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突然一个激灵,对啊,林朝英果然还是和王重阳在一起了,可是看他俩这状态,好像还没好,他可是过来人,这俩人要是已经好的话不会一前一后进门了,凭林朝英这敢爱敢恨的性子,肯定搂着王孚,哦不,是王重阳的胳膊进门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林朝英,这妞怎么也不抓紧些,她早把王重阳拿下他也不会再去当什么道士了。
徐子桢想到这里脑洞大开,幻想道:她不会这辈子不喜欢王重阳喜欢自己了吧?哎哟我去!王重阳还在呢,别说喜欢,老子连想都不敢多想你一下啊。
却没料林朝英又是一眼瞪了过来:“看什么看,跟你说话没听见?耳朵聋了么?”
徐子桢吓得脖子一缩,嘿嘿一笑脱口而出道:“啊,因为我正想你想得发愣呢。”
林朝英杏眼一瞪:“呸,你想死么?”
“呃……”徐子桢吓得彻底没了声音,不过心里倒是踏实了,不管怎么说,林女侠没有狗血的移情别恋爱老子是好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是被林朝英怼也不是个事,徐子桢话风一转对王重阳道:“……啊那个重阳兄,还是你神机妙算,猜到老吴要在这破地方翻我的盘,今天要不是你,我惨了。”
王重阳呵呵一笑:“惨倒未必,有易之居士在此,你还能伤着不成?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毛糙性子真该改改了。”
高璞君在旁抿嘴偷笑,徐子桢则好一阵郁闷,妈的,东边不怼西边怼啊真是。
吴乞买再也忍不住了,咬牙道:“可有人告诉我,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子桢和王重阳互望一眼,忽然同时大笑了起来。
“老吴,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我神机营两千人,你能认得几张脸?”徐子桢得意洋洋的道,“在你眼皮底下晃悠的那些我没动,不过在宫外的那些嘛,早被重阳兄换成了他的人。”
王重阳纠正道:“是义军,并非我的人。”
“你你……”吴乞买本聪明,徐子桢这么一说他明白了,也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子桢把他神机营的人换了一大半,这一招大型的偷梁换柱使他现在看到的大部分神机营战士都只是义军而已,甚至于很多都只是普通百姓过来打个酱油,领个盒饭。
所以原本看似完美无缺的包围突然间反转变成了被包围,这让吴乞买的心里十分郁闷,他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颓然坐倒,苦笑道:“我原以为这一步做得甚是缜密,没想到你早已有所准备,可笑可笑。”
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一屋子的金兵包括他这皇帝和小皇帝全都被门口那一对神机营战士拿火枪对着,瓮之鳖什么样?自己现在不是么?
徐子桢对斡本笑了笑:“好了,你也该回去了,需要我送不?”
斡本同样一脸郁闷,还有万分的不甘心,他看了看徐子桢,又看了看皇帝,长叹了一声:“唉!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吴乞买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他已经完全想通,徐子桢是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反败为胜的,他表面在自己眼皮子底晃荡,暗却和宫外的义军通好了气,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这时候他无羡慕徐子桢的那个天机营,吴乞买认真的想了想,算自己的天罗还在,那执行力和神出鬼没的能力也难以和天机营相。
输了,心服口服,不光自己逃不脱徐子桢的掌控,皇城内还有近百皇亲和贵族子嗣在完颜昂的手软禁,形势人强,只能默认了。
吴乞买脸的落寞完全被徐子桢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位强悍了半辈子的金国皇帝是彻底服软了。
“哈哈哈,重阳兄,这些天咱们都是消息来消息去,也没空见一面,今天即然聚首,怎么都得好好喝一回吧?”
王重阳看着他那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好笑道:“你行不行?还喝?”
徐子桢一脸肃然:“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喝!必须得喝!”
……
风和日丽,春暖花开,路边的小树也蹿出了绿芽。
江陵府外的河边小道,两辆马车正缓缓而行,时而有微风拂过,撩得车帘子微动。
“老师,此间的风景好美,而且连风都是香的。”
后边那辆马车内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不止如此,车帘一动,一张清秀淳朴的小脸从车窗探了出来,眼是满满的喜欢之情。
又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江陵嘛,自古是好地方,回头等到家歇几天,我带你去看李白当初写诗的地方。”
“好啊好啊,诗仙之名学生仰慕久矣。”
“敏而好学是好事,那你知道诗圣是谁么?”
“老师,你这还考我,自然是杜甫。”
“那诗鬼呢?”
“李贺!”
“词圣呢?”
“呃……这个学生倒是不知,还请老师指点。”
“笨!方山!”
“啊?那是谁?为何学生从未听说?他有何名作?”
“咳咳,听好,我给你念一首,嗯,词名叫菊花台……”
这两个声音正是从金国悄悄返回的徐子桢与合剌,自从吴乞买翻盘失败后,他们再没逗留,只是和王重阳好好喝了一顿酒后船返航了,然后徐子桢和高璞君苏三两位娇妻在登州岸,宝儿高宠随行,而李猛则单独择道去吐蕃了。
武松在岸后也随即告辞,谢绝了徐子桢的苦苦挽留,不知道是继续回义军处还是回他曾经寄身的道馆,他并没有明说。
尚桐等人各回各家,卜汾则和汤伦何两两带着神机营兵分数路消失在了大宋,谁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大夏国耀德城。
而徐子桢,现在则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那是回家。
已经到了江陵府,家也快到了。
第1029章:谁敢给我看脸色
俗话说近乡情怯,徐子桢是这样,离家越是近,他越来越紧张了起来。
今日春光明媚和风煦日,徐子桢坐在车辕赶着车,迎面吹来温柔的春风,可偏偏他的手心里已都是汗了。
“老师,你怎么了?”合剌也坐到了车厢外,在他身边,看着徐子桢一会挠头一会摸脸的,终于忍不住问道。
徐子桢咧了咧嘴:“也没……没什么,是心里有点没底。”
合剌想了想这话的意思,忽然睁大眼睛:“啊?莫非老师此番出行师娘不知,所以你怕回去遭责骂?”
“那倒不是,她们知道……”徐子桢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一瞪眼道,“胡扯!老子会怕被骂?啊呸,我意思是谁敢骂我?你老师我在家向来说一不二,我的老婆哪个敢给我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