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起,坑杀四十万,被周姐直播 第147节

本以诸侯之礼葬之。

然而眼下,距离嬴稷去世,却已过七月。

诸侯之王,却以天子之礼而葬之。

这是赤裸裸的逾制。

然而此番,却并未有人提出异议。

便连那些为吊喑而来列国使臣,却也是如此。

不但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恭恭敬敬的以敬天子之礼,为嬴稷哭丧。

而这,便叫做威势。

既是嬴稷这秦王的威势。

亦是大秦的威势。

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此葬礼。

秦王嬴柱。

不,或者是太子嬴柱,拖着病体,前来主持。

虽然私下,皆以秦王而称之,秦国的大小事务,皆由赢柱而主导,可谓大权尽握于手。

但事实上。

此刻的赢柱,不是秦王,仍为安国君,仍为秦国太子。

以礼。

他这秦太子,需得三年服丧期满,方得即位,为这大秦之王。

在服丧期满前,虽有秦王之实,却仍以太子之名称之。

但是此刻的嬴政觉得。

自己的这个大父,怕是撑不过三年服丧期满了。

嬴稷死了。

嬴柱这个长子,也老了。

嬴稷卒于去岁,去时,已年过古稀。

而嬴柱,如今也已过得知命之年。

他本就身体不好,不似嬴稷那般硬朗。

自嬴稷死后,或是忧思过度,或又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病了。

病得很重,便连朝野上下,诸多事宜,也不得不分润给嬴子楚这个嫡子来处理。

今日,若不是嬴稷之葬礼。

怕是嬴政,也是难以见得自己这位大父的。

随着赢柱的主持,藏礼也是按照流程,一步跟着一步进行下去。

很快,便到了最后一步。

嬴柱拉动棺木上的绋绳,来回九起而九哭。

其余人等,亦如此。

很快。

便轮到了嬴政。

手中握着绋绳。

一时之间,却是千般滋味在心头。

明明没有雨。

但是此刻的陆仁却感觉,自己的脸庞,定然是被打湿了。

双手紧紧的握着那绋绳。

却似有千斤重。

“永别了,老友。”

随着陆仁拉动绋绳。

一切,便已是尘埃落定。

既葬礼之后。

主持葬礼的赢柱,自然是要开始宣布先王嬴稷之生后事。

然而面前的主持前番葬礼,嬴柱似乎便已力有不逮。

故此番出面之人,变成了赢子楚。

“太子以先王遗昭!”

“自即日起,大赦罪人,大秦承平!”

一声呼喊。

众人皆躬身,大呼先王仁德,太子圣明。

又起。

嬴子楚手持诏令,再呼:“再者,修先王功臣。拜公子子楚,为太尉!”

嬴子楚置诏令于手,而后向后躬身:“先王仁德,太子圣明!子楚领诏!”

一番话后。

鸦雀无声。

唯余台下,一群人面色微恙,似有不甘,却是怒不敢言。

而后。

嬴子楚复持诏令,又呼:“拜阳泉君为相邦!”

赢柱之妻弟华阳君当即出列:“先王仁德,太子圣明!芈宸领诏!”

“吕不韦为廷尉,拜上卿!”

“……”

一轮轮的封赏。

很快。

嬴子楚微微的眯着眼睛,望向台下一侧,而后转头再呼:“公子嬴子傒,为宗正,拜上卿。”

轮到这一句的时候。

几乎现场所有人,都是将目光望向一处。

所望之人。

不是别人。

正是公子子傒。

此人,乃嬴柱之长子,亦为庶出。

值子楚之前。

他正是被认为最有可能继承安国君之位的人。

此前,也颇受赢柱所喜。

若无子楚。

或许,待得今日,站于台上之人,便不是别人,而是他嬴子傒了。

但是现实没有如果。

他的位置,终为子楚所取代。

一个他从来都未曾正眼相看的人。

在短短数年间,便夺去了他所渴望的一切。

嬴子傒恨吗?

自然是恨的。

此刻的他。

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嬴子楚,双拳隐于袖中,早已紧紧攥着。

其目光之中,也满是不甘。

听得封赏,久久未曾言语。

而这边。

嬴子楚抬头,漠然而视:“嬴子傒,诏令于此,还不接令!?”

一声呼喊。

将嬴子傒从幻想拉回了血淋淋的现实。

咬着牙,自袖口缓缓的抽出了双手,交叉拱于额前:“赢子傒,领诏!”

失败之人。

便如丧家之犬。

此刻言语,于众人而听之,也不过犬吠。

一旁的嬴政摇了摇头,望向嬴子傒的眼神,便似望着一个死物一般。

而后,轻飘飘的收回了目光。

于是乎。

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下。

嬴稷的葬礼,终还是落幕了。

而这。

也是一代雄主,在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道痕迹。

不会在有人想到。

在一个夜晚,有一个秦王,紧紧攥着九鼎,死死也不愿放开。

在那日,雍城之郊,及祭天大典上,未曾来得及说完的豪言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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