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成为侠魁,那么在各国权贵那里都能成为座上宾。
成为堂主,她进入侯府也不是毫无根基,只是依靠男人的女人,单纯依靠男人,一但年老色衰,宠爱往往会消散得一干二净。
只有能够帮助到男人,她的地位才能稳如泰山,还能赢得更多宠爱。
如果能够成为侠魁,那她对男人以及对秦国的帮助就大了,就算她进入侯府后已经出现了正室夫人,她也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而且真到那个时候,她也未必要选择进入侯府依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身份尊贵,权势极大,但领导农家全体弟子的她也不差,选择的余地多了很多,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深入想来,留在农家才是对她最好的,不愧是秦国雍侯,考虑得果然深远而周到,真是一个值得利用的男人。
没错,田蜜对成峤的态度是利用,实际上以田蜜的经历和性子,对于任何男人的态度都是利用,只不过对不同男人采取的策略不一样罢了。
爱情什么的,田蜜是完全不相信的,只顺从于自己的野心,只相信自己,只相信利益,现实得明明白白的。
想通之后,田蜜心中阴霾尽散,继续往下看去。
呸!
原以为你是一个不一样的权贵,想不到却跟其他权贵没什么两样,竟然叫她做那种事情……
还有第一次亲近的位置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哪种地方啊?
渐渐的田蜜狐媚娇嫩的脸蛋染上两层绯红,心中羞愤交加,情不自禁的啐了一口。
过了好久,田蜜的心绪才慢慢平静了下来,认真考虑起成峤建议的可行性,慢慢的发现这的确是一条捷径。
原本没有遇到更好的选择之前,她的确是打算借助吴旷上位,再以隗伟堂总管妻子的身份慢慢寻找机会,从而爬到更高的位置。
机会总是有的,这田氏与非田氏的争斗,就是她能够合纵连横的根源,只要舍得付出代价,给于足够的回报,她就不信其他堂主能够扛得住。
总有让他们心动的机会。
如今有了自己男人的支持,手握足够震慑豺狼的武力,只需要拿出隗伟堂的部分利益及支持,大概率就能上位,不必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哼,那些堂主,总管什么的,可没有一个好东西,以为他们看自己的目光,自己没有察觉吗?
没有足够的武力,多半需要出卖色相,如今却是不必了,人手不够,多要一些就是。
形势足够危急,连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自己男人都答应派来,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自己的手段可以尽情施展了。
虽然还需要忍耐一段时间,一边在魁隗堂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一边等待最合适的动手时机,但她总算有扬眉吐气的机会了。
想到妙处,田蜜不禁笑开了花。
等到心绪彻底平静,田蜜将信纸焚毁,回到床榻上休息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醒来,田蜜感觉有些黏湖湖的。
想起昨晚梦到的那极度羞耻刺激的场景,不由得产生一丝回味无穷和期待之感。
……
对于田蜜这边的事情,成峤交代一番就没有过多关注了,静静等待着惊喜来临的那天。
时光按照既定的节奏消逝,年份渐渐逼近公元前239年……
第一百六十一章 排面(上)
闲暇的时间很多,成峤跟炎妃和月神的联系也愈加频繁了起来,经常跟两女待在一起,天南地北的闲聊,范围包含历史,诸子百家,各国局势,修炼感悟等等。
天气好就出游,天气不好就待在宫殿中交流,不过这个时候成峤同时邀约两女的时间比较少,通常是单独邀约一个人。
经常长期的相处,成峤也发现了两女喜好的不同,炎妃最喜欢听他讲故事,特别是各种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有时候炎妃还会感动得泪眼朦胧。
月神则最喜欢跟他交流修炼上的事情,跟他切磋的次数最多。
两女修为境界都很高,战力也很强大,不过月神比起炎妃终究差了半筹。
跟月神切磋的时候,成峤能够清晰察觉到月神的好胜心,十分渴望能够战胜炎妃一次。
对此,成峤也没有吝啬,该指点就指点,虽然修炼路线不同,但触类旁通下对于月神的好处还是不少的。
成峤也没有厚此薄彼,跟炎妃切磋时也会指点,只不过炎妃对于交流经验,互相切磋兴趣没有月神那么浓厚,因此得到指点的机会更少。
长期待在一起,显示出成峤渊博的见识,深不可测的实力,幽默风趣的谈吐,彬彬有礼的风度,宛如夜空的明月那般显眼的有趣灵魂。
再加上成峤本身的俊朗面貌,出众气质,崇高地位,巨大权势。
两女心中好感渐渐转变成爱慕,不过谁都没有率先捅穿最后一层窗户纸,成峤也没有。
两女是出于自身的矜持,成峤则是不急,内心很喜欢这种将破未破的暧昧感觉,想要多享受一段时间。
……
公元前239年一月初八,韩王韩然病逝,太子韩安奉遗诏继位,广邀六国参加继位大典。
消息传到六国,各国开始派遣使臣观礼,由于韩国是七国中的弟弟,通常情况下六国不会派出什么重要人物,一般是地位崇高,但实权不大的人物。
秦国收到消息,吕不韦准备派遣奉常府中的第三号人物出使,随便意思意思就得了。
不过当成峤收到消息后,主动要求去韩国新郑参加韩安的继位大典。
吕不韦闻言很惊诧,在他看来区区一个韩王的继位大典根本不配秦国最尊贵的彻侯出马,这太给韩国,太给韩安面子了。
但既然成峤主动要求,吕不韦也只能顺成峤的意思了,改变了出使人选。
成峤行事是有分寸的,没有等吕不韦下了明确命令再去让吕不韦改变命令,这有损宰相威信,而是提前打招呼,办起来没有半点阻力。
对于嬴政,赵姬等人的说辞,成峤就说在咸阳待闷了,想出去走一走,也没有任何阻力。
两天后,成峤告别家人,带着出使队伍出发了。
就在成峤动身的当天,韩安成为韩王的消息也传到了齐国临淄小圣贤庄,正在小圣贤庄读书的韩非得知了消息生出了回国之心。
韩非虽然不够狠辣,但绝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产生了想法,下定了决心,立即就去执行了。
两天后,韩非离开了小圣贤开始向西出发,一边游历,一边归国。
与韩非一同离开的还有李斯,两人在同一天出发,不同于韩非不急不缓的体察民情,李斯离开小圣贤庄后就乘坐着马车直奔秦国咸阳。
李斯不需要体察民情,本就是下层出身的李斯知道下面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值得一提的是韩非和李斯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个时候的儒家也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儒家六艺贯彻得很彻底。
两人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比起高手来说不值一提,但还是有一定身手的,至少收拾几个小蟊贼没什么问题。
这战乱时代,盗贼遍地,危险重重,没有点身手走不出多远就完蛋了。
韩非身为韩国九公子,儒家荀子的得意弟子,看似孤身归国,体察民情,实际上暗中是有人保护的。
李斯也有小圣贤庄的人保护,以儒家在齐国的实力,都不用儒家弟子出面,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愿意的武者。
要不然儒家的两名杰出弟子,一不小心死在了蟊贼强盗,活力社团,兵匪乱军等不入流的人物手中,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
八天后,成峤一行人到达了韩国新郑城外。
李斯从咸阳到新郑走了十天,那不是真要十天,而是李斯的身体素质相对于普通人是不错,但也经不起长途跋涉的赶路,成峤就不一样了。
颠簸什么根本不在乎,长途跋涉后依旧神采奕奕,花了八天时间也没有用全力,算是正常行军时间。
新郑城外三十里外,韩国顶尖权贵齐聚,相国张开地,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还未被立为太子的韩安长子,四公子韩宇等韩国嫡系宗室子弟。
此外还有韩国的高官,比如成峤的外祖父司士梁庚,司寇,司隶,司空,左司马刘意等等,总而言之,韩国的高官都到齐了。
这些韩国的权贵高官汇聚在一起人本就不少,再加上各自带着的随从,韩国的军队,组成了一支规模相当庞大的迎接队伍。
道路两旁站满了韩国的军队,每一位都顶盔掼甲,腰配利剑,手持长枪,两排枪林向新郑的方向延伸,一眼望不到头,气氛十分庄严肃穆,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风吹树叶旌旗的声音。
最前方有三列,一列是以武将为主,姬无夜领头,一列以文臣为主,张开地领头,最后一列是韩国王室弟子。
这一列按礼来说应该是韩安的长子领头,不过事实上却不是如此,而是由成峤的外祖父,司士梁庚领头。
三列权贵高官跟旁边的士兵一样挺身肃立,任由忽大忽小的风吹动发丝衣袍,默然无语的静静等候着……
半刻钟后,冬冬冬的声音响起,几个呼吸后,一队黑甲骑兵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骑兵后面又是一队黑甲步卒。
黑甲步卒处于中间层次,外围是黑甲骑兵,内里是身穿劲装的罗网护卫,三重防御牢牢守护着中间一辆由五辆油光马亮,毫无杂色的墨色骏马拉着的马车,马车高大华贵,犹如一辆小房子般。
再后面的情况众人就看不到了,都被挡住了,但不用想就知道后面肯定还有秦军守护。
这不同的人出使他国,牌面自然是不一样的,以成峤的身份地位,权势实力,牌面自然是极大的。
五匹骏马拉车,这在《周礼》中只有诸侯能够享受。
天子驾六,诸侯驾五,成峤是实封的彻侯,享受这待遇倒不算过分,反正这个时候各国君王早就驾六了,没冒犯什么。
护送成峤的兵马除了侯府的亲卫,大部分都是王宫禁军,这些禁军可不是花架子,无论步卒还是骑兵都是各军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各个都是身经百战,以一当十的勐卒。
骑兵步卒加起来一共一千人出头,散发出的军势压迫性极强,跟普通数千秦军散发出的威势差别不大,无论是兵卒还是骑兵行进之间整齐划一,各具章法,强烈的肃杀之气席卷四面八方,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踏步声,甲胃摩擦声,马蹄声完全盖过了风声,强大的威势使得不少胆子比较小的高官微微色变,至于韩国王室中的纨绔弟子就更不堪了一些。
要不是周围都是韩国的大人物,秦军这次又只是出使,恐怕已经撒丫子跑了。
韩宇站在韩国王室的队伍中感受到哥哥弟弟们的动静,嘴角微翘,眼中极为不屑,不过转眼便消失不见,细细观察秦国的军势脸上不禁露出凝重之色,视线最后落在成峤所乘的马车上,不禁生出羡慕之情。
他知道他就算成为太子出使各国,也不可能获得如此待遇,这无关其他,而是由国势决定的,秦国太强,韩国不得不小心翼翼。
中间一列最前方,司士梁庚看见秦军的威势,自己外孙的威势,脸上露出了浓郁的笑容,梁家无忧也!
张开地脸色就比较差了,姬无夜,白亦非两人面无表情,半分端倪不露。
轰!
秦军骑兵步卒都朝两边分开,骑兵下马,步卒踏步杵枪,宛如惊雷般的声音响起,吓了胆小一些的高官权贵一跳,道路两旁的密林中雀鸟腾腾飞向远方……
高大华贵的马车在御者的操控下不疾不徐的向前,距离三丈时停下,自有人掀开帘幕,一袭金纹赤绣黑底锦袍,碧玉长簪束发,脚踏虎纹黑底长靴的成峤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拜见雍侯!”
韩国的高官权贵全部拱手作揖,士兵随从全部单膝跪地,这些人地位太低,没有资格拱手作揖。
声音颇为整齐,似乎经过了一番排练。
韩国相国,大将军,血衣侯又怎么样?
侯爵与侯爵是不一样的,官职比成峤高又如何,秦国威震天下,一样要率先行礼,小国面对大国就是如此。
“劳诸位相迎,无需多礼。”
成峤拱手作揖还礼,再开口,众人才直起腰身。
之后成峤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走向韩国迎接队伍。
这一过程韩国迎接队伍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成峤身上,细细打量起来。
韩国迎接队伍里面大概有一半人跟成峤见过面,有些人是成峤第一次出使韩国见的面,有的是成峤秘密见韩安认识的。
不过距离最近见面的人也过去三四年了,成峤变化不小,这些人也有一些变化,但姬无夜,白亦非,刘意等人新崛起的权贵倒是第一次见成峤。
成峤获封长安君那次,姬无夜,白亦非等人都还没有崛起,没有资格参加韩安之父韩然举办的宫宴。
在姬无夜,白亦非等人眼里,成峤虽然容貌俊朗,身材高大,身体健康,气质极为不凡,但却没有一丝会武功的样子。
姬无夜,白亦非都是一流高手,但想要察觉出成峤的底细却不可能,除非成峤主动展示。
“外祖父。”成峤面带笑容,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