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这场蓄意的暗杀,便被平定下来。
十余名刺客被生擒至了吕布近前,强行被身后士卒按跪在了地上。
当然,参与这场行刺的人数远远不止这么几个,其他人因为不配合的缘故,全被当场格杀。
吕布坐在树下,往外张开着双腿,手肘搭在大腿上,脸色看不出阴晴喜怒,仿佛只是闲谈小事般的问着:“谁派你们来的?”
跪成一排的十几名刺客谁也没有吱声。
“看样子,是有人不希望我活着回到长安。”吕布砸吧着嘴,语气有些讥讽。
会是谁呢?
吕布想了想,旋即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他在朝堂上树敌不少,大多官员都畏他如虎,别看他们表面上恭恭敬敬,谁知道心里有没有藏着一肚子的坏水?
不过晓得在途中截杀,倒也算有些脑子。
吕布抬头看了看这片茂盛树林,阳光有些刺眼。他的听觉感官一向敏锐,然则今天却因那些枝头的夏蝉鸣叫,遮盖了刺客们的行动声响,所以他才迟迟没能发现树林中暗藏的杀机。
“把这些人好生关押起来,在审出答案之前,别让他们轻易的死了。”
吕布拍拍屁股起身,同张辽作了简单交代,随后便往别处去了。
这些家伙敢来行刺,估计九成都是大户人家私下豢养的死士,但既然他们都还活着,那就总会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哎哟!”
还未走近,吕布就已经听到了郭嘉那杀猪似的叫声。
方才郭嘉为了提醒,在去推吕布的时候,身躯前倾,以至屁股中了流矢,军中的随行医郎此时正在给他敷药。
“刚才那股劲儿哪去了,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有一点儿男子汉的气概!”吕布走来,低声呵斥。
男儿在世,当顶天立地,哪有磨破点小伤,就哀嚎连天叫唤的道理。
郭嘉见吕布不仅没有半点安慰,反倒还出声斥责,抗议的反驳起来:“你这白眼儿狼,我这可是为了救你才中的箭,早知道,就该让你死了算了,你这没良心的家伙!”
“我这一生,厮杀过无数场,大江大河都趟过来了,哪会在这阴沟里面翻船。”
吕布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其实很是感激郭嘉,若非郭嘉提醒及时,他还真有可能丧命于此,“有一点我很好奇,这些刺客瞒过了我的耳目,为何偏偏会被你看破发现?”
郭嘉翻了个白眼,他不过也是误打误撞,无意中发现的而已。
“那你是怎么确定,晃到你眼睛的不是阳光?”吕布对此不解。
这个问题对郭嘉而言,尤为简单。
他告诉吕布,从光线照射的角度来看,就可以判断出太阳所在的位置,方才阳光应该在西偏北,而不应该在南。
既然不是阳光,却能映射出晃人眼球的寸芒,十之八九,便是箭矢的簇头。
吕布听完,抬头望去,果如郭嘉所言。
他的这方,的确看不见直射而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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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一连断更了三天,因为作者君回老家领结婚证去了,所以耽搁了,让大家久等,抱歉抱歉、
第六六九章 与天子同乘御驾
八月中旬,吕布还师于长安。
天子获悉吕布归来,诏令下去,亲率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相迎。
皇帝有令,百官不敢不从。
八月的天气如火,坐在罗伞盖下的刘协耐不住热,令近侍用力摇扇,想要减缓这股子从心里生出的烦躁。
有罗伞遮阴的天子都这般焦躁,更别提在烈日底下躬身候立的百官了。个个汗水直流,却没人在天子面前失仪,用袖袍扇风,只能默默的忍受煎熬,心中祈祷盼吕布早些抵达这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兴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总之,在这般灼热的天气下,哪怕一分钟,都是在度日如年。
好在老天开眼,终于让他们盼到了吕布班师回朝的大军。
远远望去,根本看不清将军和士卒们的相貌,只觉黑压压的一片,锋芒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压迫得百官沉着胸口,大气都不敢喘出声来。
轰隆隆的步伐踏进,如似搅动不懂的机器。即使在如此炎热的季节,士卒们也仍旧保持着严整的方阵,没有丝毫散漫和逾越。
圣驾旁的武官们暗暗点头,由此可见,吕布能够将袁术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仓皇逃窜数百里,也不是没有道理。
且不论吕布性格出身,起码他带兵,确实很有一套。
望见这边竖起了天子独有的帝王旗帜,吕布下令加快了行进速度。不管天子真心来迎,还是丁宫在后面起了推手,至少,给足了自个儿脸面。
领着队伍来到圣驾前方,吕布下马,躬身抱拳:“臣吕布,拜见陛下!”
身后数万将士单膝跪地,低下昂扬的头颅,齐声喝道:“拜见陛下!”
刘协毕竟年少,见此宏大场面,只觉心中热血燃烧,恨不能立马带着这些英雄的儿郎,去创立不世之基业。
“众将士,都起来吧!”
刘协压下心中热血,更是亲自上前扶起吕布,安抚起来:“爱卿,你辛苦了。”
“我等见过大司马。”两侧的文武百官,亦是躬身行礼。
吕布微微点头,在行刺事件彻底水落石出之前,他还不想就这样跟百官撕破脸皮。
听得天子宽慰,吕布倒退一步,望着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天子,再度躬身:“臣何德何能,居然让陛下屈尊在此等候,实在折煞臣也!”
“爱卿乃国之栋梁,当年若无爱卿力搭救,朕亦不会有今日地位。当年之情,朕铭记于肺腑。”刘协尤为感激的说着。
“这是臣的本分。”吕布低着头,他此刻心中怀有疑惑,两三年未见,天子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