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辫发红脸的乌桓人,恶狠狠地盯着曹丕,怒道!
“勇士休要动怒!”
曹丕虽然心里抓狂,不过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乌桓人的大队骑兵,连忙含笑回道:“丕自不敢忘!”
“不过,这邺城城高墙厚,强攻不得!”
“我与大当户之约,丕会另外兑现。当户等我消息即可!”
“....”
“哼,既然如此,便等着曹丕公子的好消息了!”
“不过公子不要忘了,我等既能与公子约定,便也可找那袁绍交易。”
“如果公子胆敢不兑现承诺,我三万乌桓勇士,定会让尔等走不出这冀州!”
“走!”
警告了曹丕一番,那几名乌桓骑兵终于退去了。
而曹丕见状,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他又向惊疑不定的郭嘉等人解释了起来:“数日前,我约这乌桓共击袁绍...”
“哎,我等兵少,本公子用出此策,也是迫不得已!”
“如果能早日消灭袁绍,也算是为父相除去了心头大患了!”
“....”
不过,让乌桓进城劫掠的事情,曹丕自然不敢明说。
而是被他编成了事成之后,赠与乌桓些许粮食!
但饶是如此,郭嘉等人闻言,依旧皱眉不已。
贾诩一向明哲保身,倒是没有说什么,但嫉恶如仇的戏志才却当即不悦道:“丕公子,乌桓人乃异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乌桓与我汉家还是世仇?”
“此刻乌桓人见我汉家衰微,竟敢踏遍幽冀之地,真是狼子野心!”
“公子岂能干这引狼入室之事?”
“....”
“你...!”
被戏志才当众骂了个狗血喷头,曹丕虽然心机深沉,可也有点绷不住了。
他脸色一寒,怒喝道:“本公子也不过是想早些战败袁绍而已!”
“难道有大错?”
“再者,戏军师你乃右路军的军师,本公子乃中路军的主帅,你管得似乎有些宽了!”
“孺子不识大义,不可教也...”
戏志才见得曹丕做了错事,居然还敢振振有词,不由得脸色一窒。
他正要争辩,但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吕啸天便倏地冷笑了起来:
“哟呵,丕弟,你这话说得就有欠妥当了啊!”
“且不说戏军师乃丞相肱骨,我等长辈。单说戏军师官居丞相府曹掾,便不是你能轻辱的!”
“既然你叫我一声大哥,我这个大哥今日便要管教管教你!”
戏志才虽然有些爱酗酒,可这一路跟随吕啸天,却是尽心尽力。
吕啸天早已在心里将其当成了自己人。
现在见得曹丕这夯货,竟敢仗着身份,羞辱戏志才,吕啸天自然不能干看着了!
顿了顿,吕啸天又不屑道:
“我等大好男儿,平定天下岂能不用自己双手而假于外物?”
“更何况,还是这等手上沾着我汉家之血的异族?”
“你速速给戏军师赔礼道歉!”
“....”
吕啸天说完,双眼便直直朝着曹丕盯了过去。
“哎,将军,你这是何苦...”
而一旁的戏志才见此,惊愕了一瞬,随即便苦笑了起来。
虽然吕啸天之前不让他喝酒,让戏志才十分的不爽利,可此刻他却是对吕啸天充满了感激。
“军师,此乃我分内之事,无需赘言!”
吕啸天朝着戏志才摆了摆手。
看向曹丕的目光,更为凌厉了起来。
要是这夯货不识趣,吕啸天立马就会释放战神之气,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如坠地狱的感觉!
“你...”
曹丕被吕啸天威逼,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换。
他心里更是狂怒不已:区区一个义子,竟然真敢骑在本公子头上?
不过,除了怒气,面对吕啸天满是煞气的目光,曹丕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恐惧。
他简直不敢跟吕啸天对视。
一时间进退两难!
眼见吕啸天与曹丕之间似乎起了龌龊,曹植自然是幸灾乐涡,恨不得吕啸天跟曹丕拼个你死我活才好。
而郭嘉等人都是沉默不语。
很显然,这事不是他们应该掺和的。
而就在曹丕骑虎难下之际,他忽然感觉身后被人轻轻推搡了一下。
随即耳边便听得司马懿小声道:“公子,速速向戏军师致歉!”
“司马懿,连你也....”
曹丕闻声,当即怒不可遏。
不过没等他发作,便发现司马懿正在疯狂的朝他眨眼!
曹丕见状,被气晕的脑子忽的闪过了一丝清明。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便强压怒气,对着戏志才拜了拜:“戏军师,丕方才失言。还请勿怪。丕今日受教了!”
不过,在下拜之时,曹丕的脸色却是无比的狰狞。
第一百一十九章戏志才:要我何用?
显然,有了今日之耻,曹丕算是彻底将吕啸天嫉恨上了!
“呵呵,公子多礼了!无碍!”
戏志才见此,也连忙回了一礼。
由于曹丕、曹植与吕啸天乃是三路行军,各自沿途都攻占了不少城池。
再加上方才的龌龊,曹丕显然不愿跟吕啸天一齐行军了。
不过片刻,他便率军离开了。
是夜。
吕啸天正准备扎营修整,不过就在他准备睡下之际,帐篷忽然被人给撩开一条缝隙!
吕啸天一愣,他瞥了眼站在营门前的那道有些消受的人影,突的暗笑起来:
“清风不识趣,何故扰人梦?”
“春夜寂寥,不是美人本将军可不见啊!”
“....”
在此营中,能随时不用禀报便觐见吕啸天的,自然也只有戏志才了。
原本戏志才还有些踌躇,可听得这话,他顿时没好气的咳嗽了一声:“戏志才拜见将军!”
“原来是军师啊?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妖精女鬼呢!扫兴!”
“愣着作甚?进来吧!”
戏志才闻声,脸皮忍不住的抽了抽。
他随即无奈一笑,走进军帐便对着吕啸天拜道:“今日多谢将军为戏某解围了!”
“啧啧,你我同僚,如此见外作甚?”
吕啸天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这屁大点事,他真没有放在心上。
但戏志才显然不这么认为,只见他目光灼灼的道:“将军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将军为在下仗义执言,必定是恶了曹丕公子啊!”
“啊?”
“恶了丕公子?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不行,军师你立马替我修书一封,咱们一起向他道个歉可好?”
吕啸天看着戏志才那考究的眼神,忽的惊愕道!
“....”
“罢了,姑且先记下这情分,日后戏某再还回来便是!”
戏志才何等聪明?他自然看得出吕啸天这是在跟他玩笑!
他心里暗叹一声,又不由得暗暗钦佩吕啸天的豁达。
接着他话锋一转,又道:“将军,不知丕公子今日之言,是真是假?”
“他真凭借些许粮食,便借来了乌桓两三万的骑兵?”
“哦?”
“军师觉得他所言有诈?”吕啸天剑目倏地一凝,惊诧道。
“自然!”
戏志才点头道:“乌桓人贪得无厌,他们想要抢粮,在幽、并之州劫掠即可。岂会因此而深入冀州?”
“哈哈,军师与本将军倒是英雄所见略同!”
吕啸天沉吟了一下,忽的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