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们手臂用力,扯破了身上穿着的衣服,同时又弄乱头发,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看起来狼狈无比。
黄忠很满意他们这身新造型,寄予希望的郑重点了点头:“去吧,拿下濮阳,我给你们记大功!”
亲兵们领命而去,撒开腿就往城下狂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将军,救命啊!”
很快,城下的呼喊声引起了城楼上守军的戒备。
“尔等何人!”
城楼守卒大声喝问,今夜月色黯淡,很难看清下方来人的相貌。
“我们是麴义将军帐下士卒,今夜袭取吕军大营,结果中了敌军之计。我军将士遭到重重围困,只有我们几人冒死冲出,回来报信,请求援兵。”
几名亲兵说出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城上守卒听得这个重磅消息,感到无比恐慌,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跑去禀报留守城中的将军张郃。
张郃得知大惊,当即套上甲胄,命人调集兵马,怪不得他今晚上老是心神不宁。只可惜城内的骑兵都被麴义带走,剩下的是步卒。
纵使如此,张郃也必须赶去救援麴义。
这是他作为副将的职责。
张郃率军出城,简单询问了那几名报信的士卒,随后只要了一个带路,其余几人则被放入城中休息。
见到张郃率军而来,黄忠再度下令:隐蔽!
所有将士低趴着身躯,将脸庞埋进地面。
张郃忙着救援,哪有心思环顾四周,风风火火的带兵往前方急行。
几名亲兵入城之后,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等到再现身时,他们已经整理好仪容,换上了扒拉来的袁军服饰,出现在城墙之上。
此时夜已深沉,城楼守军松懈,几人装作巡逻的样子,很快便走至城楼中央。
看着拉起的吊桥,几人交流眼神,二话不说,拔出腰刀,直接砍断了绳索。
轰隆!
吊桥落下,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守在城下的另外一名亲兵听得动静,杀死城下几名看守城门的袁军士卒,将城门大大打开。
望见亲兵得手,黄忠早已是按耐不住,当即从地面豁然起身,大手往前一挥,虎声喝道:“众儿郎,随吾破城!”
杀!!!
身后将士无不受到黄忠激励,纷纷怒吼冲向城池。
敌袭!
敌袭!
城楼上士卒大惊失色,满是惊慌的喊叫起来,四下冲跑,乱作一团。
守城的校官已被几名亲兵联手杀了,能够担任黄忠的亲兵,其战斗力自然不会弱到哪去。
城内本来就没有多少兵马,在城门大开的情况下,根本就无力与敌军一战。
士卒四散奔逃,没了将领指挥,他们根本升不起任何抵抗的念头。
黄忠杀进城中,与司马懿、黄叙分兵,分别去占领各个城头。
不出一个时辰,濮阳城彻底告破。
“这就拿下了?”
站在城墙之上,凉风习习,黄忠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他带兵打仗这么多年,攻坚战也打过不少回。
唯有这一次,最为轻松。
另一边,麴义带人杀进了黄忠营寨。
留守营寨的士卒望见袁军杀来,二话不说调头就跑,根本不作任何抵抗。
袁军冲进营帐,眼神中带着兴奋与狂躁,正欲大肆戮杀一番,却发现帐内空空,根本没有睡觉就寝的吕军士卒。
麴义勒住战马,感觉出了气氛不对,因为这与他想象中的画面完不同。
先冲进营寨的士卒出来禀报,吕军的粮草物资俱在这里,就是人不见了踪影。
麴义赶忙环顾四周,令麾下士卒戒备,唯恐从四面杀出伏兵。
然则,好一会儿后,四周仍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不好!
反应过来的麴义在马背上大叫一声,眼眸中露出浓浓的焦急,当即呼喝麾下士卒,调转方向,沿路往濮阳狂奔。
半路之中,麴义撞见了急行而来的张郃。
双方相遇,张郃见到麴义无恙,神色颇为惊诧:“将军,你没事?”
“你来这里做什么!”
麴义此刻脸黑如炭,是又急又气,心中的不安也更加强烈起来。
张郃如实禀道:“不是您派人回来求救,说是中伏,需要我们前来支援”
话还没有说完,张郃的话音戛然而止,猛然反应过来。
他实在太大意了!
麴义气极,双拳攥得青筋暴起,对着张郃咬牙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