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拿起酒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淡如白水,将就喝吧!”
“啊这……”
老曹当场无语,这可是荀彧家里私藏的陈酿。
刘闲这小子居然说淡如白水,将就喝吧?
得亏荀彧已经回去了,不然听到这话,鼻子都得气歪了。
“我给子鱼先生满一杯!”老曹主动给刘闲又倒了一杯酒。
“请!”刘闲举杯示意,老黄和老曹纷纷举杯。
三人边喝边聊,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了。
老黄把刘闲那点事也给给抖落出来了。
“吉爷您不知道,我家先生真不是差钱的人,刘备当徐州牧的时候,赏了先生一百银子啊!”
“一百两?”老曹听的有些心酸,跟随刘备多年,竟然只拿到了一百两赏赐。
一百两银子,对老曹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随手赏赐。
很难想象,刘闲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老黄叹息:“不过一百两来的快,去的也快啊!”
老曹道:“那是自然,一百两稍加挥霍便没了!”
老黄摇头:“我家先生勤俭持家,从不挥霍,都是那刘备每次见到百姓贫苦总要拿些银两接济,他没带钱就让我家先生出,回头去找府库拿银子!”
“哼!”刘闲冷哼:“等我去了府库拿银子,关羽不认,非说我贪墨银两,还要责罚我!”
“太过分了,还能这么玩?”老曹简直惊为天人。
刘闲摇头:“妈的,好人他大耳贼当了,钱我出了,我特么的成冤大头了!”
“这个大耳贼,不干人事啊!”老曹摇头叹息,顿有高山流水伯牙与子期般知音之感。
刘闲一句,老曹一句,老黄跟着捧哏,三个人就像是说相声一样把刘备祖上十八代都给夸了一遍。
“哎!”老曹叹息,缓缓放下酒杯:“如此说来,先生当真同我一样,对这大耳贼恨之入骨啊!”
“岂止啊?”刘闲道:“只要我刘闲这次大难不死,我一定弄死这个大耳贼,我日他俩老婆!”
“哈哈哈!”老曹露出了会心的大笑声,这事他有经验了。
老黄顺道说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刘备老娘年纪几何了,是否健在了……”
“哈哈哈!”老曹和刘闲纷纷大笑起来。
老黄人看着老实,但是闷骚的很,居然开始惦记刘备他老娘了。
不是一般的畜生啊!
见火候差不多了,老曹赶忙问道:“我与先生相聊甚欢,敢问先生可否赐教攘外必先安内之事?”
刘闲笑了:“这等小事,倒也不难!”
“还请先生示下!”老曹伸手示意。
刘闲道:“敢问兄,当今朝廷除曹公外,何人还掌握着朝中大权?”
老曹笑了:“自然是当朝国舅董承,既是皇亲国戚又是西凉贵族,权势不可小觑!”
刘闲笑了:“这不得了,那就是他董承了!”
老曹笑着摇头:“曹公也怀疑过刘备奉天子诏一事与董承有关,但无凭无据便对董承下手,恐失人心啊!”
“简单啊!”刘闲道:“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你向曹公献策,令他装病,将朝中大事交由董承处理,暗中派人观察董承的一举一动!”
“高啊!”老曹笑了:“以退为进,一明一暗,一张一弛啊!”
老黄笑了:“那董承肯定会趁你病要你命!”
刘闲继续说道:“只要他董承露出獠牙,曹公便可操起屠刀,开始破局之战,切记杀人要诛心!”
“哈哈哈!”老曹仰头大笑起来。
刘闲一番话,如同是醍醐灌顶,不光思路畅通了,脑子都活络起来了。
甚至,老曹都联想到自己在官渡大败袁绍的恢弘场面。
“听先生一言,胜过十年圣贤书!不知这破合纵需连横又是什么意思?”
刘闲笑了;“不急,等你助曹公安内之后再攘外,我再告诉你何为破合纵需连横!”
“好,我这就去向曹公献策!”老曹拱手示意,转身就走。
刘闲赶忙给老黄使眼色,后者立刻拦住了老曹:“吉爷,您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老曹反问道。
老黄尴尬一下,扭头望向了刘闲:“您看我和我家先生……”
“这事啊!”曹操笑了:“你们安心住下,只要曹公拿下了董承,我立刻请曹公赦免你们!”
“好好好!”老黄连连点头,刘闲也随之露出了笑容,这一手机灵总算是没白抖落。
“等我的好消息!”曹操向二人拱手示意,快步离开了大牢。
隔日一早,丞相府就传出消息,曹操头风病又犯了。
一大早,曹操就派人去请荀彧和董承。
荀彧得到消息以后匆忙出门。
一入丞相府就发现一个锦衣玉带的白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国舅董承。
看得出来,董承似乎比任何人都关心曹操的病情。
在护卫许褚的带领下,两人一路进入内府,来到了曹操的房内。
“是文若和国舅来了吧?”躺在榻上曹操脸色发白,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虚弱。
董承趋步上前,抓着曹操的胳膊,激动的道:“丞相,您这是怎么了啊?”
曹操拍了拍董承的手背,有气无力的道:“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恐怕这次挺不过去了!”
董承立刻道:“丞相休得胡言,你乃大汉之脊梁,岂会被这小小的病魔打倒下!”
曹操又说道:“朝中大事,烦请国舅和荀令君一同主持啊!”
第4章 国舅密谋造反,曹操有点虚?
烦请国舅和荀令君,一同主持朝中大事。
曹操这句话,让董承眼中满是震惊!
难道是天佑大汉,曹操真的要完了?
而尚书令荀彧的眼中更多的是不解。
昨天晚上,曹操还跑去大牢里跟人喝酒吹牛。
怎么一早上就犯病了?
这是喝大了?
就算是喝大了,也不至于找来董承代为主持朝政啊!
董承可是曹操的政敌啊!
转念一想,荀彧就猜出一二了,曹丞相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曹操又问道:“怎么,国舅不愿吗?”
董承赶忙摇头:“丞相文武双全,自迁都许昌以来,朝廷蒸蒸日上,朝中岂能无您啊?”
曹操摇头:“我的病情,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不必安慰我!”
董承坚定的道:“丞相,可曾寻吉平为您诊治啊?”
“吉平是何人啊?”曹操故意问道。
董承说:“吉平乃是宫中太医,最善医治头疼脑热病,何不请他来为您诊治?”
曹操摇头:“我不过一丞相,岂能惊动天子御用太医啊?”
“无妨!”董承道:“我亲自入宫向天子禀明此事,请太医吉平来为您诊治!”
曹操道:“那就有劳国舅了!”
“丞相,告退!”董承拱手示意,缓缓的退了出去。
离开丞相府以后,董承便马不停蹄入宫去见天子。
天子刘协正在如厕,但还是召国舅董承在茅房外禀告。
董承轻声道:“陛下,曹丞相又犯旧疾,朝事将由我与尚书令荀彧一同主持!”
正便秘的刘协当即茅塞顿开,倾斜如柱。
“国舅,曹丞相一向健康,怎么又犯旧疾了?”
董承虽然捂着鼻子,但听得出刘协话里有话,赶忙道:“回陛下,老臣这就让太医吉平前去为曹丞相诊治,查明病因!”
“好,好好好,去吧!”刘协的脸上露出了畅快无比的神情。
“是,陛下!”董承一路小跑离开了天子茅房,直奔后宫去见女儿董贵人。
董承只说了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这句话是,曹贼死期将至,女儿做好准备。
董贵人顿时心花怒放,虽有身孕还是从床榻底下拿出了自己针线活。
她缝了一个小娃娃,脑后写的是曹阿瞒三个字,背上扎的是数不清的银针。
“老天开眼,不枉我每日针扎曹贼,总算是病倒了!”董贵人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嘴角露出了三分笑意。
另一边,董承跑到了太医府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吉平。
几经打听才得知吉平出宫为王服诊病。
王服正是衣带诏事件参与者之一,绝对的自己人。
董承立刻出宫,直奔王服家中。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当朝偏将军王服只是偶感风寒,却请来了太医吉平诊治。
董承呵斥道:“王服,你好大的胆子,太医乃天子御用,曹操尚且不敢轻易唤之,你小小风寒也敢驱使太医?”
王服闻言一笑:“曹贼位高权重需守清规戒律装作人臣,我王服一个小小偏将军,何须如此?”
董承点点头,没有深究,而是问道:“吉平何在?我带他去为曹丞相诊病!”
王服上前半步,低声问董承:“国舅可是怀疑曹操的病情?”
“正是!”董承点头。
王服笑了:“太医吉平乃我大汉忠良,近几日与我相谈甚欢,亦有杀贼之意,何不令他趁机借诊病之机下药害死曹操,如此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国舅稳稳掌控朝政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