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幸好赵高那家伙只是中车府令,并未净身入宫,还是个壮实的真男人呢,要不然那家伙入宫的话,恐怕他们这些内监真就再也没了出头之日了啊...
第一百零三章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
待的内监离开大殿之后,嬴政才深吸了口气,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冷冷的看向章邯,“章邯!”
“说,继续说!朕倒要看看,仅仅区区一个帝师的身份,究竟能炸出来多少妖魔鬼怪!”
章邯应了一声,面目淡然的一边弯身替嬴政将落到地上的竹简捡起来放回到案桌之上,一边继续恭敬的说道:
“除却这两批人之外,阴阳家的大司命、少司命,自不需臣多言,但......阴阳家星魂也曾出现在现场,只不过还未出手便被帝师重伤吓退,故而尚不知其是刺杀还是相助!”
“由于少司命两人的相助,故而臣暂不可推测!”
“阴阳家......直接对陛下复命,已超出臣的调查范围,不过陛下放心,臣已警告过少司命与大司命,二人也知晓各种利害,自不会暴露陛下的身份与帝师的关系。”
“......”
“不过......”
一番说辞之后,章邯忽然犹豫了一下。
嬴政冷着脸道:“说!”
章邯:“阴阳家之人能够知晓帝师出城的消息,乃是从大公子宫中传出去的。”
“可知是谁?”嬴政皱眉问道。
章邯点头应了一声。
嬴政眯着眼睛沉默了半晌,然后才道:“胆敢打我儿的主意,甭管是阴阳家、罗网赵高,亦或胡亥、扶苏,皆给朕一查到底!如若发现证据,直接呈与朕!”
“喏!”章邯低头施礼。
其实两人都很清楚,有些东西是查不到的,毕竟杀手全都死了,线索已然断了。
但章邯知道,
这是陛下在向他表明态度,一切胆敢对帝师出手之人,一律杀之,绝不姑息,管他是谁!
章邯心里着实有点羡慕,同时也对帝师赵牧的看法提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足以与始皇帝陛下比肩。
陛下这是在以他自己的办法,来为那赵牧撑起一片天!
但即使如此,章邯也清楚,愿意铤而走险的人还是有的,其中不乏真正的高手...
“将泄密之事告诉扶苏,朕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处置!”
“毕竟那些人......可都是其母为他留下之人,恐怕是有几分感情的,朕......”
嬴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
“如若扶苏心软的话,你便替大公子扫清一下吧!”
“喏!”章邯道。
他除了汇报以及听命令办法,仿佛就不会说别的话一样。
因其知道,像他这种人,说多了才是错...
“好了,下去吧!”嬴政无奈的挥了挥手。
章邯应了一声,但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先为嬴政整理好了案桌之上散乱的竹简。
可真是个细心的人啊...
如果嬴政多活几年的话,给大秦这批能人机会,再肃清一下最后的问题,或许真的就能够拥有改天换日的结果了!
“对了,那件事查的如何?”嬴政问道。
章邯收拾好了竹简以后,抬头道:“尚还需要一些时日,根据记录,帝师母子因战乱,自赵国往齐地逃亡,最后才迁徙来了咸阳,派去调查的人需要走访以及查证,时间有些久远了,这一来一去的,用掉的时间估计会稍微长一些!”
“不过陛下放心,想来快了!”
“在陛下寿宴前后那个时间段,应该就能出结果。”
嬴政点头,挥了挥手,“下去吧!”
“喏!”
章邯应了一声,遂即便是离开了麒麟殿。
殿内很快就变的空荡荡的,只剩嬴政一人独坐其中。
“帝王啊......总是一条孤独路......”
“赵......高......”
嬴政咬了咬牙,赵高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权力的追逐......
的确能腐蚀一个人!
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在这孤独中,嬴政莫名的摸了摸身下的椅子,嘴角上扬间浮现了一丝微笑,
“赵地么...”
“快了,就快了!”
“到时候......”
“不知为何,才分离这一会儿光景,就有些想念我儿了!”
嬴政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就跟这大殿一样空荡荡的,竟是有些饿了,想起了第一次遇见赵牧时吃的那什么烧烤,可真香!再配上那精酿米酒,爽歪歪!
对了,还有后面吃到的那什么麻辣火锅,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上瘾味道,光是想想就让空荡荡的肚子更饿了。
要是可以吃上那一盘番茄炒蛋,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美滋滋的!
仙人恐也不过如此了!
“唉......”
嬴政暗自叹息了一声,
“不是亲儿却胜似亲儿,如若我儿是朕亲子那该多好啊...”
“到时候如若我儿愿意给朕做吃的,怕也是此生最幸福之事了,有他辅佐扶苏,大秦盛世可望啊!”
“不过......”
“我儿的造反思想,的确是该想个法子扭转一下了,可仔细一想,只要朕坦白一切,或许这造反......便不会再有!因其失去了为了老爹而拼搏的意义......”
“除了已知的杀手,那未知的又将会是谁呢,咸阳之中也真是暗流涌动,各方角逐都汇聚到了此地啊!”
嬴政眼中的冷意渐渐凝聚,
怕是待的我儿制定的那国策传遍天下万民,届时的咸阳才会真正的沦为漩涡忠心啊!
六国余孽...
百家弟子...
外族来人...
尽皆汇聚于此,就是不知道究竟能擦出来怎样的火花。
......
......
扶苏寝宫,
大殿之中,
扶苏跪坐在案桌后面,看着站在前方的老内监,眼神复杂的问道:
“你......跟我多久了?”
“自公子出生,老臣......老臣便跟随在公子身边了!”
“人啊,有些事是不能做的,一旦错了......便再也无法挽回,本公子身边的老人不多了。”
扶苏起身走到老内监面前,复杂的盯着他看了良久,心情那是相当的复杂。
就在刚才,章邯亲自来了一趟......
扶苏又怎能不明白个中的意思,只是......于心不忍啊!
眼前之人,若要说的话,那是看着他扶苏长大的,他非圣贤,岂能毫无情感!
就算养条狗,也会有感情的!
可是如今......
扶苏矗立在原地,盯着老内监半晌,最后沉默着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扔在了老内监的脚边。
他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大殿...
即使他不动手,父皇也会派人来的,毕竟父皇绝对不会允许外人的眼线留在宫中。
“阴阳家......”
扶苏咬了咬牙,目光有些冷,身上莫名的已经沾染上了赵牧那种不着边调的杀伐气息。
他怎么也想不通,身边的人为何会被阴阳家的人收买呢...
扶苏的心莫名的很难受,这些可都是以前的儒家夫子不曾教他的,一味的仁爱谦恭,以德性服万民...
若真如此的话,
那么这老内监又岂会这般行事!
扶苏不认为以前的儒家夫子教的是错的,但这人心啊,总是不可捉摸!
“还是老师教授的更有理啊......”
“以前儒家夫子教的论语,那是用来对自己人的,而老师的儒帮至理,则是......用来对付敌人的!”
“如此才是我扶苏的正解之路......”
经历这些时日的事情,扶苏早已被动的在短时间内,被逼着改变了自己,倒也算是一种本质上的升华...
当扶苏走到殿外之际,身后传来了老内监低沉的嗓音,
“公子慢行,老臣先行去了!”
“公子切记,帝王路最是孤独,最是冷血,帝王家本无情啊,老臣不在了,公子日后切莫再意气用事,切莫再软弱听信那儒家一帮夫子所言,他们啊......只知纸上谈兵!”
“公子......”
“罢了!公子已成气候,不再需要老臣提醒了!”
“公子......老臣去了之后,公子切记照顾好自己,帝王家无情,最是无情啊......”
“公子莫要随意相信他人,任何人都不可,任何人!公子记住,是任何人!如老臣这般......”
“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