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给莫梨儿和容惜试的时候一样,徐子桢有意无意地在刷的时候将手轻蹭了几下琉璃的脸蛋,啧啧……真滑!
琉璃早已双颊晕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她虽然是红袖招的花魁,可却从不与男子有肌肤接触,徐子桢这样恬不知耻地揩着油,她直恨地牙根痒痒,却偏不敢随意动弹。
徐子桢表面上装得十分正经,实则肚子里早已乐得生疼,不过他也知道什么事都不能太过分,油揩多了也闹肚子。
“哦对了,明天午时,谢馥chūn正式发售睫毛膏,还望琉璃姑娘带上些姐妹们去捧场哟……哎,好了。”徐子桢终于停了下来,顺手拿过一旁的镜子递到了琉璃眼前,也顺便转移了琉璃的注意力。
看着他装模作样一副正经样子,琉璃愈发的恼恨,但又发作不出来,只得咬着银牙强打笑颜忍着,一听说好了,赶紧凑到镜子前,却顿时吓了一跳。
这就是睫毛膏么?果真好神奇!琉璃一下子将徐子桢刚才的举动抛到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好奇,这个男人一副市井之相,可偏偏让人琢磨不透,他究竟是何许人?
两人在随后的时间里各怀心思地聊了些不着边际的话,直到最后徐子桢也没跟琉璃提起要情报的事情,今天显然把她得罪得不轻,自己能囫囵着出红袖招那扇大门就算命大了。
……
徐子桢走之后琉璃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门外发呆,这个男人太奇怪了,有时候象个十足的泼皮,可偏偏却文采斐然,而且以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做出睫毛膏这种女人的东西,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在琢磨着徐子桢,徐子桢也在琢磨她,只是两人琢磨的方向不同而已,徐子桢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这妞太象个妖jīng了,一举手一投足都透出一股子媚劲,随时能要了男人的老命。
来到大门外被夜风一吹,徐子桢sāo动的心终于安定了一些,可随即一拍脑门,泡妞泡迷糊了,钱同致和段琛呢?
正想着,只见从大门内走出四个人来,段琛的两名随从一人架着段琛一人架着钱同致,都是脸现无奈之sè,显然这哥俩喝了不少。
徐子桢赶紧快步迎了上去,错愕道:“老钱,小段,你俩这是啥事想不开啊?”
段琛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钱同致稍微好些,眯缝着醉眼咧嘴笑道:“张令那王八蛋……嗝……见你进了琉璃房里,就,就他妈吃醋了。”
“是他们几个把你们灌成这样的?” 徐子桢的脸sè渐渐沉了下来,这几个小子真是不知死,他可不管张令什么来头,反正自己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嘿,你……放心,那几个王八蛋也……也没多好过,都躺桌底下了。”钱同致话都没法说完整,却依然满脸兴奋,“小段真是好样的,一个人……嗝……一个人拼倒俩……”
话说到这里,他的语声渐渐低了下来,最终趴在那随从的肩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徐子桢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那随从手里接过钱同致来,就此分开各回各家,临行前关照了一下那两个随从,让他们记得顺路去一趟谢馥chūn把段烟带回家,然后自己一个人扛着死醉的钱同致艰难地往府衙而去。
想想来北宋没几天,却已经交了这么两个朋友,徐子桢忽然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不说别的,能为了朋友豁出小命和人家拼酒,光这一点就极为难得。
想到这里,徐子桢忽然发现一件事,钱同致和段琛似乎光和别人拼酒了,连个姐儿都没找,那这次红袖招之行可不亏死么?
妈的,张令那几个小子,下回逮到机会非好好搞他们一顿不可!
一路想一路走,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府衙大门外,钱同致个子不小,把徐子桢累出了一身臭汗,不过胜利就在前头,总算是不用再坚持多久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马蹄得得,车声辚辚,徐子桢也没在意,继续咬着牙扛着钱同致往前头的边门而去。
就在这时,一个惊讶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那边莫不是表哥么?”
徐子桢一回头,正看见身后来了辆马车,车厢上挂着一道厚厚的朱红sè帘子,看不见说话的女子长什么模样。
看见美女就口花花这是徐子桢的特点,虽说他还没见到车内美人的脸,却还是随口调笑着应道:“表妹,叫哥啥事儿?”
“吁……”
一声轻喝,马车停了下来,从车里蹦下个明眸皓齿的清秀丫鬟,双手叉腰瞪着徐子桢道:“哪里来的狂徒,敢对大小姐无礼!”
车帘一掀,一道倩影跨了下来,眉似远山目如秋水,唇若点绛肤白如雪,容貌秀美气质出尘,和琉璃比起来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冷傲,只是好象刚赶了不少路,脸上略带风尘之sè。
嘶!好一个冰山美人!这可是上等货sè啊!
眼看那个丫鬟咬牙切齿象是随时准备上来拼命的架势,徐子桢忍不住嗤笑道:“大小姐?哪家的大小姐?别以为长得大就……”说到这里瞄了一眼那美女高耸的胸脯,嗯,胸形不错。
美女脸sè一沉,冷冷地说道:“你说什么?”
徐子桢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她刚才叫表哥,肯定不是在叫我,那只有旁边这个醉死的钱同致了,那不就是说她是温知府的女儿?我勒个去,才刚上班就得罪老板的女儿,大事不妙啊!
他眼珠一转,抬头挺胸满脸不服气地说道:“我说别以为眼睛大就是大小姐,瞪着我干嘛?就说你呢,凶什么凶,不就是长得漂亮点么?”
“你!”美女一阵气结,那个小丫鬟更是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赶紧捂着嘴别过脑袋去。
这时醉得象死猪似的钱同致居然醒了过来,乜斜着醉眼朝那美女看了一眼,咧开嘴傻傻一笑:“咦?表妹你……嗝……你回来啦?”说完回头对徐子桢道,“小徐,这是我表妹,温……嗝……娴。”
第19章:螳螂捕妞,女侠在后
果然!她还真是温知府的女儿!这下玩完了,瞧这丫头一脸锅底灰的模样,这小鞋是穿定了,还他妈是红缎面鸳鸯鞋……
他心里想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着温娴长裙下那双小巧jīng致的金莲看去。
温娴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视线,忍不住怒道:“你那贼眼往哪里看?表哥,这登徒子是何人?”
钱同致醉得随时都可能躺倒在地,哪里还能发现温娴的怒火,傻笑着说道:“这……这是我兄弟,徐子桢。”
徐子桢暗松一口气,还好这小子没开口直接说自己是这苏州府新招聘的捕快,温娴也似乎对这回答不甚满意,刚要追问,只见钱同致打了个干呕,随即嘴巴一鼓,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这一晚上光和人家拼酒,什么主食都没吃,从嗓子里喷出来的除了酒还是酒,那股刺鼻的味道和浑浊的颜sè让温娴忍不住惊呼一声往后避了开去,玉手捂着鼻端,显得十分厌恶。
钱同致这一吐连绵不绝,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外喷着。
徐子桢正好找到借口,假装惊慌地说道:“哎呀老钱你先忍忍,照你这吐法可别把盲肠都给吐了出来,赶紧的,我带你进去喝碗醒酒汤去。”说完忙不迭地架着钱同致往府门里跑,也不管温娴是不是要找他麻烦。
逃命要紧,待会儿进门就把这货剥光,我还就不信你能追进来看裸男!
好不容易将钱同致送回了他房里,自有丫鬟过来接手替他换洗,徐子桢也不敢多作停留,脚下抹油溜回自己的住处,四下偷偷望了一眼,见温娴没追过来,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好歹今晚是逃过一劫了。
明月当空,星疏无风,远处传来隐约的打更声。
徐子桢也不懂那几长几短算是几点,不过估计怎么的也过了半夜十二点,这一天把他累得够呛,跑东跑西不说,临进门还被大小姐吓出一身汗。
想起温娴那张冷得结霜的脸,他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自己在这衙门上班,早晚都会碰到她,这小鞋看来还是免不了要穿一下的。
他暗自琢磨着,顺手打开了房门,却忽然发现黑漆漆的屋内影影绰绰地端坐着一个身影,依稀能看得出那窈窕的身段,他心里正有鬼,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我去!不会这么快就追来了吧?
那个身影忽然悠悠开口道:“把酒言欢兴尽而回了么?我还以为你会在红袖招留宿。”
徐子桢一愣,很快听出了这个声音,可不正是那个喜欢在夜里飞来飞去的容惜么?
“靠!我说姑nǎinǎi你怎么老是喜欢这么神出鬼没的,哥差点被你吓尿了。”徐子桢边说边走进门,顺便点起了桌上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