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但凡吐露点别的消息，不但自己要死，家人也会遭殃。
“知道我为什么没拦你？”眼见石敬瑭一句话‘稳定军心’，李易笑着上前，打量起这位遗臭千年的‘儿皇帝’。
至于为什么能知道对方的身份，那就要提到‘系统’的信息情报功能。
只要是和李易有过接触交流的人，系统都会显示出对方的一些基础信息和近期动态。
就如刚才面对巴也，他在看到圈刀的时候只是觉得眼熟。直到巴也对他出手并且问话，李易顿时明白那家伙是谁。
而现在石敬瑭的信息，就很有趣。
“姓名：石敬瑭”
“身份：突厥族沙陀李克用麾下，大太保李嗣源义子。”
“修为：后天五重”
“近期动态：受义父李嗣源之命送狼花入洛阳，试图在武举期间用狼毒大乱洛阳。”
【内心独白（一）：洛阳真是虎狼之地，区区地头蛇也能陷我于死地。】
【内心独白（二）：如今已是死局，为了父亲和族人，我也不能背叛义父。何况还有宁丫头，原本打算立功后便向义父求婚，现在看来已是痴妄。】
【内心独白（三）：这白面小儿心狠手辣、武功甚高，他没拦我，莫非还有其他毒计？】
【内心独白（四）……
石敬瑭估计做鬼都不清楚，他内心所想在李易面前堪称一览无余。
完美情报系统。
就很完美！
李易一边‘观赏’石敬瑭的个人信息，一边嘲弄笑道：“你知不知道，最近南市花油卖的很好？特别是一些掺了名贵麝香的，几天就卖了大半。”
“花油？”
石敬瑭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等他细细思索了片刻，整张脸瞬间由黑转白。
惨白的可怕。
“买花油的女人，是后头那倒霉蛋的妹妹吧，他俩非但一样蠢，长得还挺像。”
李易笑呵呵继续道，说完又看向其他突厥人：“不知道你们以身犯险，这一趟能分多少钱财，但你们沙陀族有个女人已经在南市豪掷百金。”
所谓情报致胜，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石敬瑭确实没暴露半点消息，哪怕内心独白都没提到巴也、巴戈兄妹。
可架不住巴戈自己太高调，两天前就被李易注意到了。
现在巴也又在仓房被拿下，李易不用猜也清楚，巴戈所在拜火寺就是石敬瑭、巴也的外援窝点。
哪怕明面上巴戈只是一名虔诚教徒，没有做过任何危害大唐以及洛阳的事。
“所以你们还是说了吧。”
李易拍了拍手，表情淡然：“不然我把你们出卖那蠢女人的消息散播出去，你们觉得自己家人能活命吗？”
石敬瑭咬着泛白的嘴唇，狠声道：“就算告诉你，下场也一样。”
“不不不，这不一样。”
李易摇晃了一下右手食指，努嘴道：“把所有的事说出来，我们这场戏就还能演下去。你们可以活命，我也会假借花油铺子的线索往下查，你们最起码有时间通知草原上的家人赶紧避难。”
直到这一刻，石敬瑭终于反应过来一件事：“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五郎，你是大唐朝廷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李易懒得否认，伸了个懒腰看向张小敬：“大头，我先眯会，审讯的事就交给你了。把他们分开关押分开问，说的慢的直接喂毒。”
“你小子，又想偷奸耍滑。”
从进院子起就没多少存在感的张小敬，脑门满是黑线。
到底谁是旅帅？
脏活粗活怎么全是我干？
可李易已经出了不少力，如果还要去审犯人，那他张小敬在这，不就显得很多余？
张小敬不想当混子，只能把憋着的郁闷劲往其他人身上撒：“看什么看，还不把人都绑了，再回去叫人来，一个个分开审。”
随着一名名突厥人被就地关押，整个院子逐渐空旷，最后只剩下角落位置，还躺着一个不知生死的家伙。
与此同时，仓房东侧一间干净卧室内。
李易其实也没闲着，看似躺着休息，但注意力都放在了系统面板上。
就刚刚和巴也、石敬瑭的短暂接触，两人就为李易贡献了足足1800见闻点。
除此之外，还触发了比较少见的物品奖励。
一件地品雪貂裘。
李易没取出来，只是在系统空间内略微感知，也不禁暗自点头。
不愧是用100只高原雪貂的腹部皮毛缝制成的裘袄，白白净净没有丝毫杂色。
美的很！
唯一美中不足的，或许就是款式了。
没错，系统奖励的是女款。
安排的来源也很‘巧妙’，是石敬瑭自己私藏下来的一件珍宝，被李易从床下暗格中找了出来。
李易有理由相信，或许之前没有这个暗格，但在系统安排下，它就一定会在，而且现在肯定空了，就像真有人从里头拿走了什么似的。
想到这，李易直接翻身拉开被褥。
果不其然，发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暗格。
秉承着搜刮战利品的原则，李易干脆起身，把屋子里头好好搜了一遍。
珍宝虽然没找到，可也搜出了些比较有价值的兵刃、饰品以及钱财。
“来人。”
对着门外高喊一声，很快就有看守院子的不良人推门进来。
李易指了指自己摆在桌上的东西，努嘴道：“都拿去分了吧，另外走之前别忘了把其他几个房间也搜一遍。”
“是，李头。”
中年不良人顿时露出喜色，也不和李易客气。
他们这些人心甘情愿喊李易‘头儿’，可不就是因为李易长的帅、武功高，并且对人慷慨仗义嘛。
跟着李头做事，从来就没少过好处。
第6章 抱大腿，不寒碜
丑时刚过。
一名不良人敲响了李易休息卧室的房门：“李头，他们都招的差不多了，那个中毒的也醒了，吵着要见你。”
“知道了。”
没睡几个时辰就被叫醒，李易打着哈欠起身，来到仓房最里侧的石屋，瞥了眼巴也后不禁一乐。
此刻巴也脸色煞白，嘴唇紫黑，印堂青灰。
浑身颤栗不停，简直比帕金森综合症还能哆嗦。
“就你现在这样，还死撑着要见我？”
拉过一张木椅坐下，李易右手食指轻敲扶手：“以你的内力，还能护住心脉多久，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要交代就趁早。”
“放过我，我妹妹，她才刚来大唐。”
巴也此刻说话都已经不是很利索，每次开口脸上都有痛苦之色闪过：“我知道，首领的计划。”
沙陀首领？
李克用？
就是那位统帅沙陀六部的部落使？
根据一年来的各种情报，李易知道在如今的突厥众部中，沙陀族的实力仅次于‘阿史那氏’所统领的狼族。
换而言之，除了颉利、突利两位可汗，整个突厥汗国里就属李克用掌控的势力最大、实力最强。
这种能给他提供大量见闻点的秘密，李易很感兴趣：“李克用在计划什么？想算计阿史那氏？”
对于这点，他都不需要看巴也的内心独白。
沙坨势力膨胀，必然会面临颉利的打压，李克用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找机会提前发难才是他的风格。
“首领已，已投靠突利。”巴也艰难开口，说出了李克用的谋划。
简单言之，就是撺掇身为大侄子的突利背刺颉利。
大闹洛阳嫁祸颉利，甚至都不用嫁祸，毕竟颉利是突厥大可汗，所有突厥人干的破事，大唐只会找他问罪。
“真是叔慈侄孝啊。”
李易托着下巴，表情有些玩味：“这招驱虎吞狼，李克用胆子不小。”
巴也咬着牙，言语中也有几分愤恨：“这两年，颉利对沙陀愈发苛刻，上贡战马、牛羊数目一增再增，我沙陀也是求活。”
求活好啊！
身处乱世，谁不是在求条活路。
李易眼睛微眯：“求活虽然没错，但李克用敢拿洛阳做局，这是在找死。可惜了，他有心搅乱突厥，洛阳城原本该有很多人乐意帮他。”
“你们汉人哪会有好心，给一点粮草、兵械，就要我们冲锋在前，战死的都是我沙陀勇士。既如此，不如让你们先厮杀一场。”巴也说完连续咳嗽好一阵，暗红色的血渍喷了一地。
听到这话，李易不置可否。换做他是李克用，肯定也希望大唐和突厥拼个两败俱伤，然后再出来摘桃子。
又查看了下他的内心独白，李易随即起身：“一会我带人离开，你们兄妹想活下去，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多，谢。”
巴也吐出两字，随后收敛心神专心应对体内狼毒。
李易也不在意，离开石室便瞧见张小敬和其余不良人都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张小敬神色严肃，开口道：“突厥人野心勃勃，简直是要毁了洛阳，你跟我现在就去向校尉禀报。”
“急什么，他们的计划不是还没实施？”
李易淡定摆手，边走边笑道：“先说说你们的审讯结果。”
见李易一点都不着急，张小敬只得耐心开口：“那些突厥小卒都是听令行事，只知道要在洛阳各坊市水渠下毒。他们领头的叫石敬瑭，应该是参与这事的头目之一，他供出了好几处突厥据点，一旦洛阳有难，这些据点暗子就会分头行动。”
“除此之外，突厥还派人混入了武举，此人是突厥的杀招，哪怕石敬瑭也不清楚究竟是谁。”
张小敬把审讯结果简单说出，李易默默听完没有插话。
大体上和巴也告诉他的情况差不多，唯独那个混入武举的人，石敬瑭不清楚，但巴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