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怒斥道。
将领被骂的脸色涨红,却呐呐无言。
扬州城外墙高近八丈,就是有大军也难攻。
更别说两千能攻城的步盾兵死伤惨重,难不成让金疙瘩一样的精锐骑兵去攻城?
将领退下,赵构泄过怒火后,也冷静许多。
“眼下之计,只能先围困扬州了,方才我已经让人去告知大帅,让大帅调些人马过来,替换我手下精锐骑兵围困扬州。”
“人马何时来,我等何时走。”
“世子,需要加紧巡逻吗?”有将领问道。
“不必。”
赵构摆手道:“此战,本世子已经大挫霍去病锐气,我料定在这几日内,那霍去病都不敢出城了。”
他这话说的,好像此战胜者是他一样。
但一众将领也不敢多说什么。
王月等人的下场就在眼前,没人敢惹恼这位对自己人心狠手辣的世子。
赵构将霍去病留下的营寨扩建,率领大军进驻其中。
霍去病麾下骑兵的强大,深深刻在赵军心中。
赵构放松了,可他手下大军却不敢放松,当夜无人敢入眠,大部分军卒,都抱着武器坐了一宿。
第二日仍旧如此。
直至第三日,赵军才跟着放松下来。
也就是在这一日,扬州城内,养精蓄锐两日的霍去病,准备开启复仇!
扬州城正门门洞内,瓮城中,霍去病一身鲜亮盔甲,身披血红披风,他手中拿起根筷子,衔在嘴中,瓮城中近三千骑兵也是如此。
霍去病手一握,城门洞开,露出黝黑夜幕,以及远处小如米粒的营寨。
马匹脚上裹着布匹,落脚只是轻微闷响。
他驭马来到前头,一言不发,只打马而行,朝着远处营寨奔去,身后三千大军跟随。
第619章星夜好杀人!
天上无月,夜幕阴翳深邃。
赵军营寨木墙上,三支火把并着,成一个小火堆,五六名士卒席地而坐,烤着火堆取暖。
“听说,明天世子就要带上人离开了。”
一个士卒打了个哈欠,对身边人问道。
其它几名士卒脸上都带着羡慕。
大夏军侯霍去病的凶残有目共睹,那些能与之抗衡的骑兵走了,也不知是谁围谁。
“是要走了,不然怎么轮到咱们驻防。”
正说着,一人发现远处的城墙上,有阴影闪动。
他揉了揉眼,只觉得毛骨悚然,惊恐指向那边。
“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有东西在动?”
其余人扭头望去,都只看见一片黑暗,哪有什么东西。
“莫不是,那几位老将军的鬼魂吧……”
一个士卒小声道。
几人都打了个寒颤。
战场上死人是常事,可王月等几名老将死的无辜,按照民间说法,最是怨气冲天。
“你过去看看?”
那名开口士卒被其他人看着,心里一慌,脑袋好似拨浪鼓摇动。
“不行不行,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你看见的你去,又不是我们害死的老将军,你怕个卵子……”
“你怎么不去!”
正在几人争执时,弓箭破风的嗖声响起。
数支弓弩自黑暗中射来。
靠近黑暗方向的几名士卒喉咙被射穿,脑袋朝前栽倒在地。
幸存的两名士卒愣了下,心中慌张起来。
这哪儿是什么鬼魂作祟,分明是敌袭!
二人拉起系在脖子上的口哨,正要吹响,两只手,却从二人身后探出,捂住他们的嘴巴,不等二人挣扎,就感觉脖子上被冰冷锋芒抵住。
“大人,抓到两个舌头。”
两名黑衣人,冲着黑暗中走来的几人道。
其中一人拉下面巾,露出韩固的脸。
而这些人,不是扬州内隐藏的锦衣卫,又是何人?
“很好,问出骑兵大营位置,好让侯爷计划成功!”韩固低声道。
锦衣卫要是在战场上,作用还不如老兵,可在这种潜伏暗杀上,远比军卒更加危险。
得知霍去病准备袭营后,韩固自告奋勇,要为霍去病当先锋,搞清赵军骑卒的营地位置。
在死亡的威逼下,两名普通士卒将骑兵营地说了出来。
……
骑兵营地内,赵老五被尿憋醒。
他赶忙跑出营帐,刚解开裤子,就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有火星子闪烁,一个白色灯笼被点燃,摇晃着飘荡起来。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扮鬼玩……”
赵老五迷迷糊糊念叨了句,系上裤带刚要回去,刚转身,他猛然清醒过来。
什么扮鬼,那分明是给出位置信息的天灯!
地面开始颤动,印证了赵老五的猜想。
“敌袭!”
他赶忙高喊。
话音刚落,一簇簇火焰自四面八方燃起,点燃了数处营帐。
宁静的夜幕被打破,将所有人拉入地狱!
赵老五想要跑回营帐披甲,顺便叫醒战友。
远处已经有骑兵出现,骏马驮着骑兵,直接冲入营帐内,帐内很快传出一阵阵死前的惨叫。
赵老五一咬牙,也不敢再回去,而是冲着马厩方向狂奔。
刚跑两步,他就被人发现了。
来人身披红色披风,白枪银甲,浑身透着杀意,他的面容虽有些青涩,在赵老五眼中却宛如梦魇。
“霍,霍去病……”
“赵构人在哪!”
霍去病手中拿着长枪,枪尖直指赵老五,声音冰寒问道。
赵老五吞了口唾沫,冷汗顺着面颊流下,他知道自己没有讨还还价的余地,颤抖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
霍去病点头,调转马头,带着十余名亲卫杀奔过去。
赵老五心松口气,背后忽的一阵剧痛,整个人已经被带飞起来。
一名骑兵长枪洞穿赵老五,将他掷进一处营帐内。
而后扔出一个火把,营帐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帐内有兵卒吼叫着提刀冲出,也被环绕在周围的几名骑兵轻易解决,又将尸体送了回去。
骑兵营地中央。
赵构自梦中惊醒。
他做了个噩梦,梦中被人袭营,而他自己,也在被杀死的一瞬间醒来。
“原来是梦啊……”
赵构抹了把汗水,耳边却传来细密的叫喊和惨叫。
他骤然一惊,自床上坐起。
“来人!”
营帐外没人回应。
赵构以为自己仍在梦中,翻身下床,穿着内衬就要出去看看。
营帐布帘却被一杆长枪挑开,走进个甲胄染血的将领。
“你是谁!竟然……”
赵构开口正要怒骂,恍然看见那人身后的火光。
火光映照在那人脸上,一双眸子只有冰冷杀意,直视着赵构。
“霍!去!病!”
赵构咬牙切齿,猛地抽出床边佩剑,就要上前拼命。
刚跑出几步。
叮!
一声脆响,佩剑被长枪一扫,震落在地,赵构虎口生疼。
“不对,这不是梦!”
赵构恍然惊觉,膝盖又是一疼,被点出一个血洞,疼得他趴在地上,抱着膝盖哀嚎。
“怎么,你很期待见到我?”
霍去病似笑非笑。
他心底的杀意越发旺盛。
被抓的大虎,为保护他而死的几名将领,甚至几日前对阵那几名老将,谁不能称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