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借着这个事,反攻倒算,看看能不能把直接把这些个宗族给拔掉。”
邵质便问道:“那你现在有主意了吗?”
“没有。”陈云甫摇摇头道:“这事到现在都还不清晰,孩儿也不知道广东的具体情况,仓促之下哪里能有什么办法,先派人去把这案
件接过来吧,免得子恒兄被人算计了。”
“好。”
邵质现在当然是只想着自己儿子平平安安,他可不希望邵子恒做政治的牺牲品。
“先这么说吧。”
陈云甫喝完杯中的茶水,起身说道:“孩儿先告辞了。”
“今日怎么那么着急?”
邵质留了一句:“吃完饭再走吧,既然已经有了思路,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陈云甫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同父亲报喜,灵芸有身孕了,所以孩儿得回家照料着。”
“是吗,那真是大好事。”邵质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来:“子嗣兴旺是大好事。”
知道了陈云甫急着离开的原因后,邵质自然也不好再挽留陈云甫,起身送后者离开。
“现在你家中有妻妾五人、孩子也越来越多,就没想过雇点佣人什么的使唤吗?”送出门的时候,邵质看了眼家中雇来的门房,说道:“毕竟,你好歹也是辅。”
“家里面现在也没什么事,前段时间倒是雇了几个厨子,使唤佣人什么的先算了吧。”陈云甫笑道:“真有个什么要买的东西,都是嫣然和巧儿去买,也好过天天闷在深宅里不是。”
“你啊。”邵质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陈云甫素来勤俭,因此也不再多劝。
省吃俭用的,哪里还有点辅大臣的样子。
不过不得不说,邵质心里对陈云甫很是敬佩。
自己属实找了一个乘龙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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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李成桂到了
在陈云甫的授权下,三法司很快派人去到广州,从邵子恒手上接走了那烫手的山芋。
至于带回京后怎么查办,那是俞纶这位刑部尚书的事情,陈云甫现在没精力去关心这种小事。
这事对陈云甫来说确实只是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即使明知道这事背后很大可能性是有人想要对付自己。
和自己有仇的人多了,陈云甫是虱子多了不咬人,懒得关心。
此刻,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李成桂的身上。
后者是卡在年关前来的金陵,带着乌泱泱好几千人的使团,光朝贡的礼物就拉了二百多车。
人是来了,不过朱标没有接见,直接晾在了礼部驿舍,一连十几天,李成桂能见到的明朝官员只有礼部尚书黄廷一个人。
刚开始的几天李成桂还不觉得如何,繁华的金陵城吸引了他绝大一部分注意力,就如同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李芳远一样,李成桂也在感慨着天朝上国果然名不虚传的同时流连忘返。
但李成桂毕竟不是刘禅,他还不至于乐不思蜀的忘记正事,只不过旬日的光景,李成桂就开始频频催促黄廷,提出自己想要面见大明皇帝陛下的请求。
“这,不行。”
黄廷摇了摇头,作难道:“我朝陛下最近龙体有恙,不便见客。”
来会见李成桂之前,黄廷自然已经提前接到来自朱标和陈云甫的先后指示,知道朱标肯定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见李成桂的。
不过黄廷还是留了一句口风。
“贵
使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朝少师聊聊,少师乃是我朝辅大臣。”
李成桂早就从自己儿子李芳远那了解过,知道黄廷口中的少师就是陈云甫,当下也是面色一喜。
“好,能参见上国辅,那也是小臣的幸事。”
“既如此,那贵使且就现在驿舍安心住下,本官自会同少师汇报,约个时间。”
黄廷笑着应下这事,但却一样没有吐口给李成桂准确时间。
陈云甫很闲吗?
临近年关确实挺闲,不过就算再闲,那也不是李成桂想见能见到的,陈云甫准备先晾他一段时间,起码也得十来天杀杀李成桂的兴致。
“这么做,李成桂会不会一怒而走?”
黄廷还有些担心,觉得这么做实在是有失待客之道,却见陈云甫毫不在意的挥手。
“李成桂想要的东西没得到之前,他是绝不会舍得离开的。”
这李成桂能一步步混到今日这般地位,也算是三韩之地难得一见的枭雄人物,这种人物,能屈能伸那是基本天赋技能,别说陈云甫只是晾着他,就哪怕再甚三分的羞辱,只要能给这位想要的名份,他李成桂绝对甘之如饴的忍下来。
就这样,在李成桂望眼欲穿的等待中,总算等来了黄廷的准信。
“请贵使准备一番,明日一早和本官入宫,少师将在文渊阁等候。”
“好,甚好,多谢上官。”
前前后后等了二十多日,总算是看到希望曙光的李成桂激动的难以自持,他在房中来回踱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同一时刻,陈云甫也在自家书房内望着辽东的地图出神。
“李成桂想要的,我大明能给他,我大明想要的,他李成桂也必须要给!”
李成桂要的,无非就是大明支持或者默许他篡位夺权,而陈云甫要的,是辽东十年的高展。
这一夜,俩人都没怎么睡好。
翌
日一早,陈云甫都还没进到皇宫,礼部一个官员就守在承天门处给陈云甫递了信,说是黄廷一大早就带着李成桂在文渊阁候下了。
真是够急的。
陈云甫摇摇头,但心里也猛一下踏实许多。
越急越好。
带着杨士奇来到文渊阁,一进门,陈云甫就看到和黄廷相顾对坐的李成桂,后者四十多岁的样貌,身体魁梧且强壮,虽然穿了一身使者的官袍,但仍旧盖不住浓浓的军旅之气。
这位,也算是沙场宿将了。
武夫兵变夺权,怪不得原时空的李成桂如此不招朱元璋待见。
老朱打心眼里最担心的可不就是武将威胁皇权,干涉皇家之事。
蓝玉常茂这种就因为一个立储的事都死透透,何况李成桂这种狼子野心篡权谋国之人。
正攀谈中的黄廷见到陈云甫进来,连忙起身揖礼问好,道了一声:“参见少师。”
那李成桂之前还在懵,不知道来的是谁,只觉得这年轻人气质非凡,现在听到黄廷的称呼也是不由一惊。
李芳远说大明的少师是个年轻人,李成桂哪里想过这么年轻!
你就说三四十岁在政坛,可不也称的上一句年轻,但陈云甫这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也太离谱了点。
严格来说,陈云甫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不过没办法,他不喜欢留须。
这年头,男人留须和不留须看起来的差距自然是极大。
因为不留须,陈云甫面向确实显的嫩。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是传统以来,上千年的偏见。
当然,这句话放在陈云甫这实在用不上。
谁也不敢在陈云甫面前说这句话。
李成桂有些紧张的起身,学着黄廷作揖道:“小国使者李成桂,参见上国少师。”
“哈哈,和宁大君太客气了。”
陈云甫一秒变脸,两步上前就托住了李成桂的手臂,很粗壮很有力。
后者一脸惶恐的说道:“上国少师当面,小臣哪里敢当这般称谓,少师还是直呼小臣之名吧。”
李成桂的姿态摆的倒是谦卑。
陈云甫会跟他客气吗,完全不会。
既然李成桂话都说出来了,陈云甫直接转口:“好好好,本辅也不喜欢那般惺惺作态的客套,来,成桂快坐。”
招呼着李成桂的同时,陈云甫伸出一只手冲一边站着还保持作揖姿态的黄廷摆了一下:“你也坐吧。”
“谢少师。”
两人均谢礼,但都没敢动,直等到陈云甫先坐下后才敢落下屁股。
黄廷自然是官场的标准坐姿,李成桂初时大大咧咧,一看到前者那么规矩谨慎的坐法,也赶忙有样学样。
两人加一起估计都够一百岁了,在陈云甫面前却像是两个懵懂乖巧的小学生。
“成桂从贵国远道而来,也不多歇一段时间,让黄部堂和鸿胪寺的官员,陪你在这金陵城多逛逛。”
李成桂内心苦笑,还歇,再歇下去身上都该生虱子了。
拱手言道:“劳少师厚爱,这些日子小臣已经领略了上国的瑰丽风光,可谓是大开眼界,惊为天宫琼楼。”
只捧了一句之后,李成桂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少师,下臣此来,一来时逢年关,特意来朝,向上国皇帝陛下伏献贡礼,二一个,就是想向上国禀报一下,这两年高丽王室密谋不臣,上国皇帝陛下登基改元,王室竟然置若罔闻。
即使下臣苦苦相劝也是无用,下官断不敢做那般僭越之臣,所以
此来金陵拜谒新君,剖表心肠。”
他这叽里呱啦一大堆,陈云甫是一点都没往心里听,说的全是废话,大概就一个意思。
现在的高丽王不是个东西,可着全高丽国,就他李成桂一个人是大明的忠臣。
这话让他说的,要是不让李成桂做王,陈云甫都不好意思了。
掀开茶盖,陈云甫掩了半张脸,不让那李成桂看到自己的表情。
“去岁我大明新帝登基,似那琉球、安南都是国君亲至,其他的一众藩国也是派出使团,唯独你高丽国,国王不至使团不来,眼里,还有我大明吗,还是说你們心里,念着北元?”
李成桂开始时惊了一下,不过脑子转的快,马上接过话说道。
“少师一语中的,下臣确实现,高丽王室这几年似乎一直和蒙元保持着勾结,确有图谋不轨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