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朝九晚五 第9节

更为关键的是。

在那个时候,徐庶甚至于刘备的身上,隐隐察觉到了一丝暮气。

那一丝暮气,竟然还在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不断地扩大。

当然。

如果只是如此,徐庶大概也还不会有太大的想法。

毕竟,作为一名谋士,不就是要帮助主公吗?

而且这帮助可不仅仅在于筹划未来,还有更重要的提升信心,亦或者是其他方面的一切一切……

比如,郭嘉的十胜十败论,便是其中的典型了。

它之所以会那么有力,更被无数人吹捧,其核心便在于,它提升了曹操,乃至其整个曹魏集团的信心。

因此可以说,上位者的一切,基本都在谋士的工作范围之内。

信心,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但让徐庶无法接受的是,他在发现刘备的不对劲以后,竟是完全找不到任何方法扭转。

对于徐庶来说,这一点尤其可怕。

然而,就在他的方法一个个失效。

甚至于,他的内心都开始生出一丝绝望之际。

刘备在去了一趟襄阳之后,颓废之势突然尽去,整个人更是很快地便呈现出了另外一种面貌。

而且,还是一种让徐庶无比欣喜的面貌。

他怎么能不惊讶?怎么能不疑惑?

可问题在于,不论他怎么旁敲侧击,刘备却都只是微微一笑,只和他说起逃脱襄阳之时遇到的水镜先生,余者皆不提。

徐庶不觉得司马徽有这么厉害,所以他为此询问了很多人,尤其是跟随刘备一起前往襄阳的几个护卫,更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但这些人,竟都对此无法回答。

这就让他更加好奇了。

到此时,当刘备再度展现出从未有过的豁达之时,徐庶内心里的好奇直接就登上了巅峰。

“莫非,这一切真就只是因为主公逃离之时,意外遇到了水镜先生?”

看着一旁还在笑呵呵说话的刘备,徐庶内心还是不信。

因为司马徽这个人他知道,也见过。

虽然只是一两面,但徐庶已经可以借此确定,司马徽确实是一个有才华、有能力的人。

但问题在于,他终归是老了,对天下大势的,也绝不会如年轻时一般敏锐。

所以,徐庶可以肯定的是,司马徽绝不可能用天下大势来开解刘备。

他做不到的事,司马徽便能?

哪怕徐庶很尊敬司马徽,但就这一点而言,他内心里也还是三个字。

不可能!

这点自信,徐庶还是有的。

“那却是为何?”

“我不会想的复杂了吧?”

徐庶悄悄挠了挠头,双目禁不住闪过一丝迷惑的同时,不由暗自想道,“有没有可能,水镜先生其实依靠的是不凡的人生经历与处世道理,所以才将主公开解了?”

这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人一旦上了年纪之后,大概率都会有些年轻时所不明白的道理。

恰好刘备也…算年轻,因此司马徽的那点人生道理,便很可能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一般,猛然就爆发了出来?

便在徐庶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刘备聊天之际,后者忽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子龙。”

随即,刘备便朝着身旁一员虽然着常服,但却难掩英气之人开了口。

“在!”赵云肃容以对。

“辰时快到了,去敲鼓吧。”刘备笑着指了指外面。

“喏!”

赵云答应一声,在朝着另外三名护卫使了个眼色后,这才步伐稳重地走向外面。

此时,徐庶也终于不再思索了,他抬起头,刚好看到了赵云走出去的背影。

“恭喜主公!”

“喜从何来?”刘备轻笑着道,“莫不只是因为即将见到那陈子吉?元直当不该如此!”

“自然不是。”

徐庶摇了摇头,朝赵云的背影努了努嘴道:“我观子龙有名将之风,假以时日,必为主公帐下大将!”

“哈哈哈哈!”刘备大笑着点头道:“我又与元直想到一起去了。”

“主公竟也如此想?”徐庶仿佛很惊讶似的。

“自然!”刘备郑重点头道:“毕竟,子龙本便是难得一见的虎将,若能稍加引导,成就大将亦是轻而易举,又如何值得惊讶?”

“主公英明!”徐庶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啊!”刘备听出了话外音,他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深情地拉住了徐庶的手,道,“大概就只是想说这句话吧?”

说完以后。

他还没等徐庶开口,随即便郑重地保证道:“放心吧,备从此后,再不会如之前一般颓废了!”

徐庶听完,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所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吗?

有这句话在,他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因为,这代表着承诺。

承诺已下,向来一诺千金重的刘备,自然就再不会被轻易地击倒了。

第十一章 打卡800天,棉花种子!

当今之世。

正是君择臣,臣亦择君这一套大放光彩的时候。

因此刘备虽然知道这是徐庶故意为之,但他内心不仅毫无芥蒂,反而还很是开心。

因为徐庶这番小小谋划,可不仅是让他作出了承诺这么简单。

徐庶同时还借此表达了,自身绝不会离开的想法。

算是君臣一心,再无芥蒂了。

这还不值得高兴吗?

当然值得!

不过,他们俩人开心的同时,有人却在此时不开心了。

……

咚!

咚咚!

咚咚咚!

鼓声阵阵传来。

只瞬间便打破了陈逢的安宁,让他再也无法平静读书了。

面对这种周代就有,汉高祖之后发扬光大的鼓声,他也没办法无视。

尤其他还是一个现代人的情况下。

万一那人真的有什么惊天冤情呢?

虽然这是乱世,他很多人都动不了,尤其是有些真正的刽子手,他压根连靠近都做不到。

但是,能处置的人,终归还是要处置的嘛。

“哎。”

因而,他只能深深地叹息一声,道尽旁人无法理解的无奈后,慢悠悠的放下了书本。

随即,他朝着外面喊道,“几时了?”

“启禀县君,刚至辰时!”

魏延唰的一下从后面闪了出来,满脸笑意地向着陈逢拱了拱手。

“……”

不知道为什么,陈逢愈发觉得魏延这张脸可恶了。

毕竟,自他上任以来,一来没有政务废弛,二来没有荒淫无度。

他就只是按照时间打卡上班,最多也就是稍稍延后了上班的时间而已,怎么就处处都显得不对了?

但辰时上班,申时过后才下班,这已经是整整的八个小时了。

真说起来,当今这世道又有几个人如他一般勤奋的?

可惜,魏延不仅对此不理解,而且还在自己卷的过程中,还要让他也跟着一起卷。

就如同现在一样,居然敢明着骗他了。

这还得了?

“县君,您不是辰时便……”

魏延不仅没有察觉到自身的问题,甚至还很在装傻充愣。

“住口!”

“此时,真是辰时?”

陈逢恨铁不成钢的怒喝一声,打断了魏延的话后,也不管他是个什么反应,一边慢悠悠的站起来,一边无比缓慢的穿起了官服。

接着,他在魏延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又整整拖延了半刻钟,这才快步走到进入大堂的门户。

“走吧,跟我过府。”

走到魏延身旁时,陈逢故意拍了拍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天,道:

“以后记住了,如今这个时间,方才是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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