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想了想，荀彧不能死！
荀彧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就注定他若是可以成为自己的帮手，将会是绝佳的。
尤其是用来对付士族，简直再好不过了。
因此，白川打算试一试。
不过，白川所说的也就是点到即止。
无论荀彧最终怎么决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而且，白川并不打算骗荀彧。
事实本就是如此，曹操的确有野心。
这又何必骗？
不妨大大方方说出来，就算是让荀彧死，也让他死个明白。
“你的意思是，丞相的确是有篡汉之野心？”
荀彧不由得微眯起眼睛，继续发问道。
白川耸了耸肩：
“这就要问丞相了。”
“至少我是觉得，若是让这好不容易可以太平起来的江山重蹈覆辙，是对百姓的不负责，也是对天下的不负责。”
“文若兄应该还记得，在下前段时间去讨伐过匈奴。”
“试想一下，若边境军是灵帝时期的样子，会发生什么？”
“边境尽数被屠戮殆尽，民不聊生！”
“不说别人，只说那蔡邕之女蔡琰，被掳至匈奴，至今未归。”
“她经历了什么，尤为可知。”
“文若兄，好好想想吧。”
“你乃是大汉之臣，这一点没错，但若你忠的大汉，并非以前的大汉，并非以前的盛世，你会如何抉择？”
一连串的提问，加上白川直接搬出了蔡琰，令荀彧再次陷入了沉默。
蔡邕的名气非常之高，毕竟一手书法当今世上近乎无人能敌。
即便是钟繇，都要好好的拜读。
可就是如此书香门第，却因家国不幸，惨遭匈奴洗劫，女儿被掳走，如今生死未卜。
“文若兄，话已至此，你且好好想想吧。”
说罢，白川缓缓起身，转身离开。
第一百三十四章不知先生可否应允
荀彧并没有阻拦白川的动作。
他还在沉思，方才白川所说的一切。
自己的坚守，当真是正确的吗？
然而白川心里也明白，此时就该给荀彧留下自己思索的空间。
荀彧是个聪明人，不过是如今走入了死胡同。
“且慢！”
就在白川打算打开房门准备离开之时，荀彧赫然开口道。
白川转过身来，面色平静如水的看着荀彧：
“文若兄，是想通了？”
荀彧微微颔首，抚着下巴，面色尤为凝重的道：
“景明所言，令吾受益匪浅，吾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无论如何，吾都要向景明老弟致谢。”
说罢，荀彧对着白川躬身行礼道。
这一次，白川没有上前扶起荀彧，而是缓缓开口道：
“你应当谢的并非是我，而是能令天下安定之人。”
“此人，目前便是丞相。”
说罢，白川摆了摆手，淡然离去。
自己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至于荀彧如何想的，自己也就不管这么多了。
若他能想通，或许能成为自己的一个助力。
若他想不通，那他迎来的便只有死一条路可以走。
曹操的霸业是注定的，汉室的衰亡也是注定的。
不可能凭借他一人之力能力挽狂澜。
若刘协有超凡绝世的能耐，或许还能拯救一下大汉江山。
然而，他并没有。
汉室注定要走向灭亡，这便是历史的车轮。
其实，比起荀彧，自己的路反而更加艰难。
……
翌日。
清晨时分，太阳刚刚爬出来，白川便醒了。
虽说只睡了两个时辰左右，但白川却极为精神。
毕竟身体经过强化之后，白川早已和普通人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即便是五日不睡，也丝毫不会觉得有困意，对身体也没有任何影响。
然而，刚刚醒来，白川便听到外面街道上传来极为热闹的声音。
敲锣打鼓，极为欢快。
“外面怎么了？”
白川不由得好奇的问向身旁守了一夜的秦良玉。
秦良玉开口道：
“外面好像是在举办什么节日，甚是热闹。”
“对了先生，方才貂蝉小姐来了，要见先生。”
貂蝉？
她来干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白川不由得微微一愣。
莫不是还想让自己牵线再见一次灵雎？
如今曹操已经回来了，此事绝对行不通。
想到这里，白川眉头不由得轻蹙，但旋即便舒展开来。
貂蝉是个聪明人，她既然住在丞相府，定然不会不知晓曹操已经回来了。
明知如此，她来找自己定然不是因为这件事。
即便如此，白川还是不太想见她。
如今自己即将身处漩涡之中，若和貂蝉会面一事被别有用心之人看到，定然会是隐患。
“不见。”
想到这里，白川摆了摆手道。
秦良玉迟疑片刻，仿佛看出了白川的担忧，旋即道：
“先生放心，貂蝉姑娘应当不是自己来找先生的。”
“我见她身边还跟有一人，谈吐气质不凡。”
“应当是她要见先生。”
听到这话，白川微眯起眼睛，起身离开了房间。
既然如此，不妨见上一见。
谈吐气质不凡？莫非是哪个士族的公子？
正当白川猜测之际，已然来到了正厅之中。
此时的貂蝉与那神秘人正在此处等候。
“见过先生。”
貂蝉见到白川，起身行礼道。
她身旁的，居然是个女孩，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见到白川之后只是微微一笑，行礼道：
“见过先生。”
看到这小女孩，白川不由得微微一愣。
长相着实是出落有致，亭亭玉立，那一双眸子不知能迷倒多少人。
但是，为何一个陌生的女人来找自己，而且年纪才不过十五六岁？
不过，从她身上穿的金丝霓裳可以看出，她出身定然高贵。
“这位是……”
白川缓缓开口，朝着貂蝉问道。
貂蝉先是一愣，旋即道：
“先生居然不认识小姐？”
小姐？
听到貂蝉的称呼，白川彻底懵了。
能让貂蝉称呼小姐的人，普天之下还能有谁？
想起来，貂蝉是在曹府作曹节的婢女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