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费观脸上却是浮现浓浓的笑容。
刘琦面色倒是一正,立即上前,对刘表拱手,感叹道:
“不错,父亲,新野出事了,刘备府上爆发了瘟疫,只是,刘备福缘深厚,侥幸逃过一劫。”
“本来刘备欲封锁府邸,不让瘟疫外泄的,但是刘封听闻甘夫人、糜夫人还在府上,不惜打伤守卫的陈到,强闯左将军府,把感染瘟疫的甘夫人、糜夫人给救回到自己府邸,关闭府门,并对外声称不治好,不开府门。”
“虽然孩儿一直视刘封为荆州大敌,但是,惊闻此事,孩儿也不得不承认,这刘封当是我大汉好男儿!”
听到刘琦解释新野详细事情,病床上,刘表眼中闪过一抹震惊,惊疑道:
“这咳咳咳…这刘封竟然敢如此冒险,如此凶险,恐九死一生吧?会不会是有炸?”
面对刘表的惊疑,刘琦再次拱手,苦笑道:
“本来孩儿第一反应,也是这刘封是刻意而之,文聘将军派死士去探查过了,左将军府邸后院形同乱狱,是爆发瘟疫了!”
“这咳咳咳……这真是让我对刘封重新认识了,此举,当大孝之举!”听到刘封并不是诡计,而是确有此事,刘表震惊了。
房间内,蔡夫人蔡妤听着刘表震惊的话,绝美、风韵的脸蛋却净是难看之色,颇为委屈道:
“老爷都说刘封此举凶险异常,九死一生了,但是,老爷为何还相信他人所说,刘封有意谋夺我荆州的话?”
“若刘封真有心谋夺荆州,成一方诸侯,又岂会如此冒险?让自己处于危险之地?”
“难道,老爷真感觉一个欲成一方诸侯的人,会让自己处于危墙之下吗?”
刺鼻药味道的房间内,蔡夫人委屈、幽怨、反问针锋相对的声音响彻,众人身体齐齐一震。
虚弱的刘表瞬间哑舌。
刘琦、费观等人脸上均是浮现尴尬之色。
之前,刘封率领八万大军南下新野,荆州震动,襄阳更是坐不住了。
费家联合诸多襄阳世家,扶植长公子刘琦,对以刘封要谋夺荆州为借口,对蔡家开火。
显然,甚至不用费家推波助澜,刘表都信了。
蔡家作为刘封的岳父家,自然瞬间被针对,并且刘表尚存,余威尚在,尽管蔡家在襄阳权势滔天。
但是也有些芒刺在背了,一时间颇为狼狈。
若不是蔡家急忙推出刘琮,摆出一副要与刘琦争夺荆州之主的位置,转移了刘表等人的注意力,恐怕蔡家在襄阳不好过。
只是,如今,刘封欲救感染了瘟疫的甘夫人、糜夫人,不惜让自己陷入不利境地,蔡夫人蔡妤借此开口,火力一开,瞬间便让全场皆寂。
就连之前怀疑、笃定刘封要谋夺荆州的刘表,都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因为确实说不出来啊。
按照常理,若刘封真欲谋夺荆州,并且在新野有八万大军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去如此冒险。
天下根本没有一路诸侯,会像刘封这般,让自己陷入险地,那可是瘟疫啊,若是接触,绝对是九死一生。
此时,一直拿刘封为托词,对抗蔡家的费家主费观都感觉异常尴尬。
他没想到刘封竟然如此虎,为了糜夫人、甘夫人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不过,尽管如今被蔡夫人针锋相对,很是尴尬,但是,费家主费观内心却是颇为开心、痛快,甚至内心隐隐期待。
期待刘封也感染瘟疫,直接死了算了。
那样,他费家便毫无波澜的起势了。
或是被蔡夫人怼的,接下来再没有人说刘封欲谋荆州了。
只是,蔡帽、蔡妤两人却是开心不起来了。
在听到刘封欲救治感染瘟疫的糜夫人的消息之后、甘夫人,两人的心便揪了起来。
蔡家的命运是和刘封挂上钩的啊。
昔日,刘封在蔡家一番蓝图畅谈,蔡帽已经明白,曹操他日挥兵百万南下,荆州根本就是阻挡不住的。
唯有刘封为天骄,内心有韬略,可救荆州,也可让蔡家持续不衰,甚至更进一步,而如今,刘封竟然以身犯险。
文聘奉刘表命令,率领大军封锁了襄阳、新野之间,消息不畅,他蔡瑁一时得不到新野消息,也颇为无奈。
蔡瑁因为家族命运紧张刘封。
蔡夫人蔡妤却因为情郎而紧张。
刘表的身体更差了,并没有和几人说几句话,便打发几人出去了。
众人出了病房,心事重重、颇为烦躁的蔡瑁、蔡夫人,均是面色不善和不解的看了一眼费家主费观。
这老家伙,最近老是跳出来针对他们蔡家啊。
甚至,竟然还欲扶起刘琦为荆州之主。
难道要想做从龙之臣?
借助刘琦,让费家更强一步?
只是,没必要啊,因为费家没有嫡子啊,
只有一个叫高俅的过继过来的。
难道这老家伙真的为了一个过继过来的要拼命了?
蔡瑁、蔡夫人眼中均是闪过冷意和不解。
费家在襄阳自然算大族,除却四大世家,便排到费家了,甚至因为费观为荆州从事,费家地位更昌盛。
只是,费家地位再昌盛,放在四大世家面前,也不够资格啊。
若是放在以前,蔡家欲让费家垮台,付出一些代价便可。
不过,可惜,因为刘封为蔡家女婿,再加上刘封有谋夺荆州的嫌疑,以及费家欲扶起刘琦种种因素杂糅在一起,费家特殊了。
纵然蔡家欲整费家,也是不容易了,刘表不会同意的啊!
“哈哈,军师,老朽就先走一步了!”
看着蔡瑁、蔡夫人冷冷注视自己的目光,费观却是哈哈一笑,丝毫不在意,反而还对蔡瑁、蔡夫人拱了拱手,直接上了马车走了。
“哼,走着瞧!”
蔡瑁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费观马车,蔡瑁、蔡夫人蔡妤也上了一辆马车,径直出了镇南将军府,向着蔡府而去。
“老爷、小姐,马家的马良来了,说是刚从新野回来,有刘封姑爷的消息,正在客厅等老爷!”
就在蔡瑁、蔡夫人蔡妤刚刚回到蔡府,蔡府管家立即迎了上来,恭敬道。
“马良从新野归来了,有刘封的消息!”
听到管家的话,蔡瑁、蔡夫人蔡妤身体齐齐一震,惊呼道,下一刻,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齐齐浮现惊喜之色。
“快,带我去见他!”
蔡瑁、蔡夫人蔡妤两人立即风风火火来到大厅,便见到一个眉毛中夹杂着的些许白毛,俊朗的年轻人正跪坐,等待。
“良见过镇南将军军师,夫人!”
看到蔡瑁、蔡夫人蔡妤,白眉马良立即起身,面带微笑的对两人拱手行礼。
尽管还未交谈,但是看着白眉马良脸上的微笑,蔡夫人蔡妤内心顿时一松。
喜欢刘封,对于刘封的一切,蔡夫人自然熟悉,却是明白刘封和白眉马良相交甚好,甚至,可能马良已经认刘封为主了。
昔日,刘封在襄阳授数学,便是在马家借馆,这并不是秘密。
而马良说刚从新野回来,见过了刘封,还面带微笑,那么,新野情况还好?
蔡夫人内心悄然松了一口气,一旁的蔡瑁却是忍不住了,急切问道:
“季长贤侄不用如此多礼,听闻你刚从新野回来,还见过了罗侯了?现在罗侯情况如何了?”
看着蔡瑁急切,白眉马良脸上笑容更加浓郁了,笑道:
“哈哈,蔡伯父勿急,良此来,带了主公消息!”
“主公?”蔡瑁听到马良对刘封的称呼,蔡瑁也从焦急中醒悟过来了,看向马良的目光友善了几分。
白眉马良并没有兜圈子,声音爽朗,轻笑对蔡帽和蔡夫人解释道:
“哈哈,蔡伯父勿急,主公在车骑将军府无碍,早在主公把糜夫人、甘夫人接入车骑将军府邸的第一天,糜夫人、甘夫人浑身霍乱瘟疫便被治好了,不过车骑将军府暂时未开启,两位夫人被治好的消息也还没传出去,所以,主公无碍,蔡伯父、夫人不用担心!”
听到刘封真的无碍,蔡瑁、蔡夫人蔡妤齐齐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彻底落下,不过下一刻,两人却齐齐不可置信的惊呼起来。
“刘封把糜夫人、甘夫人接入车骑将军府邸的第一天,便把两人的瘟疫治好了?”
“主公医术堪称造化,确实在一夜之间,本来病重的糜夫人、甘夫人便被治好了,真乃神人啊!”听到蔡帽、蔡夫人的惊呼,白眉马良没有想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一副震惊、不可置信样子,感叹道。
“这…这竟然真的在一天被治好了!”听到白眉马良的确认,蔡瑁、蔡夫人蔡妤更加震撼,不过,回过神来之后,却是发现了不对。
蔡夫人秀眉微皱,看着马良道:
“你说,糜夫人、甘夫人被在入车骑将军府第一天便治好了,而如今,车骑将军府还未开启?两位夫人还都在车骑将军府后院内呢?”
这时,听着蔡夫人的话,一旁的蔡瑁眉头也不禁一挑,狐疑的看了马良一眼。
治好了糜夫人、甘夫人,刘封还不开府门,还把糜夫人、甘夫人藏车骑将军府后院?
这刘封要干什么?
难道刘封把糜夫人、甘夫人???
白眉马良看着蔡帽和蔡夫人狐疑的目光,顿时一愣,哪里还不明白两个人误会了,不由苦笑道:
“蔡伯父,夫人,你们想哪里去了,不过,良此来,奉了主公命令,倒是为了此事!”
说着,白眉马良面色一肃,郑重了起来,在蔡瑁、蔡夫人蔡妤疑惑的目光下,一拱手,便是丢出一计重弹。
“是主公在新野有麻烦了。”
“刘备的费夫人,也就是费家女费媚儿怀孕了,刘备眼见可能有亲生子了,不甘心主公继承新野势力,已经开始准备架空主公,并且,因为蔡伯父和主公关系,已经成了刘备防备的对象,所以,刘备已经接触刘琦,获得刘琦的信任了,由费家支持刘琦对抗蔡家,针对主公!”
“并且,那左将军府瘟疫便是刘备做的,旨在毒杀糜夫人,因为,糜夫人和主公关系紧密,刘备怕糜夫人成为糜家和主公纽带,所以,糜夫人不得不死!”
大厅内,面对蔡瑁、蔡夫人蔡妤,白眉马良没有丝毫犹豫,凝重的声音直接响彻,只是,马良那并不大的声音落在蔡瑁、蔡夫人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闷雷。
“什么?这…费家女费媚儿怀孕了?刘备可能有亲生子,要架空刘封?甚至那瘟疫以及费家针对蔡家都是刘备的意思?”
蔡瑁、蔡夫人蔡妤惊呼,两人震惊了,震惊的看着白眉马良,似是要确认白眉马良没开玩笑。
只是,尽管震惊,但是,一瞬间蔡帽、蔡夫人却突然有种拨开云雾,恍然大悟的感觉,如果真的是费媚儿怀孕,刘备不甘刘封继承,要架空刘封,针对刘封身边的人或者事,那么,一切便解释的通了。
为何家中没有嫡子的费家,为何突然一反常态,要针对权势滔天的蔡家,这哪里是为什么过继的高俅啊,这分明是因为费家唯一女儿怀孕了,费观这老家伙要拼一把,要破釜沉舟了。
“那罗侯呢?罗侯怎么样?”
瞬间的震惊,瞬间恍然,蔡夫人蔡妤却是担心了,焦急对马良问道。
一旁的蔡瑁身体也是一震,也看向马良。
对啊,刘备对刘封出手了,刘封的态度和回应呢?
面对焦急的蔡夫人和蔡帽目光,白眉马良脸上却闪过一抹古怪,不过,还是道:
“主公是在袭破邺城,便发觉到费夫人怀孕,并且刘备变心了,所以,一切应该都在主公的掌控中!”
“当然,主公让良给蔡伯父带信,暗中去接触蒯家、黄家、庞家,然后等主公信即可,至于费家,跳梁小丑而已,不需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