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刘备为此事而谨慎的纠结时,刘虞举起的酒樽,突然停在了嘴边,眼神也陡然间专注而严肃起来:“玄德听我说,徐州的难民,尤其是琅琊郡的,你要尽你所能的,让他们往北逃。”
“……”
刘虞语气突然的改变让刘备都感觉到了一丝的突兀。
而且对方话里,似乎还藏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第359章 水镜先……女士?
水镜先生,水镜先生……
到底这个水镜先生是谁啊?
左慈感到非常的迷惑,虽然她的主公跟自己说过,水镜先生非常有名,他本人就在颍川,好像是阳翟县还是那里,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只要用心去找,特意盯着那些看起来就像是世外高人的隐士问,那么就一定能够遇到。
而对此,左慈的评价是——放……
放心,主公我一定给你找到!
“可都十几天了,到哪里找这个叫水镜先生的高人啊?”
坐在颍川阳翟某个乡里的一家茶馆里,左慈现在非常的头疼,看不到任何希望,整个人都心灰意冷了。
毕竟想救张角的不止刘虞,她也是张角的弟子,师傅对她的恩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的,光是将自己引荐给刘虞这点,就算得上知遇之恩了。
而现在,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张角的肚子也一点点隆起,如果这一次自己还没找到解决之法的话,那张角就真的离死不远了——根据全知之镜的预测,在张角胎中的孩子分娩完成后没几个月,这个女人便会死去。
没错,左慈偷看了,并且没有告诉张角‘她腹中是一个公子’的秘密。
所以,这天下真的有人知道长生之法吗?
“大人。”
正当左慈在那里心情烦闷的发牢骚时,一位约摸三十多岁,但是一头白发的端庄女人走到了左慈的面前,主动的搭讪道:“您刚才说的‘水镜先生’,指的是?”
“怎么,您知道水镜先生吗?”
这些天来,还是第一次被人主动搭茬问水镜先生的事情,左慈情绪一下子就积极起来,旋即认坐正身体,尤其礼貌的问道。
“水镜先生在下不知道。”
女人摇了摇头,浅笑的说道。
“诶。”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就low了下去,左慈只得叹口气,然后继续将手搁在桌面上,把脸蛋枕上去,‘真让人脸扁jpg’的唉声道,“那你问我这个干嘛。”
“老朽只是觉得水镜这个雅号,非常的有趣味,所以想要打听一下,是谁人有如此之高的境界。”司马徽露出抱歉的笑意,语气柔和道。
(提示:刘虞此时并不知道司马徽还未被称作水镜先生,而司马徽得到此雅号的时候,是去到荆州后,与庞德公相识相知时)
“水镜这个雅号怎么了?哪里高境界了?”
左慈现在很烦,烦的很,根本就不愿意浪费时间搭理这个明明不老却自称老朽的女人,并且还因为寻水镜寻累了,颇有怨气的嘟囔道:“我倒觉得这个叫水镜的人,肯定是什么故作高深的狂徒。没错,就是狂徒!”
左慈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
原本她是一个非常冷淡矜持的少女,但因为十几日的苦苦寻找,已然变成一位暴躁易怒的辣妹子。
而且因为晚上一人的时候很孤独,她甚至还会突然跑到屋外学猫狗叫声,极其神经质。
毕竟刘虞这个……主公真是太折磨人了!
如果是找人的话,你给我派百八十个小弟小妹啊。
那样至少也比较有气派,不至于让人水镜瞧不起:诶?你一个人来的啊,那我不见,我要八抬大轿请才肯出山。
“水镜二字嘛,寓意为水中之镜子。正所谓镜中花,水中月,是刹那间的一念,想要触碰,想要捕捉,原本就是不可能之虚幻。而作为隐士,还是有真正才学的隐士,有此雅号,不是挺让人欣喜的吗?”司马徽见左慈这女孩相当有趣,索性坐到了她的面前,自来熟的聊了起来。
“你觉得好的话,你就叫水镜先生了,行不?”
左慈嘴角勾起干巴巴的笑容,都不想理她。
“那可不行,如果那位水镜先生真乃神人,我狂妄的用其雅号,岂不是冒犯大师?”司马徽尤其讲究的说道。
“呵呵。”左慈端着茶杯,将脸侧向一边,不想搭理这位漂亮的大姐,淡淡道,“是不是神人还两说呢。”
左慈觉得真正的神人,那至少得是确定有神器,并且能够使用神器之人。
就好比天师,就好比自己,以及那位大汉宗正,相国,燕候,天下之主宰刘伯安,方才能够算作神人。
水镜?
笑了。
“对了,大人要找的那人,除了水镜,还有什么其它特征呢?”
司马徽将脸特意伸到左慈面前,感兴趣的问道。
“……”被怼着脸问的左慈有些不耐烦了,遂刻意的把脸转向另一边,故意错开,漫不经心的说明道,“我家主人说了,水镜先生原名司马徽,但他是一个隐士,基本上没人认识,所以还是用水镜先生这个名号寻人来得实际一些。”
“?”
原原本本把左慈话听完的司马徽,那温和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丝困惑。
以及,懵逼。
“怎么,你知道水镜先生啊?”
因为对面的女人半晌无言,左慈忍不住把脸转了回去,问道。
“不知道。”
“那你一脸惊讶的是干嘛?”
“因为……”司马徽咬着嘴唇,又皱了皱眉,支支吾吾良久,在左慈要再次不耐烦时,终于开口道,“我可能知道司马徽。”
她说的那个司马徽,真的是司马徽这三个字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她要找我?
可是,我不叫水镜先生啊。
“诶?!”
听到这个,左慈双眼瞬间冒出光来,兴奋的抓着了对方的手,一脸热血道:“太好了姐姐,你能带我去吗?”
“……”
司马徽尬住了。
这个人真的好现实啊。
“怎么了,是酬劳吗?这个大可放心!”左慈露出爽朗的笑容,拍了拍司马徽的肩膀,承诺道,“只要你带我去找到水镜先生,好处大大的。”
不仅现实,还好市侩啊!
“水镜先生不太好说,但司马徽……我应该能够找到。”司马徽严谨的说道。
“什么意思?”左慈不太理解对方话的意思,露出了深深的困惑。
“意思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孩找到自己,自然会警惕一些,所以司马徽没有直接承认,而是重新坐到位上,冷静的说道,“司马徽恰好是我认识的人,但此人性情有些古怪,倘若我带你去找了她,然后……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把她得罪了,她到时候岂不是要怪罪于我了?”
“诚然,前辈说的是。”
司马徽这一番解释,说的非常有理有据,左慈也能够理解,于是重新坐在位上,招呼店家上了一碗热茶,送于对方,态度很快的扭转过来,端庄且礼貌的说道:“您如果想要知道些什么,如果是我能够告诉你的,我会说,但一些不能说的,就请谅解了。”
左慈还是这个样子让司马徽感到舒服一些。
刚才那种目的性太强的热情,着实让人容易想入非非。
“那先请问,大人如此称呼?”
“大人谈不上,后辈姓马名慈,前辈叫我马慈吧。”
左慈这个姓名虽然并不为天下人知,但知道此名的高人也是有的,所以更改身份还是相当必要的。
况且对方也未必是想知道名字,不过是开场白罢了。
“老朽年长一些,就倚老卖老的称大人为‘慈小姐’了,如何?”司马徽眼睛眯成一条缝,有些慈爱的说道。
老朽,倚老卖老?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哪里老了啊,这样看顶多三十出头吧。
虽然跟天师相比是年长一些,但如此故作老成,这是何必呢?
还是说,这个女人实际上已经四十岁了?
完全看不出!
“前辈请便。”左慈微微点首。
“那么慈小姐。”客套与闲谈就此结束,司马徽态度认真起来,直入主题道,“您是从何处而来,奉何人之命,为什么要找司马徽的?”
“我从江北过来的,奉我家主人之命,找司马徽先生寻求一种……治病之法。”
左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求医最合适,其它目的过于敏感,尤其是在这种时刻。
“那慈小姐来错了。”司马徽淡然一笑,直接说道。
“为何?”
“因为司马徽并非郎中,不擅长任何医术。”
司马徽自己还不清楚吗,她的确在家中做过学问,对兵法,治国,以及奇门经学都颇有了解,但唯独不懂医术。
虽说医书也读过一些,但这种程度的浅尝,并不值得别人专门为自己而来。
“您知道她不懂医术吗?”左慈听对方语气,察觉到了她可能与司马徽比较熟悉,所以好奇的问道。
“嗯,我知道。”司马徽确定的说道。
“那……”这本是有一定机密的内容,但适当性的透露一些也不算太危险,所以左慈索性挑了个不算最秘密的真话说道,“那您知道,有一种治愈之法,其实不用医术吗?”
“……”
她的这一句话,把司马徽说怔住了。
因为她的确知道,有一种治愈之法真的不需要医术。
那就是神器。
一般人只知道橙武是神器,神器便是破坏,就像拥有方天画戟的吕布能够一人敌万军一样,神器是神明赏赐于凡人的力量,只可杀戮。
但其实还有一种赤武,也是神器。
它是跟橙武完全相反的一种东西,它的作用可以概括为四个字——避免破坏。
可是,这个妮子是如何知道赤武的?
她应该才二十出头啊。
就算她是行家,知道当今相国拥有可以屏蔽神器力量的赤武,但某些神器还拥有治愈之力,这应该是秘密吧?
“看表情,您应该也知道吧?”
果然,这个人并非是什么普通人。
经过仔细的观察,左慈已经发现了,此人很有可能也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