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乡村小状元,老朱贼稀罕我 第529节

“皇上无后,七牛建议皇帝收老四的那个孙子朱瞻基为皇子,将来承继大统,你怎么看?”

宋濂一听便知道皇帝对这个办法不太信任,不然也不会大晚上烦的到处窜。

作为曾经在身旁辅佐皇帝理政好些年的老油条,宋濂对皇帝的喜好拿的死死的,稍稍一琢磨,立刻明白皇帝不信任这一办法的根本原因了。

宋濂却也不指出,只当不知道:“燕王的世子贤良,就连草民这深居简出之人都知道,想来燕王世子之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可皇帝毕竟年轻,多努努力,早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何必急于一时?”

朱元璋翻了个白眼:“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七牛就没跟你说皇帝寿数将近?”

宋濂一脸迷茫:“没有啊,还有这事儿?皇帝他才二十多岁,怎么就寿数将近了呢?”

“行了,那你现在也知道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宋濂又思索了片刻:“若是如此的话,七牛的办法也不是很好,燕王之孙毕竟年幼,主少国疑啊!而先帝尚有其他皇子,不如选一人为皇太弟?”

朱元璋高兴的搓了搓手:“不错的办法,你继续说。”

“兄终弟及,这原是早就有的继承制度,谁也挑不出错来。

关键是若先帝的其他皇子继承皇位,则皇位仍旧在先帝的子嗣中传承。

他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不管是谁为新君,想来都能料理好政务,哪怕是为了大明好,也比选燕王之孙来的合适,更能避免权臣乱政。”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咱也是这么想的。”

激动了片刻,朱元璋却又忧愁起来:“可问题是标儿的其他皇子都没怎么受过帝王教育,也没被带在身边熟悉政务,所谓本性难移,他们能当好皇帝吗?若是大明被他们搞垮了,那还不如让老四一脉当皇帝。”

宋濂幽幽一笑:“若新君真的坐不住皇位,那就让其余藩王去抢吧,反正肉烂在锅里,也跑不了,不管谁赢谁输,都是太上皇您的血脉,总不至于被旁人抢了皇位。”

朱元璋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濂分析道:“以太上皇您的心性,恐怕已经有看好的新君人选了吧?他……是允文殿下吗?”

“这你都能猜到?”

“因为先帝诸皇子中,除当今皇帝外,允文殿下算是最优秀的了,关键是他喜好娴静,爱读书,这对于接连三代皇帝都没少动刀兵的大明来说很关键,若其能少点动作,或可为文景二帝,替之后的大明武皇帝打基础。”

文景二帝,自然是汉文帝和汉景帝。

这两位在位期间休养生息,减免赋税,尽可能的不干涉百姓的生活,以至于到汉武帝刘彻时期大汉富得流油,这才支撑得起汉武帝发动一场场对匈奴的战争。

宋濂的言下之意嘛,朱允炆或许略差劲了些,但只要不乱来,大明百姓自能繁衍生息,创造财富,增强国税,则后代若是有为君主,靠着朱允炆一朝积累的财富,能做许多事情。

朱元璋指了指宋濂:“你啊你,难怪七牛那么睿智,都是跟你学的吧?没错,咱正是这么想的,可是这跟藩王有何关系?”

“凡是以文为主的皇帝,总是不愿意动武力的,甚至想要以文制武,则这类皇帝对拥兵自重、没法完全掌控的藩王必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我想朱允炆若是上位,必然效仿文景二帝削藩,而太上皇您的那些儿子嘛,没一个易于之辈。

若是朱允炆削的狠了,不定谁就会起兵造反,夺取天下,这便是我说的肉烂在锅里。”

朱元璋眼睛一亮,连连拍手:“好啊,这咱倒是没想到。

那就这么办,让朱允炆继位,若他能当好这个皇帝,总比朱瞻基这个小皇帝来得强。

若他当不好这个皇帝,咱的儿子谁能抢到皇位,就让谁去当皇帝,反正皇位也跑不了。”

宋濂陪笑两声。

心中却是有些替朱七牛惋惜。

说到底,还是皇帝不够信任你啊!

……

回宫后,朱元璋又觉得这个想法在雄英那里肯定过不了。

毕竟他对七牛那可是非常信任。

又细细琢磨了几日,朱元璋这才秘密召见了颜子瑜、蔡徐、伍超风、丁镇鼎、刘翰文。

第207章 番外二:枯树又逢春

成化四十七年冬。

皇帝朱文幸的身体越发不好了,自感撑不过这个冬天,半分处理朝政的精力都没了,于是索性直接禅位给了本已相当于是常务副皇帝的太子。

某个暖阳天,太上皇朱文幸召见了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

“爱卿,听闻你前日向皇帝递交了辞呈,想要告老还乡?”朱文幸问道。

“是啊,年纪大了,干不动了。”

“你历任六朝,确实辛苦了,告老也好,等将来你去世了,来钟山陪朕如何?”

“求之不得。”

“哈哈,那你去吧,不过你最好别回老家养老,省的将来还得把你的遗体运回京。”

“太上皇的意思是?”

“隆武皇帝的头四个儿子都是好样的,但他们似乎过于优秀,把整个隆武皇帝一脉子孙的文气、运气、英武之气都给吸光了,以至于隆武皇帝一脉再没出过什么可堪大用的人才。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现在隆武皇帝一脉子孙中官儿当的最大的也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礼部左侍郎吧?

长此以往下去,隆武皇帝的后人们除继承斌王爵位的那一支,其他的可就要泯然众人矣了,这太可惜了。”

“太上皇想让臣去寻访隆武皇帝后人中的良才?”

“若能找到,你便代朕教导一番如何?”

“可。”

“有劳爱卿了。”

……

出宫后,老臣即换了普通衣裳,带了两个家丁和一车常看的书,坐着火车一路来到了大河城。

大河城就在过去的大河村原址上,中心地带即是过去的大河村。

大河城乃多年前太上皇朱文幸感念隆武皇帝之恩泽而特意让人修建的城池,行政区划上等同于普通的州,由朝廷直辖。

为了让这个城热闹些,太上皇甚至专门从各地迁移了一些人过去,并在城中心营造了另一座斌王府。

朱七牛的后人中也有一批迁移了回去。

如今这座斌王府改为隆武皇帝行宫了,因此隆武皇帝的子孙们都不在里面住了,而是围绕着这座行宫各自拥有住宅,有的拿这些住宅当别院,偶尔来住住,平时则主要居住在京城里,有的干脆举家搬到了这里。

除隆武皇帝一脉的朱家人外,大河城里还有另一个显赫世家,即黄月英的娘家——黄家。

两家作为过去的大河村唯一留有原户口的家族,留在大河城里的几个支脉也是邻居,并且多有通婚。

就连他们的祖坟地,埋着埋着都连到一起了。

早年间,朱七牛他们也曾回来住过,只不过大河城热闹归热闹,原址重建的老家也还是过去的样子,就连周边的环境也保持着原貌,感觉却不同了。

对于告老的老大人来说,大河城里的一切却都蛮新鲜有趣。

去往隆武皇帝祖居凭吊时,他也没觉得有任何的物是人非。

凭吊过后,老大人就在周边的街道上随意逛了起来。

却见街道两旁无不是豪门大院,高墙林立,往来者就没有一个穿的差的,穿金戴银者更不在少数,一个个走路时昂首挺胸,透着一股子贵气和自信,部分人甚至有点……盛气凌人。

老大人这才终于知道隆武皇帝生前为何来过一次就不再来了。

“想来对于出身农家的隆武皇帝来说,看见自家子孙这个样子,心里不是太舒服吧?”

老大人淡淡一笑,也不过多感慨,试着去敲开了几家的门。

门房问他是谁,他只说自己是普通百姓,讨碗水喝。

几户人家的门房便都不耐烦了,挥手赶他离开。

他也不恼,穿过巷子,来到了距离隆武皇帝行宫更远的所在。

这一片嘛,也都是单门独院的宅子,但比起前面那些房子就寒酸多了,就连屋檐都低了不少。

这里的街道倒也干净,街上也有行人,但大多脚步匆匆,穿的也相对朴素。

“隆武皇帝去世时一百一十岁,去世时都当上太太太太爷爷了,如此多的子孙后辈,有混的好的,也有混得不好的,一波波家分下来,便出现了反差极大的贫富差距,有的子孙甚至混的还不如一般百姓。”

“方才在隆武皇帝的富裕后代那里接连吃了几个闭门羹,我再试试隆武皇帝的穷后代这里,但愿他们不会也眼高于顶。”

老大人轻声嘀咕了几句,又挨个敲了几家的门。

结果嘛,好几家连门都没开,估计是家里人出去忙生活了。

少数几个开了门的,问了身份来意,倒是大部分没那么小气和傲慢,送了他吃喝之物或币钞。

他便借着机会跟人家攀谈起来,试探主人家的人性,打听主人家的家庭成员。

如此一下午下来,他始终一无所获,没碰到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家庭和天才。

临到天黑时,老大人和两个家丁来到了一处略显破败的宅院前。

这宅院的位置比较偏僻,却也正因为偏僻,门口没什么人来,有大片空地。

他们过来时,见到两个小孩儿正在空地上弹弹珠。

当年被朱七牛他们卖出高价的弹珠、随着加工工艺的越发成熟和工艺的向外流传,已然售价非常低,一角钱就能买十颗,因此逐渐不受爱美人士吹捧,而是成了儿童玩具。

这两个小孩儿为一男一女,都竖着朝天辫。

男孩约莫五六岁,女孩约莫三四岁,身上都挎着一个小背包,每次蹲下弹弹珠又起来后,那个男孩都会扯一扯有些松松垮垮的裤子,憨态可掬。

女孩则偶尔吸溜一下鼻涕,或是用在地上抓过得手擦鼻涕,擦得脸上乌漆嘛黑的。

老大人觉得有趣,上前问道:“小孩儿,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自然是朱家的,这一片住的都是我们朱家人,再往北去,就住的都是黄家人,再外面就是其他家的人。”男孩答道。

“这样啊,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朱以平。”

“以字辈儿吗?那你妹妹呢?”

“她叫朱以安。”

“平安?不错,很朴素但又很关键的期盼。你们俩的字辈儿这么低,想来是镇东王朱仁忠的后人吧?”

朱以平吃惊道:“这你怎么知道?”

“一般只有老大家的孩子才会字辈这么低,而老幺家的孩子一般字辈儿都很高。”

朱以平‘哦’了一声,站起来双手叉腰,露出了跟前街那些朱家人一般的傲气:“你猜得没错,我乃大明宗亲,镇东总督王朱仁忠之后,隆武皇帝朱秉文晜孙(kun)。”

大声朗诵完家世,朱以平又恢复了可爱到有些憨憨的气质,嘿嘿一笑:“那你呢老爷爷,你又是哪家的?”

老大人呵呵一笑:“不错,不错,自报家门时傲气凌人,因为你的祖宗确实了不起,报完家门又能一如往常,谦和待人,你小子是个好样的。你且先别管我是谁,我且问你,读过书吗?”

朱以平答道:“当然读过书,隆武皇帝生前有令,朱家后辈儿孙当读书明理,我们家虽然不是太有钱,但也能进免费的族学,还有宗人府发的俸禄,不光是我,我妹妹今年也幼儿园大班了。”

朱以安道:“对对对,我在学校里学拼音,就是啊哦额衣乌淤。”

朱以平又道:“至于我嘛,正在学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些。”

老大人点了点头:“以你的年纪,居然开始学这些了,看来你的记性不错。”

“你怎么直到的捏,我们族学的李先生经常夸我记性好,他还单独送了我一本黄帝内经,让我爹在家念给我听,让我跟着背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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