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相信自己师弟的文才水平,而是许清宵说不能全部拆开,这就有些太自信了吧?
知道自己师弟有惊世之才,可也没必要这样,真拆开了又能如何?
“师弟啊师弟,你太高调了,要跟师兄一样,学会低调,唉!”
陈星河心中感慨,认为自己师弟过于高调,言行举止都有些浮夸,得学学自己,低调不好吗?
当然陈星河只是随便想想,七封书信还是好好收着,如若押中了题,那就拆开,如果押不中再去找自己师弟一趟。
很快,天色渐晚,逐渐来到酉时。
今日的离阳宫,比前三日还要热闹许多,进宫人数不变,可架不住百姓们过来凑热闹啊。
除了第一天,大量百姓在离阳宫外观望,后面两天就没什么人了,但今日斗诗环节,再加上大魏京都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大魏文人和十国文人已经到了那种水火不容的程度,而京都内的百姓,也瞧不起十国文人。
说来说去还是十国文人做法太恶心人了。
太平诗会第一天,大魏赢了,大家五五开,你有面子我也有面子,毕竟儒道正统在大魏,而且太平诗会也是大魏的诗会啊。
你总不可能指望大魏丢人现眼吧。
太平诗会第二天,虽然依旧是大魏第一,但前十有八个是你们十国才子,按理说,我们大魏已经输了,你们十国才子也不亏吧?
至于你说不合理,行,咱们可以慢慢谈,好好去说,可你们呢?直接翻脸走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这就是你们十国大才的素养?
到了第三天,你们出了镇国诗,华星云说再作诗一首,可因为陈正儒陈尚书已经说了,一个人限一首,所以你们拒绝,行,我们也答应了,这也没什么。
许清宵来了,一诗千古,都已经这样了,可没想到的是,你们这帮人竟然直接污蔑许清宵,这诗已经做好了,是有人提前泄题。
歪日。
按照这个说法,我们大魏只要拿了第一就是偏袒?就是泄题?按照这种阴谋论,谁解释的清楚?
所以大魏文人和大魏百姓们怒了,实实在在被恶心坏了,拿出真实力,你们要说泄题,大家不相上下,你们占据优势,你们又说偏袒?
怎么样你们才能闭嘴?
而今日,斗诗会上,所有人都期待,期待许清宵出面,再用一首千古名诗来打脸,把这帮人的脸狠狠打肿。
也正是因为如此,不知道多少人聚集在离阳宫外面,庙会都不参加了,甚至不少酒楼掌柜,包括一些小商小贩都来了,大家宁可不做生意,都要来见证这个盛况。
当然说是这样说,可实际上大家还是害怕,害怕许清宵输了,害怕大魏输了。
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丢人就丢大发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随着离阳宫门缓缓开启,所有文人以及百姓们纷纷走入离阳宫内。
池中注酒万斤,宫内也有不少人准备好了美酒佳酿,就生怕许清宵万一即兴作诗,又没酒了那就不好了。
甚至很多百姓都自己准备了酒水,就怕许清宵需要喝酒。
众人入场。
歌舞升平,奏乐响起。
一切都显得繁荣热闹,文宫大儒先出现,随后便是六部尚书依次出现,不过户部尚书顾言没有出现,最后便是四大书院的院长纷纷出场。
众人出现,望着台下众人,他们目光再搜寻,不仅仅是他,实际上诗会现场,也有不少人在互相观望着。
所有人都在搜寻一道目光。
许清宵。
尤其是十国大才,他们也不说话,就是在看,看许清宵在什么地方。
只是看来看去,就是没有看到许清宵的身影。
“守仁不会被顾言那个老东西拉走了吧?”
“是啊,顾言这个老家伙也没来,守仁也没出现,不会被拉去谈生意了吧?”
“这个时候,顾尚书把守仁拉走?这不是有病吗?真是胡闹。”
刑部尚书,兵部尚书等人忍不住开口,他们一来就发现顾言有事,而后又没看到许清宵的身影,自然而然认为许清宵被顾言拉走了。
“先不要说,守仁不会乱来的,相信他。”
陈正儒开口,让其余尚书不要说什么,老老实实参加盛宴,等盛宴结束之后,再去寻找许清宵的身影也不迟。
此话一说,众人点了点头。
而人群当中,慕南平虽然没有找到许清宵,却看到了陈星河。
当下,慕南平带着自己的妹妹慕南柠走了过去。
“陈兄,许兄呢?”
慕南平开口,询问陈星河,眼神之中满是好奇之色。
“这边说。”
陈星河感受到一些人的目光,而后拉着慕南平往一旁走去。
两人顿时跟了过去,紧接着陈星河这才压着声音道。
“师弟不来了,他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让我过来处理今日的诗会。”
陈星河如此说道。
可此话一说,慕南平和慕南柠有些愣了。
“让你来?让你来做什么?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慕南柠说话很直,下意识开口道。
陈星河:“……”
刹那间,陈星河脸色一变,他看向慕南柠,长得虽然很漂亮,但那又如何?有你这么羞辱人的吗?什么叫做丢人现眼?
我陈星河再不济,也是大魏王朝新朝第一届府试南豫府排名二十一好不好?你能达到这个排名吗?你大爷的。
“陈兄,不要生气,我这小妹说话直。”
“小妹,以后不可这般。”
慕南平训斥了一句,可这话陈星河更不爱听了,什么叫做说话直?
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陈某是过来丢人现眼的?
陈星河不说话,他面容清傲,可内心很难受,想生气吧,对方毕竟是永平世子,自己在京都还是要多多认识点人,想不生气吧,可憋着一肚子的气。
“陈兄,许兄为何不来啊?有什么大事,连太平诗会都不来参加?”
“今日我听闻,十国大才准备了许多,几乎是举十国之力,想要对抗许清宵,他们昨日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了什么。”
“而且所在的地方,才气横溢,只怕今日至少也有几首镇国诗啊。”
“陈兄,如若许兄今日不来的话,只怕大魏文坛不稳啊。”
“要不您去找一趟许兄,否则的话,一旦出事,大魏就要沦为笑话啊。”
慕南平开口,语气带着一些央求。
“不用。”
“师弟已经做好了后手,你看。”
陈星河拿出许清宵准备好的七个信封。
“这是何物?”
慕南平有些好奇。
“师弟已经做好了准备,昨日他让我押题,我押了五题,师弟写了七题诗,就在这其中。”
“若是押题成功,就将信封打开应对即可。”
陈星河自信道。
“让你押题?”
然而慕南平瞬间抓住重点,满脸不可置信,毕竟如果是许清宵自己押题,他还相信,可让陈星河来押题?
不是吧?
一瞬间,慕南平拿过信封,一封封看去。
【道理】、【风月】、【悲】、【谏友】……
你大爷的。
如果说,得知是陈星河押题,他心里凉了半截,可看完陈星河的押题后,他直接凉了。
这是什么鬼题啊。
还道理?这是太平诗会啊,跟道理什么事啊?
完了,完了,这回彻底完蛋了。
慕南平觉得这次是真的凉了,彻底完蛋了。
“慕兄,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敬重你是永平世子,可没想到,你竟如此羞辱我。”
陈星河有些愠怒了,还有完没完啊,押个题你都要说我?
“陈兄,息怒,息怒,本世子也只是有些心急罢了。”
“唉!唉!唉!”
慕南平立刻解释,可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郁闷啊。
陈星河不说话了,待会就能看到结果,没必要在这里与这种人辩解,当真是有辱斯文啊。
铛!
也就在此时,随着轻微的钟声响起。
当下,文宫大儒孙静安缓缓走出道。
“太平诗会,斗诗即将开始。”
“本次斗诗,临时修改规则,由十国大才派出代表,大魏文人派出代表,各自为其选题。”
孙静安的声音响起,这一次的斗诗大会,临时修改了规矩,而这个规矩就是出十题,让十国大才为大魏来作诗,而大魏也会挑选一个题让你们来作诗。
你不说我们会泄题吗?总不可能我们准备好十首千古名诗吧?你非要这样说,那就真没有一点儒品了。
果然,这个规矩一出,不少声音跟着响起了。
“这下子倒要看看十国的读书人,该怎么解释了。”
“硬逼着大魏修改规矩,别又输了。”
“这要是还敢说我们泄题,他们就别想走出京都了。”
“哼,一帮输不起的家伙。”
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响起,修改规则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种示弱,但也没办法,你要是不修改规则,不管结果如何,这帮人肯定要各种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