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喆说完，抬过一次性杯子，将里面的热水一口喝干。
萧陌然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吉喆大队长，太特么有尿性了，也太特么der了。
文雯摇了摇小脑袋，“哼，不管怎么样，反正我是不相信有鬼这种事，更别说鬼魂杀人，实在太离谱了。”左右看了看，问道：“你们谁相信有鬼？”
王一波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袁彬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吉喆。
然后是顾野，算了，这货智商低，文雯懒得看他。
“好了，既然吉队长已经介绍完案情，那剩下的就是我们的工作。”萧陌然开口结束这种不靠谱的讨论，“还是按老规矩，文雯和王一波把所有受害人的档案逐一整理出来。”
然后用眼睛开始点名，“袁彬负责走访工作，顾野你去找那个证人谈谈，看有没有新的发现，吉队长帮忙安排一下人手。”
“好的，组长。”众人开始按照分配的内容，起身离开。
吉喆满脸笑容，答应道：“没问题，我这就安排。”随即小跑着出去。
叩！叩！叩！
萧陌然坐在原位，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大脑里回想着吉喆说的话。
第111章 唯一证人
“七个人没有交集，但却被同一个凶手杀害，而且死后都有惊恐的表情，现场也找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看起来真像是鬼做的一样，这次的凶手不好对付啊！”闭上双眼，假设着如果自己是凶手，要怎么做才能完成这样接近完美的犯罪。
叩！叩！叩！
敲击声回荡在办公室里，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
顾野带着吉喆给他安排的三名探员，在他们的引领下，很快就来到了那名证人家门口。
“这里可真是够偏僻的！”顾野看着面前的老房子，真搞不懂这些人住在郊区这种地方干嘛！
抬手一指旁边20多米处，唯一的一间小平房，“那里就是受害者家？”眼睛看向三人，等着他们的确定。
三名探员中年纪大一些的领头探员，马上回答道：“对，就是那里，当时勘验现场的时候，我就在场。”
顾野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不正经，皱了皱眉头，目光在两间房子之间来回移动。
“两家住这么近，凶手为什么不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动手，偏偏跑到对方家里动手，比如我们来的路上，就有两段数百米都没人的地方，不正是最好的作案地点吗？”顾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三名探员，但是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
“敲门吧！我们要跟这位好邻居好好聊一下。”
咚咚咚！
屋内没有声音。
顾野诧异的看向领头的探员，“你不是说出发前给她打过电话的吗？”
领头探员用手抓了抓头发，伸手从兜里拿出手机，选中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乒乓...
一串清脆的铃声从屋内响起，接着就是物品掉落在地的声音。
顾野脸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好。”
没等三人反应过来，上前就是一脚，直接将木门踹开，右手从腰间拔出手枪，一个闪身就进入屋内。
三名探员赶紧拔枪在手，跟着冲了进去。
此时屋内，顾野等四人尽皆瞠目结舌。
三十多平一室一厨一卫的小屋内，虽然家具极其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房间里侧的卫生间门口，卫生间的小门已经打开，倾倒在墙角，四个大男人手里拿着枪，看着卫生间的眼光有些奇怪。
一个屁股正对着他们，准确来说，是一个女人的屁股对着他们。
卫生间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一身灰布料的衣裤，一个黑色的老式手机掉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整个人跪伏在地上，头向着里面，屁股向着门口。
这就是顾野闯进来后看到的一幕。
这个女人从顾踹门进来，再到踢倒卫生间的门，一声都没有发，只是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地上。
顾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胆子到底是有多小？”
“咳，咳！那个，你是张丽吧？我们是警察，你不用害怕。”顾野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话。
鸵鸟身体抖动了一下，还是没敢抬头。
顾野脸色一黑，三个探员想笑又不敢笑。
往怀里一掏，拿出自己的证件，“这是我的警察证，如果我们真是坏人，需要跟你说这些吗？”
这回鸵鸟终于抬头了。
一张丢到大街上都不会引起注意的大众脸，此时异常的苍白，两道泪痕挂在上面，眼睛红肿中带有惊恐。
看着对方手中拿着的东西，这位名叫张丽的鸵鸟，全身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吓死我了，我的妈呀...呜呜呜...”恐惧过后，发泄式的痛哭开始。
四个大男人满头的黑线，这个场面怎么似曾相识？
顾野在心里“卧槽”一声，这不就是电视剧里，恶霸欺压民女的场面吗！
终于，在张丽哭尽兴后，这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与四个男人遥遥相坐。
等张丽情绪平稳些，看着这位年近四十岁的大姐，顾野这才开口道：“我们今天来，只是为了再向你了解一下，你邻居陈文艳遇害的情况。”
张丽害怕又委屈的看着顾野，又看向被踹飞的木门，仿佛他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样。
第112章 胆小的证人
顾野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笑容，“你放心，我一会儿给你钱，当是赔你门板的钱。”不想浪费时间，他接着问道：“你能不能把当天的情况，从头到尾，详细的再说一次，这关系到我们案件的调查，所以麻烦你了。”
收回落在门板上的目光，张丽瘪了瘪嘴，把委屈的情绪收回。
“当年已经有警察来问过我了，我能说的也都说光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杀的陈文艳，我就只是听到她叫了两声，其它什么都没有了。”
顾野一阵头疼，遇到这样的证人，真是非常考验一个人的耐性。
按了按额头，顾野强忍着不适，“你就说一下当天的情况，你最后在什么时候见过陈文艳，然后又在什么时候听到她的叫声。”
张丽想了想，不太肯定的说道：“那天我没见过她，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她早两天中午出门的时候见过，后来下午开始下雨，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知道，那天我睡得比较早，到晚上三四点左右的时候，我就听到她很害怕的叫声...”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别害怕，接着说下去。”顾野鼓励道。
吸了一口气，她继续说下去，“我听到她大叫一声‘鬼啊’‘救命’，然后就是不断的求饶，但是因为雨声太大，我也没听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四处打量，害怕真的有鬼。
“就这些？我很奇怪，你们两个都是女人，为什么会搬到这个地方，难道你们就没害怕过？”
听到这话，张丽声音提高了很多，“你以为我想住在这个鬼地方啊？那还不是因为没钱，年纪也大了，只剩下这个从小长大的家，我不回到这里，还能去哪里？”张丽话里话外，充满了对生活的不满。
“至于陈文艳为什么住到这里，真的只有鬼才知道，她跟我说是因为厌倦城市的喧嚣，想来这里图个清静，可是看她一点也不像是想要清静的人，还想拿假话来骗我，呸！”
顾野察觉到两人的关系有问题，赶紧趁热打铁，“你为什么说她不像是自己所说的来图清静？而且我看你们两个的关系似乎不是太好吧！”
张丽一阵语塞，犹豫半天，在顾野眼神的逼迫下，这才道出实情：“虽然她不肯说，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就是个靠男人吃饭的主，每天打扮得骚里骚气的，隔着几里地都能闻到。”似乎对陈文艳勾引男人感到不满，张丽用词相当刻薄。
“其实我猜也猜得到，她就是为了躲赌债，才来这里避风头，至于我和她之间，也不过是算认识而已，像我这样自爱的人，哪会跟她这种乱七八糟的女人处得来。”说罢，还用手拢了一下头发，感觉对自己的容貌颇有自信。
顾野眼中一亮，追问道：“你凭什么肯定她是为了躲赌债？难道你见过她被追债？”
张丽心虚道：“我没见过，但是她有一次打电话，我听到她在求对方给她几天时间筹钱，所以我猜是这样。”
顾野顿时被噎了一下，只想开口骂娘。
眼睛突然留意到放在桌上的手机，“你明明有手机，为什么当天晚上陈文艳遇害呼救，你没有用手机报警？”说完，直直看着张丽，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异常。
张丽挪动了一下位置，从桌上拿过手机。
“那天之前，我的手机摔坏了，拿到城里去修，可是老板说我的手机型号太老，要几天时间去找零件，所以那几天我的手机都一直放在店里，我就算想报警也没办法。”边说边用手轻轻抚摸着，这部老得快掉牙的破手机。
眼看问不出什么，顾野也懒得跟这个疯婆子继续耗着，从包里抽出四百块钱，交给张丽。
“这是赔你门的钱，你自己收好，我们就先走了。”丢下钱，带着三位探员赶紧离开。
张丽眼中只有那几张钱，对顾野几人的离开完全视而不见。
第113章 七种手法
萧陌然看着面前摆放的七份档案，听着文雯和王一波详细的解说。
“七名受害者，从时间排序，第一个受害者是这个叫宋家耀的30岁男人，根据调查，宋家耀是家中独子，父母尚在，未婚也没有女朋友，有正当职业，是一家酒店的大厅经理，平时爱好就是爬山。
他是在野外被人发现吊死在树上，经过法证和法医的检验，他的真正致死原因应该是被人勒死后，再挂到树上，伪装成自杀的假象，可惜手法太差，轻易就被我们的专业人员识破。”文雯对凶手的手法嗤之以鼻。
王一波拿起第二份档案，“第二名死者名叫薜琪，女，未婚，之前谈过几个男朋友，最后都是无疾而终，死亡时刚满27岁，从小跟着母亲长大，是一家服装店的职员，日常爱好就是上网。”
“她的死亡地点是龙江县的百花公园，被发现时，嘴里塞满了食物，死亡原因是喉咙被利器划断。”
“等一下，薜琪嘴里被塞满食物？是生前塞进去的，还是死后被人塞入的？”萧陌然开口问道。
王一波将档案翻到后两页，“按法医的判断，这些食物应该是死后被人放入的，因为在薜琪的牙齿上端，以及食道前端都没有沾染到食物的痕迹。”
萧陌然点点头，示意继续。
文雯翻开已经拿在手上的档案，“第三名死者叫赵正寒，43岁，是七名死者中年龄最大的一位，离过一次婚，没有再婚，父母已经不在，也没有子女，是一家外贸公司的保安队长，平时喜欢赌两把。”
“他是在一个废弃工地里被发现，整个人都被水泥覆盖，只有头部露在外面，死亡原因是酒后被人丢进水泥中，窒息而亡。”
萧陌然一边默默听着两人的解说，一边思考着七名受害者的信息。
“这个凶手真是玩得够花的，居然没有两个人的死法相同，可是我怎么总感觉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在想表达些什么东西。”
王一波，“第四名受害者.....”
在两人的不断解说下，萧陌然了解到了比之前送到市局那份简化档案更加细致的案情。
七名受害者，七种完全不同的死法，而这三男四女彼此间并无交集，他们中有保安，有无业人员，更有白领人士。
年龄上最小的只有28岁，最大的43岁，已婚、未婚、离婚都有，单从这些方面来看，简直乱成了一团乱麻，让人摸不着头脑。
“组长，你想到怎么调查了吗？”文雯凑到萧陌然耳边小声说着话。
翻了一下眼皮，“你想到了吗？”萧陌然直接反问一句。
“没有。”文雯回答得很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呵~呵。”萧陌然笑得有些阴阳怪气，随即说道：“我要是能这么快就能找到破绽，龙江县也不会两年都没人破案了。”
王一波这个小透明，想了想说道：“组长，我倒是觉得这几件案子的凶手，似乎是想利用行凶的手法，向外界传达一些信息，但是我想不透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陌然陡然一笑，站起身走到王一波身前，拍了拍这个对方的肩膀，“很不错，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很有悟性哟！”这句夸奖，令王一波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组长，你也觉得我说的对？”
点点头，萧陌然叹了一口气，“我和你的想法基本一致，这件案子最吸引我的，就是这件事的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要让凶手费尽心思去用这种最不省力的方法杀人。”
“现在我能确定几点：第一，凶手明显与七名受害人有仇，所以这是一起仇杀，与鬼神无关。
第二，凶手每次杀人地点都是经过选择的，所以他才能在杀人后有时间去布置现场，当中也包括清除证据，这也是为什么龙江县无法提取有用证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