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术精湛、装备精良、战马高壮,难怪咱们打不过他们!”
躲在寨墙后方的鲜卑士兵,在看到朗声的训练之后,也不由一脸畏惧的议论不已。
“白马义从,冲!!”
就在南门的鲜卑士兵议论之际,大营东边也传来了一阵马蹄轰隆的声音。
于东门外训练的公孙瓒可不像吕布那样,只是对着空气冲锋。
只见公孙瓒身披白袍、胯乘白马,左手持弓、右手持弩,直奔着鲜卑大营的东门疾驰而来。
在公孙瓒的身后,白马营的士兵则是以五人为一组,构成了一个网状的阵型,各组之间有着十步的距离,横竖之间又各有关联,阵型散而不乱。
在距离鲜卑营门三百步距离的时候,为首的公孙瓒,抬起手弩,对准了寨墙后观看的鲜卑士兵。
“不好,快退!!”
在看到公孙瓒的动作之后,一名鲜卑头领不由惊叫出声。
趴在栅栏后的鲜卑士兵也顿时乱做一团,纷纷向后退去。
“放箭!!”
营内的鲜卑士兵刚刚退出几步,便听外面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一阵密集的箭雨,呼啸而来。
锋利的箭矢钉在栅栏上嗡嗡作响,好似催命之音一般,那些穿过栅栏缝隙的箭矢,则是将跑在后面的上百名鲜卑士兵,直接钉死在了地面。
如此情形,也是将靠近东营门的一众鲜卑士兵吓得肝胆俱裂,加速逃离了这里,再也不敢靠近栅栏一步。
一波箭雨过后,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东营门,公孙瓒冷笑一声随即一勒缰绳,停在了十步之外。
只见公孙瓒抬起马鞭,指向寨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箭矢。
“去,把那些箭矢都收回来!”
“喏!”
一众白马营的将士答应了一声,而后翻身下马,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鲜卑大营的营墙跟前,开始收集那些箭矢。
营内的鲜卑士兵,却是躲的远远的不敢有丝毫动作。
不多时,白马营士兵便将钉在寨墙上的箭矢全都收了起来。
“还有营内那些,也一并收回来!”
看着透过栅栏缝隙射入营内的箭矢,公孙瓒又吩咐道。
“是,将军!”
一名白马营军官答应了一声,而后走到寨门前,看向远处的鲜卑士兵。
“打开寨门,让我们进去!!”
“这……”
听到汉军的喊声,一众鲜卑士兵不由愣了一下。
他们打了一辈子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要求,第一次遇到这么蛮横不讲道理的敌人。
那军官随即说道:“尔等不必害怕,我们只是进去收集箭矢,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听到这话,营内的鲜卑士兵不由面皮一抽,显然并不相信对方的话。
“哼~,白马义从何在?”
见到营内的鲜卑士兵没有动弹,后面的公孙瓒冷哼一声,抬起了手中的马鞭,高声喝道。
“在!!”
一众白马营士兵齐声应是,然后弯弓搭箭,对准了营内的鲜卑人。
只见公孙瓒策马来到鲜卑营前,神色冷峻的盯着那些鲜卑士兵。
“本将乃白马营都尉公孙瓒,我等今日前来,只为训练,至于被射死的那些人,纯属误伤。
现在我们要收回里面的箭矢,尔等再不开门,本将就视作尔等偷取我军的军械。
到时候,我大军杀入,片甲不留!!”
“咕咚~!”
听到公孙瓒那满是杀机的话语,一众鲜卑士兵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通过刚才的那一波箭雨,他们也看的出来,眼前这个白马白袍的汉将,是一个强势且不讲道理之人。
他们知道,公孙瓒刚才的那番话,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敢率军杀进来的。
一名鲜卑头领,看向身旁的两个手下:“快,去把寨门打开!”
“哦,是!”
几名鲜卑士兵答应了一声,而后硬着头皮,来到了寨门前,将门闩取下。
“进去!”
见寨门打开,公孙瓒一挥手,一队白马营士兵径直向着寨墙边的尸体走去。
“都小心点儿,不要把箭弄断了!”
看着插在鲜卑人尸体上的箭矢,一名带队的军官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
一众士兵笑着答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鲜卑士兵的尸体前,开始收取插入尸体的箭矢。
远处的鲜卑士兵,看着汉军的动作,也是敢怒不敢言。
同时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
在过去,因为草原铁器稀少,他们入侵大汉之时,也做过不少从大汉百姓尸体上收回箭矢的事情。
今日汉军这么做,也不过就是以牙还牙罢了。
待所有箭矢全部收回之后,马背上的公孙瓒垂眼看向不远处的鲜卑士兵,冷声道:
“明日让你们的人都离寨墙远一点儿,免得再次被我军误伤!”
“我们走!”
说罢,公孙瓒一拉缰绳,策马向着营外奔去。
“唉~,想不到,我堂堂鲜卑,竟也沦落至此!”
看着就那么离开的公孙瓒,那名鲜卑头领,不由一脸颓然的叹息一声。
一众鲜卑士兵,也是垂下头颅,无力的摇了摇头。
通过前面的战败,以及今日的这番遭遇,汉军的强大,已经彻底击碎了他们那颗骄傲的心。
很快,鲜卑大营的士兵们,就依照李儒的安排,开始收拾行装,向着西营门移动。
和连也派出几骑信使,向着弹汗山赶去,准备将留守王庭的妇孺召集起来,一同向西迁移。
第1046章 不杀些人怎么成?
弹汗山,鲜卑王庭。
随着檀石槐尽起族中青壮男丁去攻打居延,如今的王庭,早已不复往日的喧嚣,王城内的街面上,除去一些四下寻找活计的妇孺之外,很难再看到一个行人。
城头上,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队老卒在巡逻着。
一阵微风吹过,耷拉在城头的王旗晃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
一名鬓角斑驳的鲜卑老卒,带着几名老弟兄,走在东门的城楼上,时不时的扭头向着东方望去。
走了没几步,那老卒突然脚下一顿,望向东方的目光,多了一丝惊惧。
只见,在东边遥远的地平线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裹挟着冲天的尘烟,正奔着这边而来。
“有情况!!”
那老卒突然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跟在他后面的其余老兵,也是身影一震,一脸戒备的望去,
“这……是哪来的骑兵队伍?”
看着渐驰渐近的黑影,城头上的鲜卑老兵们,尽皆大惊失色。
如今,整个部落的青壮男丁都被自家大王征召,前去攻打南方的大汉。
这支突然出现在东方的队伍,定是敌军无疑了。
“呜呜呜!!”
很快,鲜卑王城的城头便响起阵阵急促的号角声。
其余城头上巡逻的老卒也纷纷拿着武器,赶到了东城头。
可惜,留守的老卒不多,只有区区八百多人,面对远方那密密麻麻的骑兵队伍,这点儿人,相当于无。
“完了,是汉军!”
当看到来袭队伍前方的那面大纛,城头上的鲜卑老卒,尽皆脸色一变,目光之中满是绝望。
这些老卒,年轻之时,可没少跟随队伍前去大汉境内劫掠,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两国之间的仇恨。
在他们看来,汉军骑兵能够出现在这里,要么是自家大王在南边吃了败仗,要么就是汉军与自家大王僵持的同时,分兵派遣了人马前来后方袭扰。
对于这些老卒来说,以上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怎……怎么办?咱们这点儿人,肯定守不住的!”一名老卒哆嗦着嘴唇向着身边的同伴问道。
“我哪知道怎么办,就老咱们这帮老东西,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动,除了等死,还能干什么?”
那名同伴也是一脸硬气的说着最怂的话。
城头上其余守卫老卒的情况也大致如此,有的不知所措,有的则是认命等死。
在绝望的等待中,这支近三万人马的汉军队伍,很快就来到了王城下方。
队伍前方的戏志才策马而出,抬头向着城头望去。
当看到城头上尽是一些须发斑驳、武器简陋的老卒之后,戏志才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志才兄,看来,这鲜卑王庭,比咱们想象的还要空虚,如此守卫,我军只需一波攻击,便可拿下了!”
刘备也策马来到了戏志才的身旁,一脸笑意的看着城头。
“攻城一事,就交由某来好了!”
一旁的孙坚也走了过来,目光火热的盯着城头上那些白花花的人头。
奔袭千里,攻破敌军王城,这种能够比肩冠军侯的功绩,对于孙坚这种武将来说,其诱惑力无疑是致命的。
尽管这次是趁虚而入,但这并不妨碍孙坚对这份荣誉的向往。
“好,那就交给文台了!”
戏志才与刘备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一齐拨马回到了阵中,将攻城的任务,交给了孙坚。
无论是戏志才还是刘备、孙坚,几人都没有劝降的想法。
他们此来,就是奔着那份大破敌军王城的殊荣来的,不杀些人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