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回过头来,抱拳询问:“主公还有何吩咐?”
“我亲自去请。”刘备如是说着。
来到泥巴院落的大门,木门旁立着位约莫三十来岁的儒雅男子,身穿蓝衫,头戴方冠。
刘备上前行了一记九十度弯腰大礼,盛赞起来:“久闻糜子仲大名,只恨未曾相逢。今日一见,果然谦谦君子!”
糜竺并不识得刘备,遂上下打量起来人,只见此人身高七尺有余,相貌堂堂,双目有神。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那一对大耳垂,几乎快要垂到肩上。
他的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说不出的舒爽。
“阁下是?”
“在下刘备。”
“原来是玄德公,失敬失敬。”
糜竺拱手见礼,对刘备的印象分,能够给到八十以上。
刘备将糜竺迎进了院子,招呼他吃茶饮酒,极为热情。
随后,两人对立而坐,关羽和张飞则插腰站在刘备身后。
“这二人是……”糜竺目光扫过,有些好奇。
“他们是我的结拜兄弟,二弟关羽,三弟张飞。”刘备介绍起来,言语间颇为自豪。
听得大哥介绍,关、张二人同时向糜竺抱了个拳,算是见过。
知晓二人身份,糜竺大惊起来:“莫非当年虎牢关下,力战吕布的两位勇士?”
当年刘备没上,所以许多人都只知道关羽、张飞,而不知他们还有个大哥刘备。
“说来惭愧,我这二弟三弟虽勇,却远不是吕布对手。”刘备如实说来,没有任何的吹嘘夸耀。
“大哥,下一次我们再见到吕布,胜负未可知也!”身后的张飞虎须倒竖,瞪大着铜铃眼睛,很是不服气的说着。
虎牢关一战,张飞的心魔得解。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吕布之间的差距,所以回来以后,更加刻苦努力。
习武之人通过训练,会不断变强,直至达到一个巅峰顶点,然后才会慢慢下滑。
可张飞如今,远远没达到巅峰境界。
所以,他不断的奋进,想要进一步的突破界限。
“玄德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关张二位将军,皆有万夫不当之勇。除去吕布,世间又有几人能敌之?”
糜竺出言夸赞起来。
闲叙小会儿,刘备把话题拉回正轨:“子仲兄从徐州千里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糜竺大老远的跑来冀州,总不至于是真的来这儿探望自己吧。
刘备自认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糜竺起初还琢磨着怎么开口,如今既然刘备问起,他便顺着回答起来:“实不相瞒,吾此番前来,是有求于玄德。”
这话听得刘备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人身份地位相去甚远。就算是求,也应该是他求糜竺才对,怎么反过来糜竺求他呢?
刘备不说话,糜竺便接着说道:“兖州牧曹操兴兵十万,大举进犯徐州,致使数十万百姓遭难,徐州境内尸横遍野。陶使君素闻玄德公高义,又是汉室宗亲,所以特遣我来,向玄德求救。”
随后糜竺又将曹嵩遇难的事情经过,同刘备说了。
刘备听完,深知这是一个扬名的大好时机,可他同时又有些惆怅。
他现在还跟着袁绍在混,袁绍跟曹操又是盟友,就算去求,袁绍也肯定不会给他兵马。
没了兵马,就靠他这五个人单枪匹马,估计徐州没救成,还把自个儿也搭了进去。
糜竺见刘备踌躇,试探问道:“玄德不愿相救?还是说,有难言之隐?”
“子仲兄,不是刘某推辞,实在是我手上无兵,纵使有心,也恐怕无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刘备也很是无奈。
“公若不去,徐州危矣!”
糜竺轻叹一声,然后起身告辞,既然刘备不愿趟这浑水,也不强求。
看着糜竺失落无比的往院子外边走去,刘备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叫住了他:“子仲兄,你回去告诉陶使君,容刘备去别处借些兵马,随后便来。”
已经走到门口的糜竺回过头来,语气中带有一丝急切:“玄德此言当真?莫要诓我。”
听得糜竺质疑,刘备故作愠怒:“公以备为何如人也?圣人云: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刘备借得军、或借不得军,必然亲至。”
面对刘备的责问,糜竺不仅不气,反而十分高兴,拍掌称道:“有公此言,徐州有救矣!”
随后,刘备将糜竺送至街道,拱手告别。
既然应承下来,就必须要争分夺秒,晚了一步,徐州就很可能落入曹操之手。
回到院子,刘备不再去管那些花草,也不忙欢庆生日,直接吩咐下去:“二弟三弟,速去收拾行囊,随我奔赴幽州。”
当天,五匹快马从冀州出发,直奔幽州境内。
右北平,公孙瓒的府邸。
得知刘备前来拜访,公孙瓒很是欢喜。
如今的他,已是北方新贵,乌桓人臣服,连四世三公的袁绍都被他打得认怂。
来到会客大堂,刘备已经坐在堂内等候。
“玄德,今儿个吹的什么风,竟把你吹来了我这?”公孙瓒爽朗大笑。
见到公孙瓒出现,刘备起身见礼,笑着说道:“阔别许久,兄长还是这般豪爽雄武,令愚弟好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