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疯了嘛?东门可就近在咫尺啊!”
韩忠并没见过郭锋,对他也没有交情,自然不明白萧鸿为何要转身,走那已经不适合逃亡的北门。
而面对韩忠的质问。
萧鸿那是一枪砸碎了一个人得脑袋,而后一把推开,前来劝阻他的韩忠。
焦急道:“你是我兄弟,他同样也是我的弟兄,我萧鸿从不做那不讲义气的事,二弟,若今日换作是你被挂在那城门之上,刀山火海,我一样也会去!”
说罢,萧鸿已经杀入人堆之中。
……
而听闻此话的程子孝,提剑便追着萧鸿去了,路过韩忠身旁时,不忘补了一句:“韩老弟,若世子不是这般重情重义,又怎值得我等为他抛颅洒血呢?”
吕令则更是直接:“怕个啥,才几百人,当初江城上万人,也没见世子殿下,眨过眼,中庭卫的,吃我吕将军一剑!”
“哈哈哈哈,奉山,你这孙子,比你还狂!老夫喜欢!”丰星河大笑着,手里的酒壶早已不见,换作了长剑,凶悍的杀将过去。
至于无双,他喜欢的本就是这样的萧鸿,因为当初在草原的时候,万军包围,萧鸿不也正是这般来救自己的吗?
……
而见到众人皆是这般失去了理智,韩忠还能说什么吗?
当初结拜时立下的誓言,他怎么可能忘记。
如今既然大哥选择了最难走的路,哪怕是死路,他也必将追随!
霎时间,街道之上,六位高手,五把利剑,一杆长枪。
血雨腥风,刀光剑影,龙吟阵阵,惨叫连连……
六人,竟是杀得数百人的军队节节败退。
……
这其中,最主要的杀伤力并不是萧鸿,而是丰星河。
要知道,当初的丰星河,仅靠一双拳头,就杀得守城军将士,抱头鼠窜。
如今虽说对手变成,实力更强的中庭卫。
可酒皇!用剑了!
这是多少年不曾出现的情况。
毕竟这么多年来,上都城中,可还没有谁,值得让丰星河拿出长剑来。
第356章 画了人眼,断了人魂
看着萧鸿等人掉头杀来,皇上握剑的手已经由于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
堂堂大夏国都,天子跟前,居然有这么多人公然劫囚车。
这些亡命徒不仅未曾将大夏法纪放在眼里,更是未曾将自己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猖狂,何其猖狂,放火鸢!快!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么能耐!”
皇上咆哮声毕。
围在皇上周围的十名中庭卫甲士,齐齐举起右手。
随着他们中指用力一拉,那挂在中指上的拉环牵动了他们藏在手中的机关。
十支箭头酷似鸟儿的袖箭,一齐飞上了天空。
紧接着射入半空的袖箭,猛然起火,天空之中瞬间多出了十个直冲天际的小火球。
而此刻还驻守在法场上,并不知道囚车已经被劫的守城军将士,也被这小火球吸引住了目光。
“火鸢!有人劫囚车,皇上有危险,所有人随我立刻前往支援。”
霎时间守备在法场的守城军将士,全都冲向了萧鸿等人此刻所在的地方。
然而看见火鸢的,可不仅仅只有守城军,还有那潜伏在城中各处的天听鉴高手,以及东西两厂的公公。
要知道在上都城中,能使用火鸢的可只有中庭卫,也只有中庭卫,请求支援的时候,方才会用到。
而即便如此,再危险的情况,中庭卫一次也只有资格使用一个火鸢。
十鸢齐发,那可是只有皇上才有资格使用的信号。
而这信号,意味着救驾,也意味着为皇上集结。
一瞬间所有上都城,属于皇城的势力,不论明里的暗里的都动了起来。
而此刻的萧鸿等人,仍在血战。
他们只需冲出十丈的距离,就可以到达通往北门的街道。
然而这短短十丈的距离,却极其难走。
不得不说,这些中庭卫的战斗力,着实惊人,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
虽说萧鸿六人依旧硬实力上,要胜过他们许多,可他们单兵能力不弱,加之此刻萧鸿等人是回身反攻,不像刚开始时,事发突然,使得中庭卫的将士,还没来得及铺开阵势。
此刻他们阵势已然拉开,相互之间配合极其默契,一时间,萧鸿等人想要将中庭卫将士,杀退十丈,那难度比他们逃跑,可难了太多。
而伴随着火鸢的作用,那些天听鉴和东西两厂的高手,也陆陆续续得杀了过来。
“天听鉴,何惊龙前来护驾!”
“东厂,睿翼前来诛杀萧鸿!”
“天听鉴,斩风刀,陆川救驾来迟!”
……
伴随着一声声或是中气十足,或是阴柔的声音响起。
萧鸿等人顿时陷入了苦战。
天听鉴,可是朝廷在江湖的眼,里面的江湖高手多不胜数。
而东西两厂,虽全是太监,可也个个功夫卓绝,绝非善茬。
而越来越多这样的高手,加入到了绞杀萧鸿的队伍中来。
……
最后伴随着,阵阵甲士踏足之声,原本守卫法场的守城军将士也杀到了。
而他们来的方向,正巧断了萧鸿等人退往东城的路。
就在所有人,都发现,有些难以力敌的时候,有一人却是越杀越欢,甚至疯狂的叫嚣起来。
“哈哈哈,杀得痛快,老夫多少年没曾打得这般过瘾了,天听鉴的小崽崽们,东厂,西厂,那没鸟的姑娘们,爷爷丰星河在此,酒皇在此!你们尽管攻来!”
……
丰星河单手持剑,那身法灵巧得不似凡尘武者该有的飘逸,而他那长剑,此刻像是久未沾腥的旷世神兵,鲜血溅到剑身之上,那是立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在吕令和萧鸿的眼中,这鲜血的消失,并非什么奇闻异事,只是因为这丰星河的剑太快,太快!
画了人眼,断了人魂,世间难再有这般剑法。
此时的丰星河太狂,狂到连斩八十八头,却依旧无人能挡其一剑。
第357章 张元儒终究没出手
丰星河那脏兮兮破烂不堪的衣服,此刻已经染上了点点血污,那凌乱蓬松的白发,也已经披散的遮住了眼眸。
常年行乞,食不果腹的日子,让他的身形,用骨瘦如柴来形容都不为过。
可就是这么个看着落魄不堪,年老色衰的老头。
正手持长剑,意气风发的站在人群之前。
不论是东西两厂的高手,还是天听鉴的江湖好手,或是训练有素的中庭卫和守城军。
此刻都只是远远的将丰星河围住,手中长刀利剑微颤,却是无人敢进前一步。
上都武道巅峰,三片天,这头一片,竟是如此狂傲潇洒!
……
丰星河握剑的手猛地抬起,直至那天子座驾上的皇上,他的目光在那披散的发丝之间,似能投射出那滔天的战意。
“元儒!为何还不出剑?”
丰星河这一声,中气十足,再没了平日的慵懒,因为长剑在手,他便才是人人口中,那拥有悍然战力的酒皇,是上都城最恐怖的剑客。
而原来他所指的也并非皇上,是一直护在皇上身边的张公公。
此刻的皇上,早已嘴角微抽,道不出话来,他确实是那高高在上,脚踏大夏山河的真龙。
可方才丰星河的剑,指向他的时候,他的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皇上不禁心中暗叹:“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个年迈的老头,过去在皇上的眼里,不过是一介武夫,纵使再厉害也抵不过岁月的蹉跎,以及他成千上万的铁蹄甲胄。
可面对千军万马都自觉不会皱一皱眉头的夏皇,今日却是被这个他一直不曾看起的江湖,吓到了,被那酒皇丰星河吓到了。
而皇上身边的张公公,手已经按在了他的紫玉腰带之上,这是皇上赐给他的东西。
而张公公的软剑就藏在这紫玉腰带之中。
丰星河如此这般挑衅,张公公见状同样战意滔天!
要知道江湖上,谁人不想,与这代表巅峰的丰星河一战,而能配得上,让丰星河点名要其前来一战的,除了焚香屠户和钟楼书生,可就只剩张元儒张公公了。
这用江湖上的话来说,能被丰星河看重,不论死活,那可都是殊荣。
然而就在张公公就快打定主意拔剑攻去的时候,他看到了那站在丰星河身边的萧鸿。
也正是这一眼,张公公顿时便失了战意。
他突然意识到,这场中可不只有丰星河这么一个无人能挡的高手,还有萧鸿那除了自己,谁都无法压制的阳间人屠。
而场中似乎还有一位,不输萧鸿的剑客,张公公不认得他,却能看出,他的剑奇快无比,似乎同样只有自己才能防得住他。
有此二人在,自己若是跳下天子座驾,与丰星河战到了一块。
那么场上能护得皇上周全的,便真没人了。
张公公没再犹豫,捏住紫玉腰带的手缓缓松开来。
……
“能战不战?元儒,其实你与我的差距便在于此!你顾虑的太多!”
丰星河声音依旧狂傲。
而张公公此时已是冷眼旁观之相,心中虽有郁闷,却再也无法挑得他生出那好斗之心。
而就在这时,天听鉴的一高手,从人群之中杀了出来,口中嚷嚷着:“丰老头,由我来做你的对手,让你尝尝我这三环斧的厉害。”
这天听鉴的高手,飞身而出,大斧凌空直朝那丰星河额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