、气宇轩昂,不禁“咦”了一声:“这位是?”
“呵呵,不说你不知道,他可是咱们短刀谷的希望啊!”五津笑着把他往里屋推,跟他讲胜南的事迹,显然不忘添油加醋,天花乱坠,闻因6怡都听出破绽百出,胜南本来有些尴尬,但知五津
一向不循常理,也就任他吹嘘,江晗听者有意,连连打量胜南这个陌生少年。
进了午饭,五津将饮恨刀遗失之事着重描绘了一番:那日韩萱练刀后一阵困倦竟然睡着,醒来以后刀已丢失,她告知父亲,为时已晚。自双刀丢失以来,四方震惊,武林动荡,短刀谷各大领
辗转金宋一无所获,到是五津机缘巧合,遇见两次,无奈两次都被逃脱。
“那玉面小白龙真是可爱,他好傻!”6怡笑着说。
“说实话,传闻中的人物,见了面就会去掉高深莫测的感觉,添加亲切感在其中,胜南,他是你的兄弟吧,如果你能去除不必要的困扰,和他到是红袄寨的两件宝。”
6凭思索了片刻:“现下你唯一肯定的就是这群人是大理派出的?和金人无关?”
江晗道:“那应该就是点苍山无疑了。”
五津皱眉:“其实,云蓝偷刀的动机我一直都不甚信服,而且还有一个疑点,林念昔武功高强,她要夺刀易如反掌,何必派武功低微的一群人?”
6凭道:“云蓝做事一向出人意料,早年自己独自离宋赴金,然后让林念昔幼年出道,威慑武林,再然后,又不让她出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胜南道:“有件事我想问两位前辈,也许唐突了一些。”五津一愣:“你说。”
“云蓝独自离宋赴金,然后销声匿迹,几年以后创建点苍派。很多人都猜测,云蓝这么做,是因为女儿叫韩萱,不姓林,韩萱姑娘自己也很介怀,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要姓韩呢?”
五津道:“云蓝的父亲原先名叫韩游,当年为了抗金大业,韩家的人尽数捐躯,楚江是为了续韩家的香火,故而让萱萱姓韩。云蓝知道个中缘由,所以她离开楚江,完全是因为其他原因。只
是萱萱和外界一样,不愿意接受这个解释,更相信楚江气走了云蓝,不给她名分,唉,说来实在是巧,楚江后来娶的妻子生的恰恰是儿子,就是当今的林阡,这更增加了萱萱不满。”
“知道师父和你们柳师叔为何要极力寻找饮恨刀么?”6凭突然问。
“知道!饮恨刀是短刀谷镇谷之宝,江湖传言,饮恨刀一离主人之手,立刻武林动荡,所以有志之士都帮忙寻找饮恨刀。不过也有传言,得饮恨刀即能统领江湖,是是非非,谁人知道呢!”
云水答道。
“其实,这两点都不是传言,而是经过几代验证之后的事实,前者帮着楚江守住双刀,后者却令双刀有时时丧失的可能。”6凭说。
“那不是矛盾了?”6怡奇道。
“不矛盾又怎叫江山刀剑缘?其实这饮恨刀之所以重要,也是因为还有第三个原因。”6凭叹了口气,“江山刀剑缘里有一个预言,金宋两国间自南渡之后将有三次劫难,需要靠金宋双方当年
的各6o位绝顶高手各自联手对阵后化解灾难,战胜的一方可以为他们的国家逃过危险,战败的一方会生大浩劫。三十年前第一次劫难是由师父这一代的高手们应敌并且险胜金人,说来也巧,
那一年金国正在攻宋,突然就生内乱,皇帝被杀,兵将北撤,换得我大宋这几十年来的安宁。”
“那也不过是巧合罢了16怡不信,胜南也怀疑地看着五津:“就算是对阵胜利,也影响不到国家兴亡。”
五津摇头笑道:“不管是预言也好,流言也好,对阵生在战争之前,应验了江山刀剑缘,因此金宋两国的江湖人士都很在意第二次的对阵,第二次对阵生在二十年后,你们这一代正值壮年。
如今宋国被薛无情侮辱只有十二个人材,根本不够六十位绝顶高手,而金国却人才济济,虽然咱们有徐辕,金国也有一位武林天骄,名叫轩辕九烨,是金国阵中的最关键力量。他才刚及弱冠
之龄,已然独步金国,领导着金国新生的年轻英杰。”
“哦,我懂了,而咱们宋国阵中的关键力量不是别人,正是饮恨刀林阡!”6怡打断他。
五津点头:“林阡和饮恨刀,将来要与那号称毒蛇的轩辕九烨对抗,现今这一丢失,真是令人焦头烂额,眼见着金国阵容基,而我们才只有,唉……”
胜南慰道:“你放心柳大哥,大家必定竭尽所能,令饮恨刀完壁归赵。至于人才,也许都聚在某一年出现呢?据说明年,云雾山徐辕就会举办一次比武大会,到那时柳大哥就不必担忧宋国无
人了。”
是日午后,6凭正在写书法,6怡进屋打扰:“爹爹,我和林胜南商量着去石林玩。”6凭一笑:“不休息一下么?”6怡噘起嘴来:“你跟江师兄一个样,刚想出去玩一玩就说要休息,败兴!
”6凭笑道:“好,是,败了我宝贝女儿的兴,为父不敢了!!”
6怡欢喜地夺门而出,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怡儿一见是师兄铁云江,笑道:“师兄刚刚从外回来吧!”云江憨笑着:“师妹也辛苦了,歇过了么?”“师兄,长途跋涉之后一定得休息么?还
不如乘兴多玩玩啊16怡跟云江笑言一句,忙不迭地飞走了,云江摇头苦笑,转身看见江晗,礼貌招呼道:“二师弟。”
江晗笑着迎上:“大师兄,你可知小师妹这么兴高采烈是去作甚?”云江一愣,江晗道:“小师妹出去一趟,小女孩终于情窦初开,带回来一个高大俊朗的少年,而且还是抗金义军里的。”
云江惊道:“你说什么?什么少年?”江晗冷笑:“怡儿有意中人了,她跟那少年一路相伴,那少年据说武功卓绝,自然令她心仪,师父也很喜欢他,想招他为婿1云江脸色登时一变:“
师父当真如此说!那少年是谁?家世怎样?”江晗道:“人家是红袄寨之中的,名叫林胜南,家世不用说也是名门,反正怡儿喜欢。”云江哼了一声:“那也要谨慎。”丢下他就走,江晗冷
冷一笑。
6怡和胜南骑马驰向石林,远远就看见一片苍莽,近了就不由得啧啧称奇。游历其中,经溶洞,观石笋,踏小溪,钻山洞,乐不思蜀。胜南见道旁巨石纵横偃仰,千姿百态,每至一处,都忍不
住下马抚石,越往内走,所见越奇,有溶洞已经伸至地下,并着涓涓溪流,令人心驰神往。6怡胜南将马系好了,便往地下溶洞涉足,这里石泉更为新奇。洞中幽静阴森,和着溶洞特有的滴水
之声,6林二人宛若抵达仙境,物我两忘。途至洞间岔道,6怡下意识往右走,胜南一把拉住她:“有人!”6怡一呆,随他躲在石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但突地停了下来。
只听一人冷道:“洪山主,你好!”6林二人大惊,6怡小声道:“是洪瀚抒。”胜南点点头。又听一男子道:“水龙吟,又见面了!”胜南低声道:“大奸细来了,不是名人不聚。”6怡有点
紧张:“这位大奸细深藏不露,义军花了几年才查出他是奸细,为此牺牲了不少人呢。”
又听水龙吟说:“不敢当洪山主,想当年祁连山政变真是大快人心,你们奴隶中的九大高手杀得敌人片甲不留啊!只可惜令尊大人虽有鸿鹄之志却不幸英年早逝,山主的位置,只能给他的儿
子了!”他将“儿子”二字念得极重,只听一女子道:“水龙吟,大哥本来就是老山主的继承人,由他担任新山主当然不会错!”
6怡偷看了一眼:“最近和宇文白也真是有缘。”洪瀚抒未说一句,水龙吟又讽道:“那不一定吧,听说祁连山山主要有一种印章作为凭证,你有么?”
洪瀚抒冷道:“有又岂能给你看?”听得第三个男子道:“大哥,别跟他废话了!水龙吟,别阻着我们欣赏风景!”水龙吟笑道:“我师父可是易迈山,武林盟主!他可以管武林中任何事情
,区区一个祁连山,奈何不了我水龙吟1
洪瀚抒哈哈大笑:“易迈山?他的武功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不消几年也是退隐的年龄了。你可能不知,最近云雾山比武要推举新盟主,他还能有什么能耐?”宇文白接着说:“而且他调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