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原极为不满,一把拨开古弼的手:“我看你才是疯了,你怎么随便乱怀疑他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派的人?真是不可理喻!”说完转身快
速离去。
古弼大叫:“你等等,我想跟你商议一下平息事态之法!”
“本帅累了,明日再议!”
次日一早,辎重营的兵卒们吃饱喝足之后依然在高修、薛安都和高旭等人的统带下排着整齐的队伍杀到了元帅行辕外。
拓跋玉灵也不敢怠慢,早一步带着兵马挡在了辎重营的前面,双方依旧进行对峙。
就在这时,几十匹快马急冲冲从西方飞奔而来,领头一人赫然是永昌王拓跋健。
拓跋健回来的消息很快被安原和古弼得知,两人立即从营帐内迎了出来。
从实际上军职上来说,不论是安原还是古弼,军职都要比拓跋健高,但拓跋健却是亲王,又是抚军大将军,两人对他都有有足够的尊重。
“王爷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双方见礼寒暄一番之后安原问道。
拓跋健说:“本王听到金陵大营发生的事情就坐不住了,担心金陵大营有变,就让各部今日拔营启程返回,本王昨日夜里就带着亲兵连夜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闹到这个地步?”
安原和古弼互相看了一眼,古弼对拓跋健抱拳说:“王爷一路劳顿,咱们还是先回营帐一边进食一边说吧!”
“也好,本王也感觉肚饿了!”
花木兰刚才也看见拓跋健的大旗进了大营,她想了想,又左右看了看,见双方兵马都坐在地上没有动静,就对花海说:“刚才我看见永昌王回来了,你在此统带兵马,我去看看情况!”
“是!”
花木兰很快打马来到了元帅行辕,守卫没有拦她,她骑马进营之后就把马拴在马厩里,悄悄来到帅帐后面偷听。
第307章 不给活路那就都别活了
花木兰躲在没有太阳光的一面,把耳朵贴在营帐身上,帅帐内传来了永昌王拓跋健的声音。
“此事原来是这样!安大帅,赵俊生为何要借柔然人之手杀你呢?他没有动机啊,难道你想杀他?或者你抓住了他什么把柄?”
安原没出声。
花木兰听到了古弼的声音:“王爷难道不知道安大帅一向对汉人有成见吗?赵俊生又是一个有才能的汉人,你看他把辎重营操练得如此精锐就知道了,安大帅自然是忌惮他日后可能为祸,只怕是平日里对赵俊生产生过杀意,而这一点正好被安原察觉了,所以嘛······”
永昌王的声音又传来:“安大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算了,这事就不提了,当务之急是要平息事态,你们有何打算?”
古弼立即说:“末将是这么想的,让安大帅向赵俊生和辎重营承诺不再追究这件事情,末将作为监军,也宣布此事到此为止,日后谁也不许再提,就当没有发生过,同时请王爷和五公主分别做个见证人。想必如此一来,赵俊生和辎重营的人马应该会放心了,不会再叛乱,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本王认为可行!”
帐外的花木兰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帐内却突然传来安原的反对声:“本帅不同意,此事绝不可行!”
永昌王的声音传来:“大帅为何不同意?这是平息事态的最好办法呀!”
花木兰又听到了安原冷笑的声音:“王爷、监军,你们竟然可以把这件事情当做没发生过?你们的心真够大的!辎重营已经兵变了,我这个元帅对他们失去了控制,这是铁的事实吧?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如果不对他们施以惩戒,日后他们的胆子会越来越大,其他各部也可能会有有样学样,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对待这种好事情绝不能姑息,这是军国大事,不是儿戏,不是过家家!”
永昌王拓跋健和古弼二人听了这番话说不出话来,安原这话不是没有道理,而且说得很对,如果军队发生了兵变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这兵就不好带了。
过了好一会,拓跋健沉声问:“大帅想怎么解决此事?”
安原的声音很快传来:“本帅可以承诺不追究赵俊生,也不会找他和辎重营报复,但他们毕竟犯了死罪,如今为了平息事态,我愿意退让,但他们也不能不受到惩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赵俊生和辎重营全部充作临时敢死营,就以赵俊生为临时敢死营都统,他的人马还是归他统领,他们能不能在跟柔然人的血战中活下来,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帐外偷听的花木兰听得脸色瞬间煞白,充作敢死营?敢死营是干什么的她太清楚了,进了敢死营能活下来的能有几个?
不行,这个消息得赶紧告诉俊生哥哥!花木兰转身就走,迅速向关押赵俊生的营帐方向而去。
到了关押赵俊生的营帐外,两个兵卒把花木兰拦住了,花木兰唰了一下拔剑把两人的兵器打落在地,大喝一声:“滚开!”
两个守卫看见花木兰杀气腾腾,不得不退到一旁,其他守卫围过来,却没敢继续拦着她。
吕玄伯此时掀开帐帘走出来,抱拳道:“花将军,发生了何事?”
花木兰收剑快步走进营帐喊道:“俊生哥哥,我护着你,咱们一起杀出去,快!”
赵俊生神情一紧,不由询问:“木兰,到底发生了何事?”
“来不及了,快走!”
赵俊生一把拉住花木兰,“木兰你别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说清楚!”
花木兰只好焦急的说:“永昌王回来了,刚才我在帅帐外听到他们在商议如hé pg息事
态的问题,安原说他可以退让,答应不再追究你借刀杀人和辎重营兵变之事,但必须要把你和辎重营充作临时敢死营,让你们去和柔然人血战!进了敢死营还能活么?安原摆明了要把你们全部坑死啊!咱们快走,趁着他们还没有来,咱们立即杀出去回到辎重营就安全了!”
赵俊生听了花木兰的话没有生气,也没有暴怒,他很冷静的问:“他们已经决定了?永昌王和古监军都同意了?”
“后面的话我没听到,安原是主帅,他既然说出了自己的决定,难道永昌王和古监军还能反对不成?”
赵俊生脸上露出了笑容,对花木兰说:“木兰,你太紧张了,你不是没有听到后来的话么?安原既然提出了条件,这就说明这件事情可以谈!再说了,辎重营的确是闹了事,上面要做出惩罚也是理所当然,他们商议归商议,但这件事情他们无法绕开我而做出决定!”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我等奉监军之命前来押送赵俊生前去帅帐!”
门外的守卫让开了,一个武将带着几个兵卒走进来对赵俊生抱拳说:“赵都统,监军请都统去帅帐议事,请吧!”
花木兰流露出焦急的神情,赵俊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迈步向帐外走去,脚链拖在地上哗啦啦乱响,吕玄伯紧紧护卫在赵俊生身边,花木兰咬了咬嘴唇,提着宝剑跟了上去。
到了帅帐,赵俊生对安原、古弼和拓跋健抱拳见礼:“见过王爷、大帅、监军!”
拓跋健指着旁边的位置:“赵都统入座吧,关于此次事件如何处置,总得有一个说法,把你找来就是为了这事的!”
赵俊生再次抱拳躬身,在旁边的位置跪坐下来。
古弼作为监军,主持这次议事会,他对赵俊生说:“赵都尉,本监军已与大帅和王爷商议过了,大帅意思的是他可以承诺不再追究你谋刺治罪,也不追究辎重营没有军令就出兵威逼元帅行辕,但辎重营的确有兵变······”
“等一下!”赵俊生举手打断了古弼,“监军,我辎重营并未对任何人造成伤害,何来兵变之说?顶多也只能算是擅自出兵对金陵大营造成了一定的威胁!”
古弼被赵俊生气着了,这赵俊生还真能胡扯瞎掰,一次兵变竟然被他说成了擅自出兵,两者之间可谓有云泥之别。
古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好,就算你说的擅自出兵,这也是军规绝不允许的,不能不做出惩罚,否则不足以震慑后来者!大帅的意思是罚辎重营充作临时敢死营,只要再有柔然大军来犯,首先出动敢死营攻击敌阵中军,斩将夺旗,无论成败此事都一笔勾销,活下来的人继续做他的辎重兵,死了的只能算他命不好!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