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朱将军只需派遣越骑营的兄弟跟在青州叛军后面震慑即可,前方,自有人拦截!”
“哦?莫非是公孙伯珪的白马义从?”
朱儁闻言不由神色一动,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之人。
那人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平原郡,高唐县。
此处位于平原北部,乃是通往渤海以及清河的必经之路。
高唐县西北八十里处,有一乡,名为柏乡,因此处属于乡村且位置偏僻,故而并未受到叛军的波及。
柏乡以北,有一临时营寨依山而建,因营中多白马,故而被当地百姓称为白马营。
营内将士军纪严明,不仅与百姓秋毫无犯,反而还经常帮助百姓修缮房屋,两方相处也甚为融洽。
而营内的驻军,正是公孙瓒所率领的三千白马义从。
自接到刘宏密诏之后,公孙瓒于两月之前,便率领白马义从于东莱盐场秘密行军到了此处。
自到了此处之后,公孙瓒一边派人关注渤海动静的同时,一边日日操练军马,等候天子的命令,即便听闻叛军肆虐,公孙瓒也不曾出动。
这一日清晨,几名探事司的暗探,来到营外,见到几人的令牌之后,守营的士兵径直带着他们见到了公孙瓒。
“公孙将军,在下奉命前来告知将军,叛军准备绕道平原,还望将军所部能够对其袭扰、阻拦!”
说话间,那名暗探取出一封密信交给了公孙瓒。
看过密信之后,公孙瓒当即起身看向身旁的侍卫:“立即传令,全军集合!!”
“诺!!”
那名侍卫朗声应是,随即快步离去。
很快,营内响起一阵阵急促的号角之声。
不多时,侍卫来报,营内的三千将士已然,集结于营内校场。
如此快的集结速度,让探事司的几名暗探也不由大感惊异。
很快,营门大开,一身白袍银铠的公孙瓒,率领着三千白马义从疾驰而出,奔向了郑诨所率领的叛军。
公孙瓒出动之际,朱儁也带着麾下的越骑营与新编的一万乡勇,换上了叛军的服饰向着郑诨后方的济南郡而去。
另一边,经过两日行军的青州叛军,已然进入了平原地界。
这十三万的叛军,分为前、中、后三部。
前部总计两万人,负责开路、警戒。
中部总计九万人,负责前后压阵。
后部总计两万人,负责押送粮草。
“报!!”
正在行军之际,一名信使突然来到了郑诨近前。
“启禀大头领,那两万伤兵已然向李膺、朱儁投降!!”
郑诨一怔,随即怒道:“哼~,这群软骨头,果然靠不住!!”
李迅上前道:“大头领勿忧,眼下我等还需加快行军,赶往渤海才是!”
郑诨点了点头,随后下令全军加速行军。
连续行走两日,本就疲累不堪的叛军士兵,顿时叫苦连天。
行至午时,大多叛军士兵已然无力再行,郑诨见状,只得下令暂时休整。
接到停止行军的命令之后,前部的两万士兵,也放松了警惕,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开始埋锅造饭。
就在这时,北方地平线上,突然升起一股尘烟。
在一众叛军士兵惊诧的目光下,尘烟越来越近,其中还伴随着阵阵轰隆之声,
不过几个呼吸,众人便看到了一抹白色,于尘烟之中若隐若现,轰隆之声愈胜。
“骑兵!!”
“是汉军的骑兵!!”
待看清来袭的乃是一支亮银铠甲的白马骑兵之后,一道道惊骇的喊声顿时传遍四周,整个前部叛军顿时一片大乱。
“怎么回事??”
看着骚乱的前部士兵,郑诨不由眉头一皱。
“启禀大头领,北方突然出现一支白马骑兵,向我前部袭来!”
郑诨不由神色一怔:“白马骑兵?他们有多少人?”
“尚不清楚!!”
就在这时,公孙瓒率领的白马义从已然冲到了前部叛军五百米的距离。
看到对面的叛军队伍,疾驰中的公孙瓒,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白马义从,逢战必胜!!”
随着一声高喝,公孙瓒摘下一张大弓,随即双腿一夹马腹,向着敌军疾驰而去。
“必胜!!”
后方将士也是齐声高呼,紧随其后。
第641章 白马义从显神威
白马义从,乃是刘宏特令公孙瓒于北军精锐中挑选的三千善射、勇武之士组成。
自北征乌桓以来,经过公孙瓒的长期精心调教,此时的白马义从,可以说的上是大汉最为强悍的一支骑兵部队。
虽然人数仅有三千,但其奔袭之势,尤胜万人,此处地势开阔,在加上叛军疲累,是以面对两万前部叛军,公孙瓒率领着白马义从的将士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正面冲锋,准备一举将其击溃。
一个步行之人,面对迎面而来的牛车都会下意识的选择避让,更何况是冲锋而来的战马?
此时此刻,前部两万叛军,面对如同滔天白浪一般滚滚而来的白马义从,已然是肝胆俱裂。
“逃啊!!”
混乱中,几名探事司的暗探趁机齐声大喊,然后掉头向着中部大军而去。
刹时间,前部叛军的士气顿时一泻千里,犹如受惊的羊群一般,一个个用尽全力,向着中部叛军溃逃而去。
尚未交战,敌军便已溃乱。
“哼~,如此乌合之众,竟妄图造反,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掉头逃跑的前部叛军,公孙瓒面上的鄙夷之色更胜一分。
很快,白马义从已然冲到了距离叛军百米的距离。
“放箭!!”
随着一声高呼,公孙瓒当即抽出一支羽箭,只一用力,便将弓弦拉满。
随着弓弦的颤抖,那支羽箭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向着奔逃中的一名叛军士兵急射而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名叛军士兵,便中箭倒地。
“咻咻咻~!”
与此同时,白马义从的队伍中,上千支羽箭如同飞蝗过境一般,向着奔逃中的叛军呼啸而去。
数百名叛军士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中箭倒地,一些运气不佳者,更是被射中脖颈钉在了地上,血水四溅。
听着后方同伴的惨叫声,跑在前面的叛军,更加奋力奔逃,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一箭射出,白马义从的将士们紧接着又取第二支羽箭,弯弓再射。
面对密集的叛军队伍,几乎都不用瞄准。
不过几个呼吸,白马义从的将士们,便接连射出了三波箭雨。
这群叛军士兵,身无甲胄,只着布袍,面对呼啸而来的箭矢,简直是脆弱不堪。
尚未近身,便有上千名叛军士兵中箭而亡。
“杀!!”
冲至近前,公孙瓒收起大弓,拔出长刀,率领白马义从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冲入了叛军溃逃的队伍当中。
跑在后方叛军士兵,或被撞断筋骨、或被马蹄践踏、亦或是死于白马义从将士的刀下。
刹时间,惨叫之声再起。
跑在前方的叛军士兵,扭头望去,但见尸横遍野、血雾弥漫。
白马义从的将士们,纵马于叛军的队伍当中,横冲直撞,不断的收割着敌军士兵的生命。
冲杀不过一刻,连同之前被射死的,已有三千多名叛军士兵,被白马义从的将士们所斩杀,他们的白马白袍,已然染上了一层妖艳的暗红之色。
尽管叛军中有少数头领意图组织人手反抗,但是他们刚一站出身来,就被身旁的叛军士兵砍死。
一时间,叛军当中人心惶惶,所有叛军士兵都紧张的防备着身边的同伴,同时更加快速的向前跑去。
此刻在他们心中,只要跑的够快,超过身旁得同伴,就有活下去的希望,甚至还有许多士兵将手中的武器,砍向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而公孙瓒则是率领着白马义从,不紧不慢的斩杀着落后的叛军士兵,驱赶着溃兵向着叛军中部而去。
不多时,溃逃中的前部叛军,已然跑到了中部叛军的近前。
“快停下!!”
领军的郑诨见状,当即大声呼喝,试图阻止这群溃兵的冲击,但死命奔逃中的溃兵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直愣愣的向着中部队伍冲来。
“放箭!!”
眼看溃兵越来越近,郑诨也不再犹豫,当即命令中军的弓箭手,对奔逃而来溃兵进行射杀。
随着一波箭雨落下,跑在前方的叛军士兵纷纷惨叫一声,中箭倒地。
顿时,溃逃之势一顿,幸存的士兵满脸惊惧的看向对面同伴手中的弓箭,眼中满是茫然与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连自己人都杀.....?”
一名扮做溃兵的探事司暗探,看着被自己人射死的叛军尸体,不由高声质问。
“对啊,我们不是敌军!!”
“你们为何如此心狠?”
一时间,溃兵的队伍之中,响起各种质问之声,所有的溃兵也双目猩红的看着自己昔日的同伴与郑诨。
“不战而逃者,死!!”
郑诨却是双目一瞪,恶狠狠的看向前方的溃兵。
“你.....”
看着自家的大头领竟然如此绝情,前部溃兵顿时怒上心头,可是却无人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