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的皇宫依山而建,虽不算富丽堂皇但一亭一楼之间都是独具匠心……后世园林技艺大半在这座皇宫之上都有体现,只可惜在肖恒的时代,这处并未经历战火的南宋皇城并没有完好的保留下来。
毁灭它的是一场大火……而在大火之后,元朝在皇宫遗址上修了寺庙,这也就成了后世的景点。
当然,人烟稀少的深山之中为何会突然起火,而起火之后却又未演变成山林火灾,反而只烧毁了南宋皇宫……
……要知道这皇宫可不是聚集在一起的,而是一个有一个分散在各处建筑所组成的!
这火也是蹊跷,没点燃中间大片大片的树木,反而只是在密林之中只烧建筑!也难怪后世史学家有人为纵火的猜测,也许事实正像他们所猜测的那样,元朝为了彻底抹去杭州百姓对故国的记忆而故意烧毁了皇宫也说不定。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至少在此时,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并未被付之一炬。
在作者客串的太监指引下,两位当朝大佬第一见到这个隐藏在密林之中的阁楼……他们刚想问那太监两句,可就是这么一回头的功夫,那太监早已消失不见了。
就在沈钧和黄世忠有些犹豫的时候,阁楼内忽然传出了赵朞的声音。
“沈爱卿、黄爱卿愣着作甚?还不快快进来?”
“是。”
尽管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两人依然恭恭敬敬的施礼之后这才推开了木门。
阁楼内生着数个火盆,倒是比外面暖和许多,就连沈钧那铁青的脸色都渐渐恢复了红润。
“来来来,这边坐。”
今日不知为何,皇帝陛下似乎心情很不错,连连主动招手,对两人的态度也格外的亲昵。
沈钧和黄世忠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身为对手的两人很微妙的对视了一眼,都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疑惑。
看来,应该不是个坑。
即便是,也跟对方无关。
这样想着,两人表面上却都做足了礼数,随后坐到了赵朞左右。
“两位爱卿且看。”
说着,赵朞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一个年轻人拿起桌上的东西,分别给了沈钧和黄世忠,随后又退回到赵朞身后。
之前黄世忠就看到了那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颜术颜无垢。
毕竟这个人之前也算是少年得意过,凭借俊美的外貌和一身的才华,身得皇帝陛下以及青楼玉女喜爱。
只可惜此人诗才一般,否则定如柳三变再世一样风头无两。
不过这位有着绝世容颜与绝世才华的颜无垢却生性淡薄,一不喜与人争执,二不喜成为众人焦点,三不喜欢奢华放纵。
而且此人不喜聚会又喜穿旧衣——这个习惯在临安的时候还不明显,毕竟临安如此富足,穿得太破旧了反而更引人注目。
而不喜聚会却让这位美少年即便在他最风光的时候,也是成为了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
不过此人能够深得赵朞信任,可不光是因为他的颜与才,当然更不是因为他溜须拍马的本领,而是因为他嫉恶如仇且颇有手腕的行事作风。
不少贪官污吏都对这颜少卿恨得牙痒痒,只可惜他不喜钱财、不沾女色,基本上就是个道德模范……只有他鄙视别人的份,没有他人找茬的可能。
这么一个家伙成了天子近臣,那所有人面对他的时候可都得掂量掂量……万一哪天被这人抓了什么把柄,搞不好就会成为直达天听的大事!
不过后来颜无垢回家守孝,朝野上下的贪官污吏可都算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说着,赵朞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一个年轻人拿起桌上的东西,分别给了沈钧和黄世忠,随后又退回到赵朞身后。
之前黄世忠就看到了那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颜术颜无垢。
毕竟这个人之前也算是少年得意过,凭借俊美的外貌和一身的才华,身得皇帝陛下以及青楼玉女喜爱。
只可惜此人诗才一般,否则定如柳三变再世一样风头无两。
不过这位有着绝世容颜与绝世才华的颜无垢却生性淡薄,一不喜与人争执,二不喜成为众人焦点,三不喜欢奢华放纵。
而且此人不喜聚会又喜穿旧衣——这个习惯在临安的时候还不明显,毕竟临安如此富足,穿得太破旧了反而更引人注目。
而不喜聚会却让这位美少年即便在他最风光的时候,也是成为了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
不过此人能够深得赵朞信任,可不光是因为他的颜与才,当然更不是因为他溜须拍马的本领,而是因为他嫉恶如仇且颇有手腕的行事作风。
不少贪官污吏都对这颜少卿恨得牙痒痒,只可惜他不喜钱财、不沾女色,基本上就是个道德模范……只有他鄙视别人的份,没有他人找茬的可能。
这么一个家伙成了天子近臣,那所有人面对他的时候可都得掂量掂量……万一哪天被这人抓了什么把柄,搞不好就会成为直达天听的大事!
不过后来颜无垢回家守孝,朝野上下的贪官污吏可都算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节115 惊觉
节115
山脚下的皇宫门口,沈钧一脸忧郁的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的黄世忠则丝毫没有停留的上了轿子,随后那顶小轿就吱吱嘎嘎的向着小巷中走去。
沈钧望着那小轿子离去时的样子,竟然品出几分匆匆之意……
这黄世忠到底在想什么呢?
会想起在这家伙之前的表现,明显是想到了什么……然而即便官家问起黄世忠也只是推说并不清楚,所以那肖恒究竟想做什么还要再等他的后续手段。
从当前来看,秦府大规模的散发带着详细情报的报纸,让普天之下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北方发生的事情……这对秦府以及那个肖恒又有什么好处呢?
沈钧陷入了疑惑。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恰当,但之前秦荐还在当家时的秦府可是好猜太多了。毕竟秦荐可没有肖恒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所以,那肖恒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呢?这个问题让沈钧想破了头颅也想不通。
至少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爷。”
正当沈钧不知想着什么出神的时候,沈府的轿夫也靠了上来。
“嗯。”沈钧点点头。
刚刚想得入神差点忘了此乃皇宫门口,一直堵在这里可不太合适,也就跟着那轿夫上了轿子。
“老爷,去哪?”
“先随便走走……就往仙云台那边走吧。”沈钧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去那边看看。
“是。”
虽然有些奇怪,毕竟与秦府闹了矛盾之后,沈钧一直都很排斥仙云台一系娱乐设施,即便是沈府的下人也多因谈论仙云台和临安大剧院而挨了鞭子。
在那之后仙云台仿佛成了沈府的禁忌,所有人都不敢公开谈论这边的问题。
不过……
不谈论就代表不偷偷去了吗?
当然不是。
如果说以前临安府那里是最有趣的地方,问起临安本地人都要犹豫几分。
下瓦子的杂耍、大瓦子杂剧、太常寺的小吃、八字桥的姑娘……无论哪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若真的要说哪里最好玩最热闹,那可得好好思量一番。
而现在,随便找个路人问哪里是临安最繁华、最好玩的地方,那可就是非看楼莫属了!
这里有评书相声、杂剧小品,而且还有每七天一次的舞台剧……可以说除了没办法寻花问柳之外只要进了这里,一整天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不过随着秦府开始变卖地产、生意开始,七天一次的舞台剧就停了。而那些演舞台剧的姑娘们也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实际上她们是跟着学生一起撤到川蜀去了,只是临安的普通百姓并不知晓。
但即便如此,看楼那边也是夜夜笙歌,仙云台上的评书相声也是一刻没停,旁边的清华池以及台球室等设施也都照常开放,倒是没有影响临安百姓在这里寻欢作乐。
离开皇宫之后,轿子吱吱呀呀的穿街过巷,很快就来到了仙云台门前。
沈钧已经在轿子里换了身普通的长袍,此时掀开轿帘出来倒是没有引起路人的围观,只有几位闲汉向这边探头探脑的望过来,似乎是想在沈钧这里找到点跑腿的活计。
“这里居然还这么热闹?”
一下轿子,那嘈杂繁荣的气氛就让沈钧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毕竟在他看来,秦府已经从临安抽身撤离了,这里应该已经关门的关门、黄铺的黄铺才对!
可现在呢?
虽然没到接踵摩肩的程度,但这说一句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那绝不过分。
旁边一个早就跃跃欲试的闲汉听到沈钧的惊叹之后立即觉得找到了机会,凑上前来笑道:“嘿,这位爷您有所不知,那秦府直系虽然撤走了,但……呵呵。”
那闲汉话说一半突然住口,然后就这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看着沈钧……
“赏。”
沈钧眉头微皱颇为不喜,但以他的身份跟这些市井之流较真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只是从鼻孔里哼出了一个字。
而沈府的下人听到沈钧的话之后立即扔过去一串铜钱,并且大声叱呵道:“拿着贵人的赏就好好说!别再自找不痛快!惹得我家老爷不高兴了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是是是……是小的无礼了!”那闲汉被喷了一脸唾沫但也不生气,连忙把那串铜钱往怀里一揣,就开始殷勤的解释。
毕竟这年头能做轿子的可都是大人物,至少也是个官宦人家……能从这种人手里弄点铜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为此惹到不该惹的人那可不美了。
“这位爷您有所不知,之前这秦府本来就是外来户……此地原是靖安社的水榭戏台,后来被这仙云台挤兑黄了这才把自家的地界都赔了进去。”
那闲汉面上殷勤,可一通话下来却没个重点。
“若你就这么点消息,那我可就要送你去打板子了。”
沈钧面无表情道。
“嘿嘿,您别着急啊,这后面的我保证您没听说过……”那闲汉笑了笑,然后赶紧继续解释。
“想当初那靖安社赔了夫人又折兵,但却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那秦府的女婿肖公子倒还算仁义,虽然占了他们的底,却也给了他们一成股子。”
“狗屁的仁义。”沈钧不满道。
“是是是……狗屁狗屁,都是狗屁……”那闲汉虽然附和着,但表情却有些不以为然。
的确,想当初肖恒不过是为了找个地方摆几台戏而已,可那靖安社不知好歹竟然开出天价,甚至还公开阻碍肖恒找别的戏台……摆明了就是要靠自己的垄断地位吃定人家了。
可那肖恒又不是为了在这行当里捞食,而是为了救秦荐秦大人!靖安社如此不识抬举顿时惹怒了那肖恒……几天的对台戏唱下来靖安社这才知道厉害,可那时候已经晚了!此时的攻守之位已经逆转了!
而当肖恒占尽了优势的时候,居然还伸出橄榄枝主动抬了靖安社一手……别看仅仅给了他们一成股子,可就算这样靖安社的收入也是翻了不知多少翻的!
肖恒如此行事可以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如此还不能说明秦府的仁义吗?
公道自在人心!
不过这世界从来都不是黑白分明的。
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要装装糊涂。虽然秦府行事光明磊落,但看在钱的份儿上骂秦府两句又有什么呢?
那闲汉连翻附和倒是弄得沈钧自己有些不自在了,至此闲汉才继续讲了下去。
原来在秦府撤退之后,无论是临安大剧院、仙云台还是看楼和周边附属的这些娱乐设施,其管辖权都被移交给了靖安社。
原本靖安社就已经完全被仙云台一系给吸收了,此时更进一步支撑起这一摊子生意倒也算是轻车熟路。
等将这一切说完之后,那闲汉见沈钧露出思索的神色,也没多做打扰,连忙躬身告退了。
等那闲汉走后,沈钧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个肖恒可真是……连这些支模细节都做到如此!这心思可真是缜密得让人害怕!”
听着自家主子如此的感叹,周围那些沈府的下人都默默的低下了头,生怕在这种时候引起沈钧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