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北洋还没有老袁死后那种分什么系水火不容的情形。
虽然多少也有点派系的苗头,不过大方向还是一致的。
都认为自己是北洋的人,然后才是派系的人。
小段不语,他们这些人看的比较远。
说话间,靳云鹏翘着脚看到对面传来旗语,兴奋的说道:“段总,聂帅说邀请您上船!”
小段收拾好心情,做好表情管理,露出笑容:“行,那就搭桥吧。”
不多时,两艘战舰船舷之间出现一座横桥。
小段带着几个护卫,还有靳云鹏上了聂力的船。
聂力则是在自己的船舷甲板之上,对着过桥的小段露出微笑:“段哥,弟弟想死你了啊。”
说着就是一个拥抱。
很是兴奋。
小段算是他的贵人之一,他对小段还是有些真感情的
最关键这个朋友懂他,知道送什么他聂力开心。
小段比较矜持,看着聂力道:“老弟啊,这次算是到你的地盘了,不能给我绑票了吧。”
半开玩笑,半认真。
聂力哈哈大笑:“您又不是我老丈人,我绑你干啥。”
好家伙,小段冷汗直下。
这爷俩真的是特么的会玩啊。
老袁想着怎么给聂力糊弄到京城,聂力则是有绑票老袁的心思。
无敌了。
一旁的靳云鹏摸摸脑袋憨笑一声:“三哥!”
聂力笑着打招呼:“小靳也来了啊,年轻人见见世面也好,一会儿正好我给你介绍些朋友,这些朋友很好说话的。”
靳云鹏点点头。
看着眼前这个北洋年轻一代第一人,目光中露出崇拜。
小段则是有些惊讶:“朋友?这荒郊野滩的你哪里来的朋友啊。”
聂力也不解释,笑着带着小段加入到趴体当中。
跟一群代表,载歌载舞。
小段在一旁看着各国代表略显讨好的表情整个人都傻了。
你们可是列强的代表啊,对我这个总理不当回事儿也就罢了,可你们讨好聂力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个地方军阀啊。
同时也十分奇怪,聂力不是来接受审判的吗?怎么跟嗯,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国家的代表。
怎么跟七国代表混的这么熟?关系这么好?
来之前他想过太多的可能,怎么才能既保住聂力又不致使国家利益受损,可万万没想到这副载歌载舞的画面。
一时间,傻了。
迷迷糊糊的喝了不少酒,对于列强代表敬酒,他还是要喝的。
直到最后不省人事,听到身边的南邦姑娘叫声,才醒来。
揉揉额头。
走出了房门。
小靳在门口红光满面的站着,看到小段出来,赶忙小跑着:“段总,您醒了啊,三哥说让您直接去审判法庭就行了。”
小段揉揉太阳穴,又揉揉腰,神色带着一丝痛苦:“小靳啊,你怎么跟聂力这么熟?”
靳云鹏意外的道:“我们是同学啊,您安排的啊,年轻一代都叫聂帅三哥。”
随即笑道:“段总您岁数大了,两个是不是有些吃不消啊?嘿嘿!”
随后又一脸嘿笑“您说我们这算不算是为国争光了啊?”
眼神瞥向屋内。
小段一脚就给靳云鹏踹到了一边去。
“滚蛋!”
小段心情不咋的,刚下船就被灌酒,然后就这会儿了。
最关键自己的亲信都跟聂力关系这么好。
此刻他后悔让聂力去了保定学堂了。
估计老袁也这么想了不止一次了。
收拾好心情,带着靳云鹏和护卫前往了岛上。
刚进入军事法庭,就听到一阵的骚乱。
“你们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凭什么他一个被告都能坐着,还可以带着护卫,我这个原告进来不仅要被搜身,还要站着?”
日至溢和天皇代表的声音传来,让本来肃穆的军事法庭出现了骚乱。
此刻各国代表也没有来齐,但服务人员早就到位了。
只见服务人员,丝毫不理会日至溢。
倨傲的说道:“这里是军事法庭,一切都是法官大人的安排,你以为谁都能坐下的吗?这里不是你家炕头,想坐着回家去。”
毫不客气的怼了日至溢一脸。
这名字算是名副其实了。
日至溢大惊,不应该啊。
怎么会如此?
来之前说好的啊,咱们要收拾聂力啊。
他不服的问道:“那他,为什么可以坐下?你看看那沙发,还是真皮的。”
正好指着聂力,聂力此刻坐着真皮沙发,嘴上叼着一颗国际友人昨晚上热情送来的雪茄,用打火机不断的烧着。
听到日至溢的话,美滋滋的抽上一口。
别问为啥聂力来的这么早,不来早了怎么看戏?
服务人员看了一眼聂力,和身后的士兵们,不屑的对着日至溢说道:“聂先生有顽疾,不能久站,法官大人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准备的沙发。”
日至溢疯了。
顽疾?
他有什么顽疾?
气冲冲的走向聂力,大声质问聂力:“你有什么顽疾,我怎么不知道?”
聂力吐个烟圈,淡淡看了一眼日至溢:“吾好梦中杀人!”
第269章 对簿公堂
靠!
日至溢懵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典故,作为华夏通,他自小就被培训各种华夏的礼仪知识文学典籍。
这是在警告自己吗?
“好,好!你们真的很好!”
聂力也不在意已经气炸了的日至溢,笑了笑。
把头转到一边去了。
他这人心善,看不得日至溢如此难受。
就在这时,外面七国代表,联袂而来,看到屋子里乱糟糟的,绅士国代表皱皱眉。
“老麦克,这是怎么回事儿?这里是国际法庭,不是谁家的炕头,如此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老麦克苦着脸:“代表大人,是脚盆鸡的人不服聂先生能坐着,非要寻求公平待遇。”
“可聂先生有顽疾,他跟一个病人一般见识干啥啊。”
聂力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七国代表纷纷鄙夷的看向日至溢。
“日至溢代表,你要记得你在外面是代表着你们脚盆鸡官方的,也是代表你们天皇脸面的,跟一个病人计较,你也好意思!”
其余人也是纷纷说话:“就是,人家是病人,你怎么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呢?”
“我看要重新评估一下这次的会议内容了,如此心胸狭隘没有同情心的代表,我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日至溢脸色发紫,看的聂力一阵心惊,那颜色分明就跟前世聂力看到那些两三个人就能演完的电影里一些演员被掐着脖子,或者被绳索勒住的那种紫色是一样的。
代表们的话,让日至溢彻底的疯狂了。
不过好在还没有失去理智,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好一会儿才镇定的对聂力说道:“聂桑,你以为用这样的道德绑架就可以逃脱制裁吗?做梦!”
聂力头都不回,也不看他。
七国代表看了一眼日至溢和聂力,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还有十分钟,法庭就要开始了,双方准备一下自己的证词和证据,我们七位法官挺忙的。别浪费时间。”
七人说完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假发,大披风,小木锤儿,法官标配。
全都给用上了。
小段则是很自然的坐到了聂力的身后,佩服的看了一眼聂力。
“老弟啊,我跟这群外国人打交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列强看重的人。”
聂力让小段坐下,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把松子,美滋滋的嗑起来,嘎巴嘎巴的声音,就没停止过。
“段哥尝尝这个,奉天老乡托人给我带来的,贼香,补充营养,尤其是对贫血啥的,贼好使。”
小段哪敢真的吃的,赶忙推辞。
“老弟,差不多得了,别过火。”
聂力假装听不懂,依旧嗑松子。
嘎巴,嘎巴,嘎巴。
日至溢的忍耐再次达到临界值。
怒气冲冲的指着聂力道:“他为什么可以吃松子!还是奉天林子里产的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