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也有点懵了,许清宵这哪里是杀伐果断啊,这是杀人狂魔吧?
人家都认错了,你还斩首?
再说了,即便他的确有错在先,可罪不该死吧。
“住手!”
“许大人,这已经过了!”
“他虽有罪,但说来说去,无非是钱财之错,大不了让他赔偿点银两。”
“你杀他,太过于严格了。”
“这不是大魏律法!”
镇西王开口,怒声制止。
而刑部官差有些犹豫了。
然而许清宵的怒声响起。
“本官再说一遍,本官之令,谁要是再敢有任何犹豫,视为包庇,同罪惩治。”
他怒声响起。
不是针对镇西王,而是针对刑部官差。
此话一说,刑部官差彻底不敢犹豫了。
手起刀落。
又是一颗人头……滚滚落地。
这一刻。
一切安静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石三鸟,女帝宣旨,许清宵掌兵权
随着永兴铺掌柜的人头落地。
许清宵的铁血手腕,再一次让大家安静了。
这帮番商,的确是该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帮番商死不了。
因为他们没有犯大错,无非就是坑蒙拐骗罢了。
百姓是想让他们死,可一切还是要按照大魏律法来的。
这一点镇西王知道,三位尚书也知道,所有权贵都知道,甚至百姓都知道。
可许清宵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就地斩首,这已经不是铁血手腕了。
这是一手遮天啊。
“许清宵!”
“你当真无法无天。”
镇西王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原因无他,他这次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是调和!
并非是来打压许清宵的,而是给这些番商撑场面的,告诉许清宵,这帮番商你动不得。
当然他也知道这帮番商所作所为,知道今日很难善后。
可许清宵这么闹腾,他们也有所商议,认为许清宵无非就是想要讹一笔钱罢了。
所以他来之前,早就与其他人协商好了,只要不是非常过分,这笔钱给了就给了,大不了过几年让许清宵吐出来罢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许清宵真敢下手,而且还是下死手。
这杀的几个人,与他们关系很大,每年不知道能为他们赚取多少银两。
更主要的是,许清宵杀人是在立威,这人一杀,这些番商一个个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到时候完全就是许清宵掌中玩物,他不允许的是这一点,而不是真杀了两个人。
死了的人,他没办法挽救,可活着的人,他必须不能让许清宵这般枉为了。
“王爷!”
“这是许某提醒你第二次了,今日堂审,许某一人做主。”
许清宵淡淡开口,无惧镇西王的怒吼。
“今日堂审纵你一人做主,可本王也不允许你草菅人命,本王问你,他们犯了什么错?需要这般惩戒?”
“纵然是当街殴打妇女,纵然是出言羞辱,纵然是强买强卖,你大可罚他银两,让其致歉,甚至关他进牢都可以,然而你却目无王法,过度执法,直接斩他。”
“大魏律例,死罪皆需刑部侍郎亲自确定,否则不得下令。”
“本王想问一问,这大魏的律法,是你许清宵制定的吗?”
镇西王怒道。
他攻击许清宵的点很简单,律法上可没有写,殴打妇女,出言羞辱,强买强卖,是杀头之罪,是死罪。
而且但凡涉及到死罪,都必须要又刑部侍郎品级亲自审核,确定无疑后才能判其生死。
许清宵却直接就地斩首,逾越了规矩。
“殴打妇女!出言羞辱!强买强卖!的确罪不至死。”
“可!太祖有训,凡异族辱我大魏子民者,皆,杀无赦。”
“这一点,王爷难道忘记了吗?”
许清宵冷冷开口,大魏律法中的确没有说殴打妇女是死罪,可太祖说过这话啊。
当年大魏太祖,建立大魏王朝,就是靠铁骑杀尽异族,平定动乱。
不然这帮异族凭什么尊大魏为主国?难道是被大魏太祖人格魅力征服了?
还不是靠铁血手段,杀到异族胆颤,杀到番邦哭爹喊娘。
所以在那个时代,异族辱大魏者,的确是杀无赦。
只是这种东西不会被记在律例之中,但有明确记载,而许清宵拿出这一条太祖口训,的的确确可以拿出来。
“许清宵,你混淆视听,太祖的意思,是不服管教的异族,他们是大魏的商人,两者完全不一样。”
镇西王否认道。
“大魏的商人?”
“好!”
“王爷,那许某就问一问你。”
“你说这些番商是我大魏的商人?他们可曾交过一文的税?”
“你说这些番商是我大魏的商人?他们可曾为大魏做过一件事?”
“大魏先祖,见其可怜,让其生存,免之税收,彰显我大魏之国威,大魏之鼎盛,孕育这些蛮夷番邦百年,不奢求他们回报大魏云云。”
“却没想到,这帮番商借助皇恩,在大魏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殴打我大魏子民,羞辱我大魏女子。”
“许某想问一问镇西王!”
“大魏六百年前,中原番邦入侵,异族践踏,多少百姓如同猪狗一般,在这些异族脚下,太祖拔刀而出,铁骑镇世,杀出大魏基业。”
“如今六百年后,上演着同样的场景,你身为大魏藩王,理应铭记于心,却没想到你今日不但不支持本官严惩恶贼,反而支持这帮异族。”
“许某当着天下百姓面前,想问一问王爷。”
“您,到底是大魏的王,还是异族的王?”
许清宵一番话慷慨激昂,而且这一番话格外的可怕,将百姓的愤怒瞬间拉起,再加上这最后一句更是杀伤力无穷。
刹那间。
无数双目光死死地落在镇西王身上。
是啊,这些异族番商,如今在京都内所作所为,不正是如同六百年前,番邦异族入侵中原时的行为吗?
六百年前是如此,六百年后也是如此。
你身为王爷,不但不帮自己人,反而帮外人,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是不是大魏的王爷?
百姓的目光如火炬一般,落在镇西王身上。
气势并不可怕,但这一双双充满愤怒的目光,却是民意,是天下杀人最恐怖的民意。
“你!”
镇西王指着许清宵,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中情绪,纵然怒气冲天,可他的目光,不敢有任何一丝丝怒意。
因为民意太可怕了,他知道自己不能乱说什么了。
“王爷,若您还是大魏的王,就坐下吧。”
“若你觉得,你是他们异族的王,那索性不如让你的侍卫出手,将这些番商救走。”
许清宵态度一变,他再次给对方挖了个坑。
而后者心情平复下后,继续开口了。
“许清宵,你莫要污蔑本王。”
“本王自是大魏的王,本王自然向着大魏百姓。”
“可本王之所以出言,并非是帮他们,而是帮天下百姓,这些番商虽然有些过错,可说到底他们是番商,如今大魏历经北伐,需休养生息,若将他们杀了。”
“只怕会引来战祸,尤其是这些番商背后的人,都是异族权贵,若他们真犯了十恶不赦之罪,杀了就杀了,本王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可就因为这种事情,却害得他们人头落地,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镇西王想到了如何回击许清宵,他这般开口,站在大魏的角度上来反击许清宵。
你要杀人,不是不可以,可问题是,人家并没有犯下滔天大错,再者他们是番商,我不让你杀,不是害怕他们,也不是帮他们,而是他们代表的是一个又一个小国家。
大魏历经了七次北伐,国本已经没了,若是再招惹什么战祸,对大魏百姓来说,除了痛苦就是痛苦。
他很聪明,站在大魏百姓的角度上来说,撇清自己的干系,一番话说出来,自己就如同圣人一般。
“笑话。”
许清宵冷笑一声,他望向镇西王,语气依旧冷漠。
“按王爷的意思就是说,如今大魏国力不行,不能再起战乱,所以我们这些大魏子民,面对这种蛮夷番邦,就应该低头道歉。”
“即便我们大魏的子民,被番邦打了,我等也不能说什么?即便是我们大魏的女子,被当街羞辱,我等也只能沉默不语?即便我等被这些番邦当做猪狗,我等也不能说什么?”
“王爷,六百年前,我们站起来了!”
“六百年后,您的意思是说,让我大魏子民,又跪下吗?”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