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对公孙音说的那样,如果公孙瓒通过了这一次考验,自己将真正的对她产生信任。
“……我。”突兀的愣在了原地,刘虞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甚至都不敢直视公孙瓒的眼睛。
公孙瓒的确有错,但之前已经惩罚过了,而且答应既往不咎了,现在我还做出这种试探……
就问,有意思吗?
“所以说,是为了试探我的忠心?”
公孙瓒语气里面坦率的出现了失望。
“不是,不全是。”被拆穿后的刘虞或多或少有些没底气,但为了扭转此时不妙的氛围,他认真的纠正道,“我带你首先是为了方便接管辽东,其次才是试探忠心,并非全是为了考验。”
“……”公孙瓒呆滞住了。
她以为刘虞会假装客套一下,或者说打打感情牌,但没想到这人居然耿直的有些缺心眼!
我不是为了试探你才带你来的。
而是为了利用你,顺便试探你才带你来的。
刘虞,你觉得这是什么好话吗?
“当然,我是相信你的,我必然是相信你的。”刘虞尽力的挽救道,“现在或许还在隐隐担忧,但安全回到蓟城后,我会对你完全信任。甚至,愿意跟你共享幽州。”
“共享幽州就不必了。”
公孙瓒低下头。看着茶杯中立起的茶梗,略有阴阳道:“完全信任就够了。”
“……”
这家伙也会有如此脆弱可怜的一面,这是刘虞没有想到的。
因为他想象中的公孙瓒,是带着百骑追杀敌军主帅的猛将。
是能够瞬间砍断刺客手臂,让她求死不得的狠人。
不是这样一个‘希望你能多给一些信任我’的卑微少女。
“嗯,我答应你。”
对此,刘虞点头承诺。
“好。”公孙瓒也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缠着刘虞,像一个没安全感的姑娘。
而是重新回到话题,认真问道:“主公是想到了,我的旧部会拥立我?”
“猜测的,只有可能性,并不完全确认。”
完全确认是在昨天,公孙录亲口告诉自己世家有行动的那一刻。
“主公是对的。”毫不掩饰,公孙瓒坦白道,“主公猜测的事情的确发生了。就在刚才,就有人翻进我的房间,说有人要拥立我。”
“还有这事?!”刘虞惊到了,没想到世家居然都做到了这种份上,愤慨道,“那他们是哪些人?”
“关于是谁这点,我稍后告诉主公,我现在要说的是……”公孙瓒稍作停顿后,开口道,“我擅自做了一些事情。”
“何事?”刘虞目光如炬的看向公孙瓒,非常严肃。
如果不擅自做这件事情,她只需要将那名手下供认出来,反叛的事情即可停歇,毕竟自己都躺平认命了,谁还能把她扶起来呢?
这样简单的举报了,她也能够在主公那里增加一些好感,获得格外珍贵的‘信任’。
可是,公孙瓒做绝了。
“主公。”
站起身,跟刘虞面对而视,公孙瓒用冷若冰霜的口吻道:“我为你设下一计,用来诛杀我的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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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处刑,用钝刀
公孙音人都傻了。
当跟主公进入到燕神塔,看到满地的白衣尸体后,当场吓得瘫倒了刘虞身上,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逐渐理解一切。
当然,这主要还是靠主公的讲解,加上一地不太生动活泼的‘例子’,她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公孙录告诉主公有人准备造反后的一天,就有打着拥立公孙瓒姐姐名号的人,深夜潜入房间逼她写求救信,将无辜的姐姐放在火架上烤。
但非常省心的是,姐姐转头便把事情告知给了主公,并且二人合力设下一计,诱骗这些反贼冒出头来,然后一举铲除。
站在高塔五层的窗口边,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公孙音这时才感受到稳健如…神的主公,那跟大海一样壮阔的胸襟。
再一次,以自己为诱饵,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心怀不轨的家伙,全部从‘暗’处抓了出来。
这就是主公的胆识吗?
不过,这件事情的成功,也源于公孙瓒姐姐的忠心。
要不是她能够顶住威胁,更重要的是抵制住诱惑,今日之计未必能成。
太好了,他们俩日后一定能够好好相处,作为幽州的父母官!
不过,谁是父谁是母呢……
“音。”
正当公孙音奇怪的脑袋瓜子浮想翩翩时,刘虞突然叫住了她。
“主公?”
公孙音转过头,格外好奇的看向了主公。
“我说,这件事情对你隐瞒,没有怨言吧?”
按照道理来说,秘书应该是像自己贴身的衣服一样,无比亲近的存在。
但刘虞却对公孙音完全的保密了,并且还在人家为自己担心的时候,强行带她来这种危险地点。
似乎有些不太道德。
“没有。”
然而,公孙音非常的识大体,对于刘虞所说的问题,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认真道:“主公是成就大事的人,而音目前只是一个端茶倒水、跟随左右的小秘书而已,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去知道这些秘密。虽说来的时候还真是有些担忧,但既然全部都在主公的掌握之中,那就没事了!”
“……”
面对这样不哭不闹,而且还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刘虞像是发现宝藏了一样,格外的欣喜。
恨不得现在就去用手反复揉蹭她的脑袋。
“主公,你这是?”
好吧,我已经开始揉了。
但那又如何呢?
这人可是我的秘书,我又是大汉天龙人,随便蹭啦。
“主公,我……”
公孙音虽然不讨厌主公这种拿自己当小孩子的行为,但毕竟公孙瓒姐姐就在旁边,所以她有些害怕的瞥了过去。
然而,这个最喜欢自己的姐姐并没有吃醋。
只是站在高塔边,面无表情的看向塔下,一言不发。
伯圭姐姐,难道并不开心?
“大哥,我把邹丹这小子带来了,你想怎么处置!”
在刘虞爽摸公孙音脑袋,把静电都摸出来时,提着丈八蛇矛的张飞,直接将活着的邹丹押来,并且还相当不解气道:“我本以为这小子手上的武器不错,能够跟我打上一打。但没想到,一回合就干赢了,没劲!”
说罢,张飞一脚将邹丹踢到了地上。
而被这样屈辱押送到到塔顶的邹丹,咬牙切齿的看向了公孙瓒,愤恨道:“我等好心解救你,你居然自甘堕落,沦为刘虞的玩物,你太可耻了!”
“……”
你他吗说什么寄吧?
什么叫沦为我的玩物?
我还没开始玩好吧!
还有,当我的玩物可耻吗?
公孙音你回答,可耻吗?
然而,公孙瓒对这个家伙并无想法,头也不回。
如果是那天逼自己信的部下,那倒是可以聊聊。
但只是一个不知死活的阴谋家,她没有兴趣。
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塔底。
战争好像停止了。
看来并没有死太多的人。
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错的是那些谋划这件事情的人,刘虞不会迁怒的。
可幕后的黑手们,又会牵连到多少人呢?
一向只把伤亡当成数字的公孙瓒,在这一刻,似乎开始厌倦争斗了。
当然,厌倦的是这种无意义的争斗。
真正的战争,可比这个要有趣,要磊落,要振奋人心得多。
“…你!”被忽略的邹丹急了,开始干瞪眼。
“你好像在无视我?”
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盯着面前这位反贼,刘虞问道。
“……今日落在你手上,只有一死,何须多言!”
犯了这种事,肯定是必死无疑了,而且还得祸及家人,所以邹丹变得无所谓起来。
当然,这种无所谓源于已经没有了反转余地的现状。
总是死,嘴硬的死掉,总比屈辱的死去要有面子一些。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死呢?”
“?”
听到这句话,邹丹恍然的抬起了头。
虽然有些不争气,但在这一刻,他想活。
因为刘虞的这个疑问句,他产生了格外屈辱的想法。
那您告诉我,不死的方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