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调查真相出来。
要么追回赃款。
两个都是地狱级难度,有这个本事,许清宵还在这里罗里吧嗦?
刑部送来这份卷宗,其目的就是想要让自己一事无成,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等。
等个两三年,陛下问一句,如今许清宵如何了?
结果刑部就来一句,为一件案子思索了两三年,这话一说,那自己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两三年完不成一件案子?
更绝的不是这个,大魏陛下是什么人?日理万机,每时每刻都有事要做,再者江山代有才人出,今天是他许清宵意气风发,明天说不定就是张清宵,吴除清宵意气风发了。
说不定自己连露脸都没露,就被朝廷遗忘了,也被皇帝遗忘了。
所以结合以上两点,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
“冯大人在何处?”
许清宵问道。
“呃……许大人,冯大人已经远出了,他让我转告大人一句话。”
“此事虽难,但许大人乃万古之才,想来应该不会太困难。”
周楠回答道。
此话一说,许清宵彻底明白了。
人家连后路都找到了,直接一句远出,自己就别想找到他。
而自己也不能去找刑部尚书。
原因无他,进了官场你要是想好好混,就必须要层层递进,你上头是员外郎,员外郎上面是吏司郎中,然后再是侍郎,刑部尚书。
交代你做一件事,你不满意,直接去找刑部尚书,越级处理,不管人家帮不帮你,你这个行为就已经有问题了。
就好比南豫府发生了一件事情,府君不知道如何定夺,他来到皇城,询问皇帝,这件事情怎么办?
脾气好点的皇帝,会帮你处理,然后你就可以回家养老了。
脾气不好点的皇帝,也会帮你处理,然后你挨一顿棍子再回家吧。
事情上面交代下来了,你做不了,有问题,可以向上级反应,但这个上级绝对不能越,除非是专属专办的事情。
这么大的案子,员外郎肯定不敢交给自己,侍郎刚刚好,所以自己只能找冯建华来解决。
但看样子对方铁了心要搞自己啊。
果然踏入朝堂,就意味着有无尽麻烦。
“我明白了。”
许清宵开口,随后开口道:“将此案涉及之人,所有信息档案找来。”
既然对方硬塞给自己,许清宵也没什么好说的,先找来相关信息慢慢看吧。
总不可能坐在这里发呆吧?
“是。”
周楠没有废话,拿着许清宵的令牌,直接动身取资料了。
待周楠走后。
许清宵开始写信了。
自己来刑部,估计刑部上上下下对自己都特别不爽,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直接上任从七品主事,相信很多人都不开心。
毕竟刑部的职位本来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占了一个位置,别人就更没有机会晋升了。
再者刑部尚书是张靖,张靖是东明会的人,而东明会就是一匹狼,等待着北伐之争盖棺而定,就会亮出獠牙。
但东明会唯一的阻碍,就是儒家了,显然东明会与儒家关系还不错,至少大家都是文臣,多多少少读过点书,无非是没有特别高的品级。
如此一来的话,无论是内部因素,还是外部因素,刑部也不待见自己,否则就不可能让自己来接管这件案子了。
可惜的是,他们太把自己看轻了。
许清宵再蠢也不会上这个当,既然侍郎远出,那许清宵刚好可以安排自己的势力进来。
杨豹杨虎兄弟二人,武艺虽然不强,可悉心培养一番,差不到哪里去,又不是办什么凶险的案子。
最主要的是,这是自己的亲信。
修书一封,许清宵没有让周楠为自己送,自己找个时间送出去也行。
只是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周楠姗姗来迟。
他出现在门外,面上露出一些尴尬之色。
“许大人,今日案牍库有些忙,调不出相应卷宗资料,让我明日过去。”
周楠讪笑道,有些尴尬。
“调不出?”
许清宵目光一凝,连资料都拿不过来?这还让自己怎么判案?
看来刑部上上下下都收到了信息啊。
“你告诉他,是冯侍郎让我来取的,看看他怎么说。”
许清宵开口道。
“是。”
周楠点了点头,而后离开。
不过这次周楠很快回来了,不过手中依旧没有卷宗资料。
“许大人,他们说案牍库这几日很忙,刑部再查大案子,让许大人稍等。”
周楠讪笑道。
“原话。”
许清宵喝了口桌上的茶,平静出声,看向周楠。
“呃……等着。”
周楠低着头回答。
“不过大人也不要心急,案牍库的确就忙,二十七吏司所每日都需要取大量卷宗。”
“再者这段时间也的确忙,我这几天早起一些,去案牍库等候,为大人取来相关卷宗。”
周楠开口,如此说道。
许清宵看得出来,周楠应该不是安插在自己身旁的人,也不是那种故意阳奉阴违之人,应该是个无人问津的角色,被派来辅佐自己。
“行,那许某等等。”
许清宵也不急,眼下自己的事也有挺多,就当熟悉熟悉环境。
就如此,一直到了酉时。
大魏王朝上班时间是卯时,下班时间是酉时,扣除午间可以休息一个时辰,每天工作六个时辰,算是比较辛苦,再加上偶尔加班加点,还不给补贴。
其原因就是大魏现在很穷。
不过好在每十日有一天休息时间,但六部是轮休,不可能一起休息。
到了酉时,许清宵起身离开刑部,一路上不少人投来目光,自然好奇许清宵。
不过好奇归好奇,但没有人向许清宵打招呼,连点个头都没有。
不受待见就是这样的下场。
舒展腰肢,许清宵也没有理会这帮人,该干嘛干嘛去。
可惜的是,陛下赐的住宅还在装修,不然的话就不需要住客栈了。
一刻钟后。
回家的路上。
或许是因为穿着官服,一路上的百姓有些敬畏,路过西街的时候,那些番人也投来了好奇目光,不过与普通百姓不一般的是,这帮番人可没有敬畏,估计是好奇过于年轻。
只是刚回到客栈,一道熟人的身影出现。
是永平世子。
“永平世子?”
许清宵喊了一声,后者正在客栈等待着什么,一听到许清宵的声音,顿时露出喜色。
“守仁兄!”
永平世子快步走来,看着许清宵满是笑容。
“守仁兄,这些日子愚弟有事忙了,没能第一时间来找守仁兄,是愚弟的过错,还望守仁兄莫要怪罪啊。”
永平世子如此说道,满脸歉意。
“言重了,言重了,世子当真是言重。”
“永平世子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见许某,当真是许某的福分,来来来,世子若不建议,就在客栈小饮一杯。”
许清宵笑道。
在刑部受了一天的冷眼,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熟人,许清宵自然开心啊。
“好,就在客栈小饮一杯。”
永平世子笑道,随后与许清宵走入客栈之中,掌柜的一看许清宵与永平世子,连忙让小二安排雅间。
能在京城开酒楼的,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这些达官贵人不认识不要紧,但得眼熟,否则万一不小心得罪了,那就麻烦。
上了雅间。
许清宵与永平世子落座,知晓永平世子节约,所以许清宵点了两个热菜,两个凉菜,一壶清酒,也就差不多了。
过了一会,待菜上齐之后。
许清宵与永平世子互饮三杯。
待酒过三巡后,永平世子直接开口。
“守仁兄,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开创心学,愚弟支持你,虽愚弟也学朱圣之意,但还未明意,即便是明意,我也认同许兄之才华。”
“这一点愚弟钦佩,只是今日来找守仁兄是为两件事情。”
到永平世子开口道。
“那两件事?”
许清宵问道。
“第一,几个月后,太平诗会就要举行了,三年一度,许兄乃万古之才,愚弟斗胆邀请一番,到时满城的权贵都会来齐,四大书院都会参加,还有不少女子,万一某位郡主或者是国公之女看上了许兄,这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永平世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