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从李秀宁大婚开始 第18节

听到这话,李秀宁眼中首次浮现一丝杀机,眼中的寒意也越发重了。

一旁的宋轩在听到这话后,目光同样很冷,不等李秀宁回应,他就再次出声:“刘大人,你们李唐就是这么判罪的吗?”

“如果非要在草民头上安上一个似是而非的罪名,你们才甘心?”

“刚才草民已经说了,我认罪,但是我认的只是破坏公主大婚的罪,至于其他的罪名,你们要安给我,我也不在意,左右不过一死。”

“但是你非要将我年仅两岁的女儿牵扯进来,这就是你一个当朝宰相说出来的话?”

“我女儿才两岁,她有什么罪?这世道人心离乱,人活着本就不容易,来长安之前,我听闻你们李唐虽然刚刚立国,但是有这一颗佰纳海川的胸襟,一吞寰宇的气魄。”

“可现在看来,竟然是如此不堪,居然连一个两岁的孩子都容不下。”

“一国宰相,气量如此狭隘,一国国君却连自己孙女都容不下,这样的李唐国,谈什么一统天下,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你们这李唐,我看不过虚有其表罢了!”

宋轩此言一出,不论是李渊还是刘文静,甚至大殿上的满朝文武脸色全都是一变。

“放肆!”

这一刻,李渊就算再如何沉得住气,也是忍不住了。

宋轩本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毫不畏惧的对视李渊:“草民说错了吗?”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父女是你们李唐皇室的耻辱,是我趁人之危,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国主,既然你调查过我,那你一定知道,我认识公主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到底是我趁人之危还是公主当时一心要嫁与我,公主本人最是清楚。”

“你以为我想和你们李唐皇室攀上关系吗?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命运使然。”

“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这么认为,我也不反对,毕竟她是公主,我是草民。”

“你们觉得我十恶不赦,那我就十恶不赦好了。”

“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来承担就好,为何还要将我女儿牵扯进来?”

“她有什么错?又有什么罪?难道这一切不是我的罪吗?”

“再说昨日,我其实很难理解,我到底犯了李唐的哪条律法。”

“这婚车是我拦下来的吗?公主要退婚是我唆使的吗?为什么这一切都要归结在我头上?”

“从始至终,我唯一的错误就是丢失了一块手帕,剩下的一切都是我被动承受,怎么就十恶不赦了?需要用诛九族这样的大罪来判?”

“好吧,你们非要说我冲撞了公主婚架,导致公主悔婚,这我也认。”

“你们一定要杀我,那就杀吧,谁让我是草民,你们是权贵呢?在你们眼中,我这样的草民,本就是命如蝼蚁,随意可以碾死。”

“只是,为什么,我都认罪了,你们却还不愿意放过我的女儿?”

“杀我一个还不够,非要牵连我女儿?”

“就算你们再如何不认,她身上也是有你们李唐皇室的血脉啊。”

“你们对自家的血脉都如此凉薄,那对待治下的百姓又会是如何的无情啊。”

“在你们眼中,平民百姓的命算是命吗?”

宋轩的一席话,让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

朝中百官心中都是一震。

不为别的,就为宋轩的最后两句话所触动。

皇帝如果对自家的血脉都如此无情,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日后还能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此时的李渊脸色已经彻底铁青。

他目光冰寒,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心中怒火滔天。

他不得不承认小看了宋轩。

在他眼中蝼蚁一样的东西,居然三言两语就动摇了大唐君臣之间的关系。

李唐刚刚建立,最忌讳的就是君臣相疑。

宋轩的这番话,毫无疑问给满朝文武埋下了一个怀疑的种子。

现在或许没什么,可是未来必定会给大唐的统治带来不小的麻烦。

原本李渊对于宋轩父女的生死,其实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现在,李渊心里已经对宋轩父女判了死刑。

第0024章 天家无情

大兴宫,大殿之上。

李渊表面依旧面沉如水。

刘文静却已经看到了皇帝眼中的那缕杀机。

明白了李渊意思的他,目光看向了宋轩。

此刻,就算是刘文静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宋轩绝非一介草民这么简单。

原本只是针对李秀宁的一场朝会,如今却因为宋轩的三言两语,搞的人心浮动。

刘文静知道,不能再让宋轩继续下去了。

“宋轩,你放肆的够了!大殿之上如何能容你在这大放厥词。”

“这天下,自古就尊卑有别,你本一介草民,无端染指了公主,这本就是大罪。”

“再加上,你对唐国无尊,对陛下无敬,这罪就更大了。”

“陛下宽仁,一再容忍你一介草民在这大殿上大放狂言,已经对你够客气了。”

“可你却胆大妄为,对陛下的宽仁视若无睹,再三挑衅陛下的底线,居然敢言陛下凉薄。”

“当真是死不足惜!来人,将此人推出午门,凌迟处死!”

随着刘文静的话音落下,数名金吾卫踏入大殿,准备将宋轩拖走。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金吾卫,宋轩显得很坦然,眼中更是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在这大殿上大笑起来:“所以我最大的罪,只因为我是草民对吗?哈哈哈哈!”

刘文静脸色一黑:“拉走,赶紧拉走!”

“慢着!”

受命的金吾卫眼看看着就要将宋轩拉走。

李秀宁开口了。

刘文静脸色一沉:“公主殿下,你还准备为此人说情?”

李秀宁清冷道:“并非说情,你要杀他,本宫不反对,不过他的罪是否还要将本宫女儿牵扯其中?”

刘文静双眼微眯,冷笑道:“公主殿下不提醒,本官倒是忘了,宋轩之罪,乃是大罪,全族株连,他的女儿自然也在其中,还请殿下将其女交出来才是。”

李秀宁冷笑一声,抬头看向了大殿上的李渊:“父皇,您的意思呢?”

李渊目无表情,淡淡道:“既然定罪,自然按照大唐律法来执行。”

“可若女儿不答应呢?”

李渊目光一沉:“朕是不是太过骄纵你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李秀宁闻言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是一抹自嘲的笑容:“是啊,父皇真是太骄纵女儿了,骄纵到连女儿的骨肉都要杀的地步。”

“我这个大唐的平阳公主,就只能听之任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两岁大的女儿白白枉死。”

“父皇,你对女儿可真是好呢。”

李渊冷哼一声:“看来你很不服,一心想要留下那个孽障,在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皇,可还有我大唐皇室的尊荣?”

李秀宁轻叹着摇摇头:“父皇,女儿是真的不明白,这事都闹得天下皆知了,还有什么皇室尊荣好谈?”

“若是父皇真为女儿着想,又怎么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来处理这件事?”

“说到底,父皇的心中,从来都只有李家和你自己,女儿在父皇心中算的了什么呢?”

“也是,如今父皇膝下儿女成群,怎么还会在乎女儿的想法呢?”

“女儿其实也想做一个安分的公主呢,奈何父皇却从来都不在乎女儿的感受,女儿就是在如何努力,在父皇心中终归也就是一件工具。”

“父皇想要我嫁给柴邵,我就必须要嫁,就算我心中再不情愿也要嫁。”

“父皇想要我的兵权,我就必须要给,就算是违背对女儿的承诺,也要想方设法的从女儿手中夺。”

“而我不过想要保下自己的女儿,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父皇都不肯。”

“父皇,你扪心自问,在你心中,女儿到底算什么?”

听到李秀宁这番话,李渊心中猛地一沉,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女儿居然已经知道了夺兵权的事。

这件事,除了太子李建成,也就刘文静知道。

是怎么会被李秀宁知道的?

李渊目光下意识的扫向了刘文静,却见刘文静也是一脸惊愣。

想来也是不明白,李秀宁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李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李元吉的身上。

就见李元吉目光闪躲,根本就不敢直视他,心中顿时知道了个大概。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渊暗骂了一声。

事已至此,李渊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目光看向李秀宁沉声道:“朕这是为你好,你是大唐的公主,为人妻为人母才是你的归宿,何必一天到晚舞刀弄枪。”

“以前你年少,朕可随你怎么闹,如今你长大了,相夫教子才是一个女子该干的事情,又何必执着于带兵?”

李秀宁闻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父皇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女儿为何执着于兵权,难道不是拜父皇所赐?”

李渊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何意?你执着于兵权和朕有什么关系?”

李秀宁凄然一笑:“没关系吗?父皇可还记得玄霸是怎么死的?”

李渊脸色一变,沉声道:“提你他干什么?他是自己病死的,与朕何干?”

“没关系吗?父皇还真是甩的干净,可我却记得,他是被父皇舍弃的。”李秀宁眼中第一次露出悲伤。

“玄霸自小体弱多病,没法像其他兄弟一般习武,所以从小到大,他都希望得到父皇的肯定,因此自幼就日夜苦读,冬夏不辍,只希望长大后能帮上父皇。”

“可父皇怎么对他的?将他丢在河东,一丢就是十几年,数次过门而不入。”

“父皇,你可还记得,玄霸的样子?”

李渊脸色阴沉,沉声道:“当时李家危机四伏,朕又受到隋炀帝猜忌,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探望他。”

李秀宁轻叹:“父皇说的是大业九年之后的事吧,之前呢?不管父皇是在担任荥阳太守的时候,还是担任楼烦太守的时候,亦或是回京后担任殿内少监、卫尉少卿的时候,父皇有想过去河东看一看四弟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等到了大业十年,玄霸病重,我给父皇传了那么多封急信,父皇回来了吗?”

“父皇你可知道,玄霸拖着病体等了你多久?三个月啊,整整三个月,我眼睁睁看着他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本就瘦弱,为了能等父皇来看他最后一眼,最后生生等成枯骨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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