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猥琐享受，别浪。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呐！
那么大一片草原，那么大一块板图，好不容易想好的计策，真的就要这样付诸东流吗？
若是后世子孙知道我这个老祖宗如此的惜身，不干正事，不会骂我，还挖我的坟吧？
“七牛，我不想否决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看法，我只想说说我的看法，你做个参考。”定定看着朱七牛的帅脸，黄日高郑重说道。
“嗯，大哥你说。”
“若真有什么不得不由你去完成的计划，而你又因为种种顾虑而贻误时机，那恐怕你这辈子都很难走出这个遗憾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心无旁骛的去再奋斗一次，若能功成，大明何其有幸？”
黄育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啦，不知道天高地厚。”
“当今皇上可不是飞鸟尽良弓藏的那种人。”黄日高争辩道。
“那可说不准，把希望和未来交托于别人手上，这本身就是一种冒险，更何况太上皇他……。”
黄日高不想在别人家里跟父亲吵架，直接站了起来：“今日的商谈就到这儿吧，七牛你好好想想，过段时间再决定也无妨。若是你最终决定放弃，那你跟妹妹就早点完婚吧，我还是祝福你们，若是你打算拼一次，婚事延后几年也无妨。我衙门里还有事，就先告辞，承蒙款待了。”
说完，黄日高转身径直离开。
黄氏连忙也起身告辞，到前院接上两个孩子，跟着丈夫回家去了。
“这孩子啊，还真是刚正勇敢，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难怪皇上看中他，让他当了负责刑案的大理寺卿。”黄育才叹了口气，随即也站了起来，跟朱七牛等人说了一声，背影有些落寞的独自离开。
黄月英见状，有些可怜这位到了晚年逐渐显得妻离子散的父亲，追上去将朱七牛昨日托她代送的蒙天珠送给了黄育才。
第175章 相逢秋月满，更值夜萤飞
黄月英不想给朱七牛压力，所以送完蒙天珠后就跟母亲一起回家去了。
临走时，她笑着邀请朱七牛明天去她那里玩儿，还说自己最近临摹了几幅王羲之的字，请朱七牛去品鉴一番。
朱七牛自是连忙答应。
只剩自己家里这几个人了，赵兰跟朱四虎有心也劝一劝朱七牛，但该说的话黄育才都说过了，他二人自知不如黄育才那么能说会道，又担心朱七牛压力过大，最终都选择了闭嘴。
朱七牛何尝不知父母也想让自己消停的？
可是……真的很难作壁上观啊！
“娘，家里有卤菜吗？”朱七牛索性决定出去散散心，顺便去赴昨天跟雄英的约定，问道。
“我前天晚上特意卤了很多菜，昨天没有吃完，还有几盘，怎么了？”赵兰反问道。
“没放坏吧？”
“卤菜都是重盐重辣，哪有这么容易坏，现在又不是夏天。”
“那行，都给我装上吧，我入宫一趟，顺便给戴爷爷送点卤菜。”
“那我再给你装一壶好酒。顺便装点辣椒酱，你给太医院的太医们分一分。”
“嗯，谢谢娘。”
……
拎着竹筐进宫，朱七牛先去了趟太医院，把卤菜和酒送给了戴思恭，又把一瓶瓶辣椒酱分给了太医们。
太医们自是高兴，连连道谢。
戴思恭更不用说，又双叒叕在当值期间喝起了酒，就着加了辣椒酱和辣椒油的卤菜，时不时还哼唱几句在大明第一歌剧院学会的歌儿，快活的跟神仙似得。
陪着戴思恭聊了会儿天，朱七牛便去东宫找朱雄英了。
“七牛你来的可够晚的，为了等你，我特意跟父皇请了一天假，而且天刚亮就起来了，结果你下午才来找我。”没好气的捶了朱七牛一下，朱雄英抱怨道。
“家里有客人，总得等他们走了我才好离开啊，材料都准备好了？”朱七牛笑问道。
“嗯。”
“行，那我这就做酱香饼？”
“快点吧，我中午特意没吃饭，就等你来做饼给我吃了。”
“好家伙，不愧是你。”
朱七牛从朱雄英手里接过围裙，洗了把手，这便开始做酱香饼了。
不多会儿，一张酱香饼完成了。
朱七牛正要脱掉围裙跟朱雄英一起品尝，便见太上皇身边的贴身太监笑着走了过来。
“太子，冠军侯，太上皇听说冠军侯进宫给太子做酱香饼，也馋得慌，让微臣来拿一些过去尝尝。”
朱雄英哈哈一笑：“七牛，看来你还得再忙一会儿才行。”
朱七牛笑了笑：“行，我再做几张。”
反正酱料早就弄好了，只是腾饼刷酱而已，不费什么时间。
少倾，一张饼完成了，朱七牛刚给饼刷上酱，那太监立刻将其装起来带走了。
朱七牛又依次做了几张，让太子命人给皇帝皇后送去。
揭开围裙，朱七牛洗了下手，这才拿起朱雄英早就留好的酱香饼吃了起来。
“唉呀妈呀，真香。”
朱雄英自豪一笑：“那是，你用来炸辣椒油的辣椒可是本殿下亲自在春和宫里种出来的，皇爷爷皇奶奶都说格外好吃。”
“哈。”
……
武英殿。
当太监将一张酱香饼送来，虽然已经吃过午饭了，但闻着那诱人的香味，朱标还是觉得有些饿了。
“杨士奇，过来一起尝尝吧，咱们这位冠军侯可是做饼的行家。”亲自动手切了一块饼下来，朱标一边吃一边招了招手。
杨士奇应了一声，放下毛笔，也过来如法炮制切了一块尝了起来。
“果然美味，冠军侯真是做啥都比一般人做得好。”
“是吧，这小子打小就聪明。”
……
坤宁宫。
收到饼后，常皇后第一时间美美的尝了起来，还把几个皇子皇女一起喊了过来。包括老朱最近几年才给皇帝生的弟弟妹妹。
收到消息，太上皇老高兴了。
另外那些酱香饼则被常皇后赏给了宫里的太监宫女。
这些人可不仅是她宫里的下人，也是她的帮手。
……
在宫里跟雄英玩儿到快吃晚饭，眼看着宫门要落锁了，朱七牛连忙离开。
转过天，朱七牛一大早就骑马去黄家找黄月英玩了。吃过午饭，这才来到永乐殿。
先去关帝庙拜访问候了师父陈通微，朱七牛随即在永乐殿坐诊，给病人们免费看了一下午病，收获了无数好评。
再转过天，朱七牛提着礼物来到了宋濂居住的那个别院，结果并没遇到人，被丫鬟告知宋濂正在老地方钓鱼。
将礼物交给丫鬟收好，朱七牛又跟丫鬟要了一套宋濂的钓具，提着钓具来到了宋濂的老地方。
“先生。”
宋濂抬头，见是七牛：“是七牛啊，你来了，来来来，一起钓鱼。”
“好。”
麻溜的上饵、调漂，朱七牛将鱼钩甩进了湖里，随即在宋濂身旁坐下了。
“你这次离开京城有一年了吧？”宋濂笑问道。
“差不多。”
“北境好玩儿吗？”
“春季的尾巴和夏季时北境比较好玩儿，其它时间要么太冷要么草都干枯了，风一刮，又冷又干又迷眼睛。”
说着，朱七牛从怀里掏出特意留给宋濂的蒙天珠：“先生你把这个戴上吧，可以保平安。”
宋濂接过，打量了一番，挂在了脖子上：“这是被草原上的人叫做天珠的东西吧？”
“先生慧眼，这确实是蒙天珠。”
“看来你们这些将士这次分了不少好东西啊。”
“先生也知道这个？”
“但凡战争后的俘获，前线将士都会分一些走，这都快成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哪怕我以前是文官，也多少有些耳闻。”
“先生说的没错，我们是分了一些。”
“七牛。”
“嗯？”
“当武将贪财没事，可卸任了，回到京城当财部尚书，可就不能再贪了，不然容易出事。”
“我心里有数的，先生放心。”
“嗯。”
“……。”
第176章 余幼时即通透
“先生，你说我们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来自北方的威胁吗？我指的是将其彻底纳入华夏版图，像久远之前的湖南、两广等地一样。”闲聊了好一阵后，朱七牛终于问出了此行最想问的问题。
宋濂笑着反问：“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雄心壮志，不像个正统的读书人。怎么，去了一趟草原，更加斗志昂扬了？”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隔段时间就派兵北伐、动不动就受到他们的攻击挺烦的，而且地方都打下来了，却还是得退回原有国境线，这是一种浪费，而正所谓浪费就是犯罪，先生你懂的呀。”
“你思考的问题，几千年来历代圣贤肯定也想过，但是都没被解决，可见这个事几乎无解，最起码以现有的大明国力是无解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有铁路、虎蹲炮这样破天荒的能够促进草原并入中原的伟大工具。”
朱七牛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先生，如果我说真的有呢？”
“哦？你说说看。”
朱七牛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三两下就把大明版图画了出来，又在北边画了一个跟大明版图差不多大的草原版图。
“先生你看哈，这北边的空旷地带就是元廷的地盘儿，他们在草原之上虽然基本无险可守，但也来去如风，如果我们进犯他们，他们的探马可以提前发现我们，然后或埋伏或逃跑，逗我们像逗傻子一样。
也正因为无险可守，所以我们就算拿下这里的某些地方，也只能退走，因为我们不可能一直派兵驻扎在那里，若是我们的人留的时间久了，反而会被他们调集重兵包饺子。
眼下大明就只能隔段时间派人去北伐一次，争取找到其主力，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如此一来，就能保证大明一段时间的北境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