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的事情也不断在发生。
一处宅院。
一名书生疯狂敲着大门,显得格外激动。
天还未彻亮。
宅院开了,书生直接冲了进去,来到卧房之外,引得卧房之中的老者起身。
“先平,你这是作甚?怎么天还未亮你就跑来?”
老者有些愠怒,什么事不能等天亮再说?
大清早的扰人休息,读书人不要睡觉的吗?
“先生,先生,您快看,快看。”
后者没有畏惧,而是将抄录的白纸,递在老者面前,这位老者早已开窍,在南豫府极有威望。
他沉得住气,将目光看向白纸上。
过了片刻。
老者浑浊的目光露出惊色。
下一刻如视宝物一般地端着。
“靖城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连云山缺。”
“好,好,好,好一句靖城耻,犹未雪,好,当真是好,绝词,绝词。”
“不,千古名词,这是千古名词啊,这是你写的吗?”
“不,不可能,你若是能写出这种名词,你早就入品了。”
“谁,是谁?”
老者从之前的昏睡迷茫,到现在精神抖擞,甚至目光有神,揪着自己学生衣领问道。
“先生,这是昨日李鑫公子宴会上,一位叫做许清宵之人所作。”
“他已才气入体,晋级九品,而且年不过二十。”
后者有点被吓到了,但还是如实回答。
“年不过二十?九品?嘶!”
“走,去找陈夫子去,我换身衣服,不,不换了,走走走,跟我一起走。”
老者激动无比,想要换衣服,但回头一想,还换个毛啊,赶紧走啊。
“找陈夫子作甚啊?”
后者有点迷,他只是过来汇报一下,师徒一起欣赏下作品,干嘛去找陈夫子?
“找陈夫子挖人啊,废话那么多,赶紧的。”
老者怒吼一声,便快速离开。
又是一处大宅院中。
一名儒生一路狂奔,手中捧着抄录满江红的白纸,一个不慎,中途摔了一跤,好在没有脏到诗词。
起身之后,直接冲回家中。
“父亲。”
“父亲。”
“别睡了,别睡了,快来看。”
儒生回到家中,一路冲进父亲卧房,而且毫不犹豫撞开房门。
吓得床榻二人直接蹦起。
“你这是作甚?”
“毛毛躁躁!”
“成何体统。”
中年男子怒吼,他心脏狂跳,感觉差点就没了。
“父亲,你快看,快看啊。”
后者不知怎么去述说,直接将诗词递给其父。
“看,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你能写出什么破东西?”
“什么烂词也让我看?简直是……”
中年男子勃然大怒,敢情吵醒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一首词?
他正要雷霆大怒之时,可当目光落在诗词上,整个人却愣住了。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词字不多,不过百字。
但让他浑身一颤,如获至宝一般。
“绝词,绝词,当为天下绝词啊。”
“儿啊,这是你写的吗?这是你写的吗?”
中年男子激动起来了,吓得一旁的妻子有些懵。
“父亲,孩儿昨日参加李鑫公子的盛宴,这是盛宴中许清宵所作,他师兄是陈星河,不过他师兄就一般,这位清宵兄作词更是引才气入体,晋升九品。”
“而且父亲,这位许兄才不过二十岁,如今朝堂四大书院鼎足,此人必有大才,若能为应天书院招来此等大才,想来也是功劳一件吧。”
他出声说道,后者目光有神。
下一刻,直接跳下床榻,抓起衣裳快速穿了起来。
“走,随父去见刘夫子,若这首词真是此人所作,为当世大才,快,走。”
他说话间,已经穿好衣裳,拉着自己的儿子,奔向门外,留下一脸懵的妻子。
南豫府。
府君宅。
同样也发生类似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回府君,此人名为许清宵
府君宅。
李广新看着面前的诗词。
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瞳孔也比平时扩大了些。
“千古名词。”
“千古名词。”
“千古名词啊。”
他身为府君,虽未走儒道,但好歹也算是一方大官,鉴赏能力绝对是比这些儒生强太多。
常人看满江红,最多只是觉得这篇词写的很好。
但他却能感受到这篇词汇将会给大魏带来怎样的波澜。
靖城之耻,对大魏来说,是天大的耻辱。
五代帝王,文治天下,国泰民安,号称万国之国,八方来朝,天下共尊。
可以说在靖城之耻发生之前,大魏王朝几乎是达到了巅峰。
然而,随着北方蛮夷挥军南下,铁骑踏破了大魏多少城池。
屠杀万万百姓。
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杀伤抢掠皆是常态,从北而下,十室九空,大魏国运降到最低。
这一场战,打的大魏羞愧难当,打的建康帝病卧床榻,仙药难回。
打的大魏文武百官成了哑巴。
若不是天不亡大魏,只怕江山早就易主,后虽然出现武帝,七次北伐,可终究无力回天。
北方的蛮夷,直至今日依旧还在叫嚣,迟早有一天会打入京都,扬言要让当今圣上为他们接风洗尘,沦为床榻玩物。
这是何等的大辱?
虽直至今日,北边蛮夷除了叫嚣之外,没有实质性碰撞。
可这根刺,永远在大魏臣民心中。
如今许清宵这篇诗词,简直是说到无数人的心坎里去了。
“靖城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连云山缺。”
李广新深吸一口气,久久难以平复。
“父亲,此人乃当世大才,需要孩儿拉入您麾下吗?”
李鑫开口,询问自己的父亲。
“不可。”
李广新摇了摇头,直接拒绝。
“此等大才,年近二十,便晋级九品,又著千古名词,未来不同凡响。”
“入我麾下,为父无脸,再者这等大才,也绝对不会屈于为父之下。”
“鑫儿,你方才说这篇词,是他为一位将军所著,是谁?”
李广新直接拒绝,同时好奇许清宵这篇词是为谁而作?
听到这话,李鑫有些尴尬。
“孩儿问了,但许兄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