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来到他们身前站定,看着他们那一张张认真的脸庞,眼睛忽然红了,因为接下来他们就要分别了,而且他们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险,说不定今日之后就再没有聚首的时候了,可是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做,而且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郝东来和杜晋等人也乘着冲锋舟来到了神机号上,和卜汾武松站到了一起,高宠李猛宝儿三小站在徐子桢身旁,郝丫头迟疑了一下,还是站到她自己老爹身边,只是低着头的时候又偷偷看了一眼高宠。
气氛有些凝重,站在队首的郝东来笑了一声道:“兄弟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现在不说也没关系,等回头再见面时边喝酒边说也不迟。”
老彭也大声道:“对,照我说最多不过俩月。”
杜晋则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这些人中只有他和卜汾才是正儿八经和金兵对阵过的,知道金兵的战斗力,徐子桢这次要兵分两路,一路去北苏州吸引金兵,另一路则继续往北,直扑会宁府,这两路不论是谁都没有什么轻松安全可言。
徐子桢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的脸,一股豪气从胸中升起,大笑道:“不错不错,最多俩月,咱们再聚一起喝酒,到时候连喝个三天三夜,不醉的是孙子!”
底下一阵哄笑。
“哈哈哈!”
“说得对,不醉的是孙子!”
“老徐,咱们都等着你醉成孙子嘿!”
马贼们和水匪们跟徐子桢闹惯了,于是也数他们哄得最凶,徐子桢也不在意,和他们一起笑着闹着,然后笑容渐渐收了起来,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都好好活着!”
哗哗!
所有人学着他一般将右手握拳放在胸口,脸上的嬉笑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肃穆与*。
徐子桢手一挥:“兵分两路,出发!”
“是!”
神机天机两舰转而向北,目的地是丹东港,从那里的水路可以一路北上,直到咸平府,船上是此行的大半人数,包括神机营众和郝东来父女率领的大半太湖好汉,玄机号则继续西行,朝北苏州而去,船上是老彭和他的四十个兄弟,以及太湖水寨中分出的三百人和几十个理工系少年。
三艘船就此分开,所有人虽然脸上都平淡从容,但在临别时还是从眼中流露出了不舍,原本能载一千人的大船,神机和天机两舰却各自乘了一千三四百人,而玄机号则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半日过后,暮色西沉,神机天机两舰终于到了丹东港外,在岸上能目测到的距离外远远的停了下来。
舱内蒸汽机没有熄火,只是停了动力,就这么静静地停在海中,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徐子桢在等,等着丹东港的守军被调出,然后钻进他设的埋伏,等全歼后他才能大摇大摆进入那条通往内陆的江中。
北苏州就是后世的大连,地形就象是半岛上延伸出来的一支象牙,玄机号在离开海岸还有十余里时停了下来,他们到达的时间比徐子桢他们到丹东要早些,这时才刚至傍晚,余晖映得海面上一片通红,很是好看。
老彭站了起来,他那四十个兄弟紧随其后。
“那咱们这就先过去了。”老彭那张沧桑的脸上带着笑意,仿佛他们将要去赴宴,而不是一场九死一生的大战。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唐千,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一个拥抱,重重地在他背后拍了拍。
老彭也回拍了一下,哈哈大笑中转身走向船舷,他的四条破船早已经准备好了,而且经过理工系的改造,现在他船上的火力也不容小觑,徐子桢没骗他,每艘船上真的给他配了四门炮,只是和巨舰上的神武大炮不同,他这破船上安的是六尺长的小炮,炮口也没那么大,差不多能塞个小西瓜而已。
缆绳已解开,四艘破船缓缓而去,半个时辰后海岸已在前方不远处,老彭一摆手,两个兄弟已跳入了水中,朝着岸上游去,天色开始暗了下来,不多久那两人已游到岸上,左右看看无人,悄然隐去了行踪,就此消失。
老彭把船下了锚,坐下身来喃喃道:“早点来吧王八蛋们,老子等不及了。”
北苏州港的营地中,都统赫伦正百无聊赖的喝着酒,这个地方每日除了行商的船只经过,根本没有任何事值得他紧张操心的,可就是因为太过安逸了,他也无法获得军功,这也是赫伦唯一觉得郁闷的地方。
忽然营房门被人猛的推开,那是今日当值的军士,赫伦正要怒骂一声,却见那个军士满脸惊慌地道:“大人不好了,辽阳府守备带了几千人正朝咱们这里过来。”
赫伦大惊,猛的站起身来,手中的酒壶失手摔落,湿了一大片衣襟。
“什么?”
第228章:摸错
卜汾的离去让徐子桢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关上人人都在忙着,温承言回去写奏折上报朝廷,将此次大胜如实呈奏,种师中则继续关注西北边的战局,芏嗣泽的征东军是败了,可还有卓罗和南军司蠢蠢欲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金城关现在正是人手空虚时,攻不起,
天下会的一众高手刚回來就告辞了,玄衣道长不在关上,不知去了哪里,徐子桢有些失落,原本这次还想厚着脸皮问一下容惜的消息,这下又沒着落了,
事情告一段落,汤伦直接回了铁铺,柳风随与何两两留在了关上,徐子桢惦记着那几个美人,正想回衙门,却正见着钱同致來了关上,两人相见又是一阵热闹,钱同致是听到消息特地來找徐子桢的,见他安然回來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回走,
卓雅贵为公主,安排在兰州那破驿站肯定是不合适的,温承言做主将她和朵琪卓玛都安排住在知府衙门内,徐子桢对这神女公主实在不感冒,可又驳不了温承言的决定,只得悻悻地带着卓雅回了府,
大野被他先一步送了回來,安置在房里休息了下來,神女再怎么不招他喜欢,可那医术确实沒得说,只是那短短的时间里伤口就该缝的缝该扎的扎,等送回房里的时候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脸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徐子桢让钱同致安排一下卓雅,自己则先去看望大野,进了屋见他安静地睡着,呼吸平稳不象有大碍的样子,这才放心下來,另外又叫來两个平日里放心的衙役轮班守着,有什么动静立即來叫他,这才回往自己的住处,
一切安排妥当后徐子桢的心也稳定了下來,于是愈发地想念温娴和水琉璃以及寇巧衣了,越临近院子越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们,他三步并作两步加快了速度,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院子里中间那屋是自己住的,隔壁是寇巧衣,西头则是水琉璃,他想了想抬脚往西边走去,
水琉璃的房门紧闭着,但屋里隐约传來水声,徐子桢眼睛一亮,哟,在洗澡,
老式的木栓门对徐子桢來说沒什么难度,这一手早在苏州的时候何两两就曾教过他,徐子桢的嘴角挂起一丝坏笑,摸出一把小刀來插进门缝,稍一拨弄门栓就开了,他双手把着门尽量不弄出声音,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声音是从内屋传來的,里边水气氤氲,徐子桢躲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大致看得见一个硕大的木桶摆在里边,桶里坐着一道曼妙的倩影,长发披肩肤如凝脂,徐子桢在杏子堡干巴了那么多日子,憋了太多的火气,这时候哪还按捺得住,一股热流直从小腹间升腾而起,
他强忍着笑矮着身子摸到桶边,冷不防双手齐出从后边环抱住桶里的水琉璃,顺势将嘴也凑了过去,在她香腮上狠狠亲了一下,轻笑道:“洗白白等我來宠幸你么,”
水琉璃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抱了个正着,而且徐子桢的双掌不偏不倚地扣在那对玉兔之上,一阵温软且极富弹性的手感传來,徐子桢心花怒放,这些日子不见,怎么小琉璃的m-i'm-i好象又大了不少,
咦,半个月大这么多,这不科学啊,
就在徐子桢还在瞎琢磨的时候,桶里的美人终于从起初的呆滞回过神來,一声直穿云霄的尖叫声传來:“啊,”
哎呀我的妈,徐子桢差点被这声尖叫弄得耳膜穿孔,可随即就反应过來,这声音不对,不是水琉璃,桶里的美女猛的扭过头來,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双大眼睛跟俩铃铛似的,正咬牙切齿地瞪着徐子桢,
徐子桢一看清楚这美女的面貌,顿时吓得傻了眼,一屁股坐倒在地,这哪是水琉璃啊,这分明是刚來沒多久的雪山神女,那位吐蕃王的妹子卓雅公主,
卓雅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來了,咬着牙道:“**贼,我要杀了你……”
徐子桢有口难言,手脚并用爬得远远的,苦笑着连连摇手道:“误会误会,卓雅公主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正在这时,房门猛的被人从外边打开,寇巧衣急匆匆地进來:“公主殿下,怎么了,”她刚一进门就见到坐在地上的徐子桢,顿时又惊又喜,“公子,你回來啦,”
徐子桢就象见到亲人似的,赶紧扑了过去,躲在寇巧衣身后再不肯出來,只露出个脑袋:“巧衣你來得太及时了,赶紧替我解释解释,我真不是**贼,”
寇巧衣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再也忍不住,小手捂着嘴吃吃地笑道:“公子你怎的胡走乱闯,水姑娘早就离开兰州了,所以钱公子才请卓雅公主住在这里,”
“好你个老钱,又他妈坑老子,”徐子桢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剥了钱同致,可刚骂完就反应过來,“水姑娘走了,去哪儿了,”
寇巧衣摇头道:“奴婢不知,只知是玄衣道长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