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一字一顿:“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先生与元皓先生皆为十足真金,而只要是金子总会闪光的。”
沮授眼睛顿时有些湿润,猛然间起身抱拳躬身:“何须太守多费心,且安心于平原静候授与元皓上任就职。”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同样没向林峰辞行。
裴元绍暗自一撇嘴:“主公,此人骄纵狂傲,以我来看,不如荀先生与戏先生远矣。”
林峰莞尔。
“你懂什么,自古名士多轻狂。咱们平原若得此二人,胜过雄兵百万。”
裴元绍拍拍腰间配刀没有多说,在他眼中,只有黄大爷赵三爷那般万军丛中过滴血不沾身的顶级高手,才配称得上胜过雄兵百万,那些光凭一条舌头两片嘴唇的家伙,也就是主公稀罕,换成裴大爷,一刀照头砍过去,看你尿不尿就完了。
林峰也没准备让裴元绍想明白治大国如烹小鲜的道理,想做好一顿美餐,每一种作料都必不可少。
荀彧固然是王佐之才,但如果什么事情都靠给他,迟早也得象诸葛亮一样被累死。
沮授熟知兵事精通政务,田丰足智多谋每思人之不想,有这两位帮助,才能把荀彧的能量最大程度诱发出来。
戏志才虽然也可称得上谋国之士,但比起沮田二人还要差上一些。
其实韩馥身边还有几位不错的谋臣,只是林峰深知薅羊毛不能可着一头羊薅,万一把羊薅得跟葛优似的,岂不是太过明显了?
想得到人才已经得到,林峰志得意满不胜之喜,大早上又拉着张老三狂喝一通,然后借着酒劲儿打马出了巨鹿城,到城外军营吩咐一声拔营起寨,远远离开巨鹿城半日的路程,才又于官道之旁扎下营盘,埋锅造饭,进行休整。
等了不足一日,探马来报,沮授果然带着田丰,两家人乘四辆马车离此不足五里。
林峰长笑一声,催马上前迎接,刘大耳朵能做到的,咱也丝毫不会差,不就是求贤若渴三顾茅庐嘛。
果然,沮授与田丰绝对没有想到,林峰以太守之尊,亲候两家人于路旁,当下大为感动。
一路之上,林峰与沮授、田丰侧马而行,谈天谈地谈世间,来自后世网络上近乎无所不知的见识,彻底折服了沮田二人。
队伍还没有进入平原境内,沮授与田丰便人前人后以主公称呼林峰了。
“主公,依丰所见,韩馥与麴义之间必有一战,若筹划得当,我平原未尝不能火中取栗,从中分得一杯羹。”
沮授接着田丰继续进言:“元皓所说不错。日后一旦州牧与都督之间发生火并,请主公给授两万人马,授愿为主公拿下清河。”
田丰毫不示弱:“主公,丰愿立下军令状,等巨鹿刀兵一起,两万兵马,丰必为主公将渤海收入囊中。”
林峰这个美啊,看看,这直性子下属就是比温吞水的相处舒服。
荀彧与戏志才二人皆为肚里做文章的君子型谋臣,一般林峰不提出目标,二人也不会多说,只会默默做事。
田丰与沮授则不一样,表面看起来二人攻击性更强一些,才刚刚投靠,连职位都未商定,便求战心切,开始谋划为林峰开疆扩土增大版图了。
第175章 人才济济
“呵呵,公与,元皓,天下万事万务皆忌操之过急。莫要急着下手,还是先观望一番才好。”
林峰可不想急匆匆扩张,就算要扩张也要等待讨伐董卓之战后,省得一不小心势力大涨,引来天下诸侯的注意。
“主公此言差矣。”
敢说这话的必然是倔驴田丰,这小子在历史上硬顶袁绍,虽说出发点是好的,还是被好面子的袁绍弄死到了监狱之中。
“韩馥为人贪婪,只会敛财不会聚心,麾下诸臣各怀鬼胎,不肯齐心协力。是以等麴义莽夫挥刀相向,韩馥必然不敢正面相抗,或者说不能正面相抗,不是南下退守邺城,就是北上逃往南皮。至于巨鹿,则必落于麴义之手无疑。我平原北邻清河西连渤海,只要主公肯颁下两枚将令,丰与公与必为主公取之。”
沮授的倔劲儿不比田丰小多少,紧跟着开口附和田丰:“元皓说得不错,主公万万不可有妇人之心。天与弗取,反受其咎。还望主公早做准备,到时遣一员虎将万余虎贲,则清河渤海唾手可得。”
比起田丰来,沮授相对灵活了不少,明跟林峰表示,你要是信不过我们哥俩儿,那就另派将领出马即可,反正这是好事,韩馥和麴义肯定都顾不上这两座城池的。
没等林峰说话,裴元绍从旁边伸了个脑袋过来:“主公,真要如两位先生所言,那我也想领军取下一地,保证不给主公你丢脸。”
裴元绍自跟随林峰以来,从来就没有领军作战的经历,这令他颇为怀念当初在黄巾军中率数万流民蝗虫一般催城拔寨所向披靡的场面。
林峰瞪了裴元绍,顿时把裴元绍吓得一缩脖子,出溜儿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吓跑了裴元绍后,林峰这才对沮田二人抱歉地一笑:“公与,元皓,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四世三公南阳袁氏的嫡子袁绍袁本初刚刚被朝廷下诏封为渤海太守,不日即可上任。”
沮授与田丰对视一眼,两人皆有些尴尬。
别的不说,单单就凭这一个袁字,渤海郡便稳如泰山,整个北方也没有什么人敢来算计。
莫以为四世三公是闹着玩儿呢?
真要是有人动了袁本初,别人不说,韩馥就算拼着被麴义抄了后路,也得举全州之力替袁绍摇旗呐喊站脚助威。
更何况洛阳方面也不会善罢甘休,提不定传来一纸诏书,不仅要把到嘴的渤海吐出来,还得赔上无数的钱粮买个袁绍不追究。
何苦来哉。
田丰性子
直,用现在话说,头号钢铁直男是没跑,错了就是错了,头铁归头铁,不会不认错。
“主公英明,丰只考虑了冀州各方面的反应,没料到会有强龙插手,此乃丰考虑不周,还请主公责罚。”
这脸丢的,进门第一计,弄了条大乌龙,田丰一时都有些扭头回巨鹿的想法。
林峰哈哈大笑。
“元皓这是为何,你我不过是路上闲聊,又不是正式议事,有啥考虑周全不周全之说。你与公与刚刚进入平原的圈子,对于各处的情报有所欠缺,这个无妨,等到与文若、志才见了面,自然可以迅速弥补此项不足。”
沮授面色不变,他比田丰大了五岁,自然脸皮也厚了五年,果然是不太一样。
“主公所言甚是,是授与元皓过于想当然了。等到了平原城,我们两人还要多多向文若先生学习。”
荀彧身为颍川名士,他的名声沮授与田丰都听到过,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颍川荀彧悄无声息地跟了自家主公。
至于戏志才是何许人也,两人并不太在意,以他们二人的自负,说实话,天下除了有限的几人,其余皆为歘歘。
三日时光一晃而过,当林峰领着沮授与田丰回到平原太守府后,颜良领着一员黑黢黢高大威猛宛如熊罴再世的战将,兴冲冲来找林峰。
“主公,此人乃良之结拜兄弟,文丑是也。前日主公命我给他传书一封,文丑接到书信后便快马加鞭举家搬来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