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翔虽然早就有所防备,但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书生,诗词文章还是会一些的,可这功夫却是半点不粘……他的身体刚刚摆出了一个招架的姿势,肖恒的拳头就已经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林翔只觉脑袋一懵,眼前一黑,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这一回合都没有就分出了胜负。
然而肖恒的目的却不是分出胜负,面对倒地失去反抗能力的敌人肖恒毫不犹疑的继续追击!
“喜欢我老婆?我让你念念不忘!我让你一见倾心!”
肖恒每喊一句就给他一拳,喊一句就打一拳……没几拳就打掉了他的门牙,随后如雨点般的拳头打得林翔满口大牙掉了大半……这鼻子也塌了,眼睛也肿了,脑袋以肉眼可看的速度肿成了个猪头。
不知打了多久肖恒终于打累了,站起来之后一口老痰吐在了他那已经看不出模样的脸上……
“呸……有曹操病,没曹操命!”
“抬出去!扔了!”
肖恒命令道。
“是!”
几名士兵抬着林翔扔了出去,而林家老太爷也骂骂咧咧的追了出去。
“嘶……缠个绷带好了……”
肖恒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满是伤痕的双手动一下都觉得疼。
这个道理告诉我们——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节23 海上的浓烟
节23
益州、秦府。
肖恒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秦幼萱拿着他的手仔细的给他敷药,嘴里轻声唠叨着:
“人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既然说赢了还打他做甚?至不济下面还有那么多兵丁,官人你何苦自己动手……”
秦幼萱看着肖恒手上的伤口一脸心疼,而肖恒却在一边笑得没心没肺。
“你还笑!”秦幼萱见他那样气得轻轻打了他一下。
肖恒闻言立即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道:“娘子我错了。”
“说你什么好……”秦幼萱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完了药膏缠上了纱布,最后在肖恒手腕上打了个结。
这纱布自然也是秦氏工坊出品,用的就是经过调整的纺织机,只是纺织的棉线多了一个脱脂的步骤,最后纺织出的成品也经过高温蒸汽杀菌,最后放入广口玻璃瓶,最后再用木塞和蜡封住。
这样的无菌纱布将会在战场上挽救无数人的生命,不过肖恒也没想到的是这原本是给士兵们准备的,结果他自己倒是成了第一个使用者。
肖恒看了看自己被缠得只露出大拇指和四个指尖的双手,尽管秦幼萱的手法还是很生疏但肖恒依然夸奖道:“娘子包得真好看。”
“贫嘴!”秦幼萱终究板不住了大妇的威严,在肖恒面前蹲下,将头放到肖恒的膝盖上,然后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官人下次可别让我担心了……”
“不会了。”肖恒用唯一能动的大拇指轻轻的抚摸着她婴儿般嫩滑的脸蛋,“只是个意外而已……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那林家背后是林升卿,官拜御史中丞……会不会对官人的计划有影响?”秦幼萱担忧的问道。
“不会。”肖恒摇摇头,“不过是个御史中丞罢了。”
御史中丞这个官职听起来很是耳生,少见与后世作品。不过解释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御:与皇家相关的。
史:本意是做事。
合计起来就是给皇家做事的人,就称为御史。
中丞:官职名称。
一般官职里带“丞”字的就是这个部门的最高长官,所以御史中丞指的就是御史们的最高长官,具体职责为“外督部刺史、内领侍御史、受公卿奏事举劾按章”。
这个官职说低不低,但说高嘛倒也算不上……因为他们手里没有实权。
没有实权划重点!
所以就算惹毛了这位,最终他也只能去官家面前告状弹劾罢了。
由于职位的权威要靠官家变现的缘故,所以御史中丞是出了名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里面的“成事不足”说的是无论谁的事,即便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也没办法、没能力成事,最多也只能与手握实权的官员交换条件罢了……可以说能否成事要看手握实权者是否买他面子。
而这“败事有余”说的是败别人的事。御史中丞这个职位特殊就特殊在他什么事都能插一脚,所以别人若想成事求不到他,但若不想被无尽的弹劾拖后腿……那还是得入庙拜一拜的。
这种人虽说不虚秦荐,但秦荐毕竟是封疆大吏级别的,出了川蜀也许不太好使,但在川蜀之内却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只要天足够高这皇帝都远远的够不着呢? 这需要靠皇帝变现自己权利的御史中丞也没办法坏到川蜀来。
所以说? 林家背后的这位三品大员根本就不足为虑。
“不过……”肖恒忽然皱了皱眉头,“……与其说林家的靠山? 倒不如说林家本身给我们造成的麻烦会更大一些。”
“会有麻烦吗?”秦幼萱埋头在肖恒膝盖上闷声闷气的问道。
“这是难免的……但不足为虑。”肖恒想了想? “既然简单的办法没法用咱们就用稍微复杂点的,先期靠大批量的收购先与那些商家建立信任? 等建立起了足够的信任再谈技术改造的事……虽然耽误了些时间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技术改革是大势所趋。”
“是呢。”秦幼萱深有感触。
“瓦特蒸汽机出现之后就迅速的掀起了工业革命? 而机械所能带来的产能是人力远远无法相媲美的? 到了那个时候区区林家后悔也晚了,他们将会成为时代车轮下的牺牲品。”
肖恒侃侃而谈,而蹲在他面前的秦幼萱则满眼小星星的看着他……不过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肖恒所说的内容上:“唉,官人你干嘛要亲自动手……不会留下伤疤吧?”
“这叫男人的勋章。”肖恒轻轻捧起她的脸? 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
秦幼萱的脸颊红红的? 眼睛水汪汪的。
“娘子,咱们回房吧?”肖恒忽然问道。
“你手上有伤……”
“不碍事,小心点就好。”
“唉这大白天的……”
“来嘛来嘛……”
秦幼萱边推半就的被肖恒拉进屋里了……
所以说很多时候不想也就不想了,整整半年多不也就那么过来了?但若是开了头想要踩刹车可就难了。
……
除了林家这个小插曲之外,整个川蜀之行算是基本完成任务了。虽然没征求到最好的结果? 但总体来说现在这样也不错。
接下来肖恒从报名上来的川军之中亲自挑选了300名士兵,将整理好的资料暂时交给秦大人保管? 然后肖恒就带着随行士兵一起出川了。
……
东海,海阎王号正在做最新一期的远洋训练。
尽管此时船上只有不到一百人? 距离满编300人只有三分之一不到,但由于海阎王号并不是纯血的帆船? 而是一个比较原始的机帆船? 所以其实它并不需要太多的水手进行操帆? 极端情况下甚至只要两三名水手就能完成船帆的收放和操控。
此时,海阎王号的艉楼上挤了好几个学生,有的在巨大的图纸上写写画画,有的则摆弄着看起来就很复杂的仪器。
“现在位置?”
“119.9,23.0。”
“记录:119.9,23.0……”
几个学生正在海图上忙碌着,而关鳞作为这艘船的船长,在这种时候却罕见的插不上话来……
虽然他也不是没上过学,但他小学没上完就被加减乘除打败了……虽然在出海的日子里他依然没事就捧着趣÷阁记本刷着加减乘除,但比起肖恒这些初中毕业的学生来说那可真是差得远——谁让他是个小学生呢!
“那个……这道题怎么算?”
关鳞好不容易等到肖恒的学生们训练结束,这才凑到其中领头的那位旁边小心的问道。
“啊,这个啊……你先做乘法,然后做括号里的加法,然后两个数一减就出来了。”领头的那位学生一眼就看懂了这题应该怎么做,然后就指导道。
“啊?原来是这样啊……”关鳞恍然大悟。
“是,我有个口诀你记一下……”
由于学校中的老带新制度,船上的这些初中毕业生基本都在学校里教过课,所以不仅自己会做,讲起来也是清晰明了,而且还能归纳总结……听完之后关鳞居然有种自己前进了很大一步的错觉。
“我会了!”
关鳞惊喜道。
然后下一题,又将他打回了原型……
“那,那这道题怎么做?”
“这不是跟刚才那题一样吗?只是减法变加法、乘法变除法你就不会了?想想我刚才跟你说的口诀,应该先算哪个再算哪个?”
“应该……”
关鳞拿着个铅趣÷阁头,愁眉苦脸的看着本子上的数字,越看越觉得它们陌生,然后越着急越算不出来。
“别着急,慢慢算……”
那学生安慰道。
“……”
就在关鳞咬着铅趣÷阁头埋头奋战的时候,忽然瞭望哨响起了警钟。
听到警钟的刹那,关鳞立即恢复了身为船长的威严,将铅趣÷阁别在耳朵上,趣÷阁记本往腋下一夹,三步两步就跑上了舵台。
“什么情况!?”
“浓烟!九点钟方向!”
瞭望哨向下喊道。
“九点钟方向……路堤是不是在左舷方向?”
关鳞回头问道。
“是。”
之前给关鳞讲题的那个学生立即答道,身份切换也如关鳞一样自然,显然这种事情在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了,大家都已经很“熟练”了。
“陆地啊……”关鳞想了想,“左满舵!我们过去看看!”
“左满舵……”
负责操舵的士兵喊道,等舵位拉满之后,操舵的士兵提示道:“满舵左。”
“好的,谢谢。”关鳞礼貌的点了点头,冲着水手们的方向大喊:
“调整风帆方向……升主帆!”
“升主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