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营与先登营,两支在三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强军,终于迎来了首次碰撞。
太守府门前宽达近十丈的青石大路上,麴义与高顺遥遥相对,身后各自是沉默无语却双目泛红的可怕狼群。
麴义后悔了。
早知道平原军中居然也有如此彪悍的精锐部队存在,他肯定带领先登营撤出巨鹿,根本不可能率军强攻。
先登营可是他的心尖子,每损失一人都令他难以接受。
原以为可以借混战之机,给平原军来一记狠招,打疼了他们便可以撤走,却不料遇到了硬茬子,不损失一二百先登死士,别想获得胜利。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麴义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懊恼的心情,随即扬起掌中大刀,点指着对面的陷阵营。
“先登死士,随我杀敌!”
“每战必胜,有我先登!”
齐刷刷的大戟平端而起,先登营率先发起了攻击。
第250章 大战将歇
先登死士又被称为大戟士,营中装备的标准兵刃便是一杆马戟,冲锋之时无论是刺杀还是劈砍,尽皆无敌。
高顺万年不变的冷酷面孔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能在战场上遇到类似的对手,他的内心已经燃起了无边的火焰。
“陷阵营,杀敌!”
“陷阵冲锋,所向披靡,冲锋陷阵,有我无敌!”
钢铁洪流般的陷阵营同样潮水般地发起冲击,一杆杆加长加重的马枪遥遥指向敌军。
两支被无数钢铁覆盖防护的队伍风格相似,除冲锋前爆发的口号之外,冲锋路上全都是冷漠无声,只余轰天的马蹄声不断增加着浓重的铁血氛围。
戏志才在墙头之上被惊得双股战栗,几不能呼吸。
他第一次知道,两军冲锋可以剧烈到如此地步。
陷阵营与先登营第一排的战士在两军交锋的瞬间,便全部壮烈,无一幸免。
两指厚的镔铁胸甲却根本挡不住对面大力刺来的兵刃,双臂一晃近千力的巨力也阻拦不了以同样力气挥来的寒锋。
两支沉默的队伍好似两群凶猛地恶狼,血腥地厮杀在一起。
鲜血四溅,血肉横飞,受伤的士卒没有惨叫,只有无比坚定的杀戮。
倒地的士卒只要还能动弹,便是爬也要爬到敌人身边,用尽全力搂抱、撕咬,直至生命的终结。
随时战斗时间的延长,胜利的天平慢慢向陷阵营一方倾斜。
毕竟陷阵营多出二百悍卒,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数量多的一方会逐渐占据上风。
麴义的心痛得好似要撕裂一般,久经战阵的他知道,先登营完了。
与陷阵营缠斗在一起的先登营已经无法撤出,要么惨胜对手,要么被对手全歼,再无他路可走。
深吸一口气,麴义催马横刀,逐渐加入战场。
高顺同样在冷眼旁观。
慈不掌兵,每一位加入陷阵营的悍卒都清楚,主公花费巨大养着他们,就是为了在战场上一锤定音。
所以没有人退缩,战死沙场才是勇士最佳的归宿,主公以国士待之,战场上将以国士相报。
冰冷兵刃刺入敌人的胸膛,滚烫的鲜血洒遍勇士的面庞。
这一刻,是陷阵营的荣耀时光,无人可以阻挡。
麴义的马速逐渐提高,对面的高顺也开始加速。
双方的士卒极有默契的给统领让出战斗的空间,兵只能对兵,只有将才可以对将。
两员大将撞到了一起,高顺的精钢大槊与麴义的大刀
凶狠地搏杀,叮叮当当的碰撞中,无数的火星闪烁,仅仅三击,两人的鼻凹鬓角便开始见汗。
高顺武力值比麴义高不了太多,但是86点足够压制78点,是以十几个回合之后,麴义开始节节败退。
陷阵营的士卒看到自家统领占了上风,手上齐齐发力,猛然打出一波进攻**,先登营败迹初显。
先登死士大多数已然明白,自家统领已然自身难保,今日之战胜负已分。
但他们不愧为死士之名,明知必死,却仍无一人退缩,每倒下一人,必试图拉陷阵营一人陪葬。
三十几个回合之后,麴义腰部被大槊扫过,护甲瞬间破碎,一块巴掌大小的血肉被撕扯下来,远远地抛入血肉战场,再也分不清哪些是麴义的血哪些是先登死士的肉。
麴义大吼一声,大刀以命搏命,全然放弃防守,刀刀不离高顺的哽嗓咽喉,哪怕是死,也要与高顺同归于尽。
因为麴义知道,只有杀死高顺,他麾下的先登营悍卒才有机会摆脱陷阵营的纠缠。
既然他已然是必死的局面,何不拼尽一切,为这些忠诚悍勇的部卒杀出一条活路。
墙头上的戏志才用力抹了一把额头淋漓的汗水,强忍着双手的颤抖,几乎是咬着牙高声大喝。
“麴义将军,今既已是必败之局,何不放下兵刃,效忠于吾主。吾主林峰威压盖世,当不会辱没将军辅佐之名。”
麴义充耳不闻,任由高顺不断在其身上增加伤口,默默地积攒着最后一击的力气,依然试图以命搏命。
高顺一边与麴义交战,一边暗自点头不已。
主公说得不错,麴义虽然武力不彰,但论起练兵之能,当与高顺一般无二。
戏志才继续施展三寸不烂之舌,试图为平原再添一员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