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刘辟、龚都匍匐于马前不肯起身,林峰大笑过后,骗腿下马,来到二人面前将他们搀扶起来。
“两位义士愿意弃暗投明,某岂有不受之理,既然已是自家兄弟,莫要如此多礼,快快起身。”
刘辟二人这才发现林峰身上的伤口,此时依然在不断向外渗透着血渍。
“主公何时受的伤,速速来人为主公包扎。”
留山军一阵慌乱,负责裹伤治病的医疗兵匆匆跑来。
山脚下的关平早就发现事情有了转机,迫不及待地催马来到林峰身边,翻身跳下马来。
“师父,你是把这伙贼人收服了吗?”
说完之后,关平也看到了林峰身上的血污。
“啊,师父你怎么受伤了,这些人怎么可能伤得到你呢?”
林峰露出一丝苦笑:“能甘心躲
在留山之中的贼匪,再坏能坏到什么地方去?在这里想要劫掠百姓都找不到人烟。为师的一时心软,不欲多做杀孽,不曾想在作战时留手,不能伤敌即要伤已,唉,托大了哇。”
林峰这番话让刘辟、龚都二人更是羞愧难当。
“主公宅心仁厚,仁义无双,为了不伤我这帮兄弟而手下留情,却导致自身受到伤害,这让我们兄弟更加无地自容,还请主公责罚处置。”
“这是我的问题,怎么能怪到你们头上呢,还有,让兄弟们无须心怀愧疚,自家人之间切磋失手也属正常,咱们武人谁还不曾被刀枪伤过?”
林峰越是表现的大度,刘辟龚都二人越是无地自容,他们二人的手下自然更是跪地请罪。
就这么莫明其妙在留山寨众士卒中,林峰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收获满满的忠心值。
伤口包扎完毕,林峰随意活动着四肢,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们是怎么想的,为何躲在这穷山沟子里面?这里无林无树,你们又宿营于何地?”
这留山光秃秃一片,怎么看也不象能有安营扎寨之所。
刘辟挠挠脑袋:“主公,留山背后有一处极大的天然山洞,里面蜿蜒曲折,正适合藏兵。兄弟们平日里就在洞中休憩训练,除非有暗哨发现了目标,不然我们三五天才会出洞晒晒太阳。”
林峰愕然:“整天躲在山洞中,你们吃什么?还有,如今沛郡之中曹陶两家相互牵制扯皮,一片混乱,不正是你们兄弟四下打野食讨生活的好时候吗,你们躲着算什么意思?”
这正是林峰最不明白的地方,沛郡处于曹陶两家明争暗斗之中,局面混乱得一塌糊涂,刘辟不趁机积蓄力量,以求东山在起,跑到留山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躲进山洞,这不符合常理。
刘辟深深叹了一口气:“兄弟们落魄若此,皆因我等得罪了徐州陈元龙,不得不潜地隐身,以躲避来自曹陶两家的全力追杀。”
“陈登能调动徐州兵马我信,怎么曹军也跟着陈登追杀你们二人吗?”
“看来主公尚且不知,我兄弟之所以被陈登四处追杀,正是因为我们撞破了他与陈留方面勾勾搭搭,意欲将徐州拱手送与曹孟德的真相。”
嗞!
林峰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瞪着刘辟恶狠狠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徐州陈家已经全面倒向曹操了不成?”
龚都在一旁补充:“启禀主公,虽然我们并不是特别清楚徐州陈家究竟是如何与陈留方面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我们曾经亲眼看到陈元龙与陈留方面的陈宫陈公台先生在浍水河畔把臂言欢。”
第336章 奸计显露
刘辟、龚都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娓娓道来,林峰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这任务也没提示过完成后会有意外之喜啊。
原来刘辟龚都率仅余的千数来名兄弟,狼狈不堪的从汝南袁家逃出来,一时不敢在汝南境内停留,便顺浍水河北上,一路逃进了沛郡境内。
这支队伍黄巾军出身,挨饿受冻穷苦人出身,有富能享,有难也能当。
在缺吃少穿的情况下,不仅没有卷堂大散,反而因为一起共患难而变得更加团结。
大家伙儿跟随刘辟、龚都二人日久,相互间知根知底,相互扶持着进入沛郡,逆水而上一直到费亭县附近才悄悄上岸。
原本打算趁着费亭县附近人烟稀少兵力微薄干上一把大的,抢了费亭县城,多攒些钱粮,以备日后东山再起。
结果兄弟们埋伏在县城之外西郊的密林之中,在等待天黑的过程中,偏偏遇到了约在这里密议的陈登与陈宫两队人马。
本来曹军与徐州兵马相遇并不稀奇,刘辟甚至想着若两军见面交手,最终两败俱伤的话,他们要不要出手捡个便宜,做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渔翁。
刘辟在密林之中远远观察了半天,才从旗号上辨识出两家的领军人物。
陈登与陈宫虽然都姓陈,可这两个陈之间却毫无关系,近乎敌对的双方约在费亭附近当面密议,想必是有些猫腻。
幸好陈登与陈宫密议时间不长,仅仅两个时辰之后,陈宫便满面欢喜地率军退出沛郡的地盘,返回梁郡之中。
而陈登则率军驻扎于费亭城外,准备过上一夜再走。
这下刘辟有些坐蜡,费亭还打不打?
刘辟与龚都二人商议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先吃下城外的陈登部,再挥军攻入费亭县劫掠一番。
毕竟陈登即将成为陶谦任命的沛郡太守,在自家地盘里,随身率领的军卒不多,不过才三百余人。
熬到午夜,刘辟与龚都率军悄悄钻出密林,迅猛地扑向陈登营地。
陈登大意了。
以陈登陈元龙的智谋韬略,本不至于被刘辟、龚都之流袭营。
但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可怜的陈登平日向来以小心谨慎著称,这一日多年的心愿一朝达成,兴奋之下失去了平日里的警惕。
再加上此时身在沛郡之内,他已然以沛郡之主自居,想着是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所以不仅大意地宿营于城外荒郊,并且未曾放置足够的岗哨。
刘辟率军趁夜突袭陈登
营地,居然一鼓而下,打得陈登抱头鼠窜,仅在十余名心腹卫士的护卫下仓皇逃离。
打了胜仗,收集战利品乃是应得之意。
龚都把注意力皆放在了随军的钱粮及辎重之上,而刘辟则把陈登帅帐之内所有的文书印信打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