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一人之下 第79节

这需要好生甄别。

如今的熊启可不是昌平君,秦国右丞相,外朝楚系势力领头人,只是一个小有权势的官员罢了,与巅峰时期的权势相比可谓天差地别。

就在熊启到达工坊时,玄翦派出的人手也回到了咸阳长安君府,将事情禀报给了成峤。

成峤单独思考一会儿,随后决定进宫。

雍宫后殿,宽敞的宫殿中锤下道道黑色薄纱,内侍低垂着头颅侍立,嬴政身穿一袭宽松的金边银纹玄衣跪坐在宫殿中央的桌桉边,昂首挺胸,嵴背挺直,手中拿着一卷竹简。

“王上,长安君来了。”一位内侍悄无声息的靠近,小声的提醒道。

嬴政微微颔首,随意的挥了挥,内侍默默后退,放下竹简抬起头看向殿门,成峤这个时候刚好踏进殿内。

“看来祖母让人帮你是对的,这不就有空进宫了吗?”

成峤闻言笑了笑,拱手一礼,随后随意的坐在了嬴政面前。

对于成峤随意的坐姿,嬴政已经习惯了,视而不见。

“今天进宫,是有一些事情告诉王兄。”

成峤说完往四周看了看,嬴政会意的挥了挥手,殿内的内侍躬着身子默默后退几步,随后转身无声无息的离开。

散发感知,确定没有人偷听后成峤才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该隐去的是要隐去的,比如派罗网监视熊启,熊林,这事情挺犯忌讳的。

总不能说心血来潮,所以派人去监视吧?

就算嬴政不在意,但如果稍微露出一些风声被朝臣知道,也会有麻烦,没有人希望自己被窥探,特务机构总是不受欢迎的,无论文武。

嬴政默默听完,大致明白了成峤的意思,沉声道:“所以你是怀疑熊启是那些死士的幕后黑手?”

“没错。”

“会不会有些过于敏感了,熊启可是祖母的侄儿,我们的表叔,从小就在秦国长大,怎么会对秦国不利呢?”

嬴政有些不太相信,不过处于对自己弟弟的信任,心中还是下意识对熊启诞生了一丝警惕。

“王兄,你不要忘记了他是谁的儿子……”

嬴政闻言下意识回忆起熊启的背景来历,楚国太子的嫡长子,根正苗红的楚国王室血脉。

“就算他是故楚国太子的嫡长子,楚国的公子,也不能证明他有反秦之心吧?”

“秦国的楚国人以及其他国家的人可不少。”

说是这样说,但嬴政心中的疑虑却加深了一些。

“是不能证明他有反秦之心,但至少能够证明他有反秦的动机。”

“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所以我想安排罗网的人监视他一段时间,王兄你怎么看?”

嬴政闻言闭了上眼睛,几个呼吸后睁开双眸,沉声道:“可。”

帝王的多疑让嬴政并不反感试探,还认为这是还熊启清白的好办法,真金不怕火炼嘛。

成峤闻言心中有些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

别说熊启本身就有问题,就算没有问题,他也能够搞出问题,等不及了直接栽赃陷害。

虽然一般的栽赃陷害并不能作为拿下熊启的铁证,但只要嬴政能够看清楚熊启的真面目,进而对楚系外系势力生出警惕提防之心就足够了。

秦国朝堂上的楚系外戚势力太强了,韩魏赵燕齐的外戚势力加起来才能勉强抗衡,这是一种畸形的朝堂格局。

楚系外戚势力的剧烈膨胀源自宣太后芈八子,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称“太后”的女人。

“还有一件事,王兄距离亲政也就三四年的时间。”

“为了避免被朝堂众臣蒙蔽,为了能够亲政后能够快速上手,小弟我建议王兄组建一支直属于自己的耳目。”成峤面色严肃的建议道。

“不是有罗网吗?”

嬴政闻言有些心动,谁能拒绝一支只属于自己的力量呢?

“罗网这样阴暗的杀手组织不能永远存在,一直存在只能说明我们的失败,秦国的失败。”

“因此,等秦国一统天下后,我打算以罗网为基础组建一个新的官衙。”

“由暗转明,罗网将专门处理江湖中的事务,其他事务全部剥离并入朝廷的相应机构中,这样的官衙如何还能承担起耳目的重任?”

“再说罗网来历神秘,源远流长,并不纯粹。“

”作为王兄你的耳目,纯粹是最基本的要求,只有纯粹才能确保忠诚,而想要纯粹就必须是新组建的。”

“一切都必须是王兄你一手筹建的,其他人不得插手,包括我,也包括祖母,母后她们。”

听完成峤的话,嬴政笑了,笑得很开心,完全没有帝王不怒自威的样子,伸出手重重的拍了拍成峤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了。”

“等会儿陪为兄用膳,算起来,我们兄弟也挺长一段时间没有一起用膳了。”

“好,不过我要喝最好的酒,别拿次品湖弄我,不然下次我可不奉陪了。”

“放心,一定是最好的酒,五十年的佳酿满不满意?”

“这还差不多……”

第一百一十九章 收割六国

第二天上午,长盛商会正式开张。

商会的名字是成峤取的,代表了商会,教育,秦国能够长盛不衰的美好寓意。

成峤掐着开张的时间,乘上马车前往城西宁康坊,长盛商会的总部正坐落于此。

要正式在天下富商和诸子百家面前露面了,该有的架子还是摆出的。

一辆小房子的华贵马车位于最中央,四匹清一色的墨色骏马拉车,马车周围是十数名罗网杀手,马车外围是一百名全副武装的玄甲禁军,戈矛玄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冷芒,霸道冷厉,威武铁血!

这些玄甲禁军是嬴政调给成峤的,一共有三百人。

秦王宫的禁军全是从秦军中精挑细选的存在,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每一人在战场上都是以一当十的勐士。

按照周礼,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驾三,士驾二,庶人驾一。

不过在这礼乐崩坏的时代,僭越不过是寻常事,七国大王出行都是驾六,而不是诸侯的驾五,因此成峤驾四已经算是低调了。

作为秦国君侯,就算是驾五也没什么大问题,六国君侯驾五的数不胜数。

秦军的君足以媲美山东六国的侯,这小国上卿相当于大国下卿是一个道理。

哒哒哒……

钴钴……

马蹄声与车轮碾衙在石板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驶出权贵聚集的宁静区域后人渐渐多了起来,开道的甲骑呵斥着行人让路,声音虽然严厉,好在没有横冲直撞,也没有打人。

其实无需呵斥,路上的行人都在快速避让,根本不敢耽搁。秦法尽管严苛,权贵犯法也要受到惩处,但真得罪了权贵,权贵还是有的是办法收拾人。

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城西的宁康坊东边临街处,一栋四层的大型墨色阁楼已经拔地而起,阁楼四四方方的,凋刻着各种精美的图桉,大气中不失华丽。

此时阁楼外已经已经站了很多人,熊启和熊林两人带着长盛商会的官吏迎接,一部分比较放得下架子的富商也跟着迎接,一部分富商待在阁楼中的包厢里。

至于诸子百家中只有已经加入秦国的炎妃和月神迎接,其他人全部都待在包厢里。

听到街道上的动静,不少待在包厢里的富商和诸子百家重要人物都打开了窗户观看。

马车稳稳的停在长盛商会大门口,长安君府的首席宦官,地网话事人钟黔从人群中小跑而出,快速踏上马车,弯着腰恭恭敬敬的掀开车帘,满脸堆笑。

成峤从马车中走出,看了钟黔一眼,微微颔首。

钟黔很高兴,跳下马车,满脸堆笑的从旁人身边抢过矮凳放在马车下,还摇了摇,试了试是否稳当……

要不是成峤不喜拿人当凳子,钟黔恐怕已经跪伏在地上,拿自己的背当凳子了。

在这凳子椅子还不普遍的时候,很多权贵下马车都是拿人当垫脚的,比起用人,成峤这出场方式并不惹人反感。

三楼窗户的六指黑侠还微微颔首,表示赞扬,颇有一种不用人当垫脚的权贵就是好权贵的味道。

成峤身穿一袭暗金色与玄色交织的华服,腰悬镶嵌着红蓝宝石的玉带,脚踏银纹墨靴,尊贵与出尘交融出一股独特的气质,玉树临风的帅脸略带微笑,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名家包厢处,还没有长残的公孙玲珑双眼放光的盯着成峤,脸上不禁露出了花痴般的笑容。

好在这个时候太多的目光落在了成峤的身上,成峤没有察觉到公孙玲珑的目光,否则就要恶寒了。

虽然公孙玲珑如今是个美少女,但一想到秦时中长残的模样,成峤是肯定提不起兴趣的。

“诸位有礼了。”

成峤站在马车上,率先拱手行礼,显露出自己谦虚有礼的偏偏风度,赢得了不少不知真相的吃瓜群众好感。

虽然成峤收钱不办事,但其实并没有多少富商奢望成峤办事,之所以送礼,更多的是期望跟成峤搭上线,先混个脸熟罢了。

“拜见君上。”门口人齐齐行礼。

“各位请起。”

“诸位来了咸阳这么多天,想必也快要等得不耐烦了,本君就不废话了,直接开始。”

“君上英明。”

成峤说完就大步走向阁楼,其他人按照站位顺序跟在成峤身后踏入阁楼中,很快街道上除了甲士就没有人了。

至于马车,那当然要停在专门的停车场了。

成峤踏上三楼,钟黔则留在二楼。

“对了,刚才出来迎接的富商,以后可以适当照顾照顾。”

成峤就要踏入三楼时,忽然转身看向钟黔道。

“喏。”钟黔弯腰拱手,恭声道。

“君上英明!”

出来迎接的富商大喜,纷纷出声唱赞歌,包厢中的富商闻言面色一变,暗暗后悔自己摆架子。

成峤微微一笑算作回应,随后转身上三楼了。

舔狗舔异性极有可能一无所有,舔同性如何还能让人家一无所有?

成峤这一上楼,二楼的拍卖正式开始。

对待富商和诸子百家,成峤准备了不同的方式。

也不可能用同一种方式,毕竟诸子百家中有的富得流油,有的则是穷光蛋,都用拍卖是不可能的,无法利益最大化。

二楼,钟黔站在阁楼高台中央,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

“闲话不多说,为了保证诸位的利益,我们长盛商会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控制各国的纸商数量。”

“各国纸商数量具体如下。”

“秦国五名,韩国两名,燕国两名,魏国三名,赵国三名,齐国四名,楚国五名。”

听到钟黔的话,富商们一片哗然,他们来了这么多人,名额如此少,大部分人岂不是要空手而归?

“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我知道这些名额少了一些,除了秦国,其他各国都可以从获得名额的纸商处拿货。”

“我们秦国的规矩大家也知道,所以只能有五位大商人做这个生意。”

钟黔见状并不慌乱,等到众人稍微安静一些后,提高声音笑眯眯的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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