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侯、掌柜的。”
巧儿和嫣然各自道了谢,而后到了吕登文这,小秀才还有些推拒内,部/群:9.8/0'2?0"5:8'5,6。
“掌柜的,您平时给我们的月钱已经够多了,何况我们也都才来了没几个月,您就要给我们分钱,这让我们哪里好意思。”
“什么话。”
陈云甫不由分说的将钱塞到吕登文手里:“你呢,以前家里不吃不喝的供你读书考试,现在这钱拿着,给父母高堂买点吃穿之物孝敬,所以说,拿着。”
说服了吕登文后,到了宋金鳌这,这小子也不愿意收。
“掌柜的,您教我做菜,传我手艺让我以后有个饭辙,这是等同再造的恩德,我怎么能还有脸要您的钱呢。”
“这两个多月你一毛钱月钱都没,这钱是你该得的,拿着。”
陈云甫笑道:“再不给你钱,那不成包身工了。”
最后到了葛虎葛豹兄弟俩这,二人倒是没过多的推辞,只是问了陈云甫一句。
“掌柜的,你把钱都给我们的话,那您不留点了吗。”
“我这人对钱没什么兴趣。”
陈云甫才开口,顿时就感受到来自邵柠和巧儿的不屑目光。
你都恨不得把钱镶肾上,还说对钱没兴趣?
“咳咳。”
陈云甫握拳轻咳两声,正经道:“我这叫做共同富裕。”
“啥?”
吕登文听着新鲜,便问向陈云甫是什么意思。
“所谓共同富裕呢,就是指通过引导、协调等经济手段,来实现广大百姓生活水平进入到富裕层面。”
陈云甫随口说了一句核心意思,就让吕登文来了兴致,这小秀才拿着手里的宝钞来问陈云甫。
“就像掌柜的您这样钱吗?”
“不不不,钱那叫平均富裕,平均富裕是不可取的。”陈云甫摇头,而后笑道:“大年下的说这个干什么,吃饭,喝酒。”
他本不想多提,谁知道吕登文一扭头跑到账台拿了纸和笔来,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陈云甫。
“掌柜的您说,我记下来回去好好领悟。”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好学。
陈云甫左右看看,连邵柠都
捂嘴笑道:“既然咱们的秀才公那么不耻下问,你这个没功名碌碌无为的小掌柜还不快卖弄卖弄。”
吕登文闹了个红脸,梗着脖子说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掌柜的虽然没有功名,但久于经商,在这个领域上自然要比我懂得多。”
“得了吧你。”
巧儿夹起一个鸡腿,毫不留情的回击道:“你要能有我家姑爷一成的功力,别说考功名,当个知府啥的都绰绰有余,我家姑爷当初可是......”
“巧儿,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邵柠打断了巧儿的吹嘘,笑着催促陈云甫:“快些吧。”
“好,既然秀才公想听,那我就卖弄卖弄。”
陈云甫喝下一杯酒水说道:“我今天给你们宝钞的方式,是属于共同富裕中的引导行为,你们为什么会领到这五百文,那是因为咱们客栈赚到了钱,所以你们才能有钱可分。
为什么咱们客栈能赚钱呢,厨子做菜做的好、跑堂服务跟的及时、账房先生精打细算,这都是你们通过努力和共同协作实现的。
因此,所谓的钱只是一种激励行为,引导和调动你们在平时的工作中、生产中具有更高的主观能动性。
如果你们偷懒甚至是不工作,却依旧在年底拿到工钱的话,那么这反而会破坏你们的积极性,使得你们在日常的工作中的态度变得消极,并直接影响到客观上的行文规律。”
“至于共同富裕中的协调,即多边协作和宏观调控的统称,其中多边协作......”
“掌柜的您先等等。”
吕登文连忙喊住陈云甫,苦着脸说道:“就您现在说的这些内容中,有好多词的意思小生都听不懂,如听天书一般。”
“哈哈哈哈。”
几人笑了起来,陈云甫挥手道:“那就等有时间我在慢慢和你解释吧,这里面的很多内容你现在一时半会的也确实很难吃透。”
吕登文羞愧挠头,而后又好奇的问道:“掌柜的,您这些知识都是在哪些先贤的书上看到的,能借给小生拜读一番吗。”
先、贤?
先贤的八辈祖宗估计这会都还没生呢。
陈云甫摇头一笑:“我也记不得了,也是些当年看到的孤本,后来找不到了。”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吕登文先是叹了口气,而后便急声道:“既然掌柜的曾经看过,为什么不去将这些内容整理出来重新编修成书呢,须知横渠先生曾言,为往圣继绝学,如此宝贵的知识,不能就任其泯然于世啊。”
陈云甫刚想拒内,部/群:9.8/0'2?0"5:8'5,6绝,心里却是一动。
自己的第三步子似乎,还真可以落到著书这件事上去。
“砰砰砰!”
正沉吟着,客栈的门被急促敲响,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呼救声。
“救命!”
第一百七十八章 想安生都不得
除夕夜里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救命把陈云甫等人都吓了一跳。
这大晚上的呼救命,多吓人啊。
“掌柜的,咱们开门不?”
葛虎看了一眼陈云甫,而陈云甫此刻则看着邵柠。
“嫣然,先把夫人送回房,巧儿你从后门出去,找穆世群带人来一趟。”
俩姑娘各自有了事做,而后陈云甫才给葛虎一个眼色,后者摸到门边。
“啪嗒”一声,打开一扇房门。
门外呼救的姑娘便噗通一声摔进屋来,陈云甫不去看,只冲葛虎喊了一声。
“关门!”
等到门户关好之后,陈云甫这才有功夫去看爬起来,赶来呼救的女子。
姑娘十七八岁的芳华,满脸的灰尘和污渍,挡了大半的容貌,但一身上下的穿着却让陈云甫一眼就认定。
大户人家的千金。
上好的苏绣,只有官宦人家才有资格穿。
“救命、救命。”
姑娘此刻吓得花容失色、六神无主,只一个劲的惊惶呼喊,被陈云甫一个馒头全给噎了回去。
“鬼叫什么,你是打算把追杀你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不成?”
姑娘这才收住声,陈云甫暂时没功夫去搭理她,冲葛虎说道:“现在所有人人等各自回屋,不要在这聚集了,熄灯。”
“你跟我来。”
陈云甫把这姑娘领上楼来到自己和邵柠的屋,一推门就看到了面带担忧的两女。
“相公,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让她自己说吧。”
等到陈云甫让开身子,两女这才看到陈云甫身后瑟瑟抖的女子。
邵柠扶着腰来到这姑娘旁边,温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巧儿,快去打盆水来给这姑娘洗洗。”
陈云甫从旁递了杯热茶。
“喝点水压压惊。”
一通忙活后,这姑娘总算是定住了心神,开始将自己求救一事的缘由娓娓道来。
故事有些狗血,只是这姑娘的出身让陈云甫猜错了。
并非官宦之家的千金,而是当地一布商之女。
商贾之家依大明律是不允许穿绫罗丝绸的,不过人家偷偷摸摸在家穿,倒也可以理解。
姑娘姓曾,叫曾诗卉,其父是这吴中县布商之一,主要做的买卖是通过漕运往山东、河北输运布匹。
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就不干了,这曾诗卉也不知道,反正不干了之后呢,她家里的生意就开始一落千丈。
而今天晚上,一队黑衣人就摸进了她家,那是见人就杀,到处放火。
狡兔三窟,亏得这些富商都喜欢在家里暗藏密道,曾诗卉这才逃出来。
“你哪不能逃,往我这客栈这逃干什么。”
陈云甫气的想翻白眼,这故事打耳朵一听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梗概。
铁定是这曾诗卉的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掌握了不该掌握的证据,从而惹火烧身,祸连满门。
不平之事哪都有,陈云甫没想到苏州作为直隶脚下州府,竟然也会有这种穷凶极恶的歹徒。
除夕夜杀人全家,这是多么恶毒之人才能干出来的事。
那曾诗卉此刻也已洗漱好,姣好的容颜上挂着悲痛的泪渍和哀痛,冲着陈云甫便跪了下去。
“那是因为小女知道恩公的身份,苏州府虽大,能救小女的只有吴中侯您了!”
吴中侯。
这个称呼都多
久没人喊过了。
陈云甫眯起眼睛:“你怎么会认识我。”
“小女虽然不认识,但家父认识您。
小女家里的生意通山东、河北,故而家父曾去过北平,有幸曾在北平见过您的尊荣,您此间客栈开业的时候,家父一眼就认出了您,只是知道您的近况不敢冒昧打扰,此间大难,是家父让小女来此求救的。”
说罢,曾诗卉一头砸在地上:“求侯爷救救小女,为小女报仇,如此,小女愿给侯爷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我现在和你一样,都只是一介白身,今晚上藏你一夜已经是尽到最大仁义了,明日一早你爱去哪去哪,和我没有关系,至于报仇,你可以去金陵告到应天府或者刑部,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你的安全便一定有人保护。”
陈云甫没那闲工夫来做民间复仇者,更不可能一见到女人就色令智昏。
邵柠就快要生产了。
自家媳妇和孩子才是陈云甫现在最重视的。
“相公。”邵柠这会子反倒是看不下去了,眼见那曾诗卉跪在地上悲痛大哭,可把她的心给哭的稀碎,连忙拉着陈云甫到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